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子靠植物系統飛升首輔 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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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百姓、村中干活的孩童,都也急急忙忙跑過來。 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們最激動,爭先恐后地問:“是要選我們入營嗎?”“今年招兵時間都過了,是有新擴充的營房嗎?” 這些少年們眼里幾乎沒有半點畏懼和膽怯,眼里全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和期待,仿佛要去做大英雄。 村長匆匆趕來,便看到辛少昌他們一行人:“見過縣令大人,見過知府大人?!闭f完,又連忙開口訓斥了村里不知禮數的孩童。 顧璋抬手攔住了他,溫和道:“無礙,能有這樣一腔勇武和熱情,是大宣之幸事?!睙o論是為了一口吃的,還是為了家國。 百姓們眼里倒是沒什么對官員的害怕與惶恐,只有些好奇與恭敬。 想來是不怕遇到官員一手遮天的欺負,畢竟有薛將軍的軍隊在這,比最初永河村附近十里八鄉百姓,見到官府時候好許多。 那會兒隨便一個官府小吏,都恨不得讓村長領著全村親自迎接,唯恐一個不如意,就給村里帶來大麻煩。 那種對官府的懼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這里倒是完全不同。 “你,你,還有你們幾個留一下,別緊張,跟你們打聽點事?!鳖欒爸噶藥讉€看起來膽子大,還敢抬眼直盯著他臉瞧的漢子和婦人,又對村長說:“讓其他人都各自干活去?!?/br> 村長便風風火火把人都趕走,大嗓門的吼道:“都圍著干嘛?活不用干了,等著明年吃干飯嗎?” 又趕緊瞪了一眼留下的幾個人,還沖著一個瞧著膽子最大的年輕男人頭上呼了一巴掌:“都老實點,大人問什么,就老實說什么,曉得沒有?!” 顧璋上一秒還在感慨,巖武百姓風氣實在是粗獷彪悍,下一秒就見村長轉過頭來,咧著嘴沖他一笑,粗啞的語氣都特意壓低,放輕了聲音跟哄小孩似的道:“大人您要問什么,這群兔崽子保證不敢敷衍您?!?/br> 顧璋:“……” 怎么好像他是陶瓷娃娃,聲音大點就會被震碎了一樣? 顧璋隱隱猜到,他領著人往田里走,邊走邊問:“你知道我是誰?” 清安村村長解釋道:“那當然知道,我還托人特地從南邊帶了一本《寧都增產經驗》來看,只是腦子生笨了,沒琢磨出效果來。”他當初在軍營里學了幾個簡單的字,為了看那本增產書,硬是又學了好幾個月,字都差不多認全了! 顧璋了然,寬慰他道:“沒效果是自然的,寧都山多水多和剛赤情況完全不同,沒有貿然照搬導致減產,就是很明智的決定了。” 他又依次問了幾人,家里幾口人,多少畝地,去年總的收成,和每一畝的收成是多少。 “我家十口人,八畝地……” “我家人多,最多的時候有三十多口,就是后來都死在戰場上了,現在只有二十口人,家里地也有二十四畝,每畝地記不清了,反正最高的那畝將近一石,最差的那畝,也就六斗……” …… 剛赤府人丁不稅,若能有個出息的進了軍營,家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而且家家戶戶都有親人死在匈奴手里,抗敵仇敵的意志高昂,種種原因加持下,都愿意多生孩子,讓家里的孩子去當兵。 土地也遼闊,開出來的荒地都屬于自家,雖然說有糧食稅,可落實到剛赤很少可以說幾乎沒有,因為最低的那個線都很難過,故而對百姓來說不是什么負擔,人口多就樂意多開荒,家里地也多。 