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子柜前七
“唔!”白云兒想要大喊,雙唇開啟的那一刻,便被沉芳村灼熱的口舌奪去了聲音。他一面泄憤一般吻著白云兒,一面毫不留情地挺腰深入,將那被春藥激得猙獰膨脹的陽具,悉數塞入白云兒未經開拓的后xue中。 白云兒立刻便哭了出來,他以為此事該是婉轉纏綿,甜蜜溫柔,怎會料到是這般疼痛?他此前并無經驗,忘了沉芳村大概也沒有,毫無準備之下便被他強行闖入,xue口創傷在所難免。他的淚水如斷線珠子一般不斷自眼角滑落,口腔中卻仍被沉芳村粗暴而混亂的吻所占據。 沉芳村幾乎是立刻就動作起來,堅硬如鐵的物什毫無章法地捅弄著,全然不顧身下徒弟喘息間的陣陣哀鳴。藥性奪走了他的理智,對徒弟的難以置信更使他沖動萬分。他緊緊壓著白云兒的肩膀,將他摁在床鋪上猛烈撞著,一言不發,一旦開口便只是啃噬著白云兒的寸寸肌膚。 “師父……師父!不,不成了……”白云兒顫聲求饒,在淚水朦朧之間終于窺見了沉芳村的神色。沉芳村面上全無情緒,冷峻而嚴肅,甚至既無歡愉亦無情欲,只是淡漠地看著自己。白云兒無助地伸手抱住他,忍著疼痛依然對他敞開懷抱,“師父,阿云錯了……” 沉芳村的面容有一瞬的緊繃,似是咬緊了牙關,隨即又彎下腰來,吻在白云兒的耳畔,然后是眼角,眉間。 白云兒心頭一動,緊張之下,本就只勉強容下異物的后xue絞了絞,他立即聽見沉芳村喉間一聲悶響。 律動再起,更如狂風驟雨一般直搗入他腹腔深處,酸麻脹熱與疼痛一同爆發開來。 白云兒幾乎要暈過去了,眼前陣陣發花之時,他忽然又被抱起翻身,隨后便是更深入的侵犯。 “呃……唔,啊……師父——”白云兒的嗓子都喊啞了,咬濕了身下的被褥一角,雙眼也哭得腫起。即便如此,他的心中竟仍有歡喜。 這一晚上,他被換著不同姿勢,要了好多次。 最后,他坐在沉芳村的腿上,任由他捏著自己的胯骨,不知疲倦地向上頂弄。便是此時,沉芳村的陽具將他已紅腫不堪的xue口堵得嚴絲合縫,起伏之間,臀間都有乳白滿溢而出。他終于還是暈了過去,軟綿綿地倒在沉芳村的胸膛之上,不省人事。 大概在夢中,他仍能聽見床鋪搖晃得咿呀作響了一整夜,還有沉芳村的心跳。 翌日,白云兒過了正午才撐得開眼皮,雙目腫如小桃,渾身酸軟無力,臀尖被磨蹭拍碰得火辣辣地散著刺痛,股間羞恥之處更是疼痛不堪。 他的身上滿布紫紅點點,雙膝有趴出來的瘀傷,唇角也破了。床頭有萬用金創藥,從成色來看,估計是現制的。 而沉芳村,不知所蹤。 白云兒知道沉芳村肯定會很生氣。私制歪門邪道的害人藥物,還偷偷給師父下,誘使他們行背德茍且之事,條條罪狀,隨便一條拎出來都能將他逐出師門。白云兒做好了會被狠狠罰一頓的準備,但他心里毫不后悔。唯一懊惱的是,那漫長一夜間,他始終未能將心中愛意向沉芳村傾吐,就這么就暈過去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沉芳村會不聲不響地一走了之。 白云兒自行洗漱療傷,每日照例開館接診,收起惶惶不安與一身傷痕,維持著出岫堂的運作如常。他心中仍期待著,沉芳村氣消了便會回來,畢竟師父說過,“只要阿云在,那便是有家人在。不管走多遠,始終是要歸家的。”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獨自打理出岫堂了,與一年前不同之處只在于,那時他仍會在信中知悉沉芳村的去向,而現在,他毫無頭緒。 過了兩三個月,白云兒的傷已好全,但身子卻日漸疲憊,還時常覺得胸悶腹脹,頭暈目眩。初時他未多加留意,只當是自己夜夜失眠的惡果,直到某日給自己煎了一碗尋常的感冒茶,才將碗舉至嘴邊,聞了藥味,便忍不住一陣作嘔。 