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需要你(微h)
陸南之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安穩,始終淺眠,做著些奇奇怪怪的夢。 這幾天她總是這樣,神經時刻緊繃著,不敢松懈。 斯庭好像也沒出門,她沒有聽到他洗澡的響動,也沒有聽到開門關門。 大概中午時分,陸南之的房門打開,女仆來給她送午餐——據說斯庭一天只吃一到兩頓,所以早上沒有人專門會為陸南之做早餐。 陸南之看見Blumkin也來了,帶著個端著錫制托盤的護士。 床邊有一堆糖紙,里邊是dolce各個品類的糖果,巧克力、水果糖、薄荷糖、奶糖。 “滾出去。”斯庭的聲音低沉,和昨晚亢奮洪亮的狀態判若兩人。 “新的醫生說,這些藥的副作用更小,但能更好地緩解你情緒低落和思維遲緩……” “滾出去!”不等Blumkin說完,斯庭抄起手邊的煙灰缸就扔了出去。 Blumkin沒有及時躲開,煙灰缸砸到了他的肩峰,反彈落在了地毯上。 “Sid,你最近的情況有所反復,昨晚……” 斯庭端著水杯從床上走下來,把杯子懟到了Blumkin眼前,杯里的水灑在了他身上,“水是苦的,你們給我下了什么藥。” Blumkin一哽,滿臉寫著莫名其妙,但他不敢表達出來,“怎么會,別墅上下都是你用順手的人……” “你們給我下了什么藥!”斯庭又大聲重復了一遍。 Blumkin哆嗦了一下,不敢看斯庭的眼睛,他戰戰兢兢地解釋,“沒有的事,我可以向你證明。” 說著,他一把抓起了斯庭手中的水杯,將里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不是苦的,沒有任何怪味,反而帶著甘甜。 但Blumkin不敢否認。 他垂著眼,過度緊張導致呼吸急促。 好在斯庭只是興致缺缺地走回了床邊,倒了下去。 嘴里還是苦味,從早上一睜眼到現在,他的手摸到床頭柜,想從糖果盤里再摸一顆糖,但盤子里已經空了。 斯庭的眼底染上一抹煩躁。 “還不滾?”他含混道,“找死?” Blumkin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勸了,回頭給小護士使了個眼色,兩人正要逃跑,里間的房門開了。 只穿著一件寬大病服的陸南之走了出來。 Blumkin愣了愣,一時間沒認出來。 她瘦了很多,鎖骨明顯,更顯得脖子白皙細長,不施粉黛的臉有一點憔悴,卻美得驚人。 不同于之前幾次見到的明媚鮮艷,帶著病氣的陸南之活脫脫一盞美人燈,在如今的環境里,倒是相得益彰。 Blumkin見過不少美人,但陸南之,美得攝人心魄。 陸南之飄飄蕩蕩地走過來,看都沒看Blumkin一眼,拿起來錫盤上的小藥盒,把藥一顆顆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她端著水杯,走到斯庭身邊,俯下身,湊到他嘴邊。 斯庭還躺在床上,沒反應過來,等聞到花果香氣,想挑眼去看,就有雙冰涼的手捧住了他的臉。 陸南之像一條滑滑膩膩的水蛇,纏上了半裸著的斯庭,捏著他的下巴,用唇舌撬開了斯庭的嘴。 不是溫熱的觸感,她的口腔和舌頭都很冰,帶著好聞的香甜,連同那些藥片,一起送到了斯庭的口中。 斯庭口苦,但能分辨冷熱,冰涼的唇舌,比起含著糖的口腔,更能刺激他。 陸南之緊接著喝了一大口水,很快又湊了上來,扳著斯庭的肩,把水也送了進去。 斯庭下意識咽了一下。 陸南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冰涼的舌頭輕輕舔舐著他的唇舌、他的上顎,他每一寸覺得苦澀的口腔。 水漬從兩人的唇齒間漏了下來,打濕了斯庭的胸肌,打濕了陸南之的衣服。 Blumkin看到了她胸前透出的,隱隱約約的輪廓,他跟著斯庭一起,咽了一下。 突然,Blumkin回過了神,趕緊拉著護士,逃離了這間房,在門口待命。 斯庭被陸南之哄著吃了藥,把她的冰冷一點點焐熱后,推開了她。 陸南之摸了一下他的臉,“怎么樣,這樣藥就不苦了。” “我又不是怕藥苦。”斯庭冷淡地回了一句。 陸南之淡淡笑了笑,把藥盒和水杯拿了出去,交到了Blumkin的手上,忍著心里的厭惡和反感,溫柔道,“他已經吃過藥了,你們走吧。” Blumkin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謝謝啊,今天多虧了你,Sid如今的狀態,醫生建議最好是不要停藥的。” “沒事的,”陸南之擺擺手,“不過,斯先生他是生什么病了?” Blumkin并沒有要保密的打算,坦然道,“他有躁郁癥。” “哦。”陸南之意會,點了點頭。 沒有再多說,Blumkin告辭了。 陸南之回了房間,走到了斯庭身邊,溫柔地上手,想要摸他。 斯庭不耐煩地躲開,“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的,何必偷偷摸摸去打聽。” “我沒有偷偷摸摸的,只是考慮到,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告訴別人自己的病情……” “我沒有病,”斯庭打斷她,“躁郁癥這種東西,你以為是隨便什么狗雜碎都能得的‘病’嗎?” “是我說錯話了。”陸南之馬上認錯。 “誰教你的?”斯庭話鋒一轉,問道。 陸南之微怔,低聲回答,“沒有誰,只是覺得你這樣很難受,不自覺就做了。” 她腦中浮現出了年少時,躲在簾子后面看到的畫面。 身材玲瓏有致的少婦,把糖漿倒在自己的下身三角區位置,高高抬起屁股,湊到男人唇邊,笑聲是事先練習過幾百次的嬌俏,“王哥,你要是不吃藥的話,病可好不了,把病氣過給人家,人家可不好再見人了。” “見什么人,見我一個人不就夠了嗎?” 陸南之回過神,看著斯庭沉默地躺在床上,于是匍匐到他身下,手滑進他的褲子里,嘴也湊了上去。 “別碰我。”斯庭冷冷說。 陸南之收回了手。 “突然性轉,想要什么?”斯庭問道。 他應該是不喜歡欲迎還拒的吊胃口,而是喜歡直截了當的順從。 具體是哪種順從,陸南之也不知道,但她的第六感反饋,斯庭喜歡的應該就是順從。 陸南之沒有武器,沒有用處,一無所有,她有的只是極致的美貌。 她只能利用這一點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陸南之跪在床前,一字一句地說。 “對斯先生來說,我手中沒有能為你所用的籌碼,是個沒用的人,你隨時可以將我丟棄,”陸南之的語氣很平靜,同時又帶著很難以覺察的懇切,這一點點難以覺察,讓斯庭入耳很舒服,“但你對我不一樣,你對我是很重要的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真真切切地從別人手上,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你。” “我是個中國人,中國人最是知恩圖報,可我實在太沒用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在被你丟棄之前,報答你對我的恩情,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哪怕你覺得我下賤、卑劣,但這都是我能給你,最好的報償。”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陸南之匍匐在地上,說道,“斯先生,今天起,我是你的了。” 斯庭單手支著身子,歪頭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不屑一顧,“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 “以前是你奪來的,但今天,是我心甘情愿,雙手奉上。”陸南之說。 斯庭輕輕一笑,“我不需要你,陸南之,我不缺女人。” “但我需要你。”陸南之抬起頭,紅通通的眼睛看著斯庭,泫然若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