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伊甸園東(1)
“所以,你上臺演脫衣舞完全就是為了我?” “可以這么說。” “哼哼——你是不是嫉妒了?” “嗯……那時候心里確實感覺酸酸的,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沒有那么介意了。” “真的?”喬瑟夫頓時感覺輕松很多,他往嘴里丟了顆葡萄,“那就好。” 私人飛機上,喬瑟夫和你談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遭遇過奇怪的人后,你不想在這座城市久留,你將這個想法清楚地告訴了喬瑟夫,于是他干脆聯系上了SPW財團,讓他們派人用專機接你們回紐約。 然而在這途中喬瑟夫得到一個消息,有關柱之男的更多線索在意大利的某處,而喬瑟夫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想到今后短時間內只會更辛苦,他想讓你先回去,當然,是回他的家。但你拒絕了,選擇跟他一同前往,于是你和喬瑟夫被直接送往威尼斯,并且據消息,落地后你們會與線人匯合。 下了飛機,你們品嘗過當地的美食(對你來說味道好像都差不多),就前往約定好的廣場和線人接頭。 廣場上,游客來來往往,白鴿時不時被行人的步伐驅趕得滿地亂跑,又馬上被人們手里的吃食吸引過來。廣場中央有一座許愿池噴泉,有幾對似乎是情侶的人坐在池邊,躲在噴泉下竊竊私語著什么,時不時傳來女生咯咯的輕笑。 你和喬瑟夫坐在噴泉邊等待了一會兒,關于和線人見面之后要做什么,他完全沒計劃。 “總之,現在這里等著那個叫‘西撒’的家伙吧。” 這時,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 “先生,為你的女朋友買束花吧!”她提了提手里的花籃,對喬瑟夫說。 喬瑟夫剛要掏錢,你糾正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喬瑟夫和小女孩都愣住了,他擺了擺手表示不買了,小女孩便去尋找別的目標了。你覺得疑惑:“你不買花了嗎?” “……怎么啦?”喬瑟夫調整好情緒,挑起眉頭反問你,“你不做我的女朋友了還想要花,是想做我的妻子?” 說到這個,你想起來不久前發生的事。 “我早就想說了,在墨西哥的火車上,還有坐船時,行李上的標簽為什么寫的是‘喬斯達夫婦’?” “唔,”喬瑟夫想了想,“怎么了?” “我不是你的妻子呀。” “是假的啦,你以為呢?”他朝你擠眉弄眼,“我才不想這么早就失去自由。” 你不情愿地抿嘴:“那也不行,我……” “都說了是假的。”喬瑟夫突然打斷你的話。 沉默了一秒,他聽不出什么情緒地說:“……你就這么不想當我的妻子嗎?哪怕暫時的、假裝的也不愿意?” “不愿意。” 看著你極為認真的模樣,他的眼神黯淡下來,隨后無所謂似的看向一旁,扯了扯嘴角說:“這樣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強調自己的主人身份不是頭一回,卻在最近越發對這個表面關系敏感……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喬喬,認真看著我。” 你伸手將他的臉扳回來,看著他罕見沉默的眼睛,你愈發確信自己必須強調這一點。 “你可以跟任何人交好、戀愛,跟任何人結婚,但是即使如此……你也永遠只屬于我,因為,你是我一人的仆從。” 戀愛了可以分手、結婚后可以離婚。但只有主仆是無視所有感情因素的關系,也就是說,它依靠冷冰冰的條款與契約來維系,卻不會因為個人意志而轉移。 哪怕現在的你不記得一句契約的咒語,但只要喬瑟夫愿意繼續配合,將這場不知何時休止的劇目演下去,在你心里,他就永遠屬于你。 這種異于常人的占有欲讓喬瑟夫感到又興奮又奇特,如果一直在一起成了事實,那么是否結婚有那么重要嗎…… 不過話說回來,喬瑟夫想到,你口中的“喬喬”并不是他,而是他那從未謀面的祖父。 他大可以不認領這層關系,然而,他再也無法拿未曾謀面的祖父找借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地放棄你了。 喬瑟夫握住你的手,他說:“任何人——那也當然包括你。我可以一直是你的仆從,你也可以是我的妻子,這樣不就行了?” 又想用歪理騙你,你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觀點。