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 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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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饒了我吧, 趕緊把那玩意兒摘下來!” 于童抱臂在錦旗前欣賞片刻說:“這是你第一次收到錦旗吧?多有紀念意義啊,掛著吧。” 狄思科:“……” 被擾了作畫興致的狄嘀嘀不太高興, 掙脫爸爸的鉗制后, 重新趴回弟弟身邊亂涂亂畫。 安靜了沒兩分鐘,就捧著她的大作讓爸爸點評。 狄思科狀似認真地盯著那坨烏漆嘛黑的不明物體,裝模作樣地評道:“不錯不錯,我閨女畫的這只小烏龜真是活靈活現!” 狄嘀嘀被他說得一愣,坐進他懷里, 一起欣賞了自己的大作后,噘著嘴說:“這是小貓!” “……”狄思科絲滑地轉換口風,“我就說有點像囔囔嘛,看這大眼睛和毛毛花色簡直一模一樣!” 狄嘀嘀仰頭瞅了爸爸一眼, 長睫毛呼扇著, 滿眼都寫著“你怎么那么笨”,而后很認真地糾正:“這是囔囔的mama家家呀!” 狄思科:“……” 艾瑪, 哄孩子可太不容易了。 先不說你把貓畫得跟烏龜似的,人家狄思家明明是只公貓,咋就成囔囔的mama了? 再說,狄思家無論是年齡還是體型,都跟小貓不沾邊兒呀! 他只好把這只烏龜, 假設成狄思家重新夸了一遍。 于童被這對父女惹得發笑,一邊用指腹按摩眼角皮膚, 以防長出笑紋,一邊向二狗子傳授經驗:“你下次別點評得太具體了,籠統地夸一夸就行。” 專業點評由于寶塔負責,他倆這種業余人士,只負責鼓勵孩子即可。 狄思科哄著閨女去繼續創作了,然后拿著那幅畫湊到媳婦身邊嘀咕:“我都沒看出她畫了個啥,咱爸可太厲害了,連這種畫都能點評得頭頭是道,比我還能胡說八道。” 要不人家怎么能當副院長呢! 于童好整以暇地說:“咱倆看不懂,未必其他人也看不懂,藝術鑒賞是有門檻的。” 狄思科吐槽:“你可真不愧是于院長的千金,就咱家姑娘這坨小烏龜,也能算是藝術啊?”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有點心虛。 老人們總說女兒隨爹,他家狄嘀嘀在長相上還是有點隨他的,除了發色和那雙歐式大雙眼皮不太像他,其他地方能看出點他的影子,是個漂亮小姑娘。 但他可沒什么藝術細胞,尤其是美術方面。老狄家從前只能勉強混個溫飽,誰會特意培養孩子學藝術啊?他能潛移默化學會唱戲,就算是有文藝特長了。 所以,瞧著閨女的那坨小烏龜,狄思科覺得也許是他這個當爹的拖了后腿,畢竟他岳家那邊的藝術細胞簡直多到溢出來。 “你小點聲,萬一被她聽到了,多打擊孩子的積極性!”于童在他腰側軟rou上擰了一把,轉而說,“咱家寶寶還不到三歲呢,能畫成這樣就很好了,你別用大人的眼光去評判孩子的作品。” 狄思科乖乖受教。 于童則將始終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狄嘀嗒喊來:“兒子,你畫了什么呀?讓mama看看。” 狄嘀嗒畫完最后一筆,手腳麻利地從地毯上爬起來,提著他的大作給父母展示。 相比于一張白紙上只畫了一只小烏龜的jiejie,狄嘀嗒這張紙上倒是挺滿的,上面的兩只小動物有點像他家狗子。 可是,有了閨女的前車之鑒,狄思科權衡半天才說:“嗯,這兩只小貓畫得挺像的。” 狄嘀嗒瞪著大眼睛急道:“可我畫的是小狗呀!” 狄思科:“……” 藝術上的事以后就不要為難我了。 于童:“早提醒過你,點評不要太具體。” 被誤解的狄嘀嗒急得不得了,急忙解釋說:“jiejie畫的才是小貓,我畫的小狗!” 狄思科將閨女的那只小烏龜展示給他,問:“你看出這是小貓了?” 他閨女要是不主動介紹,誰能認得出來呀! “對呀,”狄嘀嗒肯定地點頭,“這是跳舞的小貓!” 怕父母不理解,他還忽一下坐到了地上,表演了一個劈叉,意思是,小貓之所以會像塊地毯似的四只大張地趴在那里,是因為它在練習劈叉。 狄思科:“……” 他媳婦偶爾會在家里壓壓腿,練練基本功什么的,兩個孩子從小就知道。 但他兒子這個發散力可真是不一般,跟他姥爺一樣會忽悠,藝術鑒賞門檻就是被這樣的人拉高的。 于童捧著兒子的小臉蛋親親,“寶寶真聰明呀,畫得好,理解得也好!” 被表揚的狄嘀嗒美滋滋地舉起自己的作品顯擺,指著右上角說:“我還畫了爸爸的旗!” 狄思科:“……” 他剛剛還在琢磨,那個長方塊里還畫了一個碩大的“天”字是啥意思。 原來是青天的天。 于童再次撫上自己的眼角,對笑紋嚴防死守,笑了好半晌,才將墻上的錦旗摘下來,塞進二狗子手里。 “給我干嘛?”感覺自己被嘲笑的狄思科臭著臉問。 “我給你們拍張相片留念。”于童從抽屜里取出照相機,然后將閨女兒子都喊了過來。 她幫三人安排了一下隊形。 