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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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已經記不清了。 風精靈被炸彈的氣浪掀翻在地,甩甩頭清醒后立刻爬起高舉戰旗,強忍疼痛揮動翅膀。半透明的精靈翼此刻像是被蛀蟲啃食的黃葉。 風精靈搖搖晃晃飛了幾米又摔下來,一只手接住它,將它護在懷里,并用后背為它擋住即將被引爆的炸彈。 藍焰將半徑十米內點燃,白光過后風精靈身上除了保護盾只剩下緊握激光劍的手臂。 來不及悲傷。 風精靈在地上挖坑,將保護它的人塞來的懷表埋進土里,接著朝山谷最深處繼續飛去。 天空之下的獵鷹號捕捉到風精靈的蹤跡,將炮口對準戰場,黑漆漆的圓口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聚集起橘紅光團。 隨著風精靈的身影被光束覆蓋,奧莉娜眼皮輕顫,緩緩睜眼。 身體好重,什么黏黏的? 奧莉娜抬起一只手,見到干涸的液體頓時一陣惡寒,直接坐起身尋找安的身影。 看房間裝飾這還是昨晚的房間。床頭柜上放著一瓶沒擰蓋的礦泉水,她的終端被倒扣在一旁。 這時浴室響起水聲。 奧莉娜下床慢慢朝浴室走去。 臨近門口就被一陣不清晰的交談聲所吸引。 “菲爾和蟲族起了爭執?” 奧莉娜眉梢一動。菲爾那個自大狂不是變成半蟲族了嗎?他雖然又毒又壞,也不是笨蛋,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和蟲族起爭執。 奧莉娜沒注意到安往浴室門口投來的目光。 “蟲族想要陛下的尸體做繁育場。哈!真是一群低等生物。然后呢,菲爾帶著親衛軍把尸體搶了回來,然后現在被困在王宮里?” 奧莉娜呼吸不定,那些蟲族居然敢...... “你信了嗎?奧莉娜?!?/br> 驟然被喊到名字,奧莉娜一愣,隨即心底燃起怒火。她擰開把手進入浴室,瞧著躺在浴缸中的安,一時分不清她臉上的笑代表了什么。 安掛斷電話,對她招手,“對我的謊話還滿意嗎?” 奧莉娜咬咬牙,腮幫子的rou鼓起來。 “陛下怎么樣了?” 你居然能生出這么孝順的孩子啊,陛下。 安眨眨眼,邀她一起坐在浴缸里。 奧莉娜猶豫了一下,“我先沖一下水?!?/br> 安抬手示意花灑就在那,“請便?!彼S意地敲擊屏幕,一手拿起紅酒杯搖晃卻沒有喝,從臉上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情。 等奧莉娜磨磨蹭蹭地踏進浴缸時,水已經變得冰涼,奧莉娜將目光移向安泡在水中的身體。 過分白皙的皮膚浮現出青紫。 “你起來一下,我幫你換熱水?!眾W莉娜沒怎么猶豫就說出口,像是忘記了剛剛才被安戲弄過。 “我都洗好了。那邊還有件浴袍你自己拿。”安揉揉眉心,直接拿起一旁浴袍,披上后往浴室外走。 安只在奧莉娜面前裸過三次身體。第一次是車上,那時她就注意到安腳踝上的痕跡,現在看它還和之前一樣。 奧莉娜有些疑惑??偢杏X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樣的印記,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哪段記憶里的。 浴室外面的安將暖氣調高,窩在椅中繼續處理事情,順帶用奧莉娜的終端點上兩杯熱可可。 “你可以再睡一會,半小時后我們要去一趟軍營?!?/br> 剛出浴室門的奧莉娜聽到安這樣說下意識抬頭看向時鐘,大大的05:26掛在顯示屏上,這個點去軍營總不能是參加晨訓吧。 她沒等到安的解釋也不會多問。閉眼躺上半小時后就被安喊醒,并丟來一套衣服。 “換上,上車再吃早餐?!?/br> 司機是個相貌不起眼的哨兵,自我介紹是五十三歲的中校布洛卡。 相貌英俊,在人均150歲的哨兵群體中屬于壯年。 “長官,已為您安排好潛入路線,是否需要我為您把風?” 奧莉娜沒注意到自己一直繃著眉頭,看著名為布洛卡的哨兵眼里滿是不喜。 她只覺得喋躁,這個哨兵一點都不穩重,怎么能幫安把風,萬一到時候出紕漏大家一起暴露怎么辦。 奧莉娜下意識忽略掉她可以幫安把風,讓布洛卡和安一起進去,這兩人還是上下級關系,配合上怎么也比她這個便宜meimei默契。 “最近身體怎么樣布洛卡?”安臉上綻出懷念的笑容。 