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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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經派人盡力攔截,但那蘇瑾實在是不好對付,奴家估計或許用不上半日對方就要追上來了”,喜來站在馬車旁猶猶豫豫的開口道,生怕陛下怪罪。 “知道了,再派多些人攔住他們,保持半日的距離也夠了”。霍重靠在馬車上,早料到了這個情況,倒也不奇怪。 馬車內,嬌云感覺頭還十分的沉,陰影約約聽到馬車外的聲響,突的聽到熟悉的人開口,唐嬌云頓時心里一震,一瞬間把所有事情都串起來了。 原來...原來他竟是當今圣上,早聞先帝駕崩,名不見經傳的六皇子繼承了皇位,這六皇子心狠手辣,狼子野心,殺光了其余所有的皇子,扳倒了太子,一舉登頂。 原來竟是他。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那日縣令態度如此恭敬,還有哥哥在信里提醒她的事情,竟也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微服私訪來了驊城,回想之前發生的種種,唐嬌云頓時心下一沉,算不得是害怕,只是本不想牽扯太多事情,但這下與皇帝扯上關系也很難獨善其身,接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眼下該擔憂的還是自己的處境。唐嬌云緩了緩那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脹痛感,緩緩動身調整姿勢打量起這馬車的陳設。 馬車十分寬敞,鋪上了厚厚的絨毯,天氣炎熱的緣故,絨毯上還墊了涼席,睡起來體感冰冰涼涼但又并不會太硬,也難怪她沒有被馬車顛醒。不遠處還有些書本和信件,上頭還有翻動的痕跡,想來是他的東西。 微風掀起一小角窗簾,外頭太陽正照著,陽光刺眼醒目的很,她被擄走時已是正午偏斜,可如今怎么看都是將將接近正午的時候,那這隊伍已至少走了一天,而實際上也的確差不多,隊伍已走了近兩日路程了。 不知蘇瑾還有唐碩之如何了,唐嬌云回想剛剛他們的對話,蘇瑾應當是快追來了,可眼下情形,還是不宜正面對上,最好是留在驊城,至少先穩住哥哥那邊。唐嬌云思索片刻,還是得想辦法傳信與蘇瑾聯系才行。 環顧四周,定睛一看在書案角落發現了遺落的一只筆,邊留心著馬車外的動靜,一邊輕聲移到書案旁,飛快拿起那支筆,在帕子上寫下一段話藏于袖中,準備伺機而動。 車隊修整片刻便繼續趕路,唐嬌云聽到動靜立刻將筆放到遠處,然后輕聲回到遠處躺下。 霍重推開門簾,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沒開口,唐嬌云摩挲著自己的衣角,霍重走到書案旁坐下,周身的氛圍有些詭秘,但兩人此刻內心都不平靜。 霍重有些意外,唐嬌云竟然如此冷靜,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不急不躁,還以為她會跟自己鬧。而唐嬌云此刻則是在想如何脫身,至少將消息遞出去。 “好些了嗎”,霍重平靜開口。 唐嬌云輕笑出聲,“這話就要問霍先生了,噢不對,應當是陛下,將我一弱女子帶走意欲何為?好不好得看陛下您的回答了”,盡管嘴角帶笑,但唐嬌云眼神冰冷,就這么淡淡的開口,她得先弄清楚將她帶走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我說,朕心悅唐小姐呢”,這話仿佛驚雷一般炸響,將周身的空氣攪的更微妙了幾分。 “陛下,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可笑至極,你我總共見過幾面,醉仙樓那次的事情還未清算,今日竟是直接將人擄走了,恕小女子無法相信甚至無法接受陛下的心悅之情”,唐嬌云頓時有些氣悶,語氣也不太好,任誰遇到這樣一個蠻不講理,二話不說直接將人綁走的人都不會高興,仿佛身后有一張大網一直候著,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這舉止行為更是從不將人放在眼里。 “無妨,我們來日方長,朕有的是耐心”,霍重三言兩語就輕描淡寫的劃過去,留下嬌云仿佛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此時氣的臉色都有些微紅,眉頭輕蹙。 