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日本北海道,便是這次戚悅挑選的地點,首先第一站就來到札幌,下了飛機,嚴峻的寒冷天氣讓樸琴夜直打哆嗦,他可是什么行囊都沒有帶,現在卻莫名奇妙來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 戚悅俏紅的臉蛋迎著笑臉,「豬頭夜,我們先幫你張羅衣服吧。」 樸琴夜僵硬的點點頭,隨即戚悅丟了件御寒的厚重外套給他,很明顯是男裝外套,她可愛的臉蛋不失稚氣的笑著,「豬頭夜,快穿上吧,要不是你等等就變成冷凍豬rou了。」 「你說話一定要這么尖酸刻薄嗎,戚悅。」樸琴夜無奈瞟她一眼,便把外套給穿上。 戚悅又從背包拿了一雙保暖手套給他,「我已經訂了會館,到那之前還要一小時的車程,所以你還是好好御寒吧。」 「你道具還真多。」他輕輕微笑,她的背包彷彿是小叮噹的四次元百寶袋,老是可以變出他需要的東西。 他一個箭步攔下她的去路,她挑眉,不解他的行動,剎那,她的手被一股溫暖緊緊包覆住,對上樸琴夜淺淺的笑容。 「當作是手套的謝禮。」聽完,她回敬笑容。 她紅著臉,卻不排斥這樣的親密舉動。 坐上接駁車,戚悅替自己找個舒適的座位,接著閉上眼睛補眠。 低頭,凝視著還緊緊牽住的雙手,樸琴夜此刻目光也慢慢復雜起來,明明提醒著自己要放下,誰曉得他卻向她坦承自己有個深愛的人,不過他慶幸,因為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沒有察覺任何端倪。 「夜……謝謝你……」突然,戚悅發出的夢囈把樸琴夜的心智拉了回來。 動動眼皮,戚悅又換了個姿勢,環胸,低頭入睡。 「原來是在說夢話阿。」撫弄著她臉頰邊的發絲,他神情溫柔。 還是放不下她阿。 到達溫泉會館后,樸琴夜搖晃著戚悅的肩膀,「戚悅,該起床了。」 緩慢睜開雙眼,神態有些疲憊,她說:「這么快就到啦,我都還沒睡夠呢。」 「走吧。」空著的手替她提輕便的行李,另一手,仍繼續牽著她。 走到柜檯登記時,穿著和服的柜檯小姐親切的招呼兩人,「歡迎兩位。」 「我要兩間房間。」把現鈔放在柜檯上,戚悅說。 柜檯小姐查詢了空房間,面有難色的說,「不好意思,一般房間都已客滿,只剩下一間特約房間而已。」 戚悅猶豫了下,又說,「什么樣子的房間阿。」 柜檯小姐別有深意的笑說,「蜜月套房。」 ──蜜月套房。 一直到房間前,戚悅總是嘮叨了一大堆,什么房間不住,竟然住到了蜜月套房,而且他們兩個又是孤男寡女的,難免被人誤會成情侶關係,她懊惱的趴在門上,死都不想開門。 「跟我住是你的榮幸。」樸琴夜惡質的說。 她翻翻白眼,一臉不甘愿的說,「那這間讓給你睡,我去找別間旅館睡。」 一聽到她這樣說,樸琴夜表情鐵青了下,就強行拉著她進房間,「床給你睡,我睡沙發就好。」 她呆愣,不懂他剛剛反應干嘛這么大,「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我很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斜看她一眼,語帶挑釁。 她驚慌的紅了臉,「哪、哪有!我才沒擔心!只是你有女朋友,所以自重點。」 他向前一步,將她逼靠至沙發死角,「意思是說,如果沒有女朋友,就可以跟你一起睡的意思嗎。」 「才不是!」她大聲反駁,不料越描越黑。 看到她越來越慌張,他打消玩弄念頭,正色道,「開玩笑的,你別想太多。」 