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實的內側
《未知法則》第二十七章:真實的內側 異能、魔法、咒術、超能力,所有的稱呼都是指同樣的東西,扭曲現實、粉碎理論的超自然力量。 由人格特質轉化而成的特殊能力,這股力量的起源——未知法則到處都是謎團,未知法則本身究竟是什么?毫無疑問,那些能力全部都是以未知法則為根源才得以存在,那未知法則是這個世界上的某種精神力嗎?還是我們在借用更高次元的物質?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進化步驟?甚至是外星人的實驗? 我不知道,我也不覺得有人會知道。這種事情的想像空間太大,又無從查證。 就像幽靈、就像惡魔、就像魑魅魍魎,這些東西從科學的角度上難以證實,或許是科學技術不夠?或許是少了什么概念?至少目前是沒辦法證明的,但這類科學無法證實的東西,在當今這個現代社會,仍被許多人相信著、畏懼著,比如神明、比如怨靈。 科學無從證明就代表它不存在嗎?要證明某物不存在,比證明某物存在還要難得多,這就是在論理學與哲學界常出現的「惡魔的證明」——要證明惡魔的存在只要給人看見真正的惡魔就好了,但若要主張惡魔不存在,就必須要鉅細靡遺的探索世界上每個角落,并且都沒有發現惡魔,否則的話,就不能夠否定「自己沒有去過的地方、沒看過的地方有惡魔存在的可能性」。然而這種證明方式是絕無可能的,不會有辦法能證明「惡魔不存在」的。 而未知法則的真身,是不同次元的能量?是這個世界的進化方式?又或是宇宙的神秘波長?沒人知道是哪一個,也無法證明是哪一個,但我們卻相信有名為未知法則的能力源頭,要證明它存在不簡單,但要證明它不存在則是不可能。 然而,阿莫說了。 他說黑琴理繪「真的」知道未知法則本身的存在,并且——黑琴理繪本人,就是最接近未知法則真面目的唯一存在,她是未知法則的代行者。 而我也掌握了到今天為止所有的事態。 阿莫則成了我方的助力。 ……我又一次思考那時我們的談話內容。 ? 足以改寫一切的能力? 被阿莫這么認真的斷言,我啞口無言,他沒在開玩笑嗎?如果阿莫突然改口說:「沒有啦,騙你的。」我一定會當場把他毒打一頓,我在心中暗暗發誓,并期待著可以有正當理由狠扁阿莫的機會……以上純屬虛構。 在這之后,我們轉移了場所進行談話,那個化為廢墟的區域說到底還是有勞虛無兵器動用權力去慢慢處理了,想到他那易怒的面孔扭曲猙獰我就忍不住竊笑。 「能不能說的詳細點?」花了一些時間回到寄宿的連鎖酒店還算順利,不過那座我不知其名的城市儼然已經成了史無前例的大話題,那附近都被暫時封鎖,而我們所在的時候都無人進入肯定是基金會插手的結果。 發生在那里的事件,對外公開的理由是大型非法製毒工廠內部出現黑吃黑的情況,兩派人馬交火時不小心或蓄意將精煉毒品的大型設施破壞,導致極其大量的致幻粉末瘋狂外洩,釀成這次的慘劇。也就是說,將目擊者的所見硬是套用成致幻劑等毒品的作用,甚至還大費周章替這些民眾做諮詢與治療,當然這都只是為了將真相掩蓋的說詞。加上媒體的宣傳,我相信基金會有辦法將那些目擊者,透過所謂的諮詢與治療洗腦成認同那些說詞的。 總而言之,就結果而言我們成功在入夜前回到了連鎖酒店,并在我的客房中正式進入我們的主題。 「詳細我也不清楚,但黑琴會注意你絕對是因為你的能力,這點不會錯的,」阿莫停了兩秒,「她當時的用詞也挺值得注意的,她不是說破壞、毀滅一切的力量,而是說『改寫』一切的力量……」隨后他望著我,我稍作思考。 「改寫?改寫命運?難道我的潛在能力可以影響命運嗎?」我苦笑,「黑琴理繪本來就很詭異,細節或許不用太在意吧?那也可能是為了誤導我們的用詞哦,黑琴理繪的一切皆是不可臆測的,這是我的想法。」畢竟,那不是難解的傢伙,而是無解的傢伙。 改寫,會不會是指我本身的人格會被那股力量的意志改寫呢……大腦被侵占、意識被侵吞的感受很恐怖,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馀悸,而這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才是。 