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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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在想辦法幫幾個重工業(yè)工廠轉產,資金要用在刀刃上。 日化廠今年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給他們撥款是絕不可能的。 狄思科試探著問:“局長,咱們市里也有幾家化妝品廠,有可能接收我們的設備嗎?” “本市的化妝品廠你們就先不要想了,這兩年國產化妝品被進口和合資產品沖擊得不景氣。”張局長皺著眉說, “去年我就提醒過你們, 不要盲目上馬新項目,購買新機器。幾十萬投進去, 連點水花都看不見……” 領導說得有道理,狄思科二人只能默默挨訓。 女同志的錢確實好賺,但當下并不適合上馬化妝品項目。 化工行業(yè)的新項目從投產到達產的過程中,需要半年左右的試生產。 而新產品上市還需要在藥品監(jiān)管部門備案,進行安全性和有效性測試, 時間也在四個月以上。 他們目前沒有條件將大把時間和資金投入進去。 兩人被領導念叨了一頓,就灰溜溜地離開了工業(yè)局。 本以為賣設備無望了, 可是,一個月以后,當他們準備對兒童牙膏進行試生產時,卻突然接到通知,市里要召開“工業(yè)閑置設備調劑會”。 引進后無正當理由閑置,或三年內達產率低于25%的設備,都應該進行調劑。 本市有兩千套閑置設備可供調劑,也可以與天津和廣東的企業(yè)相互調劑。 狄思科和郭萬全連續(xù)往調劑會上跑了三天,沒能在北京尋找到能調劑的設備,倒是由工業(yè)局同志牽線,聯系上了廣東的一家日化公司。 他們目前正在使用的化妝品生產線,就是北方日化廠打算賣掉的這種。 對方最近在調整產品結構,決定將在南方競爭格外激烈的牙膏業(yè)務砍掉,深耕化妝品行業(yè)。 所以,有一套從德國進口的“牙膏塑鋁復合管生產線”被閑置了下來。 兩個企業(yè)可以將設備進行交換,但是需要北方日化廠負擔雙方的運輸費用。 郭萬全神色激動道:“塑鋁復合管是國際上的先進技術,咱們國產牙膏大多還在生產鋁皮牙膏,但國外的牙膏已經開始使用塑鋁復合管包裝了!要是真的能換來這套設備,咱們可以馬上用來生產兒童牙膏!” 這種軟管色彩鮮艷,擠牙膏方便,比鋁管抗皺,不容易破裂。 如果給兒童牙膏用上軟管包裝的話,能很好地預防小朋友被鋁制硬皮劃傷手指。 購買國際先進技術是遲早的事,要是能通過調劑,在國內換回一條這樣的生產線,可以為廠里省下一大筆外匯。 見狄思科沉默著不吱聲,郭萬全以為他在計較那筆運輸費,忍不住勸道:“他們這種生產線不愁賣,即使不跟咱們換,也可以賣給當地的其他牙膏廠。但咱們這套設備卻很難找到買家,畢竟還得購買制瓶設備。讓咱們負責運費也還算合理。” 狄思科考慮的不是運費問題,他問:“生產塑鋁復合管片材的廠家多嗎?” 畢竟是新技術,萬一機器換回來以后,發(fā)現沒有原材料供應商,那他們就又成大笑話了。 郭萬全對這方面的消息信手拈來:“一些藥膏和化妝品已經開始使用軟管了,咱們市內就有兩家片材廠。這種片材比鋁制管便宜,從長遠來看,有利于咱們節(jié)約成本。” 兩人當天就去市內的兩家片材廠實地考察了,又詢問了北京周邊其他工廠能否供貨。 經廠里決議后,郭萬全很快就帶著技術員前往廣東,查看那條生產線的實際情況。 * 閑置的生產設備有了著落,可是新產品的廣告費還沒有眉目呢。 “你不是為了籌集資金才要賣設備么?”于童頗感神奇地說,“結果你折騰了將近兩個月,竟然一分錢也沒弄回來?” “……”狄思科摸摸鼻子,“話也不能這么說,這不是改進產品包裝了嘛,我們現在可是與國際接軌了!再說,資金不是問題,等我們把那批木材賣了。錢肯定嘩嘩地來!” “你不是打算囤積居奇,等到市場高價的時候再賣么?” 日化廠與蘇聯企業(yè)開展了一次易貨貿易。 日化廠出口了價值15萬人民幣的日化產品,換取蘇方同等價值的木材。 國內木材市場的情況是,小徑木材嚴重擠壓,價格大幅下降,但大徑木材相當緊俏,供不應求。 蘇聯的林地面積占全球的20%,木材儲量相當豐富。 所以,狄思科讓對方以30cm以上的松木,25cm以上的樺木進行交換。 這兩種規(guī)格的木材都是目前國內市場比較稀缺的資源。 他已經聯系了兩家家具廠和木材公司,這批貨大概能賣17-21萬,但木材市場價格波動大,到底能賣17萬,還是21萬,得看當時的木材行情。 狄思科這段時間整天詢問木材價格,比炒股票的股民還緊張。 “等到兒童牙膏正式上市的時候,甭管這批木材能賣多少錢,都得盡快賣掉了。” 他收起棉簽,在狄嘀嗒的小肚子上摸了摸,“行了,弟弟刷完牙了,換jiejie來。” 狄嘀嗒躺在爸爸的大腿上不挪窩,依舊大張著嘴,意思是讓他繼續(xù)給自己擦擦。 狄思科手動把他的嘴捏起來,將人抱到旁邊說:“我已經給你擦兩遍了,特干凈!” 