他知道自己的體質,當時在配春藥的時候便順帶配好了避孕湯,事后卻被沉芳村的出走擾亂了心神,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此時他左手把右手脈,右手又把了一回左手,竟來回折騰了半個時辰,才絕望地接受了事實。 白云兒有了身孕,是沉芳村的骨rou。 若是師父真的再也不回來了……那怎么辦? 夜里,白云兒縮在沉芳村的床上,眼淚不斷滲入已洗凈的床單上,卻不發一聲。 徹夜未眠后,他捧著那一碗濃如墨汁的落胎藥,仍是控制不住幾滴晶瑩落入碗中,顫抖的手又將藥汁潑灑出來,最后仍是全部倒掉。 若是師父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如他當年沒有任由自己死在襁褓中,白云兒也決定讓這個孩子活下去。 懷孕的滋味不好受,該有的毛病白云兒全都有了。饒他是方圓百里內最好的大夫,百子柜中山楂酸棗干全都有,溫潤滋補的湯藥也捏著鼻子灌下好幾碗,仍是日日吐個不停。連隔壁剛生了孩子的鐵匠家兒媳婦都忍不住說,小掌柜這腸胃毛病怎地還不好?瞧這樣子,活像我懷這臭小子頭幾個月的時候。 白云兒聽了這話,臉色一白,忙將袍子再扯松些,欲遮蓋住愈發古怪的身形。 待到夜里小腿抽筋越來越頻繁,爬梯子去開高處的柜子也越來越不方便,腹中胎兒甚至已慢慢會蹬腿時,白云兒才在心中終于對自己說出那一句: 他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云兒接生過不止一次,正因為有經驗,才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難保父子平安,無論如何都需有人從旁照料。他不愿留在出岫堂,即便沉芳村已經離去,他仍想要保全師父在左鄰右舍之間的名聲。此時他能去投奔的,便只有邱嘉禾了。 沉芳村不辭而別近半年后,白云兒收拾好行囊,獨自翻過坡去,在夜里叩響了蘭圃客棧的門。 這些便是,白云兒始終無法對邱嘉禾坦白的實情。 之后的打算,他倒是同邱嘉禾商量好了。他會在此借住到孩子出世,有他自己的醫術,再讓邱嘉禾悄悄去請鎮上的接生婆,應當不會出大問題。等孩子生下來后,他恢復了身體,便會帶著孩子回到出岫堂。如當初沉芳村撿到他一般,他只需隨便扯個借口,將這個孩子撫養長大便是。 “那,你要讓這個孩子怎么喚你?爹?娘?還是……也叫師父?”邱嘉禾托著下巴,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白云兒則又是那姿勢,低垂著腦袋,眼中無神,雙手抱著隆起孕腹,滿面愁容:“我,我不知道……” 邱嘉禾嘆了口氣。這次見到白云兒之后,老友似乎性情大變,以前的機靈和彬彬有禮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這苦兮兮、眼紅紅的委屈模樣,令人頭疼。 也不知道那個沉堂主,除了治病好以外,究竟還有什么好的,能讓這一團傻白云癡心至此。邱嘉禾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但他心中其實也總不免思忖,這沉芳村,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 不論家家戶戶是否皆有自己的秘辛,坡南的人來人往永不停歇,集市吆喝聲日日響起,也日日不重樣。似乎這兒的時光,也流逝得比靜謐的坡北要快一些。 白云兒來了蘭圃客棧也不算太久,只一月左右,此處又迎來了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