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坐在椅子上一包煙都抽完了。陳茉還沒醒。

    歪七扭八的椅子拼成了簡易的床，高勇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陳茉的臉。陳茉一抖，立刻側開身子。

    衣服穿不了了，全部撕爛。

    高勇腦子里糊成米漿，慢慢轉動，什么都不想做。

    “呃……”陳茉發出微弱的聲音。

    “怎么樣？”高勇立刻貼上去。

    陳茉迷糊睜眼，看清楚了人是誰。腦子一轉，對著高勇的臉來了一巴掌。

    明明輕如鴻毛，在高勇的心里卻重如泰山。

    “我……”

    “高勇。”陳茉拿著破爛的衣服，捂住了她的身體，看著高勇的眼睛。

    “其實你口口聲聲喜歡我，不過都是你的虛榮心作祟。”

    高勇低頭，沒看陳茉的眼睛。

    “不過是我沒同意，你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高勇嘴唇蠕動，想說兩句。

    “你不用說白澤什么不好，那都是我的選擇。至少，白澤再壞，他都會尊重我，而不是強jian。我一向寬容，也不想報警什么的，你是個學生，我是老師，我寬容你是我的責任心告訴我的。”

    陳茉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門口。高勇往陳茉地方向看去，大腿芯的紅痕讓高勇的辯解和借口都留在口中，一句也說不出。

    “另外，我真的后悔救你了。”

    高勇聽到最后一句話，眼眶紅了。兩次出血都是因為他，他有什么資格……

    陳茉走出教室，高勇已經打開了門。強裝的堅強在接觸外界的新鮮空氣時立刻瓦解。陳茉難受地捂住裸露的身體。

    “走吧。”

    溫潤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加長的西裝外套搭在了陳茉的肩膀上，陳茉看著周雋，身體僵直，暈倒在了地板上。

    每次都是你保護我。

    周雋將地板上的陳茉抱起來，圈在了他的懷里，第一次覺得陳茉比看起來的嬌小很多。整理了一下西裝的位置，露出了一個小口，讓陳茉得以呼吸。

    周雋邁開長腿，將陳茉抱走了。

    高勇揉揉發紅的眼睛，覺得喉嚨干澀，想著陳茉狀態那么差，怎么可能一個人回家，高勇總算時有點腦子了。他狼狽地穿好衣服，沖到了教室門口，沒發現陳茉的身影。

    也是，陳茉怎么可能原諒他，也是……

    高勇失魂落魄，回到了高家的別墅。

    高雁鴻正拿著花壺給花園里的花澆水，結果就看到孫子沒人樣地回到了家里。

    “站住，干什么呢！穿的沒樣子的！出去玩個游輪就成這樣子了！”

    高勇被罵成這樣，以往都頂嘴反抗，今天閉麥了，什么話都不說。

    “啞巴啦？”高雁鴻伸出腳，往高勇的身體踢了一下啊。

    撲通——

    高勇對著高雁鴻跪了下來，雙膝。

    真他媽的折壽，要了高雁鴻半條命，他抓住高勇的胳膊，對著高勇喊：“他媽干什么！起來！嚇死你老子我。”

    高勇倔，就是跪著高雁鴻面前不動。

    “有屁快放，放完趕緊起來！”

    “爺爺，我想當兵。”

    “當你媽的兵！”高雁鴻對著高勇的腦袋就是一腳。“我看你是抽風了。老子那么多年的聲譽，豈不是被你小子給毀了！”

    高勇下定了決心，跪在那里，就是不起來。

    “你好好反省！”高雁鴻走回了房間，真是有夠氣的，他拿出手機，給他的兒子打電話。

    “高黎明，你的兒子要造反！”

    為了給高雁鴻證明他的決心，高勇已經跪在地板上八個小時了，一滴水都不進，連帝都的爸媽的趕過來了。

    蔣娜看著心心念念的兒子跪在地板上，想要扶起來。高勇不肯，甩開了母親的手。

    “你這是何苦啊，好生活不享受，非要當兵。”高黎明看著高勇，氣打一處來。

    夫妻兩個人一直恩恩愛愛，高勇從小到大也沒有吃什么苦頭，這樣的毅力，怎么可能去當兵，說不定一會就放棄了。

    “我就要當兵！”高勇沙啞著聲音，堅定不移。

    “行吧行吧。”就這么一個兒子。

    高黎明來到了高雁鴻面前，好言相勸：“爸，你看小高都跪在那里那么久了，就讓他當兵體驗體驗。”

    “胡鬧！當兵豈是小事！這關系著國家的榮譽！他有沒有這樣的能力還是問題！”

    “我可以，爺爺，我一定可以的。”高勇死死盯著高雁鴻看，眼睛都紅了。高雁鴻嚇一跳，第一次看孫子這樣的狀態。

    “咳咳，既然這樣，你就去最偏遠的云南，老子就不信了！你死也要給我在那里呆五年再回來！”

    “爸！五年太久了，而且還是云南……”

    “你給我住嘴，哪有你們這樣慣孩子的！”

    “我可以，爺爺。”高勇眼睛微瞇，看向了高雁鴻。“五年就五年，我絕對不回來。”

    “哼，看來你有這個決心，那就說定了！”

    陳茉幽幽轉醒，身上的疲憊感消失了大半。

    這是哪里？陳茉看著周圍的裝潢，不像是她以前呆過的地方。

    “小姐，你醒了，我是這里的醫生，你要不先喝點粥暖暖身子？”

    “你好……這是哪里？”

    “周先生的私人別墅，來，小姐喝粥。”

    陳茉確實有些餓了，體力的消耗，再加上心理崩潰過，饑腸轆轆確實是。她喝了兩口，就吃不消了，實在沒有胃口。

    醫生接過碗，按摩陳茉的手心，溫柔開口道：“是這樣的，當時周先生送你過來的時候，看大你大腿內側有不少的血跡，我們幫你檢查了一下。”

    醫生停頓了一下。

    “yindao撕裂。而且你之前好像就要yindao撕裂類似的癥狀，所以……以后懷孕會比較艱難。”

    醫生說著話，一直在陳茉的手心里按摩著xue位，讓陳茉放松些。陳茉消化了幾分鐘，抽回了手，淡淡地說：“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點點頭，退出了房間。不一會，周雋就走了進來。

    陳茉看著周雋，想著周雋進來的那么快，估計一直都在外面等著吧，可能剛剛聊的話題太私密了，他一個大男人在里面也不是很好。

    “好些了嗎？”

    “嗯。”

    “那就好。”周雋坐在離陳茉一米遠的距離。陳茉想，既然周雋進來的那么及時，估計也看到了吧，或者聽到了，她狼狽的狀態。

    陳茉咬咬嘴唇，覺得有些尷尬，想解釋，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事就好，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有事情給我發消息。”

    “好。”

    周雋走了，可恥的是，陳茉居然有想讓他留下來陪她的沖動。真是笨，別人給你點溫暖你就要撲上去嗎？那你也太不自愛了。況且周雋有女朋友。

    陳茉揉揉臉，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