霍重向來強勢慣了,只要是他喜歡的,不論如何都要搶在身邊,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偌大的皇宮還不怕套不住一個她?更何況,等回去就叫御醫好好調養她的身子,早日誕下長子,到時候有了孩子也不怕她跑。 就這樣,兩人同乘一架馬車,思緒各異,相安無事的又度過了兩日,唐嬌云終于瞧見了機會。 遠處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方圓幾十里人煙稀少,這也是唯一能進行補給的地方,一行人便在此處停下休整,明日一早繼續上路。 唐嬌云這兩日有些不舒服,許是夜里著涼了,昨晚深夜就開始發燒。昨晚,兩人各睡馬車的一頭,但霍重在黑夜中一直注視著對面的女人,眼神幽深,仿佛在透過她看誰一般,到了后半夜發現唐嬌云的呼吸有點不對勁,一摸額頭竟然燙的驚人。御醫衣服都沒穿戴整齊就被拉到了馬車上,感受到了陛下的低氣壓,戰戰兢兢的放了塊枕布在唐嬌云手上,隔著聽診。 “陛下,唐小姐體質虛弱,此行舟車勞頓才不甚感染了風寒”。御醫猶猶豫豫的一時不知是否接著說下去,喜來倒是看出來了,想著唐小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便替他解了圍。 “劉御醫,但說無妨,唐小姐身體如何,可需要再注意些什么”。 “回稟陛下,唐小姐母胎帶出來的病癥,雖不致命,但如此晝夜不分的趕路,對于唐小姐的身體來說是萬萬不可的呀,此后若想生養,定是要好生調養,眼下唐小姐染了風寒,最好是能尋一處修養等病好了再走。” 霍重眉頭緊蹙,雖然知道唐嬌云的身子不大好,竟不知是如此的差,眼下也只能先找一處停下了,就是蘇瑾那頭有點麻煩。 “那就在村子里先住下吧”。霍重沉吟片刻,便下了決定,也無妨,只是這幾晚就需要多費些心神了。 此時正躺在馬車上。等到駛入村落后,唐嬌云剛想撐著身子出去,突然身邊的男人一動,俯身將她抱起。 男人的氣息瞬間迎面撲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苦茶熏香味。唐嬌云瞬間感覺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里,剛用完藥沒多久,頭昏昏沉沉的,也無力掙脫。 霍重隱約聞到女人身上散發的香味,不像脂粉香味,倒更像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此時懷中女人臉頰微紅,粉唇微張,呼出的氣息仿佛妖精環繞周身,將他拖入盤絲洞中。霍重身上緊繃著,想忽略那股隱隱約約的勾人氣息,壓下心底那股燥熱的感覺。 村落坐落在山間,四周綠茵壞繞,空氣中都透著一絲綠意。唐嬌云睜眼便看到頭頂簡陋的房梁,整間屋子望去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不為過,揉了揉額角,撐著坐起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屋外的侍女聽見動靜,輕聲推門進來。“小姐醒啦,可有感覺好些了”,說著連忙倒了杯溫水遞給唐嬌云。 水咽下喉才終于消散了那一股嗓子中的干澀感,“此時什么時辰啦”,唐嬌云起身往外走,侍女接過水杯連忙扶著,帶她往外走, “此時不過申時(下午三點),陛下剛出門不久,興許酉時(下午五點)便會回來”。 放眼望去全是山林,層巒迭嶂,隱約聽見幾聲鳥鳴,但若是仔細聽便會發現這鳥鳴叫聲不一般,因為這是白鴿,白鴿叫聲與其他鳥群叫聲不大一樣,但這不是最大的區別,因為這白鴿還可用于傳信! 唐嬌云聽著發覺了不對勁,在這個季節,鳥群大都北上,因此白鴿出現在這極不尋常,尤其是一個破落的小村莊,但身旁的侍女不可能發現異常。唐嬌云心中一喜,蘇瑾來了。 這白鴿是哥哥送與她的,平日里養在院子里,偶爾用于傳信,今日這熟悉的叫聲,想必是蘇瑾在告訴她,他就在這附近。 “我想出去走走,你們就不用跟著了”,唐嬌云往一處走去。 身邊侍女連忙跟上,“小姐,陛下下令要求奴婢們寸步不離的跟著您”。唐嬌云心中氣惱,但也無計可施,不過沉吟片刻有了對策。 唐嬌云默許了她跟上,只是在走到一處時,唐嬌云突然打了幾個噴嚏,淚眼汪汪的望向侍女,“你叫什么”。 “奴婢叫彩云”。 “彩云,我有些冷了,忘記帶上外衫,麻煩你去幫我拿一下外衫,我就在此處等你”。唐嬌云邊說又咳嗽了幾聲,眼尾透著紅,一副柔弱病憐模樣。 “可是”,彩云有些猶豫,若是留小姐一人在此可會出什么事。 “快去吧,我一個人又逃不掉,何況我還病著,四周都是官兵把手有什么不放心”。 彩云頓時放下心轉身回屋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