「我才不會。」她小聲嘀咕著。 從衣櫥內拿出浴袍,樸琴夜說,「我先去洗澡了。」 「自便。」 看到樸琴夜走進去浴室,戚悅二話不說的就往外頭跑出去,「如果來日本不好好的玩一次,那就太可惜了。」 戚悅的個性不太喜歡逛街,那種會痠腳又浪費時間的事情她才不想做,因為她比較喜歡去尋找些新奇的事情,好比說,日本上班族一下班就會一股腦兒跑的居酒屋,是她第一個拜訪的目標。 「你好。」居酒屋的老闆親切的打招呼。 戚悅很有活力的用日語回應著,「コップのゆとりのワインは來る(請給我清酒)。」 夜幕低垂,人來人往更加熱鬧,酒量向來不差的戚悅今晚喝的有點茫,那些平常一板一眼工作的上班族們也都把領帶系在頭上,高聲唱著旋律很是熟悉的日本演歌,搖晃著酒瓶,她也加入行列。 「今晚不醉不歸。」她喊著,那些上班族也似乎聽懂的跟她高聲吆喝著。 沐浴完畢的樸琴夜擦拭著未乾的頭發,一邊走進房間,「戚悅,該你了。」 半晌,沒有半個人回應。 只是床上多放了套輕便的男性便服,似乎是剛剛戚悅請柜檯幫忙送上來的。 「這女人又跑去哪玩了。」叨唸著,樸琴夜準備動身找人。 都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就算這女人天性坐不住,但也不能不挑時間阿,這里是日本,而且還是日本,像她這種長的還算能看的女孩子到處拋頭露面,萬一發生危險,那他怎么向他好友交代。 撥出手機,嘟嘟聲接通后,戚悅那邊傳來的吵雜聲讓樸琴夜微微皺眉,「你在哪里?都這么晚了,還跑出去!」 「我去哪你管不著吧。」微醺的戚悅開始說話不客氣起來。 「戚悅,你最好說出你所在的地點,否則我會讓你看不到明天太陽。」他冷聲警告,直覺她就是在聲色場所。 刻意把手機移開,戚悅說,「我等等就會回去了,你不用管我。」 「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我要是發火,后果你自行負責!」穩下口氣,樸琴夜盡量讓自己情緒穩定。 大概是嗅出樸琴夜的火藥味,戚悅悶悶答道:「居酒屋。」 背著戚悅一路回到下榻的溫泉會館,樸琴夜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丟到床上,還算很有良心的替她脫掉鞋子,輕拍她紅通通的臉頰,渾身酒臭味讓樸琴夜的表情難看到不行。 他,堂堂樸氏科技的總裁,竟然背著一個酒鬼,只差沒有吐到他渾身都是。 「好熱……」戚悅緊閉著雙眼,小手摸索著自己身上的拉鍊,接著拉開,又開始扯著自己的上衣。 看到這般景象,樸琴夜紳士的撇開視線,「戚悅,你最好把衣服給穿好。」 說完這句,他才發現這個酒鬼女人根本是無意識在做這些事情,他突然回想起大學時期某個很慘痛的回憶,有次大考三五好友邀著慶祝,結果幾杯黃湯下肚,戚悅差點上演脫衣戲碼,還死纏著他不放,硬是要猛親。 「這女人,該不會發酒瘋吧。」說完,他有股不祥的預感。 戚悅早把外套丟到一旁,開始扯著上衣,上頭的鈕扣都快要被扯壞,樸琴夜抓住她的手,試圖要阻止她這夸張的舉動,怎奈,戚悅喝完酒竟然連力氣都變大,硬是跟樸琴夜拔河著身上的衣服。 不料,樸琴夜整個人狼狽的往后倒去,而手上的衣服也跟著被扯開,性感蕾絲內衣包覆著飽滿渾圓的胸脯,雪白的肌膚,戚悅瘋狂的舉動并未停止,她開始解著褲子上頭的皮帶,嘴上還是喊著好熱好熱。 戚悅的春光外洩讓樸琴夜霎時瞪大眼,俊臉很不自然的潮紅,甚至開始起了生理反應,他低咒,趕緊把棉被替她蓋上,衝進浴室沖冷水澡,始作俑者還是呻吟著,兩頰旁還有微醺的紅。 