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安排嗎？”周雋給陳茉發消息。

    “？”

    “我明天要去垠州的茶葉工廠看看。”

    “好。”

    “最近周老板怎么這么熱衷于請我吃飯？”

    “你知道的。”

    陳茉對著手機屏幕笑了笑，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沒回周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戳破的好。第二天，陳茉到達垠州，垠州的冬天比東城暖和很多，均溫都在十度以上，穿一件毛衣就差不多了。

    “這是今年剩下的茶葉嗎？”

    “是的，有批廠家本來要的，結果又毀約不要了。”

    陳茉穿好防護服，戴手套的手捧起一堆茶葉，仔細看看成色。

    “到過年了，你跟廣告部協商一下，那一部分包裝成禮盒賣出去，剩下的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一些奶茶廠家，價格壓低一點。”

    “是。”旁邊的經理亦步亦趨跟在陳茉的身邊。

    “衛生還可以，上面的來檢查過了嗎？”

    “前段時間省食品安全委員會來看了一下，沒查出什么問題。”

    “那就行。”

    ……

    陳茉從工廠里出來，發現了一條未接電話，點進去一看。

    “喂？”

    “茉莉。”

    “這不是大陸的號碼嗎？你回國了？”

    “對，坐的輪船回國的，有點累。好久不見真的特別想你……”

    白澤在電話那頭開始撒嬌，陳茉安撫了幾聲，結果突然有另一通電話插了進來。她瞄了兩眼，掛沒理，接著跟白澤說話。

    “你確定夫人是明天的飛機。”

    “是的，我問過陳……夫人公司的員工。”

    看著被掛斷的界面，周雋有些悶，自己在那里悄悄生氣，等陳茉空閑的時候回撥回來，周雋也不接。

    “奇怪了，是在忙嗎？”

    陳茉也懶得理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明天還要飛東城。

    “丁敏，你怎么在這里？”陳茉下了飛機，就看到了熟人。

    丁敏接過陳茉手里的行李箱，把行李箱放進了越野車里。

    “白教授找您。”

    陳茉上了車，透過副駕駛的后視鏡看見了身后還有一輛白色的小轎車跟著，不緊不慢。

    “奧，那里面都是我的戰友，主要負責保護白教授的。”

    越野車越行駛越偏遠，沿著山路，逐漸開到了一片深山之中，然后停在了一棟小型別墅前。

    “到了，陳小姐。”

    “這里好偏僻。”

    “為了安全。而且污染沒有市中心嚴重，到時候數據上傳到終端的時候，也不容易受到干擾。”

    “茉莉。”

    白澤溫柔地笑，穿著一件毛衣就從別墅里跑了出來。

    陳茉急忙迎接上去。

    “怎么就穿這么一點，東城還是挺冷的。”

    “沒事，主要是想見你。”

    純黑色的平光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顯得白澤的皮膚更加瓷白。陳茉忍不住上手捏捏，結果一不小心就留下了指印。

    “臉這么嫩，我就輕輕捏了一下……”

    白澤的手掌包裹住陳茉的小手，讓陳茉的指尖摸上他的臉頰，親昵地蹭蹭，低聲說沒事。

    “有什么想吃的嗎？”

    “我聽說附近有一家私房菜，要不要一起去吃。”

    “白教授……”丁敏在一旁制止。

    白澤擺擺手，拉住陳茉的手腕和陳茉十指相扣，輕聲低語。

    “走吧，我讓專車接我們過去。”

    *

    “不好意思先生小姐，我們暫時沒有包間了。”

    “那還有位置嗎？”

    “有大廳的位置。”

    “那我們坐大廳？”陳茉拉住白澤的衣袖，晃了兩下。

    白澤只是緊緊擰眉，沒有說話。

    “我看都有屏風擋著，應該沒關系吧。”

    白澤輕輕地嗯了一聲，但表情還是有幾分不情愿，總覺得沒坐到包間有些虧待陳茉，而且公共場合也不好和陳茉親熱。

    陳茉不知道白澤心里的小九九，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位置上，簡單瞄了幾眼價格，吃一頓飯估摸著要上萬。

    文城只身也來到了陳茉和白澤所在的私房菜館，和某音某手平臺機構的工作人員簡單碰面。

    說了幾句形式主義的話，文城繞出拐角，準備離開，恰巧看見白澤正拿著紙巾給陳茉擦嘴，兩個人挨著緊緊坐著，舉止親密。

    文城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陳小姐不是周雋的夫人嗎，怎么現在跟別人男人曖昧起來了。而且陳小姐身邊的那個男人有幾分眼熟。

    他一時想不起來那個男人是誰，但也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停留了。

    “周董，這是文件。”

    周雋握著鋼筆唰唰——簽字，頭也沒抬。

    “你放那吧。”

