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忽悠考科舉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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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全身都跟散架了似的疼, 但沒啥生?命威脅, 就是受點皮rou之苦而已。 先是家里?中毒, 然后又是考試途中受傷,這回倒好, 來看個熱鬧都能落得渾身是傷。 難道他果真如章文令所言,跟著安義府八字不合…… “我聽甘禾淵說,你?與你?大哥并不親近,沒想到今日竟拼了小命去救他。” “你?們還不是豁出去幫我,好歹我和我大哥還有血脈親情,咱們認識才不過幾日……”盛葉舟揚唇笑笑,說著又老氣橫秋地嘆息道:“這世上萬事都逃不過情義二字,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我當他大哥,你?們當我好友,所以咱們都是覺得該救,便救了!” “我祖父也總說此生?只求問心無愧便已足矣。”蔡楊掙扎著坐起?,靠到車廂壁看向?外面?幽幽開口:“我娘當年就是因被家中繼母陷害才迫不得已嫁給了我爹……” 盛葉舟身子一抖,也跟著坐起?身正襟危坐聽他說。 難怪聽到迷藥兩字會如此大反應,原來蔡楊父母家就是這大宅門?后院陰私產物的受害者。 “我家祖上幾輩皆會些淺顯醫理,是十里?八鄉小有名氣的郎中……” 蔡楊的爹與娘,一個鄉野郎中一個是名門?望族吳氏旁支嫡長女。 論身份,二人云泥之別,若是按照正常人生?軌跡,是萬萬不可能有交集的 但某一日,蔡父稀里?糊涂被吳家請入內宅給府中小姐整病,這一去就中了迷藥與蔡母被吳家繼母當場帶人撞破“私會” 為?了吳氏一族所謂的名聲,吳家對?外宣稱蔡母因急病早逝,實則是將人送到了尼姑庵了度殘生?。 蔡父被杖責二十板,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在家將養大半年才能下床走路。 傷好后,蔡爺爺帶著蔡父偷偷上尼姑庵探望蔡母,順便也給她送些銀錢傍身 見?她身形枯槁,便動了惻隱之心,找了媒婆親自向?蔡母求娶。 “我爹老說若不是那可惡的迷藥,我娘會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穿金戴銀過舒坦日子,那也不會天天下地勞作變成個農婦。” “大戶人家的日子不愁吃穿,但要?說舒坦……”盛葉舟輕輕搖頭?,接著翹起?大拇指朝旁邊馬車一指努努嘴:“就是男子也有可能被人陷害,此事根本防不勝防。” “那倒是。” 一聯想到陸家兄妹的惡毒心思,蔡楊忽地又覺得自家日子還算清靜,至少?沒那么多糟心事不是。 家中兄弟姊妹一多,爭寵陷害之事比比皆是,就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心思都如此狠毒。 “我倒覺得你?娘挺歡喜現在的日子。” 忍著胸口的疼,盛葉舟俯下身,伸手?捻起?蔡楊袍子的袖口:“這可都是你?娘一針一線縫制,若不是心甘情愿,針腳怎會如此綿密。” 就算心思通透,蔡楊也終究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平日里?總聽蔡父念叨,自然便將所見?一切自我合理化了。 現在經由盛葉舟一提醒,他腦中瞬間?回憶起?許多瑣事,一時覺得爹好似也沒明白過娘。 娘從未抱怨過日子苦,反是將家中cao持得井井有條,村里?誰不說一聲蔡家有福氣,娶得兒媳好生?能干。 