「嗯,也是啦……」阿莫瞥了眼在一旁聽著的小寒,「那么剩下的事情,我想交由你的女朋友來說比較好喔?」小寒則點了點頭,默默表示同意。 沒錯,一月至今的事件背后,小寒到底做了什么?為何會與黑琴理繪有掛勾?這些事情非常重要。 「雖然這些過去對此刻沒什么用,但不說的話阿玄你是不會釋懷的吧。」聽了小寒之后,我「嗯」了一聲,接著小寒以「那就慢慢聽本小姐說故事吧」為開頭,開始將一切娓娓道來。 我將她的話整理起來,重新敘述一次。 一月在阿莫與我交手到最后時,如果沒有小寒我肯定就已經死了吧,小寒在當時將我扔到后頭,并替代我與阿莫起了衝突。不過我連他們交手的第一招都沒看見就失去意識了。 在我陷入昏迷后,據說小寒狠狠拆了阿莫那對湛藍的雙翼,據阿莫所說,小寒是第一個徹底擊潰他施展全力的人,那天的小寒非常恐怖,經過與基金會的六名高手戰斗后,還殺過來以驚人的氣勢一路壓制阿莫,阿莫還笑說差點就有了心理陰影,小寒則是繼續說,原本她打算當場把阿莫殺了,我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結局并沒有如小寒的意思。 一月最后的那天,小寒在擊潰阿莫,正要親手了結阿莫的剎那,被阻止了。 被身穿淡紫和服的黑色長發女子——黑琴理繪阻止。 突然現身在小寒身前的黑琴理繪唐突的向她發出了挑戰,小寒二話不說的接受了,同時也做出那一如往常的宣言——「贏得過我最終巔峰的話,要我認你當主人都行、成為你的奴隸也沒問題!甚至任你宰割亦無妨!來呀,儘管放馬過來!」 而黑琴理繪,當場勝過了擁有「最終巔峰」這項稱號的小寒。不管是否為之前的戰斗消耗過多所致的結果,總歸小寒是輸了,這部分小寒沒有多說。 黑琴理繪在獲勝后,告訴小寒說她自己當前也以毀滅基金會為目標,希望能夠與小寒進行合作,還告訴了小寒關于我的事情,并非我的能力,而是再讓我繼續往事件內心深入的話,我將一次比一次離死亡更近,最后必死無疑。如果小寒愿意,黑琴理繪隨時歡迎小寒與她一起行動,并且會保護我的安全。 黑琴理繪告訴小寒:如果不想我邁向死亡,又想盡快完成復仇的話,歡迎與她聯手。 而小寒在當時對黑琴理繪所言的事情仍是半信半疑,因此只答應她會視情況而定來行動。在那之后,小寒便不時會與黑琴理繪有所聯絡,但不代表他們的感情很好,單純只是兩個對彼此幾乎不認識的目標相同者在談論嚴肅的事情,交換彼此的情報。 我認識黑琴理繪,而黑琴理繪又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認識了小寒,小寒則在黑琴理繪來「探望」我的時候才知道我與黑琴理繪早有交情。不,不是交情,應該說是孽緣。 大概是黑琴理繪的警告起了作用,在我一月事件的傷勢痊癒后,小寒抱持著「或許放著我不管,我可能真的會死,但只要把我訓練到夠強那就沒問題了」的想法,開始積極對我展開特訓。事實上,我也因此強上了不少,否則想想那之后的發展,我可能真的會死吧。 接下來,在她生日那天,小寒則是在與黑琴理繪遠距離通話時被我不小心注意到了,小寒為了不讓事情復雜化,所以刻意掩飾她與黑琴理繪的私下通訊,對此隻字不提。并在數日后,我找她問點問題時,被回以「那是在保護我」的答案,而我也因正在與死域獨行忙東忙西而沒有去深究。 隨即是來到四月那場漫長的雨夜。 花了一天的時間準備,與影子交手的我甚至連威嚇用的手槍都準備好了,卻仍然是大慘敗,堪稱徒勞的花招在交手沒多久就被影子無情的攻破,影子的實力遠遠超乎我的想像,甚至連在漢摩拉比之箱內都殺不死他,反而被逼到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昏迷。 那也是頭一次我在失去意識時在現實發動了漢摩拉比之箱的力量,雖然我并沒有當時的記憶,但是殘留的手感使我能在那以后循著痕跡來使用那股力量。我傷到了影子,但在我恢復意識后,小寒趕了過來,還與愛麗絲和影子稍微過了幾招。 題外話,愛麗絲與影子之所以會知道我,也是因為黑琴理繪曾與他們提過,而黑琴理繪似乎不希望我在那個時候就被殺死,所以愛麗絲與影子才會一直對我手下留情。 愛麗絲與影子撤退后,場面化為小寒與死域獨行的戰斗,之后的發展沒什么好說的。