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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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年歲漸長,在他面前話也多起來,數(shù)落他一路,直到到了景仁宮,盯著他的手被包好了,才撇開他去給德母妃請安。 胤禩心神不寧,手包成這樣兒也無法去給母妃們請安,便只能在院里等,左等右等,等來了齊東珠。 “怎么了?” 齊東珠一進來,便看到她的小猴臉薩摩耶坐在院子的石椅上,包著爪子,還握著一支筆正在習字,他的小太監(jiān)閆進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 齊東珠本來想往貍花公主院兒里去的,見此情形便停了下來,走過來看小薩摩耶被包成小粽子的爪子。小太監(jiān)閆進正準備開口,被小薩摩耶瞪了一眼,閉了嘴,齊東珠盯著傷處,沒看到主仆二人的眉來眼去,就聽薩摩耶阿哥聲音蔫蔫兒道: “這幾日荒廢進學,被尚書房的師傅罰了。” 這可給齊東珠心疼壞了。她哪兒知道尚書房的師傅又十個膽子也不敢體罰皇子,閆進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神色被她看漏,竟真信了薩摩耶阿哥的說法兒。 “這師傅真是的,不知道景仁宮出了事嗎?哪兒還有心思學學學,這破之乎者也讀了有何用?” 像每一個熊孩子遭罪先罵別人的家長一樣,齊東珠心疼地將已經(jīng)七歲大的小狗狗摟進懷里,小心掀開他包著紗布的爪子查看,見那爪子腫兩個大,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開始埋怨老師下手太重。 只字不提小薩摩耶荒廢學業(yè)之事。 薩摩耶阿哥看著齊東珠,輕輕靠在了齊東珠不算有力的肩上。熟悉的溫度透過衣衫,讓他動蕩的心重新安寧下來。齊東珠白皙的側臉落在薩摩耶阿哥的眼里,成了他的世界最溫暖的光景。 “我沒事的,嬤嬤。” 他知道他今日壞了規(guī)矩,不顧尊卑挑釁了太子,也知道自個兒出的這個丑早晚會傳得人盡皆知。他想他大哥會多一條痛恨太子的理由,四哥會變著花樣兒數(shù)落他好幾日,他額捏會溫柔地告訴他不要違逆儲君,惠母妃會冷聲警告他不可再犯,而后想辦法在皇阿瑪那兒替他討個公道。 佟母妃,他們不會敢告訴如今的佟母妃的。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胤禩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其實并不后悔,哪怕傷口仍然疼得鉆心。 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不覺得胤礽這個儲君是值得尊敬的。所以他不后悔,也不想改。他看著溫和,往日里都不曾與奴婢高聲,更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瓏,可他骨子里是個倔脾氣,和大哥很像。 他知道,只有齊東珠會站在他這一邊,因為這世上只有齊東珠不信尊卑倫常,也教會他,奴仆的血rou之軀和主子的血rou之軀,沒有誰更矜貴。 但他不愿說出真相,讓齊東珠為他擔憂。他靠在齊東珠身上,任由齊東珠叫閆進取了冰塊兒來,給他敷上。冰水融化,淋了他一袖口,但他視若無睹。 “嬤嬤,我今兒本打算去看額捏的,但手傷成這樣,我沒臉去。” 齊東珠聽罷,摟著他,輕聲哄道: “你額捏不會怪你的,等你好了,再去與她請安,如何?” 齊東珠溫柔的聲音讓薩摩耶阿哥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他心頭被他的清明和理智壓抑的思緒翻騰上來,讓他的眼睛漸漸泛起了水色。 “我其實…不敢見額捏,她會問我佟母妃的事,我不想說…我害怕她…” 齊東珠聽聞幼崽吞吞吐吐,似是難言,心里一緊。 “她是擔心佟娘娘,你額捏向來心慈。” “是…她是擔心佟母妃,可…她說,’唯有這樣,方才能解脫’。”薩摩耶阿哥哭了出來,累日積壓的恐懼和心慌終究融化在了齊東珠的懷抱里: “我是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額捏要這樣說,我不明白,我…” 齊東珠一時難言。她知道衛(wèi)雙姐心里有結,這結自打她入宮,永遠失去了自由之后,便難以消解。 哪怕她的愛人,她的孩子和她的摯友都在身邊陪伴,也無法消解這樣的渴望。若為自由故,萬般皆可拋。或許宮外的自由根本不算真正的自由,只要人□□沒有消弭,還被困于世間,就永遠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但離開紫禁城牢籠的想法,早就根植在了衛(wèi)雙姐的心里,日日吸吮著她的血漿,啃噬著她的心臟。對于她來說,這種渴求伴隨著一呼一吸,充斥了她的大半人生,拔除它和死亡一樣,擁有著獨特的誘惑力。 可是宮中妃嬪自戕乃是大罪,禍及全族。 “你沒有做錯什么…”齊東珠蒼白無力地說著,呆呆抱了薩摩耶阿哥半晌,方才啞著聲音說道: “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給你講過那只有女戰(zhàn)士的天堂島,和她們所向披靡的半神公主黛安娜的故事嗎?” “我記得。” “那并不完全是真的。” 齊東珠露出一絲苦笑: “就像…西游記,那是外藩的神話傳說。真正的女戰(zhàn)士并沒有一座沒有男人可以到達的孤島。她們生活在一個國度,那個國度叫達荷美。生活在那里的人皮膚黝黑,能歌善舞,可是他們卻遭到了遠渡而來的侵略者的覬覦。” “侵略者有著白皙的皮膚,和達荷美人有著顯著的區(qū)別。他們有槍炮,有戰(zhàn)馬,但達荷美人只有刀和劍。為了維護國度統(tǒng)治,達荷美人允許這些皮膚白皙的人在他們的國度將達荷美人販賣為奴。有些達荷美人漂洋過海,去了別的國家,但只能成為奴仆。” “有些達荷美人心甘情愿,因為販賣自己人可以得到財物,可以使用當?shù)貨]有的器皿和武器,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有些達荷美人寧愿繼續(xù)生活在泥屋和草鵬之中,吃著他們自己的果子和食物,也不愿意販賣自己的同胞,不想要體驗更好的,但是成為下等人、為奴為婢的生活。” “達荷美女戰(zhàn)士便是如此。她們屠殺了遠道而來的侵略者,拒絕與他們交易香料和槍械,拒絕販賣自己的同胞。她們之中很多人都倒下了,還有很多被販賣,被踐踏。最終,達荷美女戰(zhàn)士在世間消失了,因為血rou之軀和粗糙的兵器無法抵擋戰(zhàn)馬和刀槍的踐踏。” “天堂島的半神,所向披靡的神奇女俠,只是后人編造的神話,用來祭奠這些頑抗者的魂魄。” 齊東珠垂下眼,看著薩摩耶阿哥愣愣看過來的眼睛,輕聲說道: “對不起,寶寶,之前你還小,我騙了你。你看,這才是女戰(zhàn)士的真相。你的額捏很勇敢,她是孤身一人走進全然陌生的紫禁城的,她也很愛你,可是她心里有她的頑抗,她也是一名戰(zhàn)士。” “寶寶,你要懂她。是她九死一生將你誕下,這世界上人人都可以背叛她,唯你不能,你知道嗎?” 薩摩耶阿哥沒有說話,他將自己毛絨絨的腦袋埋進齊東珠的懷里,哭得渾身都在顫抖,卻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響。 第113章 捅破 ◎“東珠,只要你愿意,我向你保證,你就是景仁宮的主位。”◎ ——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 齊東珠開始日日守在佟佳氏的病榻前。她想盡了所有辦法,不顧來景仁宮問診的太醫(yī)的排斥和漠視,甚至開始偷學中醫(yī)藥方。 可是佟佳氏的身子仍然每況愈下。如今談不上尋找病灶, 只因佟佳氏的身子已經(jīng)千瘡百孔,太醫(yī)用藥更加謹慎, 小廚房每日送來的藥汁兒只是帶了一點兒草藥味的清水。齊東珠知道到了這樣的關頭, 沒人膽敢承擔責任,即便心中有良策, 也不敢用藥了。 