    “周董。”

    “嗯？還有什么事情。”

    “夫人……”

    周雋手一頓，看向文城的眼神微瞇，有幾分不悅。

    文城擦了幾分冷汗，天殺的他對陳小姐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今天看到夫人和一位男士在一起。”

    “什么時候。”

    “就在剛才，一家私房菜里。”

    “嗯，我知道了——對了，你明天幫我約一下前段時獲得生物學的那個白澤。”

    “啊？白教授能約到嗎，我聽說正太醫藥前段時間準備和白澤團隊商量醫藥品研發的事情，都被拒之門外了。”

    “你以個人的名義去幫我約，就跟白澤團隊說周雋找他。”

    “是。”

    文城抱著文件退了出去。他翻閱白澤的聯系電話，仔細一想，剛剛坐在夫人旁邊的男人，好像就是白澤……他按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一下。

    *

    “周氏集團的總裁是誰啊。”

    白澤穿著藏青色的西裝，靠坐在工作室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翻閱著晦澀難懂的生物資料。

    “如果是關于制藥相關的，都拒絕吧。”

    “是周雋，那我幫您推掉。”

    “等等，周雋？那你幫我應下吧，安排個時間。”

    “OK，我跟周雋的助理聯系了一下，說下午就有時間。”

    “行。”

    白澤放下資料，來到了鏡子面前，簡單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將一半的頭發撩上去，露出小半截白皙的額頭。

    “白教授這里的管控還真嚴格。”

    周雋從安檢機里走出來，拿起籃筐里的西裝，手指微動，優雅矜貴地扣上扣子。

    “畢竟獲得世界級的獎項，關系國家醫療事業的發展，我確實值得受到這樣的保護。”

    兩個人站到了一起，個頭氣勢不相上下，話語間都是暗暗地交火。

    “白教授真的不考慮和我們周氏集團合作嗎？畢竟論醫藥，我們華啟生物算的上全國第一。”

    “不急，我還年輕，想先搞搞科研。”

    周雋在心里冷笑，面上不顯。

    “年輕容易走彎路，有些東西還是得靠經驗之談。”

    “周董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合作的事情吧。”

    “是。我只希望白教授可以管好自己的私生活，畢竟現在也是一個公眾人物。”

    白澤走動的腳步停了下來，湊到了周雋的面前，并沒有被周雋的表情恐嚇住。

    “請問周董有什么立場來說我。在我和陳茉談戀愛的時候，周董——哦不，周主任應該還沒有來到我們學校吧。”

    “況且——即使是現在，陳茉也沒親口承認，您是她的誰？”

    周雋抿緊嘴唇，肌rou緊繃。

    “有這個閑工夫勸我退出，周董還是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人格魅力吧，免得到時候被陳茉拋棄。”

    “呵。確實比不上白教授，但我的喜歡坦坦蕩蕩，可重來不帶有陰謀論。”

    白澤臉色煞白，有幾分站不穩。

    突然——

    周雋看著白澤故意絆自己一腳，朝著地板上摔了下去，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你干什么。”周雋困惑地看著白澤。

    “白澤！”

    陳茉叫著，從門口跑了進來，手里的蔬果落了一地。

    周雋瞳孔猛縮，知道了白澤的心機，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你瞪什么！”陳茉扶起“弱不禁風”的白澤，看到周雋的眼神，跟著瞪了回去。

    周雋：？

    “你怎么找來這里了，白澤現在精神狀態很差，你刺激他干什么。”

    白澤像小媳婦一樣，窩在陳茉的懷里瑟瑟發抖，但余光瞄了周雋幾眼。

    周雋看到了白澤的偷笑，心里更氣，抓住陳茉的手就要陳茉跟他走。

    “你干什么，放開我。”

    白澤吃驚周雋的行為，雙臂直接大大地張開，死死抱住陳茉的腰，不要陳茉移開半步。

    “你先出去吧，我等一下再找你。”

    白澤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招呼著丁敏送客。

    周雋臉色鐵青，避開了丁敏，頭也不回走出了別墅，留下丁敏一個人再原地撓頭尷尬。

    陳茉陪了白澤半小時，白澤還是不愿意放人。

    “那你不吃飯了嗎，都那么晚了，我買了那么多的菜。”

    “不想吃。”

    “別任性，你現在房間里休息，我等一來找你好不好。”

    陳茉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倦色，白澤怕到時候陳茉生氣又有了隔閡，于是慢慢松開了陳茉，低低的說了聲好。

    等陳茉走出房間，白澤來到了陽臺處，等了幾分鐘果然再別墅外看見了陳茉的身影，不知道在和周雋說什么，挨的特別近。

    白澤咬牙，覺得周雋這個人真的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