四月事件落幕后,我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這一晃也令小寒相信了黑琴理繪當初所說的話,并就在我的傷勢痊癒后,她決定與黑琴理繪合作,等她結束一切再來找我,而我也因此得到黑琴理繪的保護,這也是小寒與黑琴合作的先決條件。 差不多就是這樣。 再來是阿莫的說詞,阿莫也有說出幾個小寒不知道的真相。 首先阿莫打從最初就對我沒有怨恨,單純是賦予他能力的黑琴理繪命令他演戲,順便也命令他殺死琪琪——琪琪的特殊能力遲早會被基金會看上,與其讓她被基金會吸收或抹殺,黑琴理繪主張不如早點殺死她比較保險,還能順便激怒我。雖然對阿莫言聽計從的舉止感到很不滿,但我更對幕后黑手的黑琴理繪更厭惡。 也就是說,一月事件徹底是黑琴理繪在幕后cao作的。 再來是四月的事件,四月我為什么會好死不死遇上死域獨行?換個方式說,死域獨行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因為她正在追蹤愛麗絲的下落,所以才湊巧遇見了我。 湊巧?開什么玩笑! 愛麗絲行動背后的主子可是黑琴理繪啊!那才不是什么湊巧!完全是黑琴理繪刻意cao控愛麗絲的行動,提高我碰見死域獨行的機率,連阿莫都說這是蓄意安排的!四月事件也是由此開始,早該懷疑了,我的人生中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密集的事端、這么鬼扯的巧合?根本不是命運,而是預定的劇本,黑琴理繪的劇本。 于是四月事件過后,小寒離開了我,與黑琴理繪共同行動。一切都如黑琴理繪所想的順利發展,一切事實都隨著黑琴理繪的意志起舞。 ——我終于明白了。 不,是我們終于明白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琴理繪暗中搞的鬼。 最后阿莫說了,黑琴理繪是最貼近未知法則本身的這件事情,甚至足以稱作未知法則的代行者,代行者?這到底是何種概念連我也不清楚,難道黑琴理繪能與未知法則的意志溝通?她知曉未知法則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沒人知道,除了黑琴理繪自己,沒有人知道。 ? 昨晚說完這些以后,話題便呈現乾涸狀態,尤其是阿莫與小寒之間的氣氛實在有點尷尬,小寒對阿莫沒有敵意,但因為不熟所以找不到話說;而阿莫又有點怕小寒,所以更不敢亂開輕佻的玩笑。 結果就是連我也無法化解兩人都在場時的微妙尷尬,最后在我的提議之下玩了幾輪文字接龍,大家都半斤八兩,沒幾分鐘后阿莫就回房休息去了。小寒沒有另外訂房,這個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開放辦理,輪流洗好澡后,今晚只能暫時讓她睡在我這邊。 于是我失眠了,是的,想著今天討論的內容,我現在失眠了。明明想睡卻怎么樣都睡不著,明明很累但意識卻很清楚,不太愉快呢,蠻痛苦的。 房內很黑,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可能會起來點亮檯燈看看電視吧,但如今小寒就睡在我旁邊,為了避免吵醒她,我不能那么做,甚至連離開床鋪都怕弄醒小寒,因為她是很敏銳的。話說回來,小寒很香,能整晚聞著我很榮幸,但是這沒辦法助眠。 我希望我能將全世界的時間加速,這樣就能快些迎來下一個早晨了,可惜我不可能會有那種能力影響全世界。 唉。我盯著小寒的睡臉,卻沒有被感染睡意。我想起尚未與小寒告白前,曾經被她趕去睡客廳的經歷,我不知道小寒對我是從什么時候……或許是告白那時吧,但我在去年八月決定「不殺死她」的時候就算一見鐘情囉。我也想說是純屬虛構耶,可惜沒辦法。 側躺的小寒已經把綁在旁邊的馬尾放下來了,身上穿的則依然是白天那件連身洋裝,明天要跟她買點衣物才行呢,這點她睡前洗澡時就抱怨過了。 「……」即使被譽為最終巔峰,也一樣是嬌小的女孩子,無論在敵人面前多兇狠,入夜后也一樣會露出這種毫無防備的睡臉。坦白說,我很難想像活在那個殘忍世界頂點的小寒,平常也會睡得這么熟。 突然之間,「咕……!」我的側腹被熟睡的小寒捏住——或者說是抱住。 