霸總養攻指南[重生]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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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錯了時節,人也生死兩分。 傅聽凜垂眼看了許久,眼里那點?如?豆燈般恍惚的光逐漸堅定下來。 他?低聲道:“哥,你跟他?的緣分盡了。但?我跟宋哥的緣分,才剛開始。你別嫉妒,在下面好好保佑我們?。” 最好看著他?們?白頭偕老,他?再牽著宋先生的手下去地?府,將宋先生交到他?哥手上。 那時候,他?也能親眼看著宋先生,去完成許諾過他?哥的來世。 - 今年春節前還未曾下雪,但?今天?天?氣格外?陰冷,寒風呼呼,拂面帶著點?濕涼,想?來晚上會有場新雪。 烏云沉沉,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宋宅早早就開了燈。 前些天?去蘇州,除了玄學看腿之外?,就是想?借著宋泠之姨祖母的面子,今年春節再去老宅看老太?太?。 時間已經不早了,傅聽凜回來的時候以為已經開始動身了,他?正急著回去換衣服。 走到一樓客廳時,卻正看見宋泠之靜靜坐在輪椅里,眼眸低垂,掌心覆在不亮了的小鴨子頭上,看樣子是在出神。 傅聽凜的腳步就慢慢停下來了,他?靜靜地?看著宋泠之,掌心緩緩攥緊了兜里的手機。 片刻后,他?走過來,“宋哥,不能修嗎。” 宋泠之過了會兒才道:“能。” 傅聽凜現在倒將自?己?在墓前說的話忘了,只說:“那就修吧,修好了一樣亮,別傷心。” “能修,但?我放棄了。” 傅聽凜微微愕然,隨即心里有點?小歡喜,可很?快,那點?歡喜的火星子就被澆滅地?蔫噠噠冒煙。 宋泠之繼續說:“小鴨子是連一體的,修理需要全拆開,拆開之后,夜燈表面會留下很?明顯的破壞痕跡,我就不想?修了,不如?留下做個想?念。” 上輩子明明亮了好多年的,他?未曾想?過這個燈會壞。 唯一和上輩子不同的是,他?之前和傅聽凜一起比賽完后總要洗澡,洗完澡后,傅聽凜會在微信上督促他?吹頭發。 他?躲懶,就將吹風機挪到了床頭。 或許時間久了,夜燈浸了點?水珠,不知碰了哪個關鍵地?方?,就壞了。 畢竟是陪了他?這么久的東西,驟然一壞,他?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腦中沒由得冒出安德寺那位大師說的‘緣盡’理論來。 傅聽凜聽他?這樣說,干巴巴應了一聲‘哦’,就被催著上樓換衣服。 宋泠之原本在一樓也是為了等他?回來,此時回了臥室將小鴨子放好,就帶著備下的年禮回老宅了。 一路冒著風寒往老宅趕去,半路就下了雪,這雪又急又大,霧氣逐漸彌漫,司機開車的時候不免小心謹慎,到老宅的時候,路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 安全抵達的時候,徐伯總算是松了口氣。 “雪天?開車還真是危險,這天?沒法回去,老夫人這次要是還不叫你進?門,那可才是叫人寒心。” 老太?太?生的那個年代,思?想?本就比較封建,眼下雖然是過年了,外?面大門口的狗叫起來,很?快引來了看門的人。 看門的劉伯伯也認得徐伯,見了人之后忙擺手,“今年下這么大雪,老徐你怎么又來了!老夫人不見的,趕緊回去吧!” 傅聽凜下車幫忙將輪椅展開了來,扶著宋泠之下車,穩妥坐在了輪椅上。 外?面風雪大,宋泠之深灰色的圍巾上轉瞬沾了雪色。 傅聽凜忙撐開了一把寬闊的黑傘,傘面傾斜,一邊替宋泠之擋著寒風,一邊推著他?到了老宅的大門邊。 宋泠之摸出一塊玉,遞給了劉伯伯。 “把這個交給奶奶,跟她說,我今年來了,如?果?這次也不見,我還是會跟往年一樣,等到凌晨再走。” 玉石觸手生溫,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天?里,也持著一股天?然的溫潤。 劉伯伯拿著玉就趕緊進?去找人了,走之前斥責了一聲亂吠的狗——這狗是新養的,不認得老太?太?的孫子,當成外?人叫喚了。 外?面自?然是極冷的,沒兩分鐘,宋泠之就覺得雙手冰涼。 他?常年坐于輪椅之上,血氣本就比正常人少,越在寒冷的天?里待,唇色就越寡淡。 風雪亂飛,叫他?發梢、眼睫都落上了雪,雪片易碎脆弱,宋泠之卻神色淡淡,像幅冷清的水墨畫,只是性子執拗無比。 劉伯伯很?快回來,手里的玉沒了,也只遺憾的朝著宋泠之搖搖頭。 老太?太?還是不見他?。 宋泠之即便是心里有準備,也不免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壓下失望,“麻煩劉伯伯了。” 轉而對耷拉眼睛嘆氣的徐伯道:“讓小凜跟你先去車上吧,我自?己?在這等。” 傅聽凜:“我年輕,身體好,徐伯上去吧,我在這撐傘。” 他?語氣堅定,先將手里的傘叫宋泠之拿著,轉而催著徐伯上了車,生生給塞進?了車里,在徐伯的罵聲里,又神色自?若地?鎖了門。 傅聽凜重新拿著傘,站在了宋泠之身邊。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七點?二十。 “還要四個多小時才到凌晨。” 宋泠之看了他?一眼,見他?執意跟他?