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睜著閃亮亮的大眼睛,戚悅微嘟著嘴,透過澄澈的玻璃看到每一個匆匆而過的街景,拉緊了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她笑的幸福,一張笑臉充滿閃光的對上樸琴夜認真工作的側臉。 心中竊喜著,『挽回豬頭大作戰』應該算是圓滿成功了吧。 發現她詭異的笑容,停下手邊工作的樸琴夜一把摟過她,「跟我說話,讓你心情這么好。」 她害臊的點點頭,「對、對阿。」 思及此,戚悅突然皺起眉頭,非常迅速的遠離樸琴夜的懷抱,用著懷有怨婦的眼神盯著他,「我有件事情想問清楚。」 也許是樸琴夜太過聰明,他竟然沉下臉,說,「這件事情等等我們再談。」 她不服氣的說,「可、可是……」人家真想知道那女人的真實身分嘛。 揉亂她柔順的發絲,他誘哄,「悅,別任性。」 忍著無限的好奇心,她只好乖乖的點頭,「喔,好……」 內心的某處正因為他的不坦承而崩塌,表面上的強顏歡笑,戚悅害怕,害怕那個女人再度出現,接著挽著樸琴夜的手,囂張的宣告著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加長型轎車前往的地點是飯店,樸琴夜牽著她下車,一路上戚悅的心情因為這樣的憂心更顯得焦慮,只是樸琴夜并沒有多去注意,逕自拉著她,搭上電梯。 戚悅抬頭,說,「我們是要去找誰,那……」 樸琴夜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牽著她的手更緊了,「找元兇。」 她偏過頭,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俊不住的偷吻臉頰,「破壞別人感情的一個無聊至極的傢伙。」 敲門幾聲后,前來應門的是個打扮拘謹看似秘書的女人,她推了推夸大的黑框眼鏡,接著大叫著,「天、天呀!是樸總裁--!」 視線落到笑的相當和藹可親的戚悅身上,女人再度大吼,「連老婆都帶來啦--!」 房內傳來女人咒罵的聲音,一抹雪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頭大波浪捲發配上風情萬種的甜膩微笑,搭上一張精雕細琢的漂亮臉頰,此時的白艷荷正如一頭猛牛直奔兩人面前。 一雙頗有靈性的綠眸直盯著戚悅看,被看的實在不自在,她紅了臉,躲到樸琴夜身后,「夜,她……」是當時跟你在一起的女人。 撥了撥那頭勾人遐想的發尾,白艷荷笑的美麗,「兩位怎么有那個美國時間來找我阿。」 剛剛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開口,「執行長,您怎么沒在行事歷提到這個行程,這、這接下來都打亂了啊……」 沒等到回應,可憐的秘書甩亂一絲不茍的發髻,使用著pda默默走到角落邊靠著自己逕自處理了。 樸琴夜挑眉,「既然都來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說不過去吧。」 白艷荷淘氣的吐舌,微笑,「當然,進來吧。」 倒了兩杯茶,秘書又乖乖的跑去忙排行程的事宜,坐上沙發的戚悅好奇的東張西望,把她這直率的行為盡收眼底,白艷荷嘴邊的笑容更加深沉。 「戚小姐,我想你應該有事情想問我吧。」跳過樸琴夜,白艷荷對于眼前這個小妮子可是有著nongnong的興趣阿。 被針對到,戚悅才小小聲的開口,「我、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你。」 環胸,白艷荷倒是很好奇,「說吧,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喔。」 