哦,我成了小寒的抱枕,太棒啦啊啊!隔著布料那溫暖的、柔軟的、香噴噴的嬌小軀體……干!我一定是變態!不、不對,冷靜,如果這間房間有攝影機,就能拍到獨自胡亂動搖的我與看起來很安穩的小寒呈現反比。所以說這時候正常來說該怎么做?快想想看啊!小說、漫畫、電影的主角都怎么應付這種情結的?慢著,先冷靜…… 因為是男女朋友所以很正常啦。我催眠著我自己,深呼吸。好,沒事,只不過因為被抱著,我又更不能亂動了,要是不能睡著的話,我就要整晚維持同一個姿勢定格,這是非常無聊又痛苦的一件事情,這個情況一句話形容:雖然是天堂但其實是地獄的感覺…… 「jiejie……」小寒又抓得更緊了,她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是在夢中把我當成了那個jiejie來抱著的樣子。 她與我不同,我早已從復仇的深淵中解放,她卻還背負著過去的記憶,并以此做為燃料,日復一日的加深復仇的憎恨…… 這就是小寒的復仇動機,被基金會抹殺的家人。 放心吧,最后你一定能替家人復仇的,而且你不是孤軍奮戰。 據我所知的情況是:擁有最終巔峰的稱號、被譽為基金會的王牌,卻從不關心組織的內部事務,基金會也不曾明白她的行動理念,她……不,她們,那時她還是與她jiejie一同搭檔的,她jiejie擅長的似乎不是武力方面,總之她們使基金會的高層捉摸不定、感到棘手,接著不知為何,對,「不知為何」高層討論的結果便是對她們發動前所未有的強力奇襲,企圖抹殺這對過于強大的不安定因子。 事實上也成功殺害了小寒的jiejie,甚至連小寒都受到了重傷。 嗯…… 可是,為什么呢? 在我看來,基金會根本沒必要抹殺她們,這點我之前就說過。因為這很不自然,實在很不自然,或許是我鑽牛角尖了,畢竟基金會考慮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小寒身為當事人有認真想過嗎?到底…… 忽然間,我想到了虛無兵器。他在基金會中擁有龐大影響力,甚至連高層都不得不尊重他的意思,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那傢伙的自尊說不定出乎意料的高,并且還有著一定的理性,明明實力不一定遜色于一個女孩,但被基金會稱作王牌的卻不是他,該不會—— 他對此不滿,暗中cao弄,企圖將絕對的傳說從基金會驅逐? 若真如此,那搞不好引起小寒復仇的起源,就是虛無兵器在對基金會搧風點火。 ……正解……嗎……?若真如此,那虛無兵器恐怕才是小寒主要的復仇對象,而死域獨行、王牌候補則是執行者,等于是基金會的主力全都參與了那次行動。 這時,我聽見房門底下的門縫冷不防的傳出兩聲「沙沙」的摩擦聲,有東西從門縫底下被遞進了我們的房間,這時我的精神全來了,外頭分明沒有絲毫氣息,如此寧靜的環境下,有人在外面我肯定能感受到的。 我試著小心翼翼的移動身子,盡量不弄醒小寒的慢慢爬下床,不得不說把她的手挪開時,是最緊張的地方,因為我認為她隨時可能因此醒來,但幸好我成功的離開了床鋪,以手機的微光朝著房門前的地板照去。 ——那是一封信。 我撿起它,并謹慎的拆開信封,將噪音降到最小聲,抽出信紙后,我便將信封先扔回地上,攤開信封瀏覽其內容。 「嘿。」果然是,黑琴理繪的來信。如果是她,擁有能徹底消除存在感的能力也不稀奇,消除存在感后再從門外遞信,而現身與離開的方式大概都是空間移動。 默默讀完信件內容后,我將它放在我們的床頭上。 隔天早上六點多,小寒迷迷糊糊的醒來后,她就馬上跟我說她難得睡得這么好,看來沒吵醒她是正確的選擇,我除了負責恭喜她之外,順便把信拿給她過目。 「這是?」小寒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頭發翹了一角,接過信紙后才打起精神。 「凌晨出現的東西,我已經看過了。」我這時早就連早餐都吃過了,我與小寒不同,再次躺回床上,這才有了姍姍來遲的倦意,「你失眠?」小寒看到我這副樣子,立刻說出了正確解答。我點點頭。 「不過,呵呵……黑琴還真有興致呀。」小寒將那封信隨手甩到床邊的地上。 「就是說啊,簡直就像團體競賽。」我閉上眼同意道,「但是貌似挺有趣的。」 