若是心中不愿,怎會拼盡全力如此。 “等日后考個狀元,你?娘就是蔡府老夫人,那時看誰還敢欺負她。”盛葉舟笑著安慰:“屆時再給你?娘掙個誥命,吳家繼母見?著都得請安。” 光是想想蔡楊就覺著心中暢快,清俊的臉上難得露出絲難為?情:“廖飛羽說我若是高中,也定是探花。” “為?何?” “探花郎……俊……俊俏。”蔡楊羞得滿臉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盛葉舟。 盛葉舟莞爾一笑,這熟悉的話簡直和盛建宗說得一模一樣。 在川慶朝,探花郎聽著可比狀元郎還要?受歡迎似的。 “在哪在哪……” 腦中正念叨著自家老父親,馬車外就響起?了他焦急的聲音。 “葉舟在我府上馬車。”甘禾淵連忙指向?面?前的一架馬車。 車簾下一瞬便被掀開,發髻凌亂衣衫不整的盛建宗探入頭?來,一眼?便見?他臉色大變,伸出雙手?來急切地將人抱到車轅之上細看。 “快快快,去醫館。”一細看便更?是心疼,盛建宗急忙轉身沖跟隨而來的盛府下人高聲道。 馬夫手?忙腳亂地又將馬車往后趕,盛葉舟朝后一看,盛禺山正好下車,臉色陰沉地朝這邊走來。 “父親。”盛葉舟連忙安撫老爹。 盛建宗說話時,頭?發還在往下滴水,衣襟前早濕了大片,應是沐浴還沒結束便趕來此處。 “這還叫沒事,我兒的臉都破相了。”盛建宗怒氣沖沖,但又尋不著“罪魁禍首”,嘴唇蠕動幾下后重重冷哼一聲罵道:“蠢貨。” 這句蠢貨指得自然是旁邊馬車的盛葉雲。 盛葉舟捂著胸口,看向?一側還沒有動靜的馬車:“大哥得看大夫。”接著抬起?右手?:“我渾身疼,也要?看大夫。” 盛建宗越想越心疼,重重呼出幾口憋悶之氣后才轉身看向?盛禺山。 “父親,我先帶舟兒和這幾個孩子去醫館讓大夫好好瞧瞧。” 盛葉舟也抬眸看向?半天都還沒走到的祖父,卻見?他正低頭?和一個身著黑衣的侍衛低聲交代著什么。 聽到盛建宗的話,這才擺手?讓人退下,朝他們點頭?:“你?們先去,我正好進去拜會拜會鍋祭酒。” 眸光掃過盛葉舟紅腫的嘴角時略一停頓,盛禺山眸色瞬時變得更?加幽暗。 但神色變化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隱了去,從他臉上根本沒看出半分怒色。 沉聲走到盛葉舟面?前,盛禺山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舟兒做得很好。” “今日都多虧我的好友們。”盛葉舟連忙給三個小伙伴邀功。 “祖父省得,等你?傷愈之后咱們就登門?致謝。”盛禺山溫聲道,目光并未在盛葉雲的馬車上停留,垂手?摸摸甘禾淵的腦袋后又交代:“也帶這幾個孩子去讓大夫瞧瞧可有受傷,稍后你?親自送他們回府。” “兒子明白。” 盛建宗老老實實沉聲道。 交代完,盛禺山未再停留,背著手?朝國子監側門?而去。 想起?祖父曾經也在國子監內讀過書,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竹林。 “你?祖父動怒了,咱們快走。”盛建宗齜牙咧嘴地望著盛禺山逐漸消失的背影:“上回瞧見?你?祖父沒有表情還是十年上書諫言被圣上打入大牢,我和大哥去天牢看到過一回。” “打入大牢?”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盛葉舟扒拉著盛建宗的肩膀,好奇追問:“為?何會被打入大牢。” 盛建宗一個激靈,驚覺失言,眸光慌亂地轉著干笑道:“不是甚大事,就關?了半夜,天亮就送回了府……” 看盛葉舟雙眸亮如星辰,盛建宗深知多說多錯的道理,接下來說什么也不肯張嘴了。 粘得牢牢的嘴堅決不提當年之事,只是抱起?盛葉舟就塞進馬車,吆喝著馬夫快點啟程。 *** 大夫一番檢查下來,盛葉舟果然是幾人中受傷最重的。 