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考驗
簡凈秋和家里撒謊,自己被外派去廣南學習,時不時的她還在朋友圈發(fā)布自己去學習的一些相關照片,甚至姜嘉好還找人幫她P圖,把她加在了合影里面,技術高超的看不出一點瑕疵來,因此,她mama也沒有懷疑過。 經過將近小半月的治療,簡凈秋身上的傷也慢慢愈合,只是小腿上的傷口,一走動還是揪心的疼。 傍晚,陸其琛推著她在樓下散步,夕陽的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也映得她那雙憂郁的眼眸,更加悲傷。 忽然間,他牽起她的手,措不及防的往她手上套了一個戒指。 “敏敏,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他蹲在她身前說。 簡凈秋低眼看著手上的戒指,想起余聲陽來,想起他跟她求婚時的場景來,在無人的角落里,他眼里的愛意是那樣的令她心動。 如此,她心中的恨立馬從眼中流露出來,她取下戒指,往旁邊一扔,戒指在地上翻滾幾圈,掉下了排水管道中。 她那樣恨的看著他,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陸其琛沉默的迎著她充滿恨意的目光,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只要慢一步就有可能永遠的失去她,而這種可能令他感到恐懼,他害怕,害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她,想到沒有她的生活,他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好留戀的,他可以陪她一起死,也更加確定,他不能失去她。 絕對不能!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地笑了笑,說:“不想戴就算了,一會想吃點什么,我讓韓昭送過來。” 她別過臉,依舊是一副不愿理會他的樣子。 被扔掉的戒指安靜的躺在水溝中,他平靜的起身推著她返回病房中。 簡凈秋出院前,陸其琛回了趟公司,見到了陸承頌,之前的事他幫了忙,再見他也就客氣了幾分,喊了他一聲小叔叔。 對于他的轉變,陸承頌沒什么反應,只是說那女孩子可憐,余聲陽也無辜,讓他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他又冷下臉來,說他的事不用他管。 韓昭臉上掛了彩,陸其琛以為是陸廷那邊的人找他麻煩,臉色也是一下就不好了,韓昭趕忙解釋,說是被他老婆不小心打到的。 韓昭比陸其琛大了好幾歲,大學一畢了業(yè)就到了陸氏,沒多久就被陸承頌安排給他做了助理,他在國外留學那幾年,公司里的事,都是他在幫他對接。 至于他老婆,陸其琛有點印象,在韓昭忘記屏蔽他的一條微信朋友圈里,模樣很好,配他韓昭綽綽有余。 韓昭也是個妥妥的老婆奴,他偶然聽公司里一些嘴碎的員工八卦過,說他每次員工聚餐,一口酒不喝,一支煙不抽,就怕回家老婆嫌棄,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系著花圍裙去買菜,老婆一身漂亮裙子跟在旁邊,一看就是在家家務全包的。 有人不信,有人就說自己和他同住一小區(qū),這樣的場面時常見,女員工都夸韓昭是個好男人,男員工則嗤之以鼻。 他那時無聊,聽完了全程,覺得有些好笑就當個笑話聽了。 現在有了簡凈秋在身邊,他忽然有些好奇了,他問韓昭:“你老婆為什么打你?” 韓昭疑惑什么時候家里的事也需要和老板匯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說是不小心的。 陸其琛聽后就直直地看著他,一副要他刨根說出來的樣子。 他沉了一口氣,說是因為孩子上幼兒園的事,兩人發(fā)生分歧,他老婆一生氣,拿起他女兒的樂高玩具砸他,他沒躲,就打在了腦袋上,留下一個小傷口。 他問他為什么不躲,他說他了解他老婆,挨這一下不僅能讓老婆不生氣,還能換老婆心疼一下,不虧。 陸其琛笑了笑。 韓昭又說,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就是學會互相遷就些,他是男人就更要學會體會老婆的不容易。 韓昭說的這些,陸其琛想,他也可以做到,只要簡凈秋不離開他,他什么都依她,一輩子對她好。 