狄思科端著他的錦旗站在中間,狄嘀嘀和狄嘀嗒各自舉著畫作,像王朝馬漢一樣站在爸爸兩邊。 于童提示:“要拍了啊,都笑一笑,露出小白牙!” 雙胞胎經常給奶奶當攝影模特,聞言就大喊了一聲“茄子”,露出剛長齊的兩排小乳牙。 隨著“咔嚓”一聲響,笑容燦爛的小朋友和一臉假笑的狄青天,就這樣被記錄了下來。 于童將照相機和錦旗都收起來,笑道:“那位宋花花老太太真不錯,她家的事能幫你就幫一把嘛。” “她家這樣的事,想找我幫忙的人可太多了。” 宋花花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職工來狄廠長家送禮做客。 起先狄思科還客氣地出面接待一下,可是他家最近算得上門庭若市了,他實在接待不過來了。 這些職工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家里有客人時,其他人就在胡同的某個角落里貓著,等到上一個客人離開后,下一個再提著禮品敲開狄廠長的家門。 狄思科下班后還得寫研究生論文,哪有時間天天接客? 正好大嫂林桐最近經常帶著孩子來玩,他就索性將待客的工作委托給了大嫂。 林桐在港資公司干后勤,工作內容中就包括為領導準備禮物,給各方關系送禮。 對于迎來送往那一套,林桐還是很拿手的。 按照老五的要求,不收禮,不透露家事,態度熱情地與每位客人聊上10分鐘即可。 如果有人想打聽分房規則,就說廠領導還在研究,但可以稍微透露,有五年以上工齡的職工,均有分房資格。 林桐在北海公園這邊迎來送往,如魚得水。 她以往都是陪著領導出門送禮的那個,這次角色轉換成了收禮的那一方。 盡管仍要笑臉迎人,但這心情不一樣了嘛,算是間接過了一把當官太太的癮。 狄思科私下跟郭美鳳念叨:“我大嫂能在外企站住腳還是有些本事的,您看這工作做得多漂亮,把客人都高高興興地送走了,我這也是人盡其才吧?” 郭美鳳撇嘴說:“你早點把分房的事給人家落實下去,哪還用得著躲躲藏藏的?” “我也想落實,但這事急不得。一是因為分房規則確實還在研究,二嘛,也是想避免發生沖突。廠里給了人家一個月的搬家時間,要是現在就把房子分給職工,這些人肯定會三天兩頭去看自家新房。要搬家的人本來就心氣不順,再碰上這些去看房的,打上兩架都是有可能的。” 郭美鳳疑惑:“分房的事多簡單啊,按照工齡從高到低一分就得了嘛,當年咱家那套房就是這么分的。” 狄思科嘆道:“那不是大鍋飯時代嘛,按照工齡分房就行。現在哪能這么干啊?照顧老職工也得安撫年輕人。國營單位相比于三資企業,也就是工作穩定和福利分房能吸引年輕人了,那些大學生要是在廠里看不到分房希望,拍拍屁股就能直接走人。” 不過,分房的事確實不能再拖了,等到房改辦和職代會制定出具體分房規則后,很快就將通知張貼了出去,并在禮堂舉辦了一場答疑會。 “狄廠長,所有工齡超過五年的人都可以申請住房嘛?男的女的都可以呀?” 這可是以前沒有的。 從前的國營單位分房,以防出現重復分房的情況,各廠都是默認分給已婚男同志的。 “當然了,通知上不是寫了么,只要是正式編制的職工,工齡超過五年,已婚,且夫妻雙方名下均無房產,沒有分房記錄,那么無論男女都可以提交分房申請。離異后獨自撫養未成年子女的女同志,與已婚職工享受同等待遇。” 這讓一眾等著分房的男職工忍不住唉聲嘆氣。 本來房源就緊張,如今還男女都能參與分房了,這無疑是再次降低了他們分到房子的幾率。 鄭守業和媳婦李萍坐在禮堂的角落,豎著耳朵聽著臺上曾廠長和狄廠長的答疑。 李萍忍不住道:“我要是正式職工就好了,女同志也能分房呢。” “每戶只能分一套房,咱倆肯定得按我的工齡來,加上我爸的一共有29年呢。這就是29分了。” 李萍心里緊張得怦怦直跳,這次分房是按分數計算的,一年工齡算作1分,他家有29年的工齡,就是29分。 如果只參考工齡的話,這批的分房名單里一定會有他們家,畢竟廠里即將空出來二十多套空房呢,即使要留下幾套作為臨時宿舍,也能剩下十幾套呢。 可是,這次分房,除了工齡還有其他加分項。 像是大學生,上學期間不計算工齡的,這回就可以把上學時間和工齡排到一起當做分房年限,一下子就能多加三四分。 在職中干和享受高職待遇的人員,也能多加四分。 還有那勞模、先進和三八紅旗手,加分也加得嗖嗖的。 廠級獎項,每得一次就加一分,十分封頂。 區級的可以加五分,二十分封頂。 市級加十分,三十分封頂。 全國勞模和三八紅旗手,直接加二十分,上不封頂! 而且先進班組的待遇與個人待遇等同,全體成員都能加分。 鄭守業就是那種普通車間工人,平時只干自己的活,從沒爭取過什么獎項。 這幾年工人們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爭當勞模和先進了,反正也沒多少獎金,誰也沒把這種榮譽當回事。 沒想到分房的時候居然會有這么大的用處! 鄭守業所在的班組倒是得過一次廠級先進班組的稱號,他隨大流能加上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