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這種追逐(補更)
已經(jīng)好久沒有跟陳茉見面了,競賽提前了,所以今天就趕回來了。 陳茉看高勇走掉了,那樣子,也叫不回來,學(xué)校重新整理了一份班級開學(xué)考的均分表格,排除了借讀生和轉(zhuǎn)校生,成績好看了不少,但是水平還是那個樣子,陳茉很頭大,一班不用她擔(dān)心,就是十五班的水平太差了。 陳茉在想要用什么對策更好的解決。開小班?還是多布置點練習(xí)?她對待自己的工作一向盡心盡力,擁有很強的責(zé)任感。十四班和十叁班的班主任看到自己接手的是這樣的一批孩子,都放任他們不管了。 煩躁,迷茫,無力。 一個冰涼的手指貼上了陳茉的眼皮。 “呼……你怎么回來了,剛剛真是嚇?biāo)牢伊恕?/br> “還好嗎?怎么狀態(tài)差成那樣?”白澤伸出手包裹住了陳茉的手指。 “還好啦,就是最近開學(xué)考試的事情吧,覺得可能自己不太適合這個職業(yè),有些沒那么自信了。對了,你怎么會來的這么早啊,競賽難不難啊,有沒有信心拿一等獎。” “考試提前了,我覺得還可以,挺簡單的。” “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陳茉挑起白澤的一撮頭發(fā),摸了摸。“雖然真的好想跟你回家,但是今天我媽突然打電話來了,跟我說要回家一趟,所以這兩天可能都不會在家了。” 白澤的藏在背后的指尖跳動了一些,摸上了虎口的位置。 “是嗎。那沒事,我送你出校門吧,現(xiàn)在很晚了。” “嗯。” 兩個人并排走在學(xué)校里的樹蔭大道路上,天黑黑的,看不太清楚,樹光禿禿的,只能看見一些嫩芽的影子,很小。 陳茉牽著白澤的手,這條路很暗,不怕被監(jiān)控拍。他們走到很慢很慢,陳茉一邊體味著著片刻的時光,一邊對白澤說:“春天來了,那我們可以把我們養(yǎng)的茉莉花放在陽光下,到時候它長的應(yīng)該會很不錯。然后我們就可以把花朵剪下來,再曬干,泡茶喝。” “那如果真的開花了,我們也只能喝一次,不覺得可惜嗎?”白澤將陳茉的發(fā)絲挽在了她的耳朵后方。笑容很溫和。 “不會啊,但能不能開花也不一定。” “嗯。”白澤親昵地摸摸陳茉的臉頰,接著往校門口走去。 “白澤。”陳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腳步,恰好在校門口的不遠(yuǎn)處,那里是一條非常陰暗的小道,落葉與灰塵堆滿地。陳茉突然伸出手,將白澤拉的很低。 對著他的眉梢落下了一吻。 “我mama打電話來了,我就先回家啦。”陳茉輕輕地說,然后快步走到了校門口。速度很快,白澤的指尖夠到了陳茉的圍巾,他失神,想要再伸出手,握住那飛快飄揚的圍巾,抓到的,僅剩下空氣。 “白澤!你回家小心一點。”陳茉朝著白澤道別。 看著陳茉越來越小的背影,白澤突然胸口一抖,心里涌現(xiàn)出不適和恐慌,瘋一般地沖到了校門口,強烈的挽留意愿占據(jù)了大腦,手腳冰涼,渾身發(fā)麻,白澤沒有比此刻更想要跟陳茉肌膚相貼的沖動。 他大步追上了陳茉上的網(wǎng)約車,車行駛的不快不慢,但白澤就是追不上它。 白澤氣喘吁吁,蹲坐在水泥路上,網(wǎng)約車已經(jīng)順著車潮,完完全全消失在了白澤的視野里。大汗淋漓,將里面的襯衫完全打濕。 他無助地蹲坐在地板上,也不在意地板干不干凈了,手指狠狠地壓著眉心,想著怎樣讓自己變得更加溫潤如玉,成為讓人沒有戒備的乖孩子。 虎口上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發(fā)痛,黑褐色的傷疤,像是一道烙印,把他給標(biāo)記,囚禁住。他掙扎著,想要脫離,但又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受困的不再會是她,而是自己了。 