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孤獨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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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蕓一早起來,穿戴著整齊的紅衣紅鞋紅帽,準備晚上跟著去姜芷爺爺家吃團年飯。 由于不喜歡姜芷的姑姑,又避不開一年一次的見面,孫墨婷從早上開始就情緒不佳,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 偏偏除夕一天要做的事情還不少,得找人派送姜義雄給客戶們準備的禮物,還得收拾帶回去送給親戚們的特產。 孫墨婷全程臭著一張臉,沒有人敢惹她。各人匆匆忙忙做好了事,也未核對確認一番,提著大包小包上車就出發了。 一個小時后,在汽車服務站稍作休息。姜義雄打開后備箱清點物品,突然臉色一變。 “墨婷,我們給張總準備的禮盒,剛才真的發出去了嗎?” “是啊。”孫墨婷皺著眉頭回答。 “那怎么還有一盒在后備箱里呢,而且給我爸買的補品去哪兒了?”姜義雄面上有些著急。 孫墨婷走過來一看,慌張道:“哎呀,我給搞反了!”她安慰丈夫,“反了就反了吧,反正咱買給你爸的那個補品也不差呀!” “生意場上不能這樣呀!”姜義雄壓抑著火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要是張總碰上其他客戶,發現被我們區別對待,以后還怎么合作啊!” “那、那怎么辦啊?” 姜義雄快步走向車門:“你給快遞打電話,把東西攔截下來,現在我們開車回去,親自把禮盒送到張總家。” “那怎么行!”孫墨婷急得一跺腳,“豈不是回去又要晚了,趕不上團年飯,你meimei肯定又要跟你媽說我的壞話!” “本來不就是你疏忽造成的嗎!”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姜蕓走過來說:“爸爸mama,我去送吧,正好這有一班車可以回市內。那個張叔叔的家,我知道在哪兒。” 兩人停下爭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姜義雄眉頭一皺:“大過年的,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去。” 孫墨婷暗地里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腰:“小蕓,你真的愿意去嗎?” 姜蕓點點頭。 孫墨婷喜上眉梢:“那你快去快回啊,我們在姜芷爺爺家等著你。” 姜蕓接過沉重的禮盒,一個人坐上回市區的班車。 因為是除夕夜,班車上只有一兩個乘客,十分冷清。下車已是傍晚,路上也冷冷清清的。姜蕓站在路燈下打了個車,五分鐘才打到,不過趕在晚飯前把禮盒送到了張總家。 門一打開,里面一片親人相聚的歡聲笑語。 接過禮盒的張太太見她一個人,過意不去地說:“小姑娘,要不你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 姜蕓禮貌地擺擺手:“不用了,我爸爸mama還在等我呢。” 走到樓下,她給孫墨婷打電話,說禮盒送到了。孫墨婷說:“才送到呀,那你還來得及趕過來嗎?” 姜蕓剛才在手機上查過,最后一班車已經停運了,就說明天再過去。 “好吧,”孫墨婷嘆一口氣,“那你待會兒收下紅包,自己去買點好吃的。”姜蕓說了謝謝mama,掛上電話,抬起頭,呆呆望著淡藍色天幕上幾顆微亮的星星。 手機叮咚作響,她收到蔣慕的一條信息:“在做什么?” 姜蕓回道:“準備吃飯啦,你呢?” “尬、聊。”蔣慕回了兩個字。姜蕓想象他那張酷酷的臉上不耐煩的表情,抿著嘴笑了起來。 蔣慕最煩的就是跟不熟的人聊天,偏偏看在他媽的面子上,還不能對這個平時不見人影,一出現就喜歡指點江山的繼父視而不見。 繼父哥倆好似的拍著他的肩膀,硬把手里的酒杯塞給他喝。蔣慕勉強喝了一杯。 “明年就要高考了吧,想好考哪個學校沒有?”據說連大學都沒上過的繼父,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蔣慕說沒想好,順其自然。他突然激動起來,粗大的手指在桌上戳,“要提前規劃的!還有選什么專業,最好也要多想想,自己興趣在哪兒,未來怎么發展。” 蔣慕“嗯”“嗯”地應,手指在桌下給姜蕓發信息。 見自己的傾情建言沒有被重視,繼父不高興了,陰陽怪氣地問:“喲,這么專注,該不會是在跟女朋友聊天吧?”蔣慕掀了下眼皮,點頭。 本是嘲諷,沒想到他直接承認。繼父露出古怪表情:“現在的女孩可真不簡單,這么小就知道談戀愛了!” 蔣慕沒聽明白里面的邏輯,眉頭皺了一下。 “女孩太早談戀愛本來就不是好事,怎么,你不認同嗎?”繼父莫名其妙談性大發,指著蔣慕mama說,“不信你問你媽,她跟你爸那會就是太早談戀愛了,什么都不懂,結果怎么樣?” 蔣慕媽聽了這話臉上明顯有些難堪,看著激情昂揚的丈夫,又不好說什么。 蔣慕壓抑著火氣:“我媽怎么了?” 繼父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說話不妥,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實話實說。她那些年就是被耽誤了,不然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蔣慕將杯子一摔,站起來吼道:“我媽什么樣子!” “蔣慕!”蔣慕媽趕緊過來拉著他,臉上驚疑不定。她不敢看臉色鐵青的丈夫,用力將高大的孩子往屋里推:“你呀!真是讓我安心一天都做不到!” 蔣慕看著他媽,目中只有憐憫,連辯駁和生氣的欲望都沒有。“你先在屋里冷靜一下吧!”她關上了門。 蔣慕呼出一口氣,正要回床上躺下,突然發現他的屋子里好像有誰進來過,衣柜的門留著一條縫。他心里一緊,之前擔心給姜蕓織的圍巾被熊孩子弄壞,特意藏在了衣柜深處。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內心發酵,他快步走過去,打開柜門,果然看見被拆得一團亂麻的毛線。 蔣慕的腦子“嗡”的一聲,理智的神經線斷掉了。 蔣慕媽正在溫聲細語地安撫著丈夫,突然聽到門被拍到墻上的巨大聲響。回頭一看,蔣慕走到沙發上玩耍的繼子面前,一句話沒說,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 “蔣慕,你要干什么!”她驚恐地看見蔣慕單手提著孩子走到打開的窗邊,一下將他身體送到了窗戶外面,小小的童鞋腳下是八層樓的懸空高度。 蔣慕媽嚇得尖叫,腿軟得站不住。“你、你快、快把他放進來!” “你干什么!”繼父震怒,看著自己孩子哭鬧掙扎,心里又急又怕,“鵬鵬,鵬鵬你別動,乖乖的聽到了嗎!蔣慕你別沖動,把孩子放下,好嗎!” 蔣慕憤怒得腮上的rou都在發抖,咬著牙說:“你問問他做了什么!” 孩子被吊在外面太久,脹紅的臉上開始呈現一種窒息的白,哭聲斷續,氣都連不上了。 蔣慕媽兩口子不敢刺激他,只能苦勸,可良久無果,她崩潰地坐在地上大哭,扇自己耳光:“都怪我,我就不該叫你過來!就該學你親爸那樣,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蔣慕身體一顫,眼神徹底灰暗了。孩子被放在地上,軟綿綿昏倒下來。 “我就不該被生下來。”在他們一擁而上地查看小孩時,蔣慕邁出了那一家的大鐵門。 他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看著天上幾顆明亮的星星,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