因著要生產兒童牙膏,針對兒童口腔的常見問題,廠里出面咨詢了兒童醫(yī)院口腔科的專家。 聽說兩歲以前的寶寶可以用棉簽擦拭牙齒,狄思科就給家里的兩個娃安排上了。 早上由于童負責,晚上這頓由他負責。 就像有人喜歡采耳一樣,狄嘀嗒特別喜歡大人給他刷牙,每次都乖乖張著嘴,給狄思科省了不少事。 但是jiejie狄嘀嘀就不同了,刷牙時間經常偷溜,一旦發(fā)現弟弟躺到了爸爸的大腿上,她就自作聰明地躲起來了。 狄思科將閨女從廁所里提溜出來,懷疑她是不是被嘟嘟灌輸了什么錯誤思想。 “你怎么又偷跑?”狄思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看誰家孩子不刷牙?嘟嘟jiejie和你弟弟都乖乖刷牙,每次輪到你就搞事情!” 狄嘀嘀噘著嘴,驕傲地說:“我香,不用刷牙!” 狄思科:“……” 他閨女這股自信勁兒真是沒誰了。 但是這種膨脹也不能全怪在孩子身上,關鍵是家里這些大人太能忽悠了。 主要以姥爺于寶塔,以及奶奶郭美鳳為代表。 于童小的時候,于寶塔正值事業(yè)上升期,沒怎么管過閨女。 如今有了孫女,他又處于半退休不管事的狀態(tài),對狄嘀嘀就可稀罕了。 每次見面都要抱著親香好半晌,動不動就說,“我孫女可香了”,“謹言全世界最好看”。 郭美鳳在家親孩子的時候,也常說,“哎呀,我寶兒可太香了!奶奶香一個!” 這就導致,在狄嘀嘀幼小的心靈里,一直錯誤的以為,她是有香味兒的。 自信心特別爆棚。 狄思科不想聽她那套“我很香,所以不用刷牙”的歪理,將人抱起來就打算武力解決。 “你以為我跟你這個無業(yè)游民一樣呢!”狄思科不管閨女聽不聽得懂,徑自將人撂倒說,“我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還得看書準備考試呢!” 狄嘀嘀執(zhí)拗地撲騰,“我可香了!” 狄思科指了指媳婦的卷發(fā),跟她商量,“你不是喜歡mama的頭發(fā)嗎,你要是乖乖刷牙,明天爸爸就帶你去燙一個!” 狄嘀嗒一直留楊梅頭,全部由狄思科這個二把刀技師親自cao刀。 從沒在理發(fā)店花過錢。 當然,狄嘀嘀留長頭發(fā),也沒在理發(fā)店消費過,不過北京的夏天太熱了,狄思科打算將她的頭發(fā)剪短一點。 小女娃的發(fā)型還是需要專業(yè)人士cao刀的。 不過,狄嘀嘀這會兒只想逃避刷牙,已經顧不上頭發(fā)了。 狄思科問于童:“她早上刷牙也這么費勁啊?” 于童欣賞著父女倆的拉鋸戰(zhàn),笑道:“我趁她睡迷糊的時候,幫她簡單擦擦就行了。” “整天求著她刷牙也太耽誤工夫了!” 狄思科決定給狄嘀嘀小朋友下一劑猛藥,帶著她出門尋找反面教材。 老狄家的幾個兒女牙齒都不錯。 郭美鳳年輕時經常登臺,所以比較注重保護牙齒,畢竟演員唱戲時,要是呲出一口大黃牙,還挺讓觀眾出戲的。 她自己注重口腔衛(wèi)生,對幾個孩子的個人衛(wèi)生也要求得比較嚴格,早早就培養(yǎng)孩子用牙膏刷牙。 所以,老狄家找不到這方面的反面教材。 狄思科一手抱著閨女,一手提著兩瓶酒,走了半條胡同,敲開了李家的大門。 來開門的正是他要尋找的李家老大。 李大哥發(fā)現是他們父女倆,便熱情地將人往院子里請,還問他們這么晚找過來有什么事。 “大哥,我家這丫頭不肯刷牙,我?guī)齺砜纯矗 ?/br> 李大哥秒懂,很大方地將自己的牙齒呲出來,讓瞪著大眼睛的小姑娘觀察。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附近誰家的孩子要是不愛刷牙,他就會被大人當成反面教材嚇唬孩子。 大人都知道,他這口半黑半黃的四環(huán)素牙,是長期服用四環(huán)素類藥物導致的著色,跟是否愛刷牙關系不大。 但小孩子不知道呀,看過他的牙齒以后,通常都能在一段時間內起到震懾作用。 狄嘀嘀盯著他的牙齒看了兩眼,就被嚇得將臉埋進了爸爸懷里。 狄思科感激地沖李大哥笑笑,將兩瓶酒留下,約定改天一起喝酒,就抱著閨女出門了。 “你看爸爸的牙齒啥樣?”狄思科露出自己潔白整齊的牙齒,“你要是還不刷牙,就會像李伯伯那樣,牙齒不好看,也不香了!” 狄嘀嘀似乎還在回憶剛剛見到的那口四環(huán)素牙,將腦袋埋在他肩頭不說話。 不過,回家以后,不用狄思科催促,就主動趴到他腿上躺好,張開嘴乖乖刷牙了。 清理完以后,還不忘叮囑:“爸爸,明天去燙頭!” “……”狄思科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吐槽道,“你記性還怪好的!這么點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是燙頭啊!” 出去轉悠了一大圈回來,居然還能記住燙頭的事呢! “我知道!”狄嘀嘀用短短的手指頭纏住一小撮黃毛,“就這樣!” * 閨女記性太好,狄思科不打算給孩子留下食言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