齊東珠渾渾噩噩地和端著藥碗的宮女回到佟佳氏的病榻之前。殿內(nèi)不敢開窗通風,三伏的天氣, 榻上還圍著紗帳, 佟佳氏今日精神難得還不錯,靠坐起來喝了藥水, 一雙因久病而不再清亮的眼眸看向齊東珠。 “東珠, 過來陪我說說話兒吧。” 齊東珠忙不迭握住了她的手, 將她在三伏天仍然冰涼的手指攥進自己的掌心: “娘娘, 您昨夜睡得不好, 再歇一會兒吧。” 佟佳氏躺回軟榻之中, 蹙了眉,埋怨道: “你怎么不聽勸, 昨夜又來給我守夜了?” 齊東珠沒說話兒, 只是低下頭去, 看著被她握在掌心的手指。佟佳氏見她如此,對一旁侍立的宮女頷首示意, 宮女默默福身, 離開了寢殿, 將寢殿的門也帶上了。 “東珠, 有件事兒我壓在心里很久,今日難得還有些精神,東珠可愿聽我與你說幾句知心話兒?” 這倒是出乎齊東珠意料之外了。佟佳氏與衛(wèi)雙姐并不相同,衛(wèi)雙姐雖然是旗人,家人在內(nèi)務府也有差事,可說到底就是個小官兒的女兒,家里人口不復雜,只有父母哥哥,不算大富大貴的人家養(yǎng)出的女兒,倒很像美滿的現(xiàn)代小康家庭養(yǎng)出來的女兒。齊東珠和她交好,因眼界心胸都貼合,自然無話不談,引為親故。 可佟佳氏卻并不相同。她其實和衛(wèi)雙姐齊東珠都差不多年紀,但是因為出身高門大戶,身上自有一種將門貴女端莊大方的氣場。齊東珠在她面前也總是放不開的,即便佟佳氏對她也頗有照拂,但齊東珠不覺得佟佳氏有什么知心話兒會與她講。 她們因陰差陽錯的際遇貼近,是兩個善良的靈魂相依取暖,卻算不上是知己故交。 “娘娘說的,我自然愿意聽,可是我不知道我還能怎么幫娘娘了。” 佟佳氏莞爾,但她眼里有一種復雜的情緒,沉甸甸地壓在齊東珠的心頭: “是關于你的事,東珠。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可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你可想過?” 日后的打算,齊東珠其實想過,即便是她再不愿意去面對佟佳氏的結局,她又怎么不知道佟佳氏如今的每一日都很難熬?她在景仁宮還不知能有幾個日出和日落,她作為成年人,總不能半點兒打算都不做。 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孑然一身了,就算比格胖崽和薩摩耶幼崽已經(jīng)半大了,又是出身高貴,前途無量的皇子,但她總得想辦法照顧只有兩歲多點兒的小貍花公主。 “我會照顧八公主長大,娘娘。皇上給她賜名寶珠,自然是視她如珍寶般的。她年紀還小,需要一個額捏,后宮主位嬪妃都人品上佳,想來德妃、宜妃、惠妃宮中,都是可以收養(yǎng)幼年皇女的,我跟著八公主,定然好好照顧她,看著她長大成人。” “我知道她跟著你,總會被照顧得很好,就像四阿哥和八阿哥一樣。” 佟佳氏勉強笑了笑,又輕聲說: “宮中姐妹人品和德行,我都是相信的,無人會為難我一早逝之人的女兒,”她聲音一頓,伸手打斷了因為聽到“早逝”二字而變得焦躁不安的齊東珠: “可那終歸是寄人籬下,不僅是我的女兒,還有你。若是能僥幸回延禧宮倒還好,若是去了德妃、宜妃或是榮妃處,東珠,你要明白,你不能像在景仁宮和延禧宮里一樣受人照拂,你也只能伺候主子,你知道嗎?” 齊東珠張開口,一時卻說不出更多寬慰的話兒。她知道佟佳氏所言是真。她沒了照拂和情誼,便只是一個宮婢而已,往日里見了主子和貴人要屈膝行禮,言行之間不得有半點兒冒犯。 失去了一宮之主的照拂帶來的便利和優(yōu)待,她也只是主子們的奴才。寄人籬下四個字,很好的詮釋了她未來的境遇。只要她還在宮中一日,她便只能謹小慎微地保護自己和公主。 即便以她在宮中的資歷和與一些小主子、宮妃親密的關系,她的性命總是安穩(wěn)的,但這并不代表她能規(guī)避麻煩。或許未來她會遇到太多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只能等惠妃和長成的半大幼崽來替她出頭,而這并不是她的錯,只是這等級森嚴、尊卑分明的世道里,奴婢天生便是失權的。 這些,齊東珠都知道。