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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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好大一場雪,窗戶外白茫茫一片。 宋喬抓了兩片面包趕著去學(xué)校上早讀,池橙坐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過頭,叮囑她路上注意安全。舅舅舅媽回鄉(xiāng)下參加親戚婚禮,都不在家,宋喬一走,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電視節(jié)目從頭翻到尾,沒一個感興趣。池橙返回房間,從大學(xué)時封存的箱子里翻出一本素描本,外面的雪還在落,樓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一只小柴犬在雪地里撒歡兒,留下一排梅花印。 池橙趴在窗戶外看了會兒,思緒翻涌,用筆在紙張上勾勒出這幅可愛景象。 畫完后,她用手機拍了張照片,上傳至微博。 這次她有意刷新了一會兒,熟悉的昵稱卻并沒有出現(xiàn)。 池橙有些失落地合上手機,卻在這時接到了大學(xué)室友趙瑜的電話。 “橙橙,我看到你發(fā)的微博了!好久沒登微博,才知道你回來了,好想你,要不要見一面?” 池橙默了默,拍下自己打著石膏的腿給趙瑜發(fā)過去。 “怎么受傷了?不要緊吧,要不我開車去接你?剛好陳妙言也在,咱們一起去唱個歌吧?” “欸,我不太......” “就這么說定了,你舅舅家的地址還是那個吧?我一會兒到了給你電話。” 池橙本想拒絕,可趙瑜一通輸出根本不給她插話的機會。她環(huán)顧一圈安靜的房間,最終還是同意了,“那好吧。” 趙瑜說她開車來接,池橙默認(rèn)只有她一個人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才發(fā)現(xiàn)駕駛位坐著一個男人。 周凜安沖她微微點頭,算是問候。 趙瑜從后排探出頭,“橙橙,這里。” 池橙握門把的手頓住,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你不說你開車來接我嗎?” 坐定后,池橙壓低聲音問趙瑜。 后者笑得討好,“我剛給你打電話太興奮,沒忍住喝了半瓶啤酒,我哥非說我這算酒駕,不能開車了。然后......”她頓了頓,瞥了眼開車的男人,“然后他就說送我來接你。” 趙瑜說這話的時候,周凜安看了一眼后視鏡,正好撞上池橙打量的目光。男人平靜地錯開視線,池橙揪著毛衣的邊角,心里的疑問反復(fù)翻滾。 池橙印象里,趙瑜和她哥哥關(guān)系并不多好,甚至到了互相厭棄的地步,現(xiàn)在竟也能有這樣溫馨寧靜的時刻。 她扭頭看窗外,默默感嘆時間的強大。 車子停在一家KTV,周凜安下車給她們拉車門,一陣風(fēng)吹來,池橙和趙瑜不自覺地聳了聳肩,周凜安脫下大衣披到趙瑜身上,溫柔提醒,“別感冒了。” 趙瑜也沒拒絕,甚至對周凜安揚起嘴角,“謝謝哥。” 一直到包廂的門合上,池橙再也壓不住八卦的心。她叉了塊西瓜,貼著趙瑜坐下后問:“你們,和好了?” 趙瑜攏了攏肩上的外套,含糊道:“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們是一家人。”她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定定地看向池橙,“打聽起別人的事來你倒是起勁,我還沒問你和陸聞舟怎么回事兒呢?” 池橙咽下喉嚨里的西瓜,陸聞舟三個字像是某個開關(guān),她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電梯里的沉默。 池橙低下頭,又給自己叉了塊西瓜,“能怎么回事呢。前任而已,沒什么好提的。” 趙瑜倒像是早就預(yù)料到她的回答,站起身去點歌,池橙看了眼,歌單里一排下去都是陳奕迅。 趙瑜點開原聲,包廂里回蕩著Eason輕柔低沉的聲音,是一首經(jīng)典曲目,《好久不見》。 她在歌聲中幽幽開口,“也是,你倒是看得開。人家可是在外面給你塑造成了一個始亂終棄的負(fù)心女,你還能穩(wěn)坐泰山,輕飄飄來一句沒什么好提的。女俠,不愧是你!” 