伸手,戚悅像個孩子般抱住樸琴夜,嘟著嘴,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向白艷荷說,「豬頭夜是我的,絕、絕、絕對不是你的--!」 雖然腦海中演練過幾次這般場景,只是她還是無法像個傲慢無禮的女人般用著蠻橫的口氣說,所以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用自己最原本的樣子,也就是她想到的方法解決。 白艷荷被她行為唬的一愣一愣的,接著爆笑出聲,「你、你也太可愛了吧,天、天呀,我肚子好痛--!」 白艷荷持續失序的行為,她猛捶沙發,眼角微微泛淚,戚悅則是被驚嚇到說不出話了。 難道是她太高招了,把對方給嚇瘋了。 樸琴夜見到她這般行為,僅是皺眉。 「艷荷,夠了。」男人一開口,白艷荷識相的收起玩笑心態,端正坐好。 她說,「我老早就耳聞戚小姐的名號了。」 微偏著頭,戚悅不解的看著她,「我……」 白艷荷點點頭,裝出抱怨似的口吻說,「我跟奈特,也就是你的老公,是合作伙伴兼好朋友。」 戚悅一愣,看向樸琴夜,只見他正經的點了幾下頭,才說,「我帶你過來,就是想向你解釋清楚的。」 「與其讓你胡思亂想,倒不如親自走一趟。」樸琴夜投以諒解的眼神對上她,戚悅感激的親了他臉頰,小倆口甜蜜蜜的。 看了讓白艷荷好生羨慕阿。 「我臨時演了齣戲,只是好像真讓你傷了珍貴的玻璃心,我實在過意不去呢。」瞧,笑的好無辜阿。 恍然大悟的戚悅立即說,「原來是我誤會了,真、真是不好意思。」 白艷荷體諒的點點頭,揮手說,「沒關係的,戚小姐肯原諒我這幼稚行為,我就很高興了。」 兩朵紅霞飛上臉頰,戚悅接著說,「其實我要謝謝你,多虧白小姐,讓我跟夜的感情更堅定了。」 看到戚悅那抹真誠無偽的笑容,老是惡魔心作祟的白艷荷也收起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哪、哪里。」白艷荷被這么一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樸琴夜別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兩人戰火隔空交會著。 『哼,你老婆都原諒我了,你個大男人少跟我鬧脾氣。』白艷荷笑的無害的表情。 『呿,是我家寶貝度量好。』樸琴夜挑了眉,說。 『你,哼。』白艷荷雙手還胸,撇頭。 『要是你下次再這樣,我鐵定不放過你。』樸琴夜投了記警告眼神說。 『你管我。』白艷荷做了個鬼臉,又撇頭。 『你個幼稚女人。』被白艷荷無賴的態度惹惱,樸琴夜瞪了她一記。 『我好怕怕喔。』白艷荷裝出可憐樣。 單純的戚悅根本不知某兩個人正以無聲的對話進行著她無法想像的恐怖戰爭。 只是她看著樸琴夜氣成豬肝色的表情也知道,呵呵,敢挑戰夜極限的白小姐真的很有趣呢。 戚悅天真浪漫的燦爛笑顏讓樸琴夜霎時間的閃神。 「夜……」皺著柳眉,戚悅頗擔憂的口氣說。 摟了摟她,樸琴夜扯出一抹笑容,「沒事的。」 坐在對面的白艷荷故作翻翻白眼的模樣,說「唉呦,一直在我面前丟閃光彈。」 俏臉微紅,戚悅笑的好甜蜜。 從桌底下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發現到樸琴夜異樣的目光,白艷荷笑而不答。 戚悅倒是被吸引過去,「好漂亮的盒子………」正當她想要伸手去觸碰的同時,樸琴夜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 白艷荷笑說,「恐怕,你跟小悅悅的考驗才剛要開始。」 她說的話恐怕此時只有樸琴夜明白,那就是他跟小悅的關係即將會為他們樸家帶來一場家庭革命,他印象中父親的個性古板又墨守成規,而母親的話倒是溫柔好說話,最難纏的恐怕還是那對令他又敬又愛的爺爺跟奶奶了。 