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誰的精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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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殫寒著臉推開江家岳的書房門。 他壓著火,語氣生硬而疏離:“我今晚有相親,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岳瞥了眼墻上老鐘,八點二十,掐算時間,江殫是剛在餐廳落座,發現生意對象其實是相親對象就走了。 “你把人家姑娘扔在那了?那是許伯伯的女兒,以后還要來往的,你不會談戀愛還不會做人了?” 江家岳不明白,這個兒子處處都讓他自豪,怎么偏偏戀愛結婚的事催也催不動,逼也逼不成,多驚艷的美女撲到懷里都不為所動。 江殫說:“人不是我約的,當然不歸我送。您不想尷尬,以后就少干這種事。” “江殫!”江家岳拍桌而起,面上青一陣白一陣,萬分艱難地擠出一句:“你……你該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我要是說是呢?”江殫沒想過這個借口,但聽上去很棒,有朝一日被發現他想睡的人是繼妹,說不定父親高興都來不及。 江家岳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看上去要暈了。江殫視若無睹,關上門走下樓。 沒事,沒事。江家岳安慰自己。只要江殫功能正常,就不妨礙他結婚生子。再不濟有江懸,對,江懸,他原本對這個兒子不抱期望,沒想到這幾年越來越爭氣,有追上他哥的勁頭。他還有江懸。 天氣轉涼了,晚上的風都是扎人的。江殫漫無目的地開車上路,反應過來時已經在去時渺小區的途中。 得找個理由。就算房還在他名下,門禁卡家門密碼都有,挑這套房給她也是某種私心,突然登門也不合適。 下了主路看見家蛋糕店,買好開進小區,站在門前先禮節性地按按門鈴。 沒人應答。 他輸入密碼進了屋,燈都滅著,確實人不在家。 九點多了,今天應該沒有晚上的課。他煩躁的情緒沒有得到舒緩,反而愈演愈烈。 在各個房間走了一圈,最后在衛浴間外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腳步倏地一頓,視線重新落回拂掠而過的臟衣簍上。 普普通通的半裙,只是黑色內襯上一塊白斑,異常扎眼。 江殫腦子嗡一下短路了,維持脖子左擰低頭的姿勢僵立了半天,良久后頸椎抗議頭昏眼黑,才挪動沉重的腿。 他找了個紙袋把裙子裝進去,關好燈離去。 江殫在車里坐了許久,萬家燈火一盞盞熄滅。 他幾乎可以確定裙子上的白印是干涸了的jingye。 問題是,誰的。 走之前查看了可視門鈴的攝像記錄,裙子是當天早上穿出去中午穿回來的。 上午是滿課,所以,有人在中午,校園里,射了他meimei一裙子臟東西。 他回了江家,走上樓梯,穿過走廊,路過浴室時停下來。他的房間帶衛浴間,這間臥房外的浴室離父親和繼母的房間遠,基本上只有江懸和時渺會用。 他走進去,打開洗漱臺上方的柜子,從兩個牙刷里拿走了江懸那把。 時渺和江懸? 他從沒想過這種可能,不是因為想不到,而是不敢。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眼不見心靜,運氣好一點,對方是個勢單力薄的,他還可以暗中施加些壓力,讓meimei不知不覺地失戀。 但是江懸,他躲不開,也不能攻擊。 委托朋友實驗室做的DNA比對很快就出結果了。 祈禱著千萬別是江懸,卻偏偏是。jingye和牙刷上提取的DNA屬于同一人。江殫面無表情看了那行字許久,忽地抬頭笑了。 驟然間想起很多事。 他讓時渺轉學陪伴江懸。他讓江懸在學校多照顧meimei。為了方便時渺給江懸講題他讓傭人把江懸房間換到時渺旁邊。 他把喜歡的人,推到了弟弟懷里。 比他更年輕,和她年齡更近,更不受責任束縛的弟弟。 嫉妒和懊悔沖垮了本就薄弱的理智,江殫心里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輕快感。在無數紛繁的思緒中,有一個想法越來越強烈。 如果江懸可以,那是不是他也…… 時渺把臟衣簍翻了個底朝天,又打開洗衣機烘干機門把頭鉆進去看,就是沒找到江懸射過精的那條裙子。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她只能想到是江懸干的。 肯定是江懸,之前把家門密碼告訴了他。 公開場合發瘋,還一聲不吭偷走她zuoai時穿的裙子,變態! 發信息責難了兩句,她走出衛生間,驀地瞥到沙發上一團黑黢黢的人影,嚇得她心臟一緊,倒抽了口氣。 客廳沒開燈,借著落地窗照進來的光,她辨認出江殫的輪廓,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說:“哥,你來了怎么不說話。” 話音沒落,就看見了茶幾上攤開的半裙。 她走上前去:“你拿走的?你拿它做什么?” 月光照得江殫的臉色陰冷冷的,黑亮的眸子直直釘在她身上,她陡然想起那灘jingye,心虛地移開視線。 “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問。 “什么……?”她怯怯地裝傻。 江殫的情緒壓在厚厚的冰面之下,心里暗潮洶涌,聲音照舊不溫不火:“我知道是小懸。” 時渺用了四五分鐘才消化這個狀況,關系暴露得突如其來,甚至不是在床上,超出了所有她設想過的可能。 這幾分鐘的靜止無聲里,江殫就坐在沙發上凝視她,等待她的回答。 “高二……上學期。” 兩年了,這么久。江殫有點坐不住,但他逼迫自己把話問完:“你們在一起了?” “在一起是指……” “交往,男女朋友。” 時渺想到那些八點檔電視劇,雞飛狗跳的家庭爭端,對抗世俗的苦情愛人,被趕出家門自己吃饅頭咸菜給女主角買草莓的男主角,還有…… 初二那年雨中下跪的江懸。 她連忙否認:“沒有,你放心,我不會害他被爺爺打的,我們再也不在家里……”zuoai。她倏地閉了嘴。想到江懸與日俱增的欲望,又改口:“我們再也不……那個。” 然后就是她熟悉的,讓人坐立難安的長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