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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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溫靜安打開門,清晨的風冰涼的有點冷冽。 「早。」靠在欄桿上,蕭予學舉起右手一揮。 「啊!怎么來了。」溫靜安三步併作兩步的衝下樓梯,還一個踉蹌差點摔跤。 「小心!」蕭予學抓住她的手臂。「真是的,我是來等你。」 「真假?」溫靜安站穩,看著他被風吹到泛紅的手,溫靜安內心為微微一動。 他為了她,在這里受凍。 溫靜安抬起頭,看著蕭予學,雙眼復雜。 然后她把自己的圍巾拿了下來,顛起腳尖套上了對方的脖子。 蕭予學有點驚訝。 「會冷的。」說著,溫靜安還一邊脫下自己的手套,替他戴上。「我不冷,你戴著暖暖手—況且我可以插在大衣的口袋里。」 蕭予學看著脖子上咖啡色的大條圍巾,再看看手上全黑的毛手套,淡淡一笑,然后他脫下一左邊的手套套到溫靜安左手,然后用沒有戴手套的手牽起她,放入溫靜安口袋。 「這樣就不會冷了。」蕭予學笑笑。 「…你這是跟哪本小說學的?」溫靜安挑眉。 「昨天阿律借我的小說,他meimei在看。」 「這梗有夠爛。」溫靜安低下頭。 「我看到你臉紅了,連頭發都遮不住囉!」蕭予學臉上露出賊笑。 「…廢話不要多說,走!」溫靜安往前邁步,沒想到手被一扯,往回拉去。 「你干嘛—」 「噓。」蕭予學抱住她往墻后躲去。「…莊成生。」 溫靜安一顫,全身抖了起來。 蕭予學把她抱得更緊些,但接下來跟在莊成生后面的人卻讓他傻了眼。 雙馬尾的可愛女生。 溫靜安抬起頭一看。「她是…那天打我的人…」 雖然只是畏懼的喃喃自語,但還是傳到蕭予學耳里。 她是— 「方羽然—」蕭予學不敢置信。「她居然和莊成生—」 她還是打了溫靜安的人。 「成生,確定那女人住住嗎?」不遠不近的,方羽然冷漠而驕傲的聲音傳到兩人耳里。 「他們是來找我的!」溫靜安驚恐的輕吼。 「誰!」方羽然、莊成生同時看過去。 蕭予學把溫靜安往更里邊壓,摀著她的嘴摟住她的肩試圖給她安慰,但溫靜安還是不停的顫抖著。 「缺,靜安的確住這啊。」莊成生翻白眼。「本來都查好她的時間了呢,上次根本就只是開頭。」 蕭予學感覺到手濕濕的,一看,是溫靜安的眼淚。 「別哭。」小小聲的氣音,蕭予學擦去留在她臉上的水滴。 「…」溫靜安難得主動抱住了蕭予學,小小的頭埋再他的懷里。「…我好怕。」 「不怕,不怕哦。」蕭予學摸著她的頭。怎么他好像奶媽呢? 終于,苦苦等不到人的莊成生和方羽然走了,溫靜安全身一軟癱在他懷里。 「…沒事吧。」撐著溫靜安靠到墻壁上,蕭予學皺眉問。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溫靜安疲憊的閉上眼。「找上家里,不是第一次。」 「這—太過分了!」蕭予學憤怒。 「算了,反正習慣了。」溫靜安搖搖晃晃的走出巷子,蕭予學趕緊扶住她。 「習慣!」他說。「這種事情不可以習慣!很可怕的。」 「…可是我能如何?」溫靜安抬起頭看著蕭予學澀然一笑。「已經厭煩到…必須要去習慣。」 「—溫靜安。」蕭予學突然說。 「摁?」她抬頭看向他。 「明天我們一起去游樂園吧。」 「…蕭予學你這是什么邏輯!」溫靜安捶了他一下。「我在說這么正經的事,你扯什么游樂園—」 「不是說要幫你變勇敢嗎?就去游樂園增加吧!」 「……」溫靜安臉上掛下三條線。「我不懂這個跟這個有什么關係。」 「明天。」蕭予學笑嘻嘻。「明天就知道了!」 「…」這次的無言維持沒有多久,溫靜安便無奈的笑笑。「走啦,上學了。」 蕭予學看著溫靜安的背影,溫柔一笑,然后追上去。「明天早上9點哦!記得我們說好了。」 「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會爽約咧。」溫靜安好笑的拍拍他的頭。 「你敢爽約我就告到潘妍云那里。」蕭予學淡淡的笑。 「隨你去告。」溫靜安握住他沒有手套的手。「被斬首可不關我的事。」 感覺到手上的溫暖,蕭予學也握了握,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我可不希望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替我上香。」 「替你上香?