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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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清潤:“外面陽光烈,把傘給我。” - 在真皮座椅上躺下,頭頂就是五月清晨的陽光。 車子漸漸加速,路邊的綠樹和小樓映入眼簾,是江闌市中心少有的自然風景。 柳拂嬿眼也不眨地望向窗外。 濕漉漉的雨季已經過去,明燦的陽光照耀下,心情也愜意得像是要飛起來。 就在這時,前排忽然傳來話音。 “洗手液在后座那個口袋里。” 柳拂嬿一怔,支起上半身往口袋里看了一眼。 里面果然擺著兩瓶嶄新的免洗洗手液,還是她上次用過的那個牌子。 “哦……” 她有點不好意思,磨蹭了一會兒,從后座探出個腦袋,小聲問薄韞白:“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么?被人碰過之后一定要立刻洗干凈的事嗎?” 薄韞白懶怠地踩下一腳油門:“我看你也沒想著瞞我。” “……對不起。” 暮春的陽光里,柳拂嬿輕輕垂下頭:“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 “沒事,我不介意。” 薄韞白還是沒回頭,只?能從后視鏡里,看到他慵懶低垂的眼眸。 他用無所謂的語氣道:“反正也不只?是針對我。” 車子一路駛到離校門口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柳拂嬿好說歹說,總算讓他停下。 “剩下這點路,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 薄韞白不解:“為什么?” “你這車太扎眼,會有熟人起哄的。”柳拂嬿解釋。 也不知她這話哪兒說得不中聽,男人眉宇沉了沉,淡淡睨她一眼。 “那之后辦婚禮,你還給不給他們發請柬?” 為什么忽然說到辦婚禮的事情上? 柳拂嬿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道:“發。一碼歸一碼,雖說婚禮應該也會比較隆重,但?這種事大家?都習慣搞得排場很大,所以就沒什么關系。” 聽完這句話,薄韞白的心情好像好了點。 男人骨相分明的眉尾稍稍揚起來,眸底浸潤了幾分清晨的光。 他又多開了一小段,等前方沒有凹凸不平的花磚路,這才把柳拂嬿放下。 “什么時候下班?”他道,“有沒有時間回我媽那兒,一起吃個晚飯?” “下午五點吧。”柳拂嬿道,“還得批學?生期中考試的卷子,我爭取早點結束。” - 教學?樓里人聲喧嚷。剛結束期中考試周,每隔幾步就能聽見一個學?生的哀嚎。 “這課沒法上了,為什么畫的重點一條都沒考啊啊啊?” 要不然就是:“咱們院的規定在哪查?期中掛科了還能評獎評優嗎?” 當?然,有普通學?生,就有不普通的學?霸。 “你們院的分出了嗎?” “出了,最后一科89……正好卡在滿績的前一檔!要是期末因為這一科拖后腿,我績點就不是4.0了!” “卷皇再見。”對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走在一派青春洋溢的學?生里,柳拂嬿也沒顯出什么年?齡差,小巧精致的鵝蛋臉,黑裙白包,像極了清冷掛的美貌學?姐。 直到走進?辦公樓,迎面就撞上一臉賊笑的喬思思。 “哎哎哎,大美女。早上誰送你來的啊?我可都看見了啊。” 喬思思曖昧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柳拂嬿完全沒想到,她都那么小心了,還是被熟人撞見。 她抿了抿唇,佯作無辜狀:“你說什么呢?” “你可別想萌混過關。” 喬思思宛如名偵探般自信一笑。 “我早上開著我那小破車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路邊有一輛特漂亮的豪車,車主也賊帥,商務打扮,側臉絕了,氛圍感?拉滿那種。” “結果剛看了兩眼,你就打開后車門出來了!” 喬思思語氣頓揚。 “我當?時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她委委屈屈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對柳拂嬿道:“我當?時正在喝牛奶,一不小心全噴到外套上了,剛才胡亂洗了洗,正搭椅背上晾呢。” 柳拂嬿:“……” 她也覺得有些棘手,誠懇道:“我抽屜里有能去污漬的筆,能不能幫點忙?” “應該是沒用了。”喬思思嘆氣,“好大一攤呢。” 柳拂嬿安慰地拍拍她肩膀,覺得自己也仁至義盡了,正要繼續往里走,忽然被喬思思一把抓住。 “別跑!還沒說正題呢!” 她捏了捏柳拂嬿無名指上的婚戒,語調難掩興奮。 “駕駛位上那個,不會就是你老公吧?!” 柳拂嬿沒跟上她的節奏,口中的“是”字兒剛吐了一半,喬思思抓她的力氣明顯更緊了一倍,生生把她原本挺直白的回答嚇了回去。 “是……不是的,有那么重要嗎?” “怎么不重要!那么極品的男人!!!” 喬思思氣貫長虹地發表著意見:“那長相,那身材,那氣質,這年?頭連電影里都很難看到了啊!而且他還開那么豪的車!” 其?實平心而論,那已經是薄韞白車庫里相當?普通的一輛了。 不過要想讓喬思思快點熄火,最好的辦法就是附和她,讓她盡快把情感?全都抒發出來。 于是柳拂嬿配合地點點頭:“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是個好男人。” “所以呢?快如實招來!”喬思思回到正題,“那個到底是不是你老公!” 反正也瞞不住,柳拂嬿正要吐露實情,忽然感?到一絲冰冷的目光從背后射來。 她回過頭,看見設計學?院的輔導員站在那兒。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冷靜地丟下一句:“喬老師,晨會你已經遲到了。” 似乎喬思思出現的場合,這個人總是如影隨形。 這念頭在柳拂嬿腦海里一閃而過,喬思思已經松開了她。 “糟糕!完全忘記了!那我先去開會,下次再聊啊!” 她揮了揮手,跟那個人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柳拂嬿也沒多想,直接去大教室上課。等上完課回來,就看見,封好的試卷袋已經躺在辦公桌上等她了。 他們學?校的期中安排比較松,時間由老師自行?決定,從學?期第七周到第十周都有可能安排考試。 因此?有些課分都出了,有些課才剛剛考完。 柳拂嬿先去水房接了杯水,回來翻出八百年?沒用過的紅筆,又用裁紙刀拆開了文件袋的封條。 “小柳老師。” 對桌的聞瀚把長發撩到耳后,下巴指了指她桌上的試卷袋,語氣沉痛。 “做好心理準備。” 聞瀚和她同是負責大二必修《中國美術史》的老師。這門課考試時正好分了兩個考場,卷子也是一人一半。 聞瀚過來得早,已經批改了好一會兒了。 從他蹙起的眉頭,緊握的拳頭,以及喪氣的話頭來看,學?生們的成績,估計不太理想。 柳拂嬿問:“你負責的那些題,平均得分在多少?” “整整五十分的題,目前得分最高?的一個,才拿二十八分。” 聞瀚伸出兩根手指頭。 “得虧我小長假還沒忍心給他們留作業。這群兔崽子,就不能這么慣著。” 柳拂嬿嘆息一聲:“他們可能也挺累的吧。有其?他科目,有畫展,有比賽,還有學?生活動跟實習什么的。” “也是。”聞瀚點點頭,“再談個戀愛,交幾個朋友,時間再多也不夠用。” “所以啊。” 柳拂嬿抓起滿頭長發,拿起一枚黑皮筋,在腦后束了個高?高?的馬尾,柔聲道:“我們還是努努力,爭取讓這群小孩都能及格吧。” - 試卷數量不少,足足一百多份。 而且柳拂嬿為了考察范圍更全面一些,能讓認真上課的學?生能考出高?分,所以題目出得很有區分度,知識點又碎又細。 結果就導致,兩人足足批改了一天,還是沒能全部批完。 辦公樓里越來越安靜,柳拂嬿暫時停下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拿起眼藥水瓶,雙眼各滴了一滴。 聞瀚在那邊想不通:“明明咱們系的學?生,寫書法是必修課。怎么答個卷子就跟鬼畫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