當初樸琴夜不愿意繼承家業,而選擇依照自己的興趣成立新的事業時,就鬧過一次家庭大革命,雖然說戚悅在教育界的地位不容忽視,不過若是換成商業界,那恐怕就是小蝦米大戰白虎鯨了。 不過呢,戚悅不容易屈服的個性他是清楚的,要是這場真的避免不了,那么他會陪著她,一起面對。 「奈特難搞的家人,恐怕才是小悅悅最大的考題。」白艷荷說完,俏皮的眨眨眼。 「艷荷,別說了。」樸琴夜開口,說。 戚悅露出笑容,絲毫沒有畏懼,「我會克服的,我會向他們證明,這是我的決心。」 戚悅握住她的手,「可以叫你小荷嗎,很感謝你,但是我會竭盡所能證明的。」 白艷荷撲上前去,像是抱著絨毛娃娃般的開心,「哇,真的好可愛喔……人家也好想要一個喔……」 對于她的夸張行徑,樸琴夜趕緊把戚悅給抱回來。 嘟嘴抱怨,「討厭,奈特就愛掃人家興。」 送她白眼,樸琴夜抱緊懷中的親親寶貝,「幸好悅沒因為缺氧送醫。」 遞上紙條,白艷荷起身,「這是奈特家人的新住址,最近搬到荷蘭去住了,似乎是因為樸奶奶愛上鬱金香,所以樸爺爺陪她去荷蘭暫居一陣子了,這可是難得機會,好好把握。」 「我覺得你比較像樸家人,消息比我更靈通。」樸琴夜挑眉,有意無意的說。 聳肩,她笑容燦爛,「我是在飛機上遇到的,他們都很惦記你,有空順道帶可愛的老婆回去看看他們。」 秘書正站在一旁,「執行長,行程已排定,十分鐘后跟翔華電子的副總有場飯局。」 揮揮手,白艷荷拍拍樸琴夜肩膀,「小悅悅是難得的好女人,好好把握,別讓人家傷心。」 「要是她哭哭啼啼跑來找我的話,」她突然伸手跩住他耳朵,「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哈哈。」 「哼,這種事不用你cao心。」 「我走囉,后會有期。」踏出房門,白艷荷把空間留給小倆口,秘書隨后跟著走出。 「后會無期才對。」樸琴夜冷著一張臉,說。 戚悅倒是很熱情,「小荷,后會有期喔。」 樸琴夜的思緒停留在剛剛白艷荷所說的話,沒錯,真正會成為他跟小悅相愛的絆腳石,是他的家人沒錯,因為兩人跨足的領域不同,理當也會被認為是門不當戶不對。 額頭傳來疼痛,樸琴夜不解的望向一臉不滿的戚悅。 「不準忽視我。」她輕輕捏了他手臂一下,表示她的委屈。 「夜,答應我一件事情。」她閃爍著晶亮大眼,看著他。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他有種預感,戚悅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她搖頭,「夜為我做得夠多了,現在該是我宣示我愛你的決心的時候了。」 面對小女人的真誠告白,樸琴夜身為男人的自尊感到自豪,他摟著她,「我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 她再次搖頭,「這次聽我的,有些事情我得要靠自己面對。」 不管是捨棄掉那段曾經甜蜜卻是悲劇收場的初戀,或是重新接受這份得來不易細細呵護的愛情,她都不想要再次逃避,接受了自己的選擇,拋掉過去,努力跟樸琴夜編織愛的故事。 有太多的事情她要獨自去面對,而不是仰賴他人,是吧,戚悅,你可以做到的。 「夜這次只要在旁替我加油就好了。」她擁抱他,承諾這次的關卡要由自己突破。 為難的嘆口氣,樸琴夜開口,「視情況而定。」 算是變相式的答應吧,她滿懷欣喜的吻上誘惑她極久的性感薄唇,輾轉親吻著。 「夜,我很愛很愛你喔,就像魚離不開水那樣的愛。」她說的比喻令他哭笑不得,不過他很滿意,獎勵賞個吻。 「我也是。」男人說完,摟住女人又是激情的激吻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