人多、地也不少,也都賣力干活,唯獨畝產上不來。 顧璋心中擔憂倒是少了些,這樣的情況下,只有畝產稍微提上來一點點,情況就能有很大的改善。 而他在植物方面,一向都是很有底氣的。 顧璋走到田邊,他將袍角撩起,就往田里走。 田里的情況確實不好,就算完全不務農事的書生來了,恐怕都能看出收成極差來。 顧璋已經隱隱看出了點問題,他又問村長幾個問題確認:“在十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清安村的收成比現在好些,能有一石多?” 村長有些驚喜,連連點頭,壓低的嗓門都不由自主放大了些:“是?。?!早些年還沒這么差的,時間越久就越差?!?/br> 顧璋:“這些年總有災害影響收成?” 清安村村長更驚喜了,一口應道:“還真是,尤其是打仗的那兩年,天氣可奇怪了,糧食減產得厲害??!” 顧璋看了眼不遠處裸露出黃土的草地,問:“澆灌到田里的水,干得也很快?!彼膯柧?,已經慢慢變成肯定的語氣。 村長連連點頭:“真是干得快!我之前試過了,如果按照您那本《寧都增產經驗》的澆水間隔的話,咱剛赤府的小麥都要渴死了?!?/br> 村長仿佛聽到老郎中一摸脈,就準確地說出了病情,激動得眼如銅鈴,亮得在發光! 見到他的反應,旁邊跟著的兵卒、師爺們也都相互看了看,眼中皆是驚異之色。 村長激動得一把握住顧璋的手,分明是個身體高壯的漢子,不到一息間,頓時老淚縱橫,變臉之快,讓人驚嘆。 “顧大人啊,我們巖武縣的百姓實在苦啊,戰場太近,煞氣最重,怎么種都種不出糧食來,飽一頓餓一頓的,好不容易收獲了,還有對面狗娘養的匈奴來搶。” 哭完,他又小心翼翼道:“您既然能看出來這么多,是不是有辦法幫幫我們?” 顧璋:“……” 怎么連親自種地的人,也相信“邊關煞氣重,導致產不出糧食”的說法? “這和煞氣有什么關系?” 村長瞪大了眼睛,一副您怎么忘性這么大,剛剛說的話都不記得的表情說:“剛剛我們不是都說過嗎?早年還好,越來越嚴重,我想了想,這不就是煞氣越積越多嗎?” 分明是因為草原地貌物種單一,極容易受到破壞沙化,而且這些年光顧著打仗,馬兒養多了,或者用得狠了,生態環境破壞得越來越多。 他還沒想好,怎么變成白話好解釋。 村長好像是真的心情很激動,嘴里不停歇地說:“還有這些年奇怪,易怒多變的天氣,就是從那兩年打仗死了好多人開始的!” 顧璋:“……” 這片地區,分明已經快變成典型的草原—干旱區了,氣候變化劇烈,災害頻繁完全是因為物種單一,進而導致農業也跟著受影響。 和怨氣、煞氣有什么關系? 村長越說表情越苦澀:“已經有好些年都吃不飽飯了,怎么想辦法,地里就是不出糧食,這是老天爺給咱們的懲罰?!?/br> 顧璋額頭迸出一根青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懲罰個屁!” “您有辦法?!”村長苦澀的表情立刻化作驚喜,好像修習過川劇變臉。 他又欣喜到自顧自地說:“是啊,您可是小農神大人,天上的神仙,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您的,畢竟日后還要見得不是?” 不僅村長這么說,一路跟著的幾家人,還有本地土生土長的宗鄉,臉上都忍不住帶上喜色。 “您真有辦法嗎?”村里人家眼里滿是期盼。 “我就說小農神大人要來看田地,肯定是有辦法吧!”隨行的兵卒激動地一拍同伴的背,拍得他身上的黑甲胄哐哐作響。 宗鄉也激動道:“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不管要怎么弄,我肯定幫您辦成,不出一點錯漏!”大不了把他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姨婆他們都找來幫忙! 