布洛卡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興奮比劃,眉飛色舞地說:“我女兒昨天剛過五歲生日,昨晚喝酒和雞冠頭他家小子定了娃娃親。明晚長官一定要來幫我們當個見證人!” “好啊?!?/br> 原來孩子都有了,不過也正常。 奧莉娜對布洛卡的家常沒什么興趣,專心盯著手上的雞rou堡。面包煎得酥脆,炸雞選的是雞腿rou,一口下去汁水爆出。最重要的是沒有討厭的蔬菜。 不知道是哪家店賣的。 奧莉娜吃完漢堡路程還沒到一半,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算一下時間,是時候吃抑制藥物了。奧莉娜把藥干咽吞下。突然感覺肚子被戳,低頭一看是安遞過來個小鐵盒。 奧莉娜偷瞄布洛卡,見他叭叭叭講個不停,沒注意到她這里,飛快接過鐵盒,打開看也沒看抓起一顆塞進嘴巴。 是葡萄味的。 奧莉娜用舌尖把硬糖頂到左邊,腮幫鼓起小凸起,糖塊離開后再舔那部分rou也能嘗到甜味。 “啤酒鴨打電話過來了,應該是行動順利?!辈悸蹇S手接通電話。 公路信號不好,通訊設備滴滴滴幾聲后才傳出粗獷的聲音。 “干你娘的老花貓!接個電話接這么久,掉糞坑了吧!” “皮西亞?!卑埠魡酒の鱽喌拿?。 對面沉默片刻,立刻又爆出兩聲粗口,“我嘞個娘嘞長官??!俺終于能又見到您了啊,這些年您受苦了哇!” 安聽著他不知道從哪個古藍星影視資料上學到的口音,覺得好笑。 “那你可以把錢包帶上,那晚是到你請我喝酒了?!?/br> “俺帶著呢,別說是今晚,就算五六晚俺都買!” 布洛卡笑罵一聲,“好你個啤酒鴨,前兩天出來喝酒還說沒錢,快把酒錢轉我!” “聽不清楚,掛了!”那頭掛掉電話。 奧莉娜看著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陌生,不由得懷疑起此行的目的地。 “不是去軍營嗎?” “是。”安回道。 起初奧莉娜還懷疑軍營重新裝修過,這路越來越陌生,她內心涌起不安的感覺。 “長官?!辈悸蹇◤暮笠曠R瞥了一眼躁動的奧莉娜。 “什么?” “您和七殿下和好了?”布洛卡偷偷看安的臉色,這話一說出口都想扇自己兩巴掌。 “沒呢,她那段記憶沒了。” “那您......” 奧莉娜聽著他們的對話好像自己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安的事,沒等自己再琢磨出什么,就見遠方龐大的建筑物露出潔白的一角。 這是個四四方方的建筑物,像是誰的棺材。 布洛卡在建筑外面停車。 奧莉娜下車后環視四周,沒找到可以被稱為軍營的特征。 建筑外到處是奇怪的粘液球,奇怪的青綠色液體從那些破開的粘液球中流出,踩到的感覺像是稀釋過的膠水。 這片空間安靜得嚇人。若是忽略掉腳步聲仔細聽,能聽見有金屬類硬物與地面發出摩擦的聲音。 奧莉娜跟著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感覺雞皮疙瘩抖落一地。建筑內沒有粘液球,干凈得仿佛剛剛完工。 “這里是什么地方?”奧莉娜抑制住心中的不安。 明明這里的環境相當適合哨兵,沒有過多色彩,沒有雜音,遠離城市,但她就是覺得煩躁和害怕。 “這里是即將投入使用的哨兵療養院。”安仿佛對建筑很了解,帶著兩人走過復雜的走廊,來到電梯處。 “那外面那些呢?” “呵?!卑灿么趴ㄋ㈤_電梯,“當然是寄生蟲啊,哨兵的醫生?!?/br> 寄生蟲是一種孵化條件苛刻的脆弱蟲族。蟲卵需要溫度保持在38-40攝氏度,也不能被噪音和陽光影響到。寄生蟲孵化時周圍一百公里不能存在另一只,稍有偏差蟲卵就會廢掉。 但成熟的寄生蟲會鉆入人體,逐步蠶食宿主神智,將宿主變成聽話的傀儡。 每刷開一間房,奧莉娜都能看見房間內被殺死的寄生蟲,一路過去大概有將近一百只寄生蟲被殺死。 如此“大手筆”讓奧莉娜有一個荒謬的猜測。 “這座療養院是菲爾為了控制不聽話的哨兵建立的?”奧莉娜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寒顫。 布洛卡舉起武器警戒,前面的房間似乎正在發生激戰,一個成年男子從房間飛出,他雙手抓住臉盆大的紅色蟲子,觸手扎進他臉上正吸取他的血rou。 奧莉娜也繃緊神經,看房間里又沖出幾人,熟練地殺死寄生蟲。 突然耳朵一熱,只聽見安在她耳邊低語。 “這個啊,可是陛下為了菲爾能順利繼位建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