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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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月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空蕩蕩的,發了消息告知周祁山之后,他很快在他家的沙發上找到了。 不巧的是那幾天兩個人突然都有事要忙,有休息的時間也總是對不上,等到騰出時間見面的時候,都到了快開學的日子 林月原本只想干脆利落的拿走項鏈,但周祁山提議去吃附近新開的一家餐廳,苦笑著和她說回了學校以后他會變得更忙碌,到時候更沒有機會見面了。 周祁山一貫很清醒,林月就算不相信自己也會選擇相信他,廚房里的插曲被她當做周祁山的玩笑,她私心不希望再提,給他發過短信,也以為周祁山會明白她的想法。 這家餐廳的裝修是這段時間比較流行的“工業風”,簡約的條狀吊燈,沒有裝飾覆蓋的水泥墻面,地面是相統一的灰色,裝潢也大多是黑白灰風格的,燈光暖黃,頹廢又招搖,偌大的餐廳內人來人往,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她和周祁山各自點了一份主食,又點了一些兩人都喜歡的小菜,現在正坐在位置上等待。 兩個人都正襟危坐,林月剛想說什么,轉過頭突然注意到一旁侍應生怪異的表情,那人看見她看過去,臉上甚至多出幾分揶揄,只見他低頭在拿筆菜單上記了什么,還沒等林月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客潮里。 她心里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抬眼和坐在對面笑容滿面的帥氣男人對視,原本成熟穩重的男性因為她的皺眉顯露出幾分遲疑和困惑,看起來有幾分傻氣,但仍然風度翩翩。 “怎么了?” 隔著半張白色的桌子,周祁山身體微微前傾想要知曉她的情緒,眉眼中是滿滿的擔心,侍應生飽滿得過于活潑的聲音卻突然插入進來:“客人,您點的飲品已經到了!”他從棕色的托盤上取下兩杯溫熱的咖啡,杯身潔白,印著餐廳復古的標記。 還有一碟很顯然是送給情侶的,四周擺成愛心的沙拉。 “本店今日有活動,情侶用餐有贈品哦!”他笑著解釋到,說完,像是怕林月還不夠尷尬,又高聲“祝福”道:“祝二位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我們不是情侶。” 林月壓下想要擋住自己的臉的沖動,故作冷靜的解釋,手上下意識地在光滑的杯沿上來回摩挲,熱氣一陣陣升騰,神色有些看不分明。 “我們現在還只是朋友。” 周祁山柔聲解釋到,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侍應生浮夸的尷尬,又悄無聲息的留下曖昧的暗示,將那碟愛心沙拉輕輕推離了餐桌的中心區域,無奈的搖了搖頭。 莽撞的侍應生吃了個教訓,焦躁的撓了撓后腦勺,握著托盤的手用力得發白,臉上全是羞愧的紅,鞠躬道歉后風一樣逃開了。 卻忘記了帶走“贈品”。 “上一次被誤會還是在高中的時候。” 替林月切割牛排的間隙,周祁山有意無意的說到,或許是怕傷到人,這家餐廳的刀具有些鈍,他切得很專注,身形挺拔優雅,淺藍格紋襯衫的袖口折上去,又有幾分隨性的慵懶。 “我切另一份吧。” 林月察覺到了什么,輕輕嘆了口氣,不虞的神色并沒有得到緩解,拿起刀叉開始切割,并沒有抬頭看向他。 “小月,你知道嗎?我爸媽在催我結婚。” 他并沒有試著說服她,而是任由她端過眼前那份牛排,盡管手下的牛排已經被他貼心的分成整齊的小塊,可是沒有了服務的對象,也就失去了精致的意義。 他放下手里帶著余溫的餐具,安靜的看著林月的動作。 林月顯然是聽見了,切割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卻沒有停止。 “然后呢?” 她問,語氣輕松得像是在問他這家餐廳味道怎么樣。 又一次,他心里不安起來,仿佛只要把想法宣之于口就會受到天神的詛咒,周祁山心里其實早有預想,可和林月步入婚姻的幻想讓他無法放棄,最終,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我知道周月丘在纏著你。” “反正你也很討厭他不是嗎?他還是個小孩。” “林月,我喜歡你,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和我假裝結婚。” 既解決了她和周月丘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又能堵住周家父母的嘴,林月不用在意周月丘的道德綁架,不用承擔責任,周祁山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荒謬又現實。 “我爸媽也很喜歡你……” 周祁山試圖說更多,林月咬下銀叉上一塊細嫩的牛rou,慢條斯理的咀嚼,黑胡椒的味道帶來些微的辛辣,她卻連睫羽都沒有絲毫震動,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客觀冷靜的面對周祁山。 就像在面對一位真正純粹的朋友一樣,不夾帶一絲的愛情成分。 “學長,我們不適合。” 她定定的說,看著他的眼神平靜無波。 “小月,你不明白……” 他臉上顯出幾分焦急,看上去像是要伸臂去拉她,像他們小時候一樣,年長的小孩領著另一個小朋友,這樣就沒有人會跌倒。可林月沒有回應,手里依然握著刀叉,動作平穩。 “學長,你其實一點也不懂我。” 她并不想依靠別人去解決什么,處理自己應該面對的事情,會讓她感覺更加得心應手,而不是為了眼前的“便宜”,淪為他人無意義的“附庸”。 徹底粉碎了周祁山心底那點微末的希冀。 周祁山一直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就算周月丘比他搶先一步,就算他遲鈍得得通過別人的口來明白林月心意,就算他……如此卑劣。 原來他以為的破鏡重圓,終究只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 與命運擦肩而過的悵然讓他沉默了半晌,良久才喃喃吐出一句: “小月長大了。” 語氣罕見的深沉,眼神飄忽,并沒有看向她,也就不知道說的究竟是哪一個小月。 他不愿意再讓雙方難堪,將剛剛破碎的情緒慢條斯理的收揀起來,端正了姿勢也開始用餐,握著刀叉的手依舊骨節分明,只手背上有淡淡的疤,動作是未曾改變過的克制優雅。 他記憶里那只需要人保護的雛鳥,早就知道了自己應該怎么獨立生存,她默默地脫離了羽翼的庇護,甚至生存得要比他想象中好得多。是他太缺乏對她的了解,也就不明白身后的人是何時離去的,自以為是的在原地等待,卻沒有想到她早就學會了迎風展翅。 或許他們的確是相互喜歡過的。 只是終究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