少臭美了。」溫靜安翻了翻白眼,然后她突然沉默。「剛剛…那學妹…方羽然…你喜歡她喔。」 蕭予學淡淡低下頭。「連你也知道。」 「沸沸揚揚。」一句成語帶出所有的話,然后像是怕對方不懂一樣,她又補充:「都鬧的整個年級沸沸揚揚。」 「你可以不用解說,我知道。」蕭予學點點頭。 「…」溫靜安微微的窘了一下。「是怎么認識她的?如果是高中才認識—我不知道你胃口這么重專吃不良少女。」 「當然不是在高中認識。」蕭予學說。「如果是高中,我不可能會喜歡上她。」 「那是…?」 「我認識她是國二,她國一。」兩人停在公車站前,溫靜安望著蕭予學的側臉。 進入了回憶,那樣深陷在過去的洗禮一般—彷彿過去的光景在面前依然上演一樣。 溫柔眷戀,卻又悲傷不捨。 「我認識她時,她是那么天真善良,就像是一隻小蝴蝶飛呀飛的,最吸引我的就是…她的笑顏。」 溫靜安沒說話,只是看向對面。 「但是高中后在見到她已經不一樣了。本來在社團第一次看到她很開心,但是也僅僅見過那一次…」 「翹課?」溫靜安挑眉。 「摁…剛開始我完全不相信,但又因為阿律公演我要幫他拖住鄭子湘所以一直無法查證—但,我想我相信了。」蕭予學抬起頭,雙眼沁著悲傷。 那瞬間,有種苦澀的感覺蔓延在溫靜安的胸口。 「抱歉喔。」溫靜安低頭。「都是因為捲入我和莊成生的關係所以…讓你看見方羽然不好的一面。」 「就算現在不發現,遲早的事。」蕭予學大口吐氣。「如同你的手機,那不是莊成生送的?」 「啊,沒錯呢。」溫靜安點點頭。 「你那時也明白了吧?如果那時不藉由點外力毀掉,遲早會親手葬送它。」 「…其實我并不是葬儀社,可以不用說的我很絕情一般。」 「我只是詞藻華麗些。」 溫靜安感覺到源源不絕的無力感,但隨即跳出的問題佔據了她所有知覺。 「……」她微微抬頭,但沒有對上他的眼。「那…我—」 呼蕭而過的公車經過癡呆的兩人面前。 「剛剛那臺!」蕭予學輕喝。 「那是我們要搭的!還是30分鐘一班—」溫靜安看向蕭予學。「要、要去追!」 「跑啊啊啊啊啊啊!」蕭予學毫不猶豫,把溫靜安的手握緊了些,狂奔。 兩人握著的手從口袋里拉了出來,溫靜安在后頭看見了兩人交織的手。 儘管是狂奔著,心跳急速跳的,吸到的冷空氣在呼吸管里刮走所有溫度。 看著他的背影,她有點懂了。 只要可以這樣牽著他的手,一起奔跑、追趕著。 奔向青春燦爛的盡頭。 從之前開始自己就畏懼著看見世界,但— 如果烏云飄走了,太陽出現了。 如果…如果有人愿意帶著自己奔跑著。 那這世界還不至于這么壞,對吧? 氣喘吁吁地趕上公車后,兩人擠到被人群擠到中間,蕭予學站定順便抓住沒東西扶的溫靜安,緩緩開口:「你剛剛好像有話要說?」 「呼、呼、啊?」還在喘的溫靜安因為車子突然移動往后一倒,趕緊抓住蕭予學的手臂才沒撞到人。 「剛剛在公車來時你不是有問個問題?」 「唔?」啊,她剛剛好像真的問了一半。 但現在其實不重要了。 溫靜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沒事啦~~」 「真的?」 「沒!錯!」溫靜安用力點點頭,結果太用力去撞到了蕭予學的鐵手錶,痛的她嗚呼出生。 「啊!痛痛痛…」 「不小心點!」蕭予學空出手摸摸她的額頭。「早就叫你不要像嗑了搖頭丸一樣晃來晃去!果然撞到了吧!」 「你哪時候叫我不要嗑搖頭丸了!」溫靜安掙擰的說。 「……」蕭予學一臉震驚。「溫靜安你…居然沒否認在嗑搖頭丸這句話?」 「啥?」溫靜安不解。 認出對方不是裝傻而是真的不懂,蕭予學當場笑噴,極力的忍住才不至于被白眼。 溫靜安不解的看著極力忍耐笑的他,自己低頭思索一陣。 「!」她抬起頭。「你!你你你!蕭予學你!」 看著她臉脹紅的跟番茄一樣,蕭予學本來好不容易停止,但還是笑噴了。 「我、沒、有、嗑、搖、頭、丸!」溫靜安欲哭無淚。 「好了好了,到站了快下車吧。」 下車后看見蕭予學還是一樣笑翻天,溫靜安嬌嗔的打了他一下。「就說我沒有嗑搖頭丸了!在笑什么啦!」 「笑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啦!」拍了下溫靜安的頭,蕭予學一把拿過她的書包往自己身上揹。 「我的書包!」溫靜安緊張的追過去正要搶奪。 「我幫你揹著。」蕭予學淡淡的笑著,然后抓起她沒戴手套的手塞進她的口袋。 「間著的手只要這樣就好了。」 溫靜安微微動容。 這感覺…就是溫暖吧。 還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