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真心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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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都聽姑姑的。” 鐘意這么回答著,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一副再聽話不過的模樣。 從酒吧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兩點。 實在是太困,鐘意從口袋里翻出半包煙,抽出一支咬在嘴里。 馬路上冷冷清清,漆黑一片。 guntang的晚風揉雜著不知名的花香遠遠吹過來,他低著頭在身上找打火機。 結(jié)果打火機還沒找到,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說轉(zhuǎn)個彎就到。 鐘意“嗯”了一聲,掛斷電話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打開微信界面。 果然看到了林幼寧的未讀消息,問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側(cè)身站在一大片冰涼透白的月光底下,把那一大段道歉的話認真看完,咬著煙輕笑。 想著人也晾得差不多了,于是用指尖點了點屏幕,隨手回復了這條消息。 第11章 林幼寧睡得不算安穩(wěn),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天剛蒙蒙亮。 她躺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還是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機,想看一下時間。 結(jié)果卻看到了微信消息的提示。 她眨了眨眼,滑開鎖屏。 鐘意:jiejie,我認真地想了想,就算你只是把我當成plan b也沒關(guān)系的。 鐘意:誰讓我喜歡你呢。 臥室里沒開燈,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見手機屏幕照出來的光。 林幼寧一下子清醒過來,把這兩條消息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然后才回復:你不是plan b。 靜悄悄的房間里,她把手機隔著睡衣貼在胸口的位置,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應(yīng)該是不生氣了吧。 也……挺好哄的。 無意識地松了口氣,睡意很快復蘇,她慢慢閉上眼睛,不多時,忽然聽到懷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于是伸手拿起來。 是鐘意在得寸進尺地問:那jiejie是不是只有我呀。 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他現(xiàn)在的表情,林幼寧忍不住笑了,正當她思考應(yīng)該怎么回復的時候,對方像是等不及了,又發(fā)了一個小狗叼盤子的表情。 好像真的正在眼巴巴等著她的回答。 但是林幼寧的性格內(nèi)斂又慢熱,這種變相表白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尤其是在鐘意面前。 大概是因為鐘意不管說什么情話都顯得非常駕輕就熟。 至于里面究竟有幾分真心……要很努力地去找,才找得到。 林幼寧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找到了。 哪怕只有一點點。 接下來的幾天里,鐘意好像完全忘記了這次的不愉快,又變回之前那副撒嬌粘人的樣子,每天給她發(fā)早安晚安,恨不得以秒為單位來倒計時她回美國的時間。 出發(fā)去往機場的那一天,林幼寧沒有多舍不得。 她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平時的生活習慣也很難跟父母同頻。 周云有一次睡前找她談心,問她對季從云的看法。 她回答人很好,但是不合適。 很顯然周云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因為在她看來季從云已經(jīng)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優(yōu)質(zhì)人選,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的那種。 林幼寧贊同她的觀點,但是她沒有辦法做到同時對兩個人心動,最后也只能拿異國戀不現(xiàn)實把周云搪塞過去了。 因為在她的人生計劃里,博士畢業(yè)后是不打算直接回國的,如果能夠在當?shù)卣乙环莨ぷ鳎倌玫骄G卡,就最好不過了。 剛到美國的那一年,林幼寧曾經(jīng)對這個自己陌生又向往的國度生出過許許多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例如留在這里生活,購置一套小房子,再養(yǎng)一只狗。 讀研的時候,程小安那種獨來獨往的性格是不愿意跟別人一起住宿舍的,所以林幼寧陪她去看過很多次房。 其中有一套閑置多時的house,房東原本是掛牌出售的,但是因為遲遲找不到合適的買家,所以降低標準,打算先出租一年。 在所有人,包括程小安眼里,都覺得這棟房子實在難以令人滿意。 它的房齡已經(jīng)超過二十年,實在太老;花園因為棄置太久所以顯得臟兮兮光禿禿的;而且也不像大多數(shù)house那樣自帶泳池。 最重要的是,地理位置太差,離市區(qū)太遠,出行很不方便。 這可能是它遲遲賣不出去的理由,但是林幼寧如果有錢的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它買下來。 