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說法
此時此刻,叁區最頂層的待客室里氛圍詭異,有名金發綠眸的女人端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有致的身材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胸前的口袋里還裝著帶有金色鏈條的單片眼鏡。 她一手端著杯咖啡,一手細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勺子,可就是攪了許久的咖啡,她也沒有喝上一口,反而視線灼灼的盯著對面的人。 相比起這金發女人的優雅,瑯猙卻是單肘撐著沙發扶手,將整個身體都斜靠坐在里面,制服大敞黑色碎發如墨蜿蜒在肩上,長腿交迭微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瑯獄長還真沉得住氣,不過這是一區上層們下發的命令,我只是來轉述而已,您做不做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損失,所以您不用對我抱有敵意。” 金發女人說著把手中的咖啡輕輕放在桌子上,微翹起的嘴角配著那張如同天使一張面孔,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狡詐的錯覺。 “這是一區下發的調令,他們想把湛女士提審回一區的監管所,您剛剛說這個文件無效,我保持我的意見。” 一直保持沉默的瑯猙聽了忍不住發出冷笑質問到:“就算有效又怎樣,現在一區那么亂,你敢保證你站的那隊就一定能贏下來嗎?” “不然我要向您一樣,去支持一個黑幫們的候選人嗎……你們現在想改變二區的現狀已經遲了,就算能重新合并兩個區,二區的人只會過得比現在還要慘。” 金發女人垂眸溫聲,并沒有因為瑯猙的話感到任何不適:“還有,這是湛家的決定,湛女士身為湛家的人,她有權利自己選擇站在那方陣營。” 聽到湛琉玖的名字,瑯猙的眼神頓時冰冷了起來,她坐起身胳膊抵在膝蓋上,表情十分認真的說到:“她現在是我的所有物,我希望你能換個說法。” “什么?”金發女人聞言一愣,她有些茫然地看向瑯猙,卻見那人已經站起身,雙手按著桌子俯視著沙發上的自己壓迫感十足。 “她現在是我的狗,她的一切都由我這個主人說了算。” 瑯猙的口吻不像是在開玩笑,金發女人也漸漸收斂了最嘴角上的笑容,她端起已經有些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到:“沒想到您居然還有這種喜好,很可惜我的立場不會因此改變,那怕你是叁區的領導者。” 金發女人雖是這么說,可一雙綠眸卻神采奕奕,怪不得昨夜在審訊室的門口,這兩個人的氛圍這么親昵,問題是湛家知不知道這個狀況呢。 如果知道了湛家知道他們家族的人,在第叁區被瑯猙當寵物養,也不知道那幾個老東西會展現出什么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吧。 “領導者?不不,我不過就是個監獄頭子罷了。”瑯猙一擺手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心里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打上了一個不好對付的標簽。 果然這女人的下一句就是:“您太謙虛了,或者說之前的叁區是個普通監獄,但以現在第叁區的警備能力和黑幫給予的武器支援……” “安琪小姐,我希望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辭。”瑯猙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雙狹長的眸中閃爍著不明的意味,安琪也是個識趣的人,輕抿了下嘴角后將杯子放回桌上。 “好,不如我們將事情變的簡單些。” “比如?”瑯猙聞言眉毛輕挑,這外國女人說話方式怎么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想從你這里知道這個女人的消息。”安琪一邊說著,一邊從西裝的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雖然從這張照片的角度看上去應該是偷拍的,但那熟悉的面容瑯猙一眼就認了那個人。 宋卿! 瑯猙伸手拿起桌上的照片,嘴角耷拉著沒什么好氣,照片上拍是一個有著一頭黑色大波浪的性感女人,五官精致而嫵媚,左眼下帶有一顆淚痣,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仿若一只魅魔。 “你從哪兒認識她的?我勸你最好離她遠點,跟她離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確認無誤,瑯猙飛快把照片扔的老遠,像是碰到了什么倒霉玩意。 “這就不用您cao心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愿意把希納斯家的勢力撤出一區。”