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一搏的殺機-1
城里到處張貼著通緝的畫像,出城關(guān)的官衙也一個一個比照畫像才準通行,遇到木桶、馬車更要詳細檢查,每天官府的人都繃緊神經(jīng)來回巡回,而百姓也感受到這股壓力而組成自衛(wèi)隊來保衛(wèi)家園,白天所蛀蟻和易幻容各帶一批衙役四處巡著,晚上巫愬和仵驗骨和民間自衛(wèi)隊分批在城里仔細巡察,大家將防御力大大的提升,讓躲在暗處的陶膩夢無法出手,只能拼命的想辦法衝出突圍。 冷清的寢宮,一位穿著素衣略顯哀怨的女子呆坐在床邊,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好好的吃頓飯餚或睡好一覺,她每天以淚洗面等著優(yōu)允斌的懲處,也等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郡主,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還是多少吃一點吧!」薩郤丹未曾見過她如此略顯非常擔憂。 「我吃不下,你擱著吧!」想到那個無辜受她牽連的優(yōu)允斌,她的胃口就實在提不起。 「再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薩郤丹好言相勸著,卻未被她領(lǐng)情。 「他還好嗎?」她冷冷的問著。 「這……」薩郤丹皺著眉說:「還好,不過大牢的飯菜不佳,聽說他也沒吃多少。」 「那怎么行,這樣他會病的。」萬俟殘雪緩緩抬起頭問她:「你能不能送點東西過去?」 「郡主,我們已是自身難保不能再顧慮他了。」 「可他是無辜的,我怎能不管他?」 「郡主。」薩郤丹從未見過她如此執(zhí)著,只能暗自嘆息著,若不是不得以她又何必逼自己這樣。 「娘娘,奴才請她們準備蠻族的伙食,娘娘還是多少吃一點吧!」王忠端著一盤烤羊,旁邊還有一碗奶酪,確實是讓異鄉(xiāng)的她們增添幾分食慾,但她還是不為所動。 「王忠,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就是吃不下,你放著讓郤丹吃吧,她也好久沒吃到家鄉(xiāng)的東西。」萬俟殘雪看著被廚師切塊的羊rou,想起以前他們一起在草原上吃著羊rou、跳著舞,那時他們多自在快樂。 「不,還是郡主吃吧!」 「我吃不下。」兩人皆為她這股異常的行為擔憂,卻又不知該怎么勸戒她。 「王忠,你說圣上會怎么處置我?」萬俟殘雪淡淡的問著,絲毫沒任何語氣。 「這……以青海的法律,圣上會賜三尺白綾讓娘娘上吊自縊。」王忠遲疑一會才老實的說出來。 「這也太嚴苛了,莫須有的罪也要讓郡主承擔?」薩郤丹忍不住替萬俟殘雪抱屈。 「優(yōu)大哥不是說了,這宮中非比尋常,只要稍一不注意就會人頭落地,他當初不也是要我小心嗎?」萬俟殘雪反而笑了,她的笑讓人有種心疼的感覺。 「可郡主沒和優(yōu)護法有踰矩的禮儀啊!」 「這是命吧,我的命。」萬俟殘雪失去希望的眼神讓人覺得不捨,年紀輕輕的女孩被迫嫁到遠方,還得被迫接受莫須有的罪名,這任誰看了都不忍心。 站一旁的王忠突然感慨的哭出聲來引起她們的注意。 「你怎哭了?難道又不舒服嗎?」萬俟殘雪問。 「不,是奴才想起往事。」王忠老淚縱橫忍不住心酸起來。 「什么往事?」萬俟殘雪好奇的問。 「奴才在還沒服侍娘娘前,是服侍德妃娘娘的,她也像娘娘一樣被人污陷與他人有染,因而被圣上賜死,奴才只是想起德妃娘娘與娘娘都是好人,卻要被圣上賜死就好難過。」王忠難過的說起往事,他與前任主子深厚的主僕情誼也讓她們動容。 「原來你以前是德妃身旁的公公。」薩郤丹點頭說道:「那個侍衛(wèi)該不會是陶膩夢吧?」 「是啊,你也知道陶侍衛(wèi)?」王忠有些訝異著,這宮中的人禁講德妃和陶膩夢的事,而她卻知曉有些不尋常。 「郡主,陶膩夢就是到蠻族聽聞回生術(shù)的人,而王忠所說得德妃應(yīng)是他當時藏在寒山山洞的女尸。」 「女尸?」王忠更為訝異,隨后才附和著:「對,德妃娘娘的尸首不見三年,到這時宮中還傳聞德妃娘娘死后不甘回宮作亂的說法。」 「郤丹,若陶膩夢真是那個陷害我蠻族于不義的那個人,那他是不是會真的讓德妃復(fù)活?」萬俟殘雪有些不安的問著,她嗅出這宮中會有一場殺戮的血腥味。 「有可能會。」 「他讓德妃復(fù)活的最終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薩郤丹原不太明白她問的這句話涵義,后來深想過后才頓悟的問:「郡主是說,他要殺圣上?」 「一個無故被栽贓的人,復(fù)活了當然想報仇,而那個仇就是殺了這不明事理的圣上以消自己的惡氣。」 「那圣上不就有危險了?」王忠緊張的看著她們。 「我這就去通知圣上的侍衛(wèi),讓他們加強戒備。」薩郤丹說。 「不,他們不會相信的。」 「那怎么辦?」 「還是奴才去告訴圣上,這樣圣上是否會相信咱們?」 「不,他會以為是我在危言聳聽、興風作浪,沒用的。」 「那我們能做什么?」以薩郤丹的功力,要護送郡主出宮回鄉(xiāng)應(yīng)不是難事,但這將牽扯兩國的協(xié)定。 「我要親手抓到他,洗刷蠻族的冤屈。」萬俟殘雪堅定無比的說道,她的雙眼也因這股決定而有所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