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與吸血鬼重逢之時(3)
埃及的炎夏從五月開始,然而還未完全接觸到外頭的世界,你就被迪奧帶去了他的地盤。 迪奧的居所就像金字塔,一座恢弘的墓xue,一座死氣沉沉的宮殿。 似乎一旦進(jìn)入,無論最初抱著各種目的,都無法逃脫這法老的陵墓,至死都要背負(fù)上陰魂不散的詛咒。 房間內(nèi)充斥著冷氣,從未停止工作的制冷系統(tǒng)遍布寢宮般的居所。從一進(jìn)門的回廊開始,森冷的涼意通往各個屬下的地盤,他們負(fù)責(zé)駐守此處的各個角落,涼意接著拾階而上,一直攀爬至迪奧的房間。 迪奧的房間在建筑最高處,但比起生活場所,它更像是一間大型書房,一堵墻便是一面書架。迪奧喜歡隨時讀書,案上、塌旁、床下,除了陳年的紅酒和四季的果實(shí),便是成堆的書籍。 也許有一扇窗戶,但統(tǒng)統(tǒng)被厚重的窗簾遮蓋,終日不得見天日。壁燈與臺燈最低限度地發(fā)著光,還有常年燃著的微暗的燭火,跳動的影子映在墻壁,使屋內(nèi)更顯幽深。 地上鋪滿了精致的波斯地毯,即使赤腳走路也不會感到寒冷,不如說在這讓人不分季節(jié)的冷氣中,睡在地上反而讓人感覺踏實(shí)溫暖些。 此刻正是百無聊賴之時。迪奧依靠在長塌,閱讀某部你完全不感興趣的人類哲學(xué)。你選了個不會被打擾的安靜角落,蓋著毯子,枕著靠枕,逐漸陷入困倦。 度過了極度的屈辱后,迪奧似乎不再熱衷于在你身上發(fā)泄怒氣,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再一次“原諒”了你,但你知道不是這樣。 他只是偽裝得很好。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他沒有再想方設(shè)法地侮辱你,還有心情教你一些人類社會的歷史和現(xiàn)代社會的常識。他會抽空檢查你是否認(rèn)真聽了,時不時問你一些問題。 甚至,迪奧制定了一個有趣的小規(guī)則,每當(dāng)你的回答令他滿意,他可以反過來回答你的一個問題,當(dāng)然,如果他不愿意說,那么這個規(guī)則便作廢。 這么做只有一個目的,“可能需要你在重要場合出面,做一個合格的女伴”——他是這么說的。 他都不知道你獨(dú)自經(jīng)歷過什么,要知道當(dāng)總統(tǒng)的妻子比當(dāng)單純的花瓶要復(fù)雜得多,難道他還以為你是過去那個孩童心智的奈克婭么。 “奈克婭,”迪奧突然開口,“假如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要如何支配人類?” 你緩緩睜開眼睛,支起身子,看向他那邊。 迪奧的神情淡然,手上還握著書,似乎只是突發(fā)奇想向你提問。 “抓住他們的弱點(diǎn),看他們想要什么。” “繼續(xù)。” “比如金錢,名譽(yù),權(quán)力的頂端還有永恒的生命。” 你回憶迪奧是如何教你的,說:“用這些腐蝕他們的心智,讓他們變得瘋狂,變得不堪一擊。” “總結(jié)得不錯,”迪奧愉悅道,“你終于長進(jìn)不少。” “可我從未覺得知道這些有什么好處,”你無所事事地把玩著枕頭的穗,“都是些無聊的詞語,人類對那些東西究竟有什么好執(zhí)著的。” “你說的不過是最淺顯的東西,”他放下書,從臥榻俯視你,“過來。” 你還沒來得及提問,他又要講那些上天堂的理論了。你在地毯上磨蹭著,伏跪到他的側(cè)臥。 他低下頭,問你:“人類為何要攀登最高的山峰?” “為了挑戰(zhàn)自我。”你用標(biāo)準(zhǔn)答案回答。 “不,是因?yàn)樗麄內(nèi)跣 !?/br> 迪奧輕蔑道:“越是弱小,便越想證明自己。他們借著好聽的名頭,做的不過是最原始的挑戰(zhàn)自然的舉動,無異于兩百萬年前,原始人向野獸投擲第一根長矛。” “這種人在絕對的力量下毫無用處,”他飲下紅酒,接著說,“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不好對付。