因為在林幼寧眼里,這棟房子完美拼湊出了她想象中的,家的形狀。 上下兩層的挑高戶型結(jié)構(gòu)很有家的感覺;面積不大,一個人住也不會覺得害怕。 客廳墻面上裝有嵌入式壁爐,冬天的時候打開一定很暖和;自帶的小花園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臟臟舊舊的,但是重新改造一下就好了,她會在這里種滿自己喜歡的花。 離市區(qū)遠就更好了,她喜歡獨處。 林幼寧很喜歡那套房子,喜歡到?jīng)]事做的時候,會專門搭公交過去轉(zhuǎn)悠。 雖然只能在外圍遠遠地看幾眼。 她無數(shù)次地在心里想著,要怎么重新設(shè)計那個小花園,要給臥室里的墻面貼什么圖案的壁紙,要買什么顏色的沙發(fā)。 她希望這套房子不要被那么快被賣出去,這樣她就能夠再多想象一陣子。 不知道那棟房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她那段時間的心理狀態(tài)不太好,所以很久都沒有去看過了。 一陣氣流顛簸讓林幼寧回了神。 長途飛行很無聊,她戴著耳機想心事,手機列表里的歌已經(jīng)來來回回播了幾個回合。 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很重,但離睡著總是差一點。 昨晚她收拾行李收拾到很晚,后面鐘意又給她打了個電話,有點緊張地告訴她,家里臨時有點事,沒辦法來機場接她了。 林幼寧沒放在心上,說沒關(guān)系,甚至反過來又叮囑了他幾句。 耳機里的歌聽到一半,她終于記起,這是她在烤rou店里聽到的那首歌。 為了求證,她那天特地去問了老板娘這首歌的名字,可是回到家里,把這首歌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聽完,也沒有聽到“鐘意”那兩個字。 或許是因為這首歌的調(diào)子本身就是沉悶平緩的那種,林幼寧戴著眼罩,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在這個封閉狹窄的環(huán)境里睡著了。 飛機抵達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 林幼寧打著哈欠排在隊伍里下了飛機。 風里透著若有似無的涼意,她聽到身邊有幾個美國人在討論,說很快就會連著好幾天下大暴雨。 沒怎么在意,她換好手機卡開了機,不出意外地看到p上雪花般紛紛揚揚的未讀消息。 大部分都是學習小組里一些針對不同project的糾錯以及注意事項的討論,她一條一條認真看完,打開備忘錄隨手記了幾個需要確認的地方,取了行李箱,慢吞吞往出口走。 gate 8出門左轉(zhuǎn)就是地鐵站,這條路線林幼寧記得很清楚,一路很順利地回到宿舍。 她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行李箱,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就打開電腦,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機器般,非常熟練地開始處理假期里所積壓的工作。 其中有一個兒童社會認知發(fā)展研究項目里的分析數(shù)據(jù)有誤,導致她做無用功,在這上面浪費了很多時間。 等她干完活,梳理好各個項目目前的進度,又安排好接下來的階段計劃,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 大概是因為時差倒不過來,林幼寧洗完澡躺到床上,怎么都睡不著。 她決定刷會兒微博,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電關(guān)機了,于是放到床頭柜上充電,縮在被窩里用ipad看電影。 電影剛看完一個開頭,手機屏幕就亮起來,伴隨著低低的震動。 她還沉浸在這部災難電影所營造的緊張刺激的氛圍里,想著這個點了應(yīng)該也沒人會找她,所以沒有去管。 可是過了很久,手機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震動。 林幼寧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去夠。 不是她想象中的郵件回復或者一些垃圾廣告的推送,是有人在找她。 兩個未接來電,夾雜著幾條未讀消息。 ——來自于鐘意。 她手指緩緩往上拉,看到大概十點鐘的時候,鐘意給她發(fā)了第一條微信,問她到了沒有。 大概是看她沒回,后面又陸陸續(xù)續(xù)發(fā)了幾條,但是那個時候她在工作,沒留意到。 無意識地輕咬下唇,林幼寧來不及多想,手指已經(jīng)自動摁下了回撥鍵。 “嘟”的一聲過后,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秒,兩秒,三秒……對面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沒有。 林幼寧只好主動開口解釋:“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嗎?我那會兒在忙,沒看到。” “是嗎?” 片刻過后,鐘意終于開口,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真的是在忙,不是故意不接嗎?” “怎么會故意不接你的電話。”她忍不住嘆氣。 “我以為你生氣了。” 他的聲音像是懸在半空中,輕飄飄的落不下來,“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怎么會不想理你。” 不知道該說什么,林幼寧只好順著他的話一直否認,頓了頓,又輕聲說,“是我不好,下次工作的時候,不會再把手機調(diào)震動了。” 對面安靜了一瞬,而后,鐘意的聲音和風聲交織著響起來,顯得模糊不真切:“jiejie,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