只是,她從來不會給他機會,讓他來做這些。 —— 簡凈秋出院那天,姜嘉好去接她時,遇見了林景朝。這段時間以來,他沒少幫忙,所以她就在住院部樓下的長椅上坐下和他聊了幾句。 聊著聊著,她突然問他:“有沒有什么毒藥是既容易弄到手又可以殺人于無形的?” 他訝異地笑了笑,說:“誰惹你生氣了?” 她搖搖頭,說沒有。他也一本正經的和她解釋,有是有,但是藥品管控嚴格,并不容易弄到手,而且殺人罪名不小,讓她不要生氣了。 她思考了一會,說:“好吧。” 江嶼川知道今天姜嘉好會來,所以他也跟著陸其琛過來了,只是一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他心里的醋壇子一下就被打翻了。 他用姜嘉好最不喜歡的話問她:“你不會是要吃回頭草吧?” 果然,她一下就否認了:“誰要吃了!” “我看你剛聊得挺開心的啊,還以為你要原諒他了。” “他都沒做什么,我就這么原諒他了,顯得我姜嘉好也太戀愛腦了。” 本來聽到戀愛兩個字,江嶼川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結果她又來了句:“我得考驗考驗他再說。” 考驗?意思就是要給機會了,他臉色沉下來,問她:“你還喜歡他?” 她想了想,回道:“倒也不是。” “但是……” 他緊緊盯著她,生怕她說還喜歡。 “但是他長得好看啊,和他多處處又不虧。” “……” 說得理直氣壯,氣得他腦袋嗡嗡。 “對了,你說今晚要請我吃飯,去哪里吃?吃啥?” 江嶼川站起來,手往兜里一揣,丟下兩個字“吃草”,就轉身往住院部一樓入口那方走。 姜嘉好跟著追了上去,用手肘戳了一下他,沒好氣地說:“你陰陽怪氣我呢。” “有嗎?” “江嶼川!”她踢他一腳。 江嶼川吃痛的轉過身來抓住她的后頸,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姜嘉好,你忘記你上次是怎么跟我求饒的了?” 她眉頭一皺:“我哪次和你求饒了?” 莫名其妙。 江嶼川說的上次是他開車送她回家,都到她家門口了,兩個人鬧了起來,江嶼川把她摁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撓她癢癢,兩個人鬧得有點瘋,后邊姜嘉好禁不住了,就讓他放開她,他不放,就要讓她求饒,她肯定不低頭,就和他說要再不放開,她就要生氣了,他才把人松開的。 而這會,是他想把兩個人的關系說得曖昧些,因為他一進來就看到那棵回頭草了,回頭草也看見他們了,但姜嘉好沒看到,她還在確定她自己沒有說過那種窩囊話。 直到回頭草喊了她一聲“好好”,她才一臉懵的“嗯”了聲,抬起頭來看他。 江嶼川的手還在她脖子后面抓著,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也沒讓他松開,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和他說話。 她問他:“怎么了?” 林景朝看著兩個人的關系改變這么大,心里一陣失落,他微微笑了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什么時候?”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她想了想,“明天吧?” 他點頭說好。 江嶼川安靜體貼的站在邊上,等兩個人說完了話,他捏捏她的后頸,說:“你家秋秋應該差不多了,快上去接她下來吧!” 經他這一提醒,姜嘉好才發(fā)覺時間不早了,她應付的和林景朝說了兩句,就快步進了電梯。 剩下的兩個人,她一走,臉色就全然變了。 林景朝先開口說:“我聽她說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這又不影響我娶她。”江嶼川嗤笑一聲,“怎么你跟她有婚約你就能娶她了?” “她不會嫁給你的!” 林景朝說這話的時候是沒有底氣的,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也知道她對他早就不像從前了,可他不想認輸。 江嶼川聽到他的話也是笑了,他朝他抬了抬眉,說:“是嗎?那林醫(yī)生就等著看吧,我爭取年底讓你喝我們喜酒,到時候你可要記得來啊。” 說完,他得意的笑了起來,抬腳朝電梯口走去。 林景朝站在原地,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