喬瑟夫還想說些什么,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吸引人注意的輕咳。 你和喬瑟夫轉頭看向聲音來源,一個金發的男性逆著光站在你們面前,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 喬瑟夫剛出聲,廣場的白鴿突然如同集體收到命令,一齊從地上飛向天空。 一陣翅膀扇動聲后,羽絨在空中飛撲,視線在羽翅的間隙模糊不清。等到鴿群落回,竟然有一只鴿子在喬瑟夫蓬松的發間住了下來。 “嗚啊!” 喬瑟夫邊大叫,邊滑稽地擺著手想將它弄下來。 “小姐,”陌生男人上前握住你的手,“你是否因為被壞人sao擾而感到困擾?” 你這才看到他的長相,他有著相當英俊的面龐。金色的發絲比陽光還要耀眼,他眨著淺金的眼睫,淺翠色和臉上的粉色胎記如同顏色恰好的裝飾。 “我叫西撒。”他自我介紹。 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你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剛剛在你們附近談情說愛的男性,原來他正是你們要碰面匯合的那個人。 “西撒……”你重復道。 他的臉的確非常好看,你一直盯著他看。 這時,一只大手阻礙了你的視線,喬瑟夫在你面前晃了晃手,企圖吸引你的注意力。 “誰管你叫什么?”說著,他從你身側護住你,“你打擾到我們的約會了。” “原來你不是在性sao擾啊,”西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又挑起眉毛問,“那么你是她的戀人嗎?還是丈夫?” “當然,”喬瑟夫撇撇嘴,“……如果不是有人打岔,我就已經是了。” “既然如此,我們都有平等追求這位單身的小姐的權利。” 西撒加重了“單身”這個詞的咬字,不顧喬瑟夫的反對,他在你身邊坐下。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小姐?” “可以,”你從兩人的鬧劇中收回視線,看向他,“我叫奈克婭。” “美麗的名字,但是人人都這么稱呼你,而我想在你心里獨特些——我能叫你奈姬嗎?” 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朵雛菊,在上面落下一個吻,隨后獻給你。 “因為像你這樣的女孩兒,應該有更好的選擇才是。考慮考慮其他人,比如,嗯……你面前的我如何?” 伴隨著喬瑟夫“你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的背景音,你收下了花。 “啊,等等等等——!!”喬瑟夫哀嚎一聲,崩潰地抓著頭發。 西撒朝你伸出手,他快速地瞟了一眼在旁邊碎碎念的喬瑟夫,繼續輸出甜言蜜語:“我們可以去一個沒有雜音的地方,繼續我們的事情。” “別被騙了別被騙了別被騙了……”喬瑟夫可憐巴巴地說。 你握住西撒的手站起身,隨后湊近了他:“過來一點。” “什么?”他微笑著低下頭來,金發散發著太陽的溫暖。 你伸手將白色雛菊插在隱藏在他發間的發帶上,看上去就像他戴著這朵花一樣。 “嗯?”西撒碰了碰你剛過接觸的地方,“你把花……” “剛才,你在旁邊跟其他人也說了類似的話,一定是因為很想要個戀人,”你收回手,滿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有了這朵花,你就能獲得好運和幸福。” 真的,你對火車上那個墨西哥女人說的話深信不疑。 西撒愣住了。 “干得好,奈克婭!”喬瑟夫得意極了,“這家伙一看就是不靠譜的花花公子。” 你一聽這話又想起他那晚看脫衣舞女郎看得比誰都歡,你強調說:“喬喬也是花花公子。” “誰說的,我可是很專情的……” 還未說完,喬瑟夫又被西撒擠到一邊,正當他要發火,西撒突然朝你單膝跪下。 “的確,我習慣了做這種事,但那些情話對你來說太過輕浮了,”他垂下眼睫,又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你的眼睛,“可剛才那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我被你的真誠和善良所打動了。” “這次我是認真的……奈姬,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想得美!”喬瑟夫率先替你做出了回答,“鳥屎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