盯著一群期待的目光,顧璋也沒想賣關子,想了想道:“今年已經夏天了,時間不太多,補救一下應當能提升個幾斗,好的能過一石?!?/br> 時間不多,補救,都能一石!一聽就知道,后頭還有更好的法子,更高的產量啊! 周圍人聽了都高興得沒忍住,歡呼起來。 那膽子大的年輕漢子,更直接雙手放在嘴前呈喇叭狀,大聲喊道:“顧大人真有辦法替我們驅除煞氣,把地里麥子的產量提起來!” 顧璋強調:“是科學!和煞氣沒關系!”他都繃不住,直接把科學兩個字拿出來用了。 “好好好,是鴿血,鴿血!甭管是什么,有用就行?!贝彘L笑得跟撿到金元寶一樣,“不愧是小農神大人,要不要先到我家喝點茶,歇歇腳?我再從田里給您帶幾株麥子走?!?/br> 合著上到巖武縣令,下到親自耕作的百姓,都對煞氣這套說辭深信不疑? 哪個混蛋造的謠? 顧璋感覺有些頭疼:“不喝了,你割幾株給我帶上,我趕著去下一個村。” “顧大人心憂百姓,實在是我們巖武百姓的福氣啊?!鼻灏泊宕彘L笑著夸道,又連忙親自帶著人去割了幾株。 顧璋還隱隱能聽到,“多割兩株,免得到時候顧大人想法子驅除煞氣,找不到我們村的麥田。” 顧璋額頭突突,恨不得把這群人都扔去上課,把天文地理、生物、化學都來一遍。 “走!” 顧璋憤憤地想,等邊關這檔子事了了,他一定選個好地方任職,然后開辦個學校。 招生嘛,就從答出了《十萬個為什么》還領取過賞金的人里頭選,然后再一批批來。 原先在寧都沒法解釋也就算了,大差不差也能糊弄過去,邊關這邊倒好,直接弄了個煞氣的說法來! 還人人深信不疑! *** 顧璋按照計劃,順時針去一個個村子查看情況。 中間也沒回城,直接住在村子里。 有時候還能住在鄉紳老爺家空閑的院子里。 這天,顧璋又看了一大片村里種著小麥的土地,基本已經把情況摸清楚了。 他心里已經大致有了成算。 打算兩邊同時著手,一方面按照寧都最初提高產量的老辦法,直接往地里加針對性的肥料,他的法子效果突出,原因就是一對一做出來的,缺什么補什么,這也是《寧都增產經驗》在邊關無效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就更是重中之重,要把環境保護起來,要不長遠來看,在地里做再多努力,都抵擋不了大環境的惡劣。 顧璋覺得最好的法子,其實是建立森林帶,能豐富物種,無論是下雨,還是冬天落雪,森林的根系都能把水鎖在土壤里,有了森林帶,風的力量和速度也沒有那么大了,田里的水也沒有那么容易被帶走。 其實好處還有更多,簡直數都數不清。 問顧璋為什么知道? 他當年就從草原森林帶里撿過一株蘑菇,那蘑菇變異后會散發出粉色的霧氣,讓人陷入夢幻之中,對別人是恐怖的毒藥,對顧璋來說,就是那蘑菇用幻境對他喋喋不休的叭叭叭炫耀,炫耀它掌控的森林有多能耐,有多厲害,周圍多少花花草草和泥精都要感謝它。 從顧璋撿到它起,到最后戰死,足足念叨了八年! 顧璋腦子里正想著這些,推開今日暫住的莊子里的房門,正要躺下休息,一看屋子里多了個女人! 還是個只穿了紅色肚兜的,躺在軟榻上沖他笑的女人,聲音嬌軟軟地喊他:“顧大人~” 顧璋臉色頓時一黑,轉身就往外走,直接一腳把門踹開,木質門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直接坍塌,兩扇門都碎裂在地上。 “誰負責守的門?”顧璋怒而質問。 轟隆一聲破門而去的氣勢,把那貌美的婢女嚇得臉色蒼白,又有一群兵卒聞聲而來,腳步飛快,把門都堵了個嚴實。 “大人!” 伴隨著屋內女人帶著哭腔的驚呼聲。 顧璋壓眉,毫不留情地下令道:“把人用被褥裹起來丟出去。” 負責守門的那兩個兵卒也趕緊單膝跪地,請罪道:“顧大人贖罪,她說是莊中婢女,給您鋪床換床軟些的新褥子,我們才放她進來的?!?/br> 又有兵卒往屋里走,眼里倒是沒什么別的情緒,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