右手?重新上竹板,得恢復小幾個月才能康復,左臉與身上多處擦傷涂抹了藥酒后光著膀子躺在木板床上晾干。 撞到桌椅的心口處青紫大片,多虧了圓乎乎的身子,若是再瘦些,肋骨說不定都會撞斷。 除此之外,盛葉雲躺在隔壁等迷藥過勁兒自會醒來。 蔡楊與甘禾淵都是輕微擦傷,兩人擦了藥酒后就一直賴在醫館不肯回府。 看熱鬧的廖飛羽還未來報信兒,他們仨都等著聽后續呢…… 好在廖飛羽的動作和他跑得一樣快,大夫正給盛葉舟胸口敷上草藥之時,一個黑孩子咋咋呼呼地沖了進來。 “好消息好……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興奮的神情在瞧見?盛葉舟時戛然而止,廖飛羽耷拉著眉毛撲到床邊,一臉擔憂地望著大夫:“大夫,我好友不會死吧。” 大夫:“……” 屋中眾人:“……” “哪那么容易死。”白發大夫沒好氣地瞪了眼?胡說八道的小孩兒。 廖飛羽自知不受待見?,等大夫離去后,才沖甘禾淵跟蔡楊招手?,三人撲到床邊頭?挨著頭?的小聲說話。 至于盛建宗,聽到兒子傷勢無礙后就回府接吳氏去了。 “陸府這回臉可丟大了。”廖飛羽幸災樂禍地挑眉輕笑,接著詳細描述起?當時郭祭酒領著幾十人趕到竹屋時的場景。 陸家幾個丫鬟將此事鬧得挺大,一路上見?著人就哭訴盛府大少?爺盛葉雲支開她,轉身自家大小姐不見?人影的事。 這一路走一路吼,不少?與陸府相熟的長輩也都跟著去一看究竟。 郭祭酒本不欲灘這趟渾水,情投意合的小年輕私下偷摸著見?個面?也不是啥新鮮事,可壞就壞在這陸府二房夫人非要?求大人主持公?道。 話里?話外只暗示盛葉雲圖謀不軌,好似已經確定自家侄女被玷污了般又哭又鬧。 幾十人浩浩蕩蕩去往竹屋,一開門?倒真是瞧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酒醉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你?們是沒瞧見?,那陸二夫人還沒看清床上之人是誰就開始哭天抹淚,嚷嚷著要?讓盛府給他們個交代……”廖飛羽搖頭?連聲嘖嘖。 等婆子上去掀開衣裳,滿室皆驚。 床上赫然是陸三少?與同父同母的meimei,兩人滿身酒氣,睡得酣暢,甚至婆子上去也無法將兩人分開。 說到這,廖飛羽有絲疑惑:“咱們當時進去的時候沒瞧見?屋里?有酒啊?” “酒!”盛葉舟低聲驚呼。 他當時還撞上了桌椅,敢肯定的是屋里?沒有酒。 “不僅滿屋酒氣,而且……而且……”廖飛羽突然語塞,黑亮的臉頰躍上抹紅霞,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我當時明明沒有脫他們的衣裳,可……可……可他們是光著身子抱在一起?的。” 盛葉舟:“……” “難道是咱們走了后他們自己個兒脫的?”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甘禾淵哪懂那些,興致勃勃地猜道。 廖飛羽點了點復又搖搖頭?,神色很是混亂。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后來有人進竹屋,但表兄就守在屋外,郭祭酒來之前根本沒看到人進去過。 無人進去,那只能是兩人自己所為?,但……迷藥也會使人發熱? 盛葉舟瞇了瞇眼?睛,緊繃的身子緩緩放松下來,淺笑著轉頭?繼續聽廖飛羽說。 他好像有些頭?緒,恍惚間?回憶起?方才所見?到的黑衣人,那人面?生?得緊,也從未在府中見?過走動。 不管是不是祖父安排,但后來進入那人明顯是幫著他們善后。 是友非敵……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