樸琴夜一打開浴室的門,一道白色身影卻直接撲向他,嬌嫩的肌膚和他的胸膛緊緊貼靠著,樸琴夜都可以深刻感受到,隨著她的呼吸頻率,她的胸前也跟著激烈的起伏。 「該死!這女人真會折磨人!」推開她,替她拉好身上的棉被,把她給推回床上休息。 「我還要喝酒。」她小手在空中胡亂抓著。 抓住她的手放回棉被里頭,「酒量這么差,還敢說要喝酒。」 接著,戚悅緩緩睜開眼,迷濛的雙眼好不容易適應了里頭的光線,她看見樸琴夜坐在床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她,發現她醒來,他口氣不怎么好的說,「酒鬼,你終于肯醒了。」 「我剛剛又發作啦。」她毫不害羞的笑了出來。 「只差沒有抓人猛親而已。」他又補了一句。 她豪邁笑著,「這樣我有進步耶,之前可是抓著你猛親,現在沒有了,只剩下脫衣服的壞習慣。」 「如果是有心人,你就慘了。」他是真的擔心她,口氣卻絲毫沒有改變。 她吐舌,甜笑,「所以像你這樣的人,我還是可以大方喝酒的。」 「就算是我也不行。」萬一她遭遇到危險,他肯定會后悔,就算對方是他,他也沒把握自己會把持的住。 「謝謝你的關心阿。」她微笑,真誠的感謝。 桌上還擺著剛送上來的晚餐,樸琴夜發現去居酒屋找她的時候,她幾乎都沒吃東西,只是空腹著一直喝酒。 「我剛幫你叫了晚餐,餓了就先吃吧,我剛去找你的時候,你好像都只喝酒而已。」他說。 她點頭,翻身就要下床,卻發現樸琴夜耳根子不尋常的爆紅,她伸手,冷冰冰的小手覆上他的額頭,「你臉好紅,該不會發燒了吧。」 他抓下她的手,鎮定的回答,「我沒有發燒。」 「可是你……」她還沒說完,低頭看到自己只穿了件內衣,尷尬的遮住胸前,她爆紅臉,「豬頭夜!你這大色鬼!色魔啦!」 他無辜的說,「挺養眼的阿,話說你自己都沒發現喔。」 「去死啦──!」隨手拿了件浴袍套上,戚悅惡狠狠瞪他一眼。 樸琴夜聳肩,一臉笑意的看她吃飯。 「關于回美國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可別耽誤你弟的幸福。」他口氣嚴肅的說。 大力的咀嚼口中的菜,她含糊不清的說,「我說過,要是我沒玩夠,我就絕不回去。」 「即使代價是毀了你弟的幸福……」他還未說完,戚悅就一臉沉悶的低著頭。 「唯凡真是找對人,明明知道……」她話未說完,一抹淡然微笑揚上嘴角,「我拿豬頭夜最沒辦法了。」 她這席話讓樸琴夜俊臉有抹可疑的紅,「呃……」 放下餐具,她擦拭嘴角,「好吧,我想我該收心了,就照你說的,明天九點的班機,我會叫你起床的。」 樸琴夜有些不敢相信,戚悅平常玩心很重,要她立刻放下玩樂心情,重新回到學校治理,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你竟然肯把你的旅行丟到一邊,決定回去管理學校。」樸琴夜還是處在驚訝中。 她笑笑,「反正我時間多的是,但是我弟的幸福等不得的,我沒什么能為他做的,如果只是這點小事的話,那我會竭盡所能的去完成它,儘管我很討厭插手學校的事情。」 聳肩,他看出她的坦然,「即使會見到夏修司……」 她目光放遠,幽然嘆氣,「算了。別提他了,回到學校,我可打算重新開始呢。」 「祝你好運。」他笑說。 「謝謝。」她笑靨燦爛。 她,戚悅,將要重新回到普坎思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