但她沒法兒留□□弱年幼的八公主在宮里,也放不下自閉的比格胖崽和未來十分坎坷的薩摩耶幼崽。 她也放不下衛(wèi)雙姐。她本可以早就出宮離去,但那宮門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東珠,如果你能成為她的額捏,帶著她留在景仁宮,你愿意嗎?”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佟佳氏突然開口問道,而齊東珠因為這話兒更加愣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確定地輕聲問道: “娘娘這話兒是何意?” 佟佳氏停頓片刻,她被齊東珠握在掌心的手指蜷縮起來,圈住了齊東珠的指尖兒,像安撫一個孩子一樣安撫著她,緩聲說: “三年前地動過后,我又生了一場病,那時你還來看我和四阿哥,你記不記得?后來我向皇上,為佟家求了一個孩子,可身體太不爭氣,剛懷上便病得厲害。” “皇上憂慮我的身子,時不時來探望。他和我有表兄妹的親緣,相處起來和與旁的妃嬪是不同的,常與我說一些佟家的事,宗親的事。他早知道你得了景仁宮的令牌,也說起過你。” “他說你若想入宮,因是二嫁,得個封位定然會遭太皇太后的眼。我是那時便知道他對你起了心思,想納你入宮為妃。想來也不足為奇,且不論你牛痘法和預測地動之功,但論你的至純至善的性子,這天下女子,恐怕難尋到第二個了。我了解表哥,他若對你動情,也是人之常情。” “什…啊?” 齊東珠睜大眼睛看著佟佳氏認真的神色,后脖頸兒的汗毛和雞皮疙瘩全部起立。她不太明白佟佳氏為何能得出這么喪心病狂的結論,她有心解釋,可康熙確實提過“賞賜”她入宮為妃之事。 兩次這樣的際遇,齊東珠都因為腦海中浮現(xiàn)的畫面太“美”而迅速將之拋諸腦后,如今被佟佳氏這么一說,她的掌心都發(fā)涼,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尋求一點兒安全感。 可佟佳氏卻用了力氣,握了握齊東珠蜷縮起來的指尖兒,繼續(xù)說道: “我如今這副模樣,皇上定然對我與給予求。東珠,你若肯,便能得一封位,我請皇上將你封在景仁宮,你就在這兒,看著四阿哥和八阿哥長大,看著我們的小女兒長大,好嗎?日后,寶珠就是你親生女兒,讓她喊你額捏,好嗎?” 齊東珠額頭上滲出了汗水,腦子里一片空白,卻還是本能地排斥道: “不…娘娘,不行。我不想入皇帝后宮,也不想做這個妃子。” 額頭上的汗水滑進了眼里,齊東珠勉強壓抑心中慌亂,定下神來,看著佟佳氏認真說道: “娘娘,我從來沒有攀龍附鳳,入宮做主子的想法兒,我愿意照拂四阿哥他們,不是因為他們是主子,而是因為我心里喜歡他們。或許這有些太自不量力了,我是個奴婢,說到底,還是四阿哥他們照拂我多些…” 佟佳氏打斷她:“可是你若只是個奴婢,在這宮中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照顧旁人呢?我知道,你心中最是澄澈,瞧不上攀龍附鳳的行徑,可是我是真心希望你日后有所依仗。這宮中雖然眼明心亮的人更多,但總少不了不軌之心,無論是你的性子、四阿哥的性子還是八阿哥的性子,都算不上老實本分,我只擔心惠妃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時候…” 齊東珠心知她說的都是真的,可她不敢與這樣的佟佳氏爭辯,生怕佟佳氏岔了氣,只能僵坐在那里,聽佟佳氏說話兒: “皇上起了納你入宮為妃的心思,是因為他心里惦念你許久了。我了解表哥,因為先皇和董鄂氏的事兒,他即位后對于女子之事循規(guī)蹈矩,也注重名聲,生怕如同先皇一般,帶累親族,聲名掃地。雙姐她只因貌美,便得不了表哥的寵。而你卻是二嫁之身,他還能起這般心思,且經(jīng)年不變,你可知其中分量?” 齊東珠明白佟佳氏的意思。董鄂氏是二嫁之身,其丈夫原本是一內(nèi)廷侍衛(wèi),而福臨為納董鄂氏入宮,殺其夫,方才將董鄂氏收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