說罷還沖池橙豎起了大拇指。 池橙卻無心聽她的打趣,敏銳捕捉到那句話里的關(guān)鍵信息,她擱下叉子,沉了聲音,“陸聞舟說我始亂終棄?” 趙瑜捧著話筒,腳尖一下下點著地,“他沒有說的那么直白。反正,是說你甩了他就是了。” 池橙逼問她這段傳聞的真實度,趙瑜躲閃不過,只好如實轉(zhuǎn)述。 當(dāng)時池橙拿了交換生的名額,連畢業(yè)照都沒拍就去了英國。因著周凜安的關(guān)系,趙瑜在一次聚會上碰到了陸聞舟。當(dāng)時,她喝了幾杯酒腦袋有些暈,想給周凜安打電話讓他送自己回去,可電話撥了幾次也無人接聽。 趙瑜找出門口,看到周凜安正在攙扶一個醉酒的男人上車。那人一身西裝穿得松垮垮,隔著車窗他們對視了一眼,趙瑜心里咯噔了一下。 陸聞舟面容憔悴得和昔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學(xué)長完全對不上號。 后來到家她問周凜安原因,對方淡淡的一句,“情場失意。” 趙瑜不信,下意識想找池橙求證,卻怎么也打不通她的電話,一連數(shù)月,都沒有任何消息。 她回憶和陸聞舟對視的那一眼,心里默認(rèn)了周凜安的話。 “正好今天你在,事情也過去這么多年了,我才想著問一問。” 趙瑜一通話說完,陳妙言剛好推門進(jìn)來。 池橙腦子亂做一團(tuán),整個人像斷線的木偶,陳妙言幾次和她打招呼她都沒什么反應(yīng)。 “橙橙怎么了?”陳妙言無奈去問趙瑜,趙瑜聳聳肩將話又重復(fù)了一遍說給她。 包廂內(nèi)好一陣沉默。 池橙吞了兩口酒,越過兩人走到點歌臺切了首快歌。 DJ配樂震得人耳朵生疼,池橙唱得很投入,像找到某個發(fā)泄的出口。 陸聞舟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彩燈下,池橙握著話筒,用最平靜的表情唱著最嗨的歌,莫名的割裂感。 身后不明所以地周凜安拍了拍他,“走啊。”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池橙回過頭,和陸聞舟對視一眼。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話咽了回去,沉默地把話筒遞給陳妙言,坐去了沙發(fā)最角落。 陸聞舟和周凜安在她對面坐下。 落座后,周凜安掃了眼桌面的空酒瓶,趙瑜頓住要拿酒的手,搶先一步解釋,“不是我哈。” 話音未落,拉環(huán)扣下的聲音清晰入耳,池橙吞了口酒,迎上陸聞舟滿含深意的眼神,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挑釁似的,又灌下一大口。 “下一首《虎口脫險》,誰要唱?” 陳妙言坐在點歌臺旁滑著屏幕,轉(zhuǎn)頭問。 陸聞舟收回視線,說:“我來。” 歌詞一句句往下,唱到那句“愛你的每個瞬間像飛馳而過的地鐵”時,陸聞舟往沙發(fā)的角落投去一眼。 池橙正在低頭玩手機。 音樂聲未止,陸聞舟低沉的嗓音飄蕩在包廂里,池橙撐著拐杖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趙瑜表示要陪她一起,池橙拒絕了。 …… 洗手間內(nèi)。 池橙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掬了一捧水,冰涼的觸感讓人勉強撿回些清醒。她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眼神疲憊到有些空洞。 池橙伸出手扯扯嘴角,鏡子里的人跟著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從洗手間出來,她被陸聞舟抵在了門外的墻邊。 頭頂?shù)陌谉霟袈湓谒哪樕希盏媚菐追峙瓪飧裢獾拿黠@。 “你在躲我?”他壓著聲音問。 池橙感到有些好笑,剛喝的酒后勁上來,她眼眶有些紅,撐著混沌的大腦,反問他,“你為什么覺得我在躲你?” “池橙。”陸聞舟肅然看著她好半晌,才說:“別這樣好嗎?” “那該怎樣?” “我希望能和你好好講話,好好相處,可以嗎?” 好好相處? 池橙想起趙瑜的話,嘲諷在心底拉到最滿,她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不可以,因為我很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