網(wǎng)約車來到了緣灣小區(qū),陳茉走上樓,指紋解鎖,就看見了門口多了兩雙陌生的鞋子。 “誰啊?”劉艷梅端著水果盤,來到了門口,就看到了陳茉正在換鞋子。“陳茉,你怎么回來啦,還沒跟我說一聲。” “我住在外面的小區(qū)的水管出故障了,沒辦法,這兩天回來住一下。” “好嘞,如果真是受不了的話,就跟爸爸mama說,回家住當(dāng)然沒有關(guān)系,爸爸mama還嫌棄你不成,要獨立是好事,也別虧待了自己。” 陳茉避開劉艷梅的眼睛,盯著自己粉紅色的拖鞋。 她不擅長說謊。 “哎呀,在那里站著干什么啊,我回來的也真是巧了,剛好有客人,你也應(yīng)該見過的,去打個招呼吧。” 陳茉放好自己的羊皮手提包,來到了客廳,結(jié)果就看到了穿著純黑汗衫的高勇,挑眉看著她。 旁邊正是高雁鴻,就是陳茉在學(xué)校遇見的。 “你好。”陳茉對著高雁鴻微微點頭。 “總算又看見你的女兒了,真是很不錯的一個孩子。”高雁鴻笑瞇瞇地看著陳茉。 陳東興拿起骨瓷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正是武夷山大紅袍。大紅袍的茶樹就這么多,制作出茶葉更加稀少,真正的大紅袍都很難流通于市場。 “陳茉,你也坐在這里吧,跟高先生多了解了解。” 兩個大人在那客客氣氣的聊天,陳茉閑的發(fā)慌。劉艷梅有讓她多跟高雁鴻找找話題,聊聊天,陳茉硬著頭皮找話題,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另外一個人已經(jīng)完全坐不住了。 高勇拿起瓷白的骨瓷杯,一大口往自己的喉嚨里灌,昂貴稀少的大紅袍喝得跟喝開水一樣,一點都不懂得品鑒。陳東興扶住瓷杯的杯沿,輕輕的敲了一下,眼睛看向高勇,皺了一下,但依舊笑著。 骨瓷杯杯沿細(xì)薄透明,在燈光下更是能看得清楚手指的影子,聲音敲起來清脆悅耳,像是小鳥的叫聲一般。 高雁鴻耳尖,一下子就聽到了陳東興敲打杯沿的聲音。他往自己孫兒的方向看,就看見高勇翹著個二郎腿,耍著手機,沒幾分鐘就換一個姿勢,還是不是盯著手機屏幕爆笑,手邊那骨瓷杯,被隨手放在了桌上,歪歪斜斜的,沒個樣子。 完全沒有認(rèn)識自己是來人家的家里做客。 看著自己孫兒這般丟臉的樣子,高雁鴻胡子猛然抖動,伸出腿往高勇的肚子上狠狠一踢。 “cao!干嘛啊!”高勇吃痛,這措不及防的,他捂住自己的腹部,臉皺成一團,疼痛讓高勇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地盯著高雁鴻看。 高雁鴻眼睛瞪的比他還大,滿臉怒氣。 饒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陳東興,也吃驚了幾秒,拿住骨瓷杯遮住自己的嘴角。陳茉眼睛完全瞇起來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就很好笑。 這場面有點滑稽,高勇捏著腹部的肌rou,緩解疼痛。眼睛一轉(zhuǎn),就看到了陳茉的笑容。 這女人居然看到了自己這么狼狽的一面。 對上高勇滿眼戾氣的眼睛,陳茉僵住,拿住手機,遮住了自己的笑容。 “還彎著腰干什么,坐這!”高雁鴻極不情愿,想走,跟那些狐朋狗友混,聽說新來了好幾個漂亮妹子。 高雁鴻一記眼刀,活動筋骨,可能再要一踢。 那還能怎么辦?!高勇憤恨地坐下,還翹著腿,一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的樣子。 高雁鴻恨鐵不成剛,看著高勇坐在沙發(fā)上,還算乖,也不想再管,轉(zhuǎn)頭看向了陳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