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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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面對她?,他嗓音里總是暈開?些溫清的笑意。 柳拂嬿腦海里的酒意被夜風(fēng)吹散,卻又被他的笑聲重新勾了回來。 少頃,聽見薄韞白問:“之前有沒有猜過?,我會帶你去哪?” 柳拂嬿老老實實回答:“猜過?,猜不出來。” 他尾音里帶著幾分興致:“都?猜什么了?” “嗯……”柳拂嬿想了想,“逛逛商場、看個?電影什么的?” 薄韞白笑意更深,溫暖又細碎的氣?息從喉間逸出,嗓音也愈發(fā)溫沉:“柳寒露,我幸好沒讓你挑地方?!?/br> “怎么了嘛?!?/br> 見他笑得不行,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商場哪里不好了,冬暖夏涼,有陶藝貓咖之類的各種體驗館,還有抓娃娃機。 “那下次帶你去?”薄韞白又問。 柳拂嬿覺得自己立刻答應(yīng)會有點沒面子,就偏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夜色越來越深,浩瀚的大海讓人的心靈也變得更加開?闊。 她?覺得心里的那個?疑問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索性就在此時問出了口。 “其實我一直惦記著一件事情。” 她?看向薄韞白,低聲問道?:“你當(dāng)?初和我假結(jié)婚,不是為了讓你爸爸答應(yīng)你一件事嗎?” 聞言,薄韞白也沒什么明?顯的表情變化,只是揚了揚眉,輕輕“嗯”了聲。 柳拂嬿又道?:“那個?……現(xiàn)在我們的契約也毀了,你爸又不喜歡我,他會不會就因此不同意那件事了?” 薄韞白倒是回得胸有成竹。 “沒關(guān)系。” 他轉(zhuǎn)過?身,肩背倚靠著欄桿,衣角被海風(fēng)卷起,腰腹若隱若現(xiàn)。 夜空下,他雙眸像清亮的夜星,口中漫聲道?:“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我有我的辦法,當(dāng)?初只是不想做得太絕?!?/br>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柳拂嬿問。 薄韞白沒有要瞞她?的打算,不過?還是姑且多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柳拂嬿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挺在意她?的想法,明?明?自己有了主意,還是會先?問她?的猜測。 “我不猜?!彼?偏過?頭?去,“剛剛猜個?約會地點,你就笑成那樣?!?/br> “我這次不笑了?!北№y白垂下眉眼,溫聲道?,“我保證?!?/br> 這人的承諾還是挺可靠的。 柳拂嬿放下心,側(cè)眸看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不是不想當(dāng)?博鷺的繼承人?” 月夜下,男人眸底掠過?一線怔忡。 少頃扯了扯唇,嗓音磁沉,發(fā)音帶著幾分慵懶的牛津腔:“bingo.”(猜對了。) 他望向遠方的海潮,被夜風(fēng)掀起額前烏發(fā),眸底的散漫與桀驁也愈發(fā)明?顯。 男人漫聲道?:“我一直不覺得博鷺是我的責(zé)任?!?/br> “所以,也一直都?想把它,交還給我大哥?!?/br> 柳拂嬿回想起自己見過?薄霽明?的短暫幾面。 那是個?很溫厚的男人,不習(xí)慣和別人起沖突,尊敬父母,關(guān)心弟弟,對妻子更是有種內(nèi)斂卻深沉的愛重。 婚禮那天,薄霽明?還主動來向她?敬過?酒,希望她?不要太把薄崇之前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腦海里閃過?這些回憶的時候,耳畔也響起薄韞白的聲音。 “我哥從生下來那天起,就一直是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的?!?/br> “這個?位子,本?來就是他的?!?/br> “我的出生,則是個?意外。” 他漫聲道?:“我哥十五歲那年,我才出生。他去集團實習(xí)的時候,我才剛上小學(xué)?!?/br> 說到這里,薄韞白話音稍頓,輕輕蹙起了眉。 “只是,后來薄崇非要說什么,我天賦更高,我遺傳的好基因更多,我比我哥更適合當(dāng)?繼承人,之類的昏話?!?/br> 他語氣?里似有嘆息,低聲道?:“我哥本?來就是相對內(nèi)斂的性格,聽到這些話,就漸漸開?始懷疑自己。” “其實他以前,也是個?非常出色的人。