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子靠植物系統飛升首輔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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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了沒?那晴空巷新開的雜嚼鋪子,老板娘她……” ——“你可別瞎說,人家秀才兒子全靠她娘開鋪子掙的這點錢念書,人家容易嗎?” “我今日聽說一個消息。” ——“誰說的?顧相公每到休沐之日,就去鋪子里幫忙,可半點沒覺得丟臉,還給我找過錢咧~”這食客得意得很,還特意把小秀才公找的錢在家里供起來,就盼著孩子未來也能沾沾文曲星的光。 ——“你個黑心肝、沒□□的玩意,人顧相公不知多孝順,多心疼她娘,才不會這樣想,瞎傳個啥?不長腦子。”這是個彪悍的大娘,家里cao持鐵匠鋪,性子潑辣,至今沒個孩子。 她不知多稀罕顧璋,天天回去跟鄰居聊若有個這樣的孩子,她做夢都要笑醒,哪里容得了有人詆毀顧璋母子? 顧璋每旬休沐都去鋪子里幫忙,大大方方的站在前面幫忙,在食客中發食簽,幫著收錢找錢,速度又快,還妙語連篇。 早早就在食客中有了名氣,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 原本再符合眼下普遍觀點的傳言,也免不了受到沖擊人固有印象的反噬。 無往不利的法子,才邁出小小的一步,就被廣大食客的力量給反震了回來。 遇到那些嘴皮子厲害的,不僅沒討到好,反而還被罵得狗血噴頭。 一場無聲硝煙,就這樣消弭于無形。 藏在流言背后,隔著一層虛無,一層層不知傳過多少遍,也就是這群人敢做的唯一手段了。 聽過顧璋的名號,畢竟顧家可是有官階在身的! 什么往鋪子里下毒、扔老鼠、派人去買假裝吃出了頭發蟑螂這樣必定會有人證物證的手段。 但凡打聽過顧璋名聲的人,是萬萬不敢用的。 只能憋屈地咽下這口氣,只當這么一大通折騰的錢打了水漂,眼睜睜的看著顧家的鋪子越來越紅火,連來他們這兒的食客,都時不時提兩句。 顧璋默默關注著這一切。 他從家帶來一整包雜嚼,遞到黎川的座位上:“多謝黎兄提醒,這是謝禮。” 盡管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遭,但沒有黎川的提醒,也不會如此精準的打在敵人的七寸要害之處。 讓這場滿懷惡意的風波,連一點波瀾都沒掀起來。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黎川皺眉道:“我提醒璋弟并非為此。” 熟絡起來后,尤其是有了互相講學的習慣后,顧賢弟這個稍顯疏遠的稱呼,就變成了更為親近的璋弟。 顧璋才不慣著他這個臭毛病,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在他書案下的書箱中,找到最下面放雜物的那一層,找了個空當,放了進去。 顧璋道:“這是給你母親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可不能代替她拒絕。” 是黎川的母親在做活的時候,早早聽到了有人在傳這個消息,特地告知黎川,讓他來學堂給同窗帶個話。 “行了,又擺這張嚴肅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你幾百兩,讓你做了什么違背良心的事。”顧璋玩笑道。 黎川無奈,“璋弟說笑了。” “不過一句提醒罷了,哪里值得這般?”那一包若是賣的話,怕是能掙不少錢,他家怕是要掙好幾天,實在是破費了。 他新結的良友,什么都好,心胸廣闊,又聰慧過人,甚至也不似他只會死讀書,似乎有數不清的奇妙點子來掙錢。 就是這性子有些……不拘一格,手頭又太松了些。 “你就說吧,你娘愛吃,我答謝她的謝禮,你因為那些狗屁道理不收,為了自己面子讓娘吃苦,是不是不孝?” 黎川竟無言以對。 最終黎川還是說不過顧璋這個嘴皮子溜,還能理直氣壯地擺一套套歪理的。 學院里交到了同窗好友,秋娘的鋪子也走入正軌,顧家人就這么在府城順利地扎根下來。 日子一日日的過。 只是時不時會擔心在外奔波的顧大根和顧老爺子。 天氣漸漸冷下來。 就在鵝毛大雪飄下來的那天,顧家院子的門被哐哐敲響。 敲得很重,帶著點激動的力道。 問心學院已經放了假,顧璋得了信,知道他爹和爺爺這兩日就會回來,也沒去燕老那兒,而是留在家里溫書習字。 聽到敲門聲,他推開門,瞧見門口的馬車,高興喊:“爹!” 聽到他這道聲音,在灶房里,收拾鋪子里的工具的秋娘和王氏都跑出來。 看到曬得黝黑,臉上身上都帶著奔波的灰土,卻依舊咧著個嘴傻笑的顧大根,秋娘眼眶都有些發紅。 顧老爺子也從馬車上下來,去牽老妻的手,小心的給王氏抹掉下來淚水,背身避開孩子,小聲哄道:“是不是為了我,又給菩薩許了好多座金身?” 