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處世之道 p o18 e s.co m
昏暗的地下室接連響起槍聲,一個又一個身影接二連三地倒下,成為一具具尸體。 尖叫、哭喊和求饒把這里渲染成了最可怕的人間地獄。 斯庭的臉上身上沾滿鮮血,親手將斯仲豪身邊的近人逐一槍殺。 血腥氣令人作嘔,就算是Blumkin也受不了這么多尸體和這么濃烈的氣味,不適地干嘔了幾聲。 但斯庭卻不覺得這個味道難聞,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起興奮詭異的笑容,反而覺得這味道有種令人陶醉的芬芳。 時代更迭在數(shù)年蟄伏與準備之后,顯得是這么的輕而易舉。 他舔了舔手上粘稠的血,感受著勝利的味道。 今天之后,他成為了crow新一代的boss。 斯庭轉過身,滿身滿臉的血和怪誕的表情讓人心生恐懼,他湊到Nicolo面前,語氣夸張地說,“Nicolo叔叔,你剛剛的提議我不滿意,留下想歸順我的活口,才是處世之道?” “不,”他指了指身后堆積的小小尸山,笑道,“這才是我的處世之道。” Nicolo垂眸,默認了他的做法。夲伩首髮站:p o1 8 bt. “把尸體全部攪碎,喂狗。”斯庭興奮地吩咐道。 斯庭很想帶著一身榮耀就這么出門的,但被有理智的Nicolo和Blumkin阻止了,他們要求他洗個澡,換一身干凈體面的衣服。 斯庭舉起手,天真地笑了,“為什么?現(xiàn)在這樣足夠威懾這群烏合之眾吧?而且這也不是不體面,這是時代更替的勛章啊。” “你不接受我的建議,把他們全都殺了,也就殺了,但務必聽我的話,他畢竟還沒有死,做事不要太張揚。”Nicolo溫聲規(guī)勸。 斯庭掃興地扯了扯嘴角,“他離死不遠了。” “聽話,Sid,”Nicolo上前,用手帕幫斯庭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你已經(jīng)是要做丈夫的人,偶爾不要這么任性。” 斯庭一挑眉,狠戾的表情里多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柔軟。 他聽了Nicolo的話,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后,一行人這才驅車趕往crow位于佛羅倫薩中心的總部。 斯庭推開沉重的房門,走進幽暗的內室。 他很少來這里,來這個房間。 這是crow總部屬于boss的屋子,房間挑高極高,周圍有很多高大華麗的落地玻璃窗,窗上裝著暗紅絲絨窗簾,墻壁上懸掛著很多拍賣會上拍得的名家畫作。 辦公桌是由頂級紫檀木打造,手感像綢緞般絲滑,敲擊時會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正對著辦公桌后的墻上,掛著crow的家徽,耀眼的太陽熠熠閃光,照亮整個房間的晦暗。 斯庭拉開扶手椅,坐了上去,身體愜意地舒展開來。 Nicolo和Blumkin隨后進來,三人目光相對,一起笑了。 紫檀木桌面上,放著獨屬于boss的家徽,Nicolo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起,俯身站在斯庭面前,幫他小心翼翼地佩戴在了身上。 絲絨窗簾在此時全部拉開,明媚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斯庭站起身,迎接crow內部核心成員謁見。 房間里陸續(xù)走進西裝革履的人,在Nicolo的指揮下,眾人恭敬地站在一起,朝斯庭行莊重的鞠躬禮。 “boss——” “boss!——” 斯庭上目線凝視著一顆顆謙卑的后腦勺,旋即爆發(fā)出夸張的大笑。 他笑得腹部酸痛,笑得腰快直不起來,不知道笑了多久,他抬手一揮,才讓眾人直起了身子。 “我父親病重,但crow不能群龍無首,今后,我會帶領諸位,成為一群令全世界聞風喪膽的烏鴉。” 斯庭第一次將自己的野心公之于眾。 他舒服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曾褪去。 可惜,此等美景,陸南之沒看到。 天黑之前,斯庭去大學接陸南之。 她已經(jīng)上了一周時間的課了,今天第一次身邊沒有Blumkin陪。 除了Blumkin以外,斯庭在她身邊其實安排了很多偽裝成同學的人,他們按照斯庭的吩咐,接近陸南之,想要跟她成為朋友。 遺憾的是,全都被陸南之拒絕了。 她在學校里獨來獨往,甚至在課堂上,都不太愿意回答問題。 斯庭不覺得哪里不好,反而很享受陸南之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溫情。 盡管他努力勸說自己,陸南之應該有圈子有朋友,可她真的要有屬于自己的朋友時,斯庭還是會焦躁得整夜都無法安睡。 既然她不愿意交朋友,那正合斯庭心意。 陸南之無精打采地走出了校門,應付大學生活讓她透支了全部的精力。 一踏出校門,她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斯庭。 他倚靠著車身,正在沖自己揮手。 他的身材本來就非常好,今天又穿了一件過膝的黑色風衣,寬肩細腰長腿,說他是剛下T臺的模特也不過分。 陸南之疲憊的雙眼亮了一下,小跑到了他身邊,“你怎么來了?” 她的視線剛好落在斯庭的胸口位置,耀眼的家徽晃了她的眼。 陸南之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斯庭,又看了看他身上佩戴的家徽,“你……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這么回事。”斯庭得意洋洋地一把抱起了陸南之,當街深深吻了下去,“恭喜我吧!” Crow的boss其實幾乎不以真實面目示人,斯仲豪只在家族內部佩戴家徽,從不帶著它招搖過市。 這是榮耀,也是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丟掉腦袋。 可斯庭完全不是斯仲豪那種謹小慎微的行事風格。 他帶著明晃晃的太陽,去佛羅倫薩最好的餐廳,和陸南之吃飯。 他恨不得把家徽摘下來,高高舉起,讓路過的每一個人都看個清楚。 陸南之感覺到了斯庭很明顯的亢奮,這亢奮里帶著病氣。 他興沖沖地分享著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在說到把那些尸體都剁碎,全部喂狗的時候,爆發(fā)了引人側目的笑聲。 陸南之有些反胃,干嘔一聲。 斯庭意識到自己太興奮了,趕緊中止了這個話題,“讓你不舒服了?對不起,我不該在飯桌上說這種話題。” 他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呢,今天怎么樣?上學開心嗎?” “不開心,”陸南之放下刀叉,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我正想和你聊這件事,斯庭,我不想去大學了。” 斯庭燦爛的笑容刷地垮了,他沉下了臉,“怎么了?有人欺負你?” “沒有,”陸南之搖搖頭,“沒人欺負我,我只是不想讀書了,我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想待在別墅,想待在你身邊,我說了,我想被你關起來,做你的金絲雀。” “斯庭,我不想出門,我討厭和別人待在一起。” “我討厭那些人。” 斯庭看著陸南之堅定的表情,聽著她唇齒碰撞動聽的聲音。 神情和言語刺激著他的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癢癢的。 就像一劑猛烈的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