如果不是被那些話影響,有些畏首畏尾,今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取得了不亞于薄崇的成就?!?/br> 聽到這里,柳拂嬿終于徹底地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想到薄霽明?的處境,她?也有些惆悵。 “所以,你是不想拿走本?來就屬于他的東西?不想傷了兄弟之間的情分?”柳拂嬿問。 “……不只是這樣?!?/br> “也因為,他確實比我更適合?!?/br> 他細致地解釋給她?聽:“我大哥比我早入行十多年,經(jīng)驗和閱歷都?在我之上,為人處世也很溫厚,適合掌舵博鷺這種規(guī)模極大的集團。” “不像我?!?/br> “我要是真接手集團,什么跳傘、潛水之類的愛好,估計全?都?得戒了?!?/br> 他淡哂一聲,語調(diào)里帶著淡淡的譏諷:“不然其他股東會擔(dān)心我暴斃?!?/br> 這兩個?字不太好聽,柳拂嬿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認真地道?:“以后別說這種話?!?/br> 雖然如此,她?倒也理解薄韞白的意思。 他是喜歡風(fēng)險的性格,厭倦平穩(wěn)、厭倦死水一潭,所以才在風(fēng)投行業(yè)做得風(fēng)生水起。 如果回到博鷺,行事風(fēng)格就要變得求穩(wěn)、求妥當(dāng)?,于他而言,確實不太適合。 柳拂嬿沉吟道?:“所以,你父親給你的承諾就是——” 薄韞白回答:“交出權(quán)柄,讓我大哥當(dāng)?家?!?/br> 柳拂嬿想了想,又說:“可我看,就算咱倆假結(jié)婚之后,你爸爸也沒有要放權(quán)給你大哥的意思,反而還是一直把要你當(dāng)?繼承人的事掛在嘴邊?!?/br> “他這人就這樣?!北№y白淡哂道?,“說得好聽點是兵不厭詐,說得難聽點就是老jian巨猾。” “那你何必照他的意思去做?!绷鲖黪酒鹈?,“你守諾,他卻不守。這樣對你不公平。” 聞言,薄韞白不知想到了什么,極淡地沉默了一陣。 片刻后才回答。 嗓音散在夜風(fēng)里,有些縹緲失真,聽不出明?顯的情緒。 “雖說他這人行事狹隘自私,傷害了我大哥,傷害了我媽。” “但對我確實偏愛?!?/br> “可我十多年不在家,沒怎么盡過?孝?!?/br> “回來答應(yīng)他三個?要求,算是最后的一點心意?!?/br> 聽見他的語氣?,柳拂嬿的心情也低落下去。 其實一開?始見到薄韞白,只以為他性格淡漠,為人矜倨,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了解更深,才發(fā)現(xiàn)他的重情。 可薄崇作為他的父親,卻是一個?那樣的人。 他大概,一直都?很難過?吧。 柳拂嬿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無意識地握緊了毛衣裙的袖子。 薄韞白卻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溫聲問道?:“冷嗎?” 不等?她?否認,他已經(jīng)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清冽的體溫籠罩在身上,將?寒涼的海風(fēng),蕭索的秋意,全?都?隔絕在了外面。 柳拂嬿不由地忘記了剛才的失落。 只是情不自禁地,貪戀著這份溫暖。 抬眸看向他時,余光忽然被黑沉天幕中,一條淡藍色的光弧照亮。 她?怔忡一瞬,并沒有立刻意識到那是什么。 薄韞白垂眸看了一眼表。 “開?始了?!?/br> 伴隨著他清沉的話音,一瞬間,漫天繁星墜落,燃起大片淡藍和淺金色的光弧,映亮了墨色的蒼穹。 仰望著高遠而璀璨的天穹,柳拂嬿睜大了眼睛,忽然明?白了他帶自己來這里約會的另一個?原因。 今夜有流星雨。 - 從游艇上回來,柳拂嬿將?那夜拍攝的流星雨照片設(shè)成了手機屏保。 這對她?來說是難得的進步,因為她?已經(jīng)多年不用自定?義屏保,只是隨便挑選一張手機的內(nèi)置。 其實若論起喜歡的照片,她?還拍了一張,是薄韞白沒注意時拍的。 月夜之下,兩人在燭光旁共進晚餐,在浪花洶涌的海面上,兩人的影子靠在一起。 她?本?來更想用這張,但又覺得有點太過?膩歪。萬一被學(xué)生看見,那群熊孩子肯定?要瘋狂起哄。 十月就這樣在紅酒和流星雨的余韻里悄然到來。 人們?yōu)殚L假歡欣雀躍之余,魏家打算辦一場喬遷晚宴的消息,也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傳得沸沸揚揚。 魏家才來江闌不久,話題卻不少。除了家主魏云山跌宕起伏的發(fā)家經(jīng)歷,還有他的三個?孩子。 不,如今只剩下兩個?了。魏云山的長子在幾年前死于私人飛機事故,現(xiàn)在的繼承人是次子魏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