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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雷警官,你還好嗎?怎么臉色忽然變得這么差?” 外界的聲音重新涌入腦內,雷雪抬眼怔怔地望向這位受害者的朋友。 綜合推理,最有可能做得到這件事的人,就是那位…與俞安之一家都關系緊密的… 藍醫生。 根據藍言從淮州回城報警那次所錄的口供,她與江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暗中存在曖昧關系,在這個過程中又和俞安之逐漸熟識相愛。同時又身兼俞安之孩子江喆的心理咨詢師。與這家人的聯系也太過緊密! 可話說回來,這一點為什么之前一直都被忽視了? 獲取這條關系信息的前提并不困難,只需從柳依當日出現在動物園的動機處深入問下去就能得到。是柳依出于什么顧慮并未吐露?還是… “雷警官?” “啊,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了點事。” “謝謝你。如果可能的話,之后也可以請你配合提供信息嗎?” “嗯。” 雷雪匆匆與柳依的朋友告別,隨即踏上回警局的地鐵。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會在此前被忽視呢?必須,必須得快點趕回去回顧一年前的筆記、卷宗、各項記錄報告才能確認這一點。 … “小雷?你怎么又回來了?” “啊,劉隊…”雷雪頓了頓。倘若此時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劉隊,獲得批準重啟調查…算了,還是先行確認一些細節后再上報到局里比較穩妥。畢竟一年前的自己就是因為沒有掌握充分證據給出全面的邏輯鏈就魯莽站起來反駁凌老師才被群嘲的。“我東西忘拿了。” “哦,那要不要回去順便載你一程?我開了車。” “不用不用,謝謝劉隊,我,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很磨蹭的,您別等了。” “好,那下周見了啊。” “嗯嗯,劉隊再見。” 雷雪應付過后迅速進到辦公室和檔案室翻找起來,大腦一刻不停地燃燒。 如果真的是藍言所為,那她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迫害俞安之與其丈夫之間的婚姻嗎? 后期俞安之在藍言家中發現的黑色手套或許暗示著藍言有可能也是虎山行兇者。 如果只是為了破壞兩人婚姻達到私人感情上的目的,她又為什么非至兩人的孩子于死地不可呢? “找到了!” 雷雪將手點在去年的筆記上,一條條細細讀過,自言自語道:“的確沒有關于柳依當時去到動物園的動機記錄…”這點也有些奇怪。如果是連現如今她都能想得到的問題,凌老師又怎么會沒想到這個問題呢? 還是說當時案件堆迭混亂,凌老師疏忽漏掉了這條線索? 雷雪抽出筆,在俞安之與藍言間畫出一條線。 退一步,如果說目前尚且沒有充分證據證明藍言對小孩行兇,并且藍言暫時沒有充分動機殺害俞安之的孩子,是否存在另一種可能,比如… 俞安之與藍言聯手作局,目的是使江樹被柳依激怒,再借江樹之手殺掉柳依。這樣及解決了柳依,又能一同解決江樹。 后期江樹發現兩人的密謀,又一同出國,為了報復才協孩子在家自焚? 這條推理沿用了凌老師的部分假設,而證實它的難點在于,江樹與江喆已死,藍言與俞安之失聯。 … 果然,依然很復雜啊! 并且仍有一些漏洞。如果只是為了激怒江樹,有必要用威脅到孩子生命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嗎? 當然,如果虎山對孩子下手的另有其人就另當別論了。雷雪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大圈。當時重點懷疑的嫌疑人里,位列第一的是黑社會討債人。 雷雪向后翻了幾頁。 當時的調查看來,黑社會上門討債的動機是俞安之的父親生前欠債…如果只是為了討回債務,會徑直對孩子下死手嗎?一般來說哪怕是綁架要求贖金,威脅勒索,也都不會只取人的性命才對… 或者說。雷雪盯著紅圈里畫出的名字:俞國慶。 俞安之的父親俞國慶不僅在生前欠債累累,而且是情節惡劣的死刑犯。有可能,是有人蓄意仇殺嗎? 當時她提出俞國慶這一點時,凌老師的評價只是早已了結的陳年舊案。可現如今果然還是需要從頭細細考察一遍才行! ----- 指尖,動了動。 俞安之微微睜開眼。 沿著柔軟的地毯向側面望去是剛剛及地的窗簾,下面露出一縷縷陽光。 啊… 她無聲地輕嘆一口氣。 又有多久,多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低頭掃了一眼身體,難得沒有太多束縛。俞安之扶著一旁的床架緩緩站起來,僅僅是這樣一個舒緩的動作就感到一陣眩暈。 她扶著墻緩了緩,拖著身體向光走去。 上一次她被允許走出那間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是在多久以前?一個月前?還是兩個月前? 長期不見光,又經常性縮在那個窄小的籠子里,以至于她現在總是腰背疼痛,日常動作如爬樓梯,甚至只是站立都受到限制。幾個月前,骨痛和肌rou無力變得明顯,有時手腳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那個人才允許家庭醫生上門看了看,開始給她大劑量補充一些維生素制劑。 俞安之伸手撥開窗簾,立即感到瞳孔刺痛,眼睛聚焦都成問題了。 可其實人本能是渴望陽光的,即使是在她最抑郁輕生的時刻也在渴望。 有幾次她被折磨地奄奄一息,哭著求她殺了自己。又有幾次試圖自殘,悲觀地想要結束自己。而真正觸碰到陽光時,又不禁感嘆活著真好。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陽臺上的躺椅沙發上倚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女人,裹著一床薄毯,毯子下隱隱露出不著一絲的胴體。女人將膝蓋曲起靠近自己的身體,毛毯下的身形更顯單薄。她聽到身后的動靜并無反應,仍是目光空曠地望著遠處的山與海。 陽光下的白發異常顯眼,閃閃爍爍折射著透明的光,摻雜在所剩不多的黑發之間,顯得滄桑。可長發下的面容仍是年輕無暇的,只是更消瘦了些,眼窩愈發深了,精巧的鼻尖卻愈發高聳分明。 俞安之用手背遮擋在眼前,緩步向著那個身影走過去。 那次之后,雖然她們都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可那個人的身體也不如從前了。她傷得更重。傷口恢復后也一直虛弱。 俞安之伸出手,指尖輕顫著穿過她的銀發。 身前的人合上眼,軀體微微向后,將頭倚靠在她的腹部。 右手曾經帶過婚戒的無名指如今缺了一節指節。這是允諾過的懲罰。 而現在低頭看著殘缺的手里灰白交雜的長發,她忽然感到一陣酸澀。 “都白了…” 只輕輕嘆了一句,淚就落了下來。 ----- the author: 令各位久等了。新年快樂呀。 因為火車延誤,在一個小小古城車站里碼下一章ing。Hopefully這周末可以更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