王氏原本那點思念的情緒直接被沖散,破涕為笑,用力往顧老爺子肩上用力捶了一下。 顧璋去跟那些護送他爹回來的人說了兩句,讓他們放心離開,才回過頭,就被顧大根結實有力的臂膀直接抱了起來。 “小石頭,有沒有想爹?”顧大根笑得透出一股傻氣。 在被捂白的顧家人襯托下,顯得更黑更傻,他還用幾日未刮的胡須,湊上來刺兒子的臉:“肯定想爹了對吧?” 顧璋:“……” “我都這么大了,爹你怎么還一見面就抱人?”不覺得奇怪嗎? 顧大根嘿嘿笑道:“只要爹還抱得動,你就沒長大。” 為了烤火取暖,家里的灶一直是熱的,這會兒燒水也快。 guntang的熱水兌好了涼水,熱乎乎的洗了個澡,再躺到家里的床上,頓時覺得渾身都舒坦起來。 顧璋道:“今日咱們吃鍋子吧?暖和。” “聽小石頭的。”王氏笑道,“再出一爐雜嚼,也給他爺倆嘗嘗咱家生意的滋味。” 屋子外已經飄起了雪,地面上也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寒風蕭蕭,屋子里卻冒著騰騰熱氣。 圓形的銅鍋中間放著炭、里面的水煮得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水中放著不知名的菌、聞起來格外鮮美,表面淺淺漂浮著一層羊油。 顧璋總大手大腳地從外面買各種好東西回來,次數多了,顧家人對那些沒見過的吃食,也都習以為常。 要是見到什么沒見過的吃食,都覺得是顧璋又從哪里買的。 若是自己買不到,那多半是小石頭在學院里的朋友從各處帶來的,或者知府、提督學政那樣的大官送的,或是從燕老府里帶回來的,他們普通人知都不知道那些吃食,去哪里買? 故而,顧璋在家里也放開了些,偶爾會少拿點系統里兌換的好吃的,放進自家鍋里,灶里。 “這湯可真鮮,秋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顧大根吃下一大片切得薄薄的羊rou。 在外頭奔波,總沒有家里來的舒坦。 顧大根和顧老爺子,都大口吃著鍋子里的rou片、青菜、豆腐…… 吃得那叫一個香,連帶著顧璋他們三人的胃口都變好了不少,比往日都吃得多些。 冬日里熱騰騰的鍋子,最能撫慰人的身心。 吃了鍋子,嘗過了噴香撲鼻的炙rou,一兩碗扎實的白米飯下肚,幸福的滿足感在溫暖的屋子里飄蕩,與外面飄雪的涼意仿佛兩個世界。 等都吃的差不多了,一家人的速度都慢下來。 圍著鍋子,邊聊天,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顧璋又從爐子里摸出幾個烤得軟乎乎的板栗:“烤好了,試試我烤得怎么樣?” 板栗被烤得香甜軟糯,輕輕一咬,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伴隨著暖人綿密的口感,就在嘴里綻開來,暖到心里。 “好吃!” “好軟好甜,竟還有這么好吃的零嘴。” “感覺啥好吃的,都逃不過咱家小石頭的尋摸。” “還是家里舒坦!” 顧大根從兜里摸出一錠不小的銀子,獻寶道:“你們瞧,這是什么?” 面對秋娘詢問的目光,顧大根笑著解釋道:“這是咱家這幾個月的俸祿!” “咱干活可都是有錢的!” 顧大根獻寶似的把銀錠送到秋娘面前:“你瞧大不大?” 秋娘笑道:“傻樣。” 他們一家人熄了銅鍋中間的火,全都走到燒著火,溫暖的屋子里。 屋子里干干凈凈的,被褥也都換上了新的,剛剛洗過澡,換了干凈衣服的顧大根和顧老爺子,都有種被家里惦記著的感覺,心都暖暖的。 他們一家人圍在一起,秋娘從隱秘處拿出了一個帶鎖的木盒子。 顧璋瞅了一眼獻寶的爹,湊過去小聲道:“娘掙得可多了。” 顧大根撓撓頭:“吃食能掙很多嗎?” 分明走之前,秋娘還有些擔心,他還跟秋娘拍胸脯保證,說萬一不掙錢,還有他在,即使去碼頭賣力氣,也不會讓家里坐吃山空的。 木匣子上的鎖被打開,里面是細碎的白花花的銀兩。 往前幾十年,手里幾乎只有銅板,很少見到銀子,即使每季度有金家玩具鋪子的的分成,也多是銀票。 這樣直接看到一匣子碎銀子,沖擊實在有些大。 顧大根和顧老爺子都被眼前的一匣子碎銀驚得說不出話來,呆呆的坐在那里瞪圓了眼睛。 “這,這么多?” “這是咱家生意掙的?!” 顧璋坐在爐子邊,又給自己剝了一個板栗:“那當然,咱家鋪子生意可好了。” 王氏也笑道:“秋娘多能干,多厲害,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秋娘算道:“咱家鋪子每日賣兩爐雜嚼,一爐十多斤,兩爐能有三十斤。豬rou和羊rou定得多,會比零著買便宜些,一斤算30文,出爐之后能余個六兩左右,便算50文的成本,再加上柏枝、香料,有60文。” “再算上鋪面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大約70文不到的成本,羊rou利潤高些,雜嚼利潤低但賣得多,均的算下來,一斤能掙20文,一日就是600文,一個月就是十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