簡單來說,黑琴理繪想要與我們玩個游戲。 游戲的主要內容是:看哪一方能夠先取下虛無兵器的首級就算獲勝。沒有獎勵的樣子,連面獎狀都沒有。 對方以黑琴理繪為首,還有愛麗絲與影子。三人。 我們大概是以小寒為首,再加上阿莫與我。也是三人。 ……唔,真受歡迎呢,虛無兵器。 ? 「為什么要拿不能喝的咖啡給我呢?好壞哦,生氣生氣。」 冷氣涼得恰到好處,早晨便在營業的咖啡館內混入了一點sao動的火星。 身穿白色和服的黑長發女子輕輕笑著,目光對上送咖啡過來的服務生,那位服務生才剛將那杯咖啡擺到和服女子的面前,連手都還沒收回,馬上就被問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服務生的禮貌微笑收斂了點,「請問,您是怎么知道的?」 「對黑琴jiejie來說,這點程度——」和服女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易如反掌。」帶著夸耀般的笑意望向服務生,從近距離看著她,那股妖艷的美差點使服務生迷昏了頭。 「真是位可怕的小姐呢。那么,能否饒我一條小命?」服務生退后了一步,明明店內的冷氣非常舒爽,他后頸的汗珠卻還是任性地浮出,那是冷汗。 「我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反倒是你替我證明了四處都是基金會的爪牙呢。」和服女子轉身離去,「謝謝囉。」走出店門后,咖啡館又恢復了平時早晨的冷清,沒有半位客人。 目送和服女子消失在視線內之后,服務生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店長!太扯了啦,實在太扯了,還好沒被殺掉!」他回頭笑著大喊,結果望向柜檯的他愣住了。 柜檯染滿了腥紅的深色液體,店長的腦袋落在柜臺上,成為充滿地獄風格的特殊擺飾品,無頭尸身躺在高級的木製地板上,以火紅的熱情色調重新替地面粉刷,「什、什么時候……!」服務生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倒在地上,還撞翻了一張椅子,雙眼瞪大,劇烈的喘著氣。 他可不是第一次見到尸體,即便如此他還是嚇壞了。 「好可憐哦,有沒有那么恐怖啊?乖,不要哭喔。」 一道不久前才聽過的成熟女性聲線傳來,這道聲音瞬間喚醒了服務生的意識,他翻身從制服身上掏出一把漆黑的小型手槍,轉身對著那道聲音的主人——和服女子連開了數槍,他瘋狂的扣動板機,直接將彈匣內的所有子彈清光。 所有的子彈都沒有命中和服女子,子彈全都被迫偏離了軌道,只有在咖啡館的玻璃門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痕。 「你猜猜,我是用什么能力殺死店長先生的?如果猜對,就饒你一命哦。」和服女子露出溫柔的和善笑容,但那其實就像披著人皮的「某物」在臉上試著刻劃出表情一般虛偽。 「我、我不知道!請不要——」 「滴滴!答錯囉!放心啦,還是有小小的獎勵喔。」和服女子自己模仿了答錯問題的音效后,將修長的右手用力貫入服務生的口中,隨即服務生雙眼吊白,身子立刻癱軟下來。 利用瞬間高壓破壞腦髓,這是最沒有痛苦的死法。這就是和服女子的獎勵,雖然這不過是和服女子不想讓血弄臟自己。 「你的爪牙見一個殺一個,我就不信你能忍多久,虛無兵器。」 和服女子將手抽出,她的笑容異常艷麗卻帶著邪氣。 ? 「愚蠢,基金會的人可是遍佈大街小巷,死了幾個小卒對我根本無傷大雅,」聲音磁性很重的男人,「僅管掙扎、逃竄吧,但你們絕對無法逃離我的掌心,任何地方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 他是基金會中擁有最大勢力、此刻君臨于武力之首的虛無兵器。 「你們的事蹟已經傳入全基金會高層的耳里了,整個組織都將傾力剷除你們,基金會下定決心的糾纏可謂至死方休,」在幽暗的據點深處,虛無兵器毫不動搖,「來吧,有本事的話就跨過全基金會成員的尸體,取下那些高層與我的腦袋吧。」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