比起擊敗,更好的辦法是將他們收為己有,不擇手段。” “我欣賞他們的不自量力,因?yàn)檫@便是人類的極限。更多時候,所謂權(quán)力和財富,甚至更長久的壽命,這些才是大多數(shù)人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 ……大多數(shù)人窮極一生追求權(quán)力和財富,這是迪奧所不屑的;另外一些人因?yàn)樽陨砣跣∷韵胱C明自己,那分明更沒有意義,迪奧卻很欣賞。 你不予評價他的觀點(diǎn),而是問他:“你已經(jīng)跟他們不一樣,你早就擁有了這些,這就是為什么你想去天堂?” “天堂是全人類的概念,有時候不過是換種說法,”迪奧看了你一眼,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埃及,就認(rèn)為人有四種靈魂,而巴魂能夠向上飛升,最終使人成為與眾神同住的一員。” 巴魂…… “我不明白。”你直白道。 你不明白追求偽神的青睞有什么意義,一旦通往幻夢境的橋梁成功架起,所有人都會死。 “你當(dāng)然不明白,”迪奧毫不意外,“你是接近永生的物種,自然不會懂為人的顧慮。” 暫且不去提及迪奧又是抱著各種目的尋求去往天堂、甚至超越天堂的辦法,你倒是想起曾經(jīng)為人的他。 “但我還記得……”你說。 “什么?”迪奧挑起眉頭。 你撐著下巴,慢悠悠地回憶起來:“我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和你在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里相遇,房間角落有張單人床,我們邊聽著你父親的咒罵聲,邊在那上面zuoai。” “很可惜,”迪奧揚(yáng)起嘴角,皮笑rou不笑,“雖然你試圖偽造我的過去來激怒我,但那些東西早已無法撼動我分毫。” “你只是不記得了。” “是你記錯了。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喬斯達(dá)家的樓梯。” “不,就是在那張吱吱呀呀的小床上,”你微笑著說,“我怎會記錯,畢竟你是我第一個仆從……” 話音剛落,你突然感覺有某種觸肢在膚下蠕動,接著一陣刻骨鉆心的疼痛,你忍不住尖叫出聲。 你努力抬起眼,想向他求情,卻感覺從額角滲出的汗液如同千斤墜勾住了你的眼皮。 “迪奧……” 蒼白的嘴唇開始發(fā)抖,你用雙手捧著他的手,汗涔涔的臉頰緊貼著,討好似的親吻在他冰冷的手心。 他聽著你微弱的呻吟,重新拾起手邊的書看了起來。同時,另一只手的指尖插入你的發(fā)間,像對待愛寵那般隨意撫摸著你的臉龐。 臨界昏厥之時,難忍的疼痛終于停下,你脫力癱倒,急促地喘息著,后背早已被冷汗浸個透濕。 “我在呢,夫人,”迪奧勾起嘴角,“您的仆從在這里。” 說完他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言語間的譏諷。 這就是你滯留此處的原因,迪奧趁你力量還未完全恢復(fù),給你種下了能夠控制你的rou芽。你對疼痛萬分敏感,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利用這個懲罰你。 但很快就不會是這樣了。 你的思緒根本沒法好好集中,但你躺在地上,仍然接近神游地想著,很快就不會是這樣了。 就在剛剛,迪奧成功地喚起了你混亂的記憶,他已經(jīng)親口將制約他自己的答案告訴了你。 ————— 淺更幾章 lof上放的節(jié)選和預(yù)告不讓過審,改了n遍都不行,也沒那么色吧,好氣! 以及,雖然是一個人,但感覺叁部和六部dio差別挺大的。 六部dio的形象偏智者,支配可能會使用手段,說不定還精通管理學(xué)(什么 但叁部dio純純的熱血漫大反派,感覺完全就是用威壓和力量讓人恐懼臣服。我們就當(dāng)他說一套做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