安琪依舊保持著猶如天使的微笑,伸手將照片重新收好,工整的塞進口袋中。 “就為了她?” “沒錯” 得到肯定,瑯猙不免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從小都被這個女人坑的自己,今天也有能坑回去的份。 她隨手扯了一塊紙在上面寫了一串地址,在要遞給安琪的時候又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后壓低了聲音:“給你可以,你不能告訴她是誰透露的消息。” “可以。”安琪非常爽快的點了點頭,瑯猙這才把地址交給了她。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安琪當即站起身優雅的抬手在胸前一禮:“既然決定要退出你們的爭斗,那么我現在就要告辭了,瑯獄長關于上層的這件事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就算你能將湛女士留在這里,可你又能留多久呢?” “拭目以待,還有恕不遠送。”瑯猙打著哈欠擺了擺手,安琪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笑,可那風輕云淡的表情確實叫人討厭。 不過……這倒確實給她提了個醒。 瑯猙盯著桌上的咖啡杯凝視了許久,良久之后她站起身來推開門來,門外站著兩名警衛,見到瑯猙后兩人動作一致的抬手敬禮。 “把7942押送進我隔壁,從今天開始她的一切飲食由我負責收送,其余人都不可以靠近這個房間。” 果然養狗還是要親自來才行。 “是,獄長。”兩個警衛剛落,就見拐角剛從電梯上來的楚嵐鳳一臉的震驚,她幾步向前擠開兩名警衛走到瑯猙面前聲音略帶急促的到:“獄長,您怎么可以把犯人帶進辦公區域呢,這是不符合叁區的相關規定的,犯人應該……” “住口,叁區的規矩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命令。”瑯猙臉色微冷看著楚嵐鳳,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悅:“最近是不是對你管教的太寬松了,才讓你覺得你可以對我說教。” “不,不是,瑯獄長我……”楚嵐鳳被說的手足無措,那雙圓潤的眸子里隱隱帶了幾分水光。 “那就不要反駁我的選擇,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我會親自處罰你。”瑯猙無可奈何的抬手扶額,抬手按亮電梯后走了進去:“最近監區的暴力活動有些多了,你抽時間敲打敲打那幾個刺頭,不過別整死了。” “是,獄長。”楚嵐鳳低著頭,叫人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電梯門緩緩合攏,瑯猙雙手抱著胳膊,看著在縫隙中逐漸消失的楚嵐鳳眉頭微皺,這女人是個忠心的下屬,可缺點就是過于關注自己的事了。 是她的錯覺嗎? 電梯門外的楚嵐鳳低著身子肩膀顫抖,可透過垂下的碎發隱約可見這人潮紅的臉頰和興奮的雙眼,她伸手緊緊咬著大拇指,有溢出口水隱約滑落。 時隔多年她又見到了瑯猙那種冷漠無情的眼神,怎么辦,光是被那種視線掃過她就感覺下身已經濕起來了。 楚嵐鳳吸了口氣,舌尖掃過指腹,又饜足地緩緩呼出,眸子一閃一閃,果然還是隊長時期的瑯猙,她最喜歡了。 不過那個女人活著,也真是非常礙眼啊,明明就是個被所有勢力都想殺掉的靶子,居然會被隊長保護著。 可隊長啊,你還是更適合殺人啊,想著救人的你,感覺有點失去魅力了怎么辦…… —— 另一邊身處監區的湛琉玖好不容易等到了午餐時間,她端著剛打好飯的餐盤迫不及待的走向沐恩熙的方向。 她有好多事情想問沐恩熙,無論是外面的情形還是關于數據的問題,她都想知道, 可在距離那人還有五六米時,突然有人沖過去嘞住了沐恩熙的脖子! 不等湛琉玖做出舉動,那名女囚犯用私藏起來的毛衣針一下子就扎穿了沐恩熙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迸濺在湛琉玖的鞋上。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甚至快到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時,那名囚犯已經拔出毛衣針又反復扎透了女人的胸口。 獄警飛快沖進現場將殺人的囚犯按倒在地,食堂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聲彌漫在四周,湛琉玖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倒血泊中的沐恩熙后背一片冰冷黏膩,這是她頭一次目睹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殺死。 人真是脆弱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