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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殺死因果(雙病嬌 1v1)在線閱讀 - 一百二十八

一百二十八

    手腕被膠帶纏過又不管不顧地狠狠撕下留著的白印好像皮膚被剝掉重新長出來的新rou一樣。

    忠難拿著那奶酪杯子咽下一口咖啡,目視著墻上咔噠咔噠走著的時鐘,秒針跟不要命了似的走,凌晨兩點,她不睡覺在這兒跟一個暈死過去的異性zuoai,給他綁膠帶,戴假發,如果不是她根本抬不動他的身體,可能下面還會穿著裙子,全身都被膠帶粘住。

    因果披著奶酪圖案的毯子,把自己裹成一顆金黃色的粽子,伸出兩只手來捧著草莓杯,熱可可升起的暖霧撲在她心虛的臉上。她抿著杯口,一點點地舔著還燙的熱可可,他的腳步聲從側面忽地靠近,她更像做了壞事被發現的貓,激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直直腳步聲停在她身旁,余光望見他伸過的被紗布纏滿的手將奶酪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很自然地就拿起了她碎了一個角的手機,她驚恐之下要去搶回來,但他的身高從來不是開玩笑。

    “還我!”她把草莓杯放在奶酪杯旁,伸著手扒拉著他的浴袍,腳踩上他的拖鞋,踮著腳往上蹦。

    他只是隨意地把手抬高了些,因果是蹦起來都碰不著的。他劃開手機便是拍照界面,在她叫喚之下按下了相冊,一張在黑暗中打著白光的、被膠帶貼上嘴與纏著手臂的長發沉睡者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

    因果見他看了也不鬧騰了,正打算從他拖鞋上踏回地板上,被他單手一攬,他垂著眸問她:“拍下來要干什么?”她撇過臉不答,他就要劃下一張照片,她慌亂地答:“好看!”

    他被這兩個字怔到了,眼見因果逐漸悶紅的臉,手掰扯著他攬在她腰上的手臂,他忽地又像夢里那樣抱她,把她抱得暈頭轉向。

    他仿佛又陷入了如果穿女孩子的衣服扮做女孩子的樣子就能得到“她”的愛那他又將重蹈覆轍的困境。可是因果,你萎縮的zigong生不下我,我是蜘蛛,我是手腳叁米長的怪胎。

    忽然一聲咕嚕的腸鳴音把他喚了回來,他慌忙推開被抱得喘不過氣的因果,他生怕她被自己的懷抱碾碎。

    “餓了?”他想起他今天又把吃的東西全藏起來了,連同埋葬那顆死掉的水仙花的泥土。

    因果仰著腦袋盯著他看。

    他有些寒意,目光先掃視一圈看是否存在尖銳物品,但其實任何東西都能成為尖銳物品,就像頭發絲也能勒斷人的脖子。

    他把手機塞進她手中,說著“不知道凌晨兩點會從什么時候開始重來”轉過身要去往廚房,她小小的手突然就握上了他冰涼的指尖,他回頭,她的眼睛也是草莓。

    “想吃蛋糕。”

    她不要他的rou。

    “這個點上哪兒買...”

    “你做。”

    但好在她要他的蛋糕。

    “可能沒那么好吃。”

    “可我現在就想吃。”

    她鐵了心要,他只能依她。

    于是她松了手,目視他高大的背影走進廚房,月光從窗外跳進來,把他照得幽幽的。

    因果晃著雙腿看向那茶幾上與草莓杯子并列放著的奶酪杯,她凝視著咖啡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此時唯有他打碎雞蛋的破殼聲響。他到底把吃的藏在哪里了?因果在他暈死過去后的半個小時后就餓得滿世界找食物,冰箱沒有,他也不買零食,她也沒要零食,差點又要把他分尸飽餐一頓,可現實如此清醒,吃了他只有他再也拼不成活人和再度重來的迷宮入口兩個選項。

    所以在這兩個選項中她自己加上了選項C。

    用yinjing填滿她的小腹,讓胃閉嘴。

    事實上zuoai真的能減輕那黑洞般的食欲,就像曾經打游戲不吃不喝一整天也感覺不到饑餓一樣。

    打蛋器嗡嗡的,她腦袋也嗡嗡的。

    因果盯著那咖啡水面良久,無聊地去拉開茶幾下面的抽屜,里面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一看就不是忠難的作風,應當是他mama放的。

    她在抽屜里挖出了好多寶藏。忠難小學時的一寸照,那時候他的頭發總是由他母親cao刀,不難看,但是很奇怪,加上他小時候孤僻的性格,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被孤立的人——可是因果總來到他身邊的,那樣就足夠了。

    指甲鉗、創口貼、數不清的獎狀和證書、初中畢業合照,他們不是同一個班,所以合照上沒有她,但是打開那一長卷的全校合照,就能找到他們共同走過的歲月痕跡。

    她摸出了他母親用來鞭打他的藤條,上面干涸的血跡全出自于他的手心rou,那些死掉的rou留下的孩子烙印在藤條上,因果摸過或淺或深的干涸血跡,仿佛在摸每一個他心死的瞬間。

    她在最角落里翻出了一盒寫著齊拉西酮膠囊、藍白相間的藥,像他們的校服,打開看里面的膠囊也是藍白相間,天哪,這世上有那么多藍白相間,藍天白云,希臘國旗,西叢鴉,藍寶石華麗雨林,阿拉伯婆婆納,聽起來何其自由美麗。可為什么套著我們的也是藍白相間?可為什么遏制著我們的亦是藍白相間?

    她剝出一顆一顆藍白相間的膠囊,看向廚房,他凄清的背影與小學時夕陽下孤僻的身影相重迭,他總是后腦勺長眼睛地往回望,然后因果就會朝他揮手,他失去一切的眼眸中生出光亮——但他沒有回頭,盡管因果的目光有多么灼熱。

    于是她再度看向咖啡水面上的倒影,藍白相間被一分為二,是的,不要藍白相間了,要純粹的藍,純粹的白,不要拼在一起了。

    白色的粉末被從膠囊中一顆一顆地傾倒至咖啡之中。

    她用著本就插在杯中的勺子攪拌,將白色粉末均勻地混在醇香的咖啡里。

    阿難,我帶你一起逃走。

    她把一整板的被分離成純粹的藍與白的膠囊連同藥盒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烤箱叮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