一起,就沒說多余的話勸阻,而是道:“我以為你會跟徐伯一樣勸我別等。” “跟在宋哥身邊這幾年,我知道,你下定決心的事情基本不會變,沒關系,我陪你。” 傅聽凜今日穿了件很?保暖雙層呢子大衣,顯得身材修長挺拔,圍巾厚厚的遮了半張臉,露出一雙逐漸張開的俊朗眉眼。 他?撐著傘替宋泠之擋了大半的雪花和寒風,握在傘托上的手指凍得發紅,傘面雪花壓的愈來愈重,他?手卻不曾顫過。 和剛來宋家時那個哭紅眼的小孩相比,已經是個能擔事的大男孩了。 雪花紛飛,冷冽和溫柔共舞,在寒風里,細細密密地?織成了一道模糊視線的簾。 宋泠之忽然開口:“當年,我跟你哥出柜,被奶奶知道了,我帶他?回來過年的那天?晚上,也是下了很?大的雪。奶奶不見我們?,他?就陪著我在外?面淋了一夜。” 也同樣給他?撐著傘,擋著風。 傅聽凜很?少聽他?說起往事,做好了吃酸的準備繼續往下聽,宋泠之卻沒再說了。 他?出神地?看著老宅里面依稀透出來的幾抹燈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體僵冷至極,腿部和尾椎骨、肩背都依稀生出幾分酸冷。 掩在毯子下的雙手逐漸冰涼。 宋泠之動了動手指,試圖緩解一下,下一秒卻他?左手卻叫人捉住。 傅聽凜握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塞進?了側兜里,里面暖融融一片,驟然觸暖,他?凍的沒太?有知覺的左手慢慢升起一股麻意。 宋泠之抬起頭,傅聽凜正目視前方?,這個角度他?只能看見對方?的下頜線,和半張側臉。 傅聽凜稍稍錯了錯身,自?己?的手也伸進?衣兜里了一只。 凍了這么久,他?身體也不算多熱,只是年輕火力旺,總比宋泠之身上暖和。 此刻他?溫度較高的掌心貼在宋泠之冰涼的手背上,動作并不出格,神色語氣也很?自?然,“宋哥,還要等好久,這樣我們?都暖和點?。” 宋泠之不做他?想?,嗯了聲。 他?往另一只手上哈了哈氣,肺腔卻有點?癢意,這一口氣沒順下來,低咳了好幾下。 傅聽凜皺眉:“宋哥……” “——老夫人叫你們?進?去!” 傅聽凜話沒說完,就聽見劉伯伯急匆匆跑出來,眉目間也見喜色。 他?立即掏出鑰匙開了門,一邊飛速道:“老夫人見著玉之后,就給她那老jiejie打了電話,說了好一會子話,聽著像是吵架……但?掛了電話后,老夫人就叫進?去了,快快,這大冷天?的,真是凍死了!” 老宅里的燈一路都亮了起來,還來了兩個幫忙搬禮的,傅聽凜忙摁了下車鑰匙,將徐伯放出來了。 徐伯下來后重重哼了口氣,他?知道兩人都是為他?這老頭子好,到底也沒說什么,就只趕緊叫人帶著禮,進?了老宅。 這宅子很?老了,后來重新修葺的時候,宋家一脈相承的執拗,老太?太?說不想?破壞宅子風水抗拒裝暖氣,就沒人能壓著她裝暖氣,所以如?今主要的幾個房間,維持的還是老樣子—— 燒炕。 今天?眼見大雪路滑,宋泠之必得在這里住下,加上跟著的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徐伯還有司機,還得再燒兩個炕。 劉伯伯算好人,松了口氣,老宅里空房少,但?能燒炕的也就那幾個,還好小宋先生這次一共只帶了四個人來,不然還真的住不下了。 就這樣,還得是兩人擠一間房。 宋泠之在外?面凍的渾身都是寒氣,進?了廳堂才暖和幾分。 廳堂門檻不低,他?這輪椅是兩個人抬進?來的。 廳堂里的裝潢都仿古,正首兩把椅子,是他?爺爺奶奶坐的位置,爺爺去了,那把椅子已經許久沒人坐了,只是沒有灰塵,應該是有人經常細細打理。 傅聽凜也在觀察。 左下首和右下首都是兩把椅子,中間一個置放茶盞的小桌隔開。 屏風、毯面不一而足。 古樸而雅致,擺放的瓷瓶、杯盞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都極講究。 傅聽凜看得越久,就越覺得這座老宅子透著股底蘊來。 宋泠之年幼時在老宅陪著爺奶許久,感情自?然深厚,只是出柜之后,奶奶就不再見他?了。 也不知道他?那位姨祖母跟奶奶說了什么,叫她那么固執的性子都改了主意。 劉伯伯將他?帶到之后,就想?著趕緊去準備燒炕和新被褥,臨走前囑咐了一句,“老夫人好犯糊涂的毛病越重了,近來總是認錯人,要是認錯了,就得哄著順著,不然又得發脾氣了。” 宋泠之皺眉,也想?起了上輩子奶奶答應見他?后,時不時將他?認成爸爸或者爺爺的樣子。 這是老毛病了,藥也一直再吃,但?也只是緩解而已。 不過,原來這么早的時候,奶奶認人就已經不太?清楚了嗎。 他?點?頭:“我知道了。” 劉伯伯走了之后沒多久,宋泠之活動手指關節,盡快叫身上的寒氣散去,免得叫見了奶奶之后,叫她老人家受著寒氣。 可他?等了沒兩分鐘,就聽見內屋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拐棍杵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鮮明。 宋泠之詫異抬頭,只見一個板著臉的老太?太?同樣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手里拿了個沒什么用的拐棍,瞪著眼睛出現在了他?面前。 徐伯:“老夫人。” 傅聽凜也忙跟著說了聲:“宋老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