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他在我手上
簡凈秋爸爸到的那天,她帶著余聲陽一起去了機場,簡父的眼睛未愈,較為嚴重的左眼還包著紗布,右眼勉強能看清五米內的人和物,而歲月也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原本年齡與妻子相差不大的他,同妻子站在一塊時,他看上去像是比妻子大了十歲還要多,眼角的皺紋、兩鬢隱隱可見的白發(fā)、消瘦的身形,都暗示著他這幾年,吃了不少苦。 周嵐給丈夫送上鮮花,小卓激動的抓著爸爸的手不放開,簡凈秋含著眼淚,哽咽著喊了一聲爸爸,簡父拍拍她的肩,說不哭。 時隔五年,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簡父看著女兒身邊的帥小伙,笑了笑,說他能回來還要謝謝他哥哥的幫助,還說等身體好一些,要親自登門感謝。 余聲陽聽著,明白是簡凈秋把功勞記在他頭上了,他側眼看她,碰上她看過來的目光,他微微笑了笑。 送著一家四口到了家,余聲陽也就走了,一家人幾年不見,正是需要互訴衷腸的時候,他不好留下打擾氣氛,就以要去單位報到為借口離開。 兩人再見,是在余聲陽單位的門口,他穿著警服,正在處理一起糾紛,一個老大媽,拽著他的衣袖,一口一個我的青天大老爺唉,喊得余聲陽汗流浹背,他扶著額頭無奈的嘆氣,身邊的同事人都已經麻了,靜靜的站著讓當事人發(fā)泄一會。 無意中瞥見她的身影,余聲陽愁悶的眉目忽地舒展開來,他朝她招招手,她笑笑,又指了指癱坐在他腳邊的老大媽,暗示先他處理好工作再過來,他無聲的嘆了下,回頭和同事說了幾句話,又回頭看她,見她站在太陽底下,他沒忍住跑了過去。 “敏敏,要不我?guī)氵M入坐一會?” 簡凈秋搖搖頭:“沒事,我去那等你。” 她指了指離派出所門口不遠的小吃店。 “好吧。”他摸摸她的發(fā)頂,“我盡快過來。” 她嗯了聲,目送著他進了派出所才抬腳往小吃店去。 簡凈秋大概在小吃店等了余聲陽四十多分鐘,他才匆匆趕來,身上的警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他把帽子往桌上一放,坐下就和她說對不起。 “沒事。” 她看著他笑,然后說:“余聲陽,你穿警服的樣子真帥氣。” 被夸的人一下樂開了花,探身把臉湊了過去,說:“既然這樣,可不可以給你帥氣的男朋友一個親親?” 店里人不多,他話一出口,個個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人笑著朝這邊看過來,等著吃瓜,簡凈秋臉皮薄,一下就紅了臉,縮著脖子,讓他安分點。 他這下不聽話了,偏頭過去快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簡凈秋捂著紅了的臉,嗔他:“余聲陽,你還穿著警服呢,能不能正經些,再這樣,信不信我打你。” 她作勢抬起手來,他配合著往后躲,嘴里喊著饒命,然后站起身來說:“我馬上回去換了。” 說完,人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簡凈秋也從小吃店出來,背著手站在路對面,余聲陽跑了過去,偏著頭就要她親他。 她讓他閉眼,他乖乖閉上,但等了半天,她都沒有親他,他等不及了,就問她:“簡凈秋同學是要耍賴嗎?” 簡凈秋笑了一聲,說:“睜眼吧!” 他應聲睜開了眼,面前忽然出現一朵彩虹樣式的棉花糖,然后他聽到她說:“沒有親親,但是有棉花糖。” 她扯下一小塊,喂到他嘴邊,他張嘴去吃,她卻又躲開,轉身自己吃了。 他一下從身后抱住她,“簡凈秋同學,你把我當小狗呢。” 她否認:“我可沒有。” 遠處,一道目光陰惻惻的盯著兩個人,放在方向盤上的兩只手緊緊地握成拳,用力到拳頭都在微微顫抖,心底迸發(fā)的怒意讓陸其琛俊朗的五官變得扭曲,滿身的戾氣似將身邊的一切吞沒。 之前,他一直奇怪,他明明都把姿態(tài)放到最低去好言好語的哄她了,任打任罵,她為什么就犟著脾氣,不肯回頭。 今日,他明白了,也看到了。 原來,她愛一個人的樣子,是這樣的。 他想要,想要這一切都屬于他,只屬于他一個人。 沒有人可以和他搶,如果有,那就去死。 良久,他猛地踩下油門,車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簡凈秋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遠去的車尾,她沒多想,回過頭牽起了余聲陽的手。 八月底,簡凈秋就要入職實驗小學,所以這兩天她都在準備入職所需要的相關材料,材料有些繁瑣,她準備好了以后,親自送到了實驗小學去。 離開的時候,負責人告知了她正式上班的時間,又囑托了她一些與工作相關的事情。 剛出校門,她就接到余聲陽打來的電話,她開心的和他說自己入職手續(xù)已經辦好,一切順利。 對面卻傳來一聲令她頭皮發(fā)麻的聲音,她腳步頓住,嘴角抽動著問他:“陸其琛,你把余聲陽怎么了?” 陸其琛幽幽笑了聲:“這么在意他,那就快點來啊!他在我手上可是會吃大苦頭的。” “陸其琛,你有什么沖我來,別碰他!” “敏敏,別這樣,你越是在意他,我就越是想他死,知道嗎?” “陸其琛,你這個瘋子。” 簡凈秋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也落了下來,看到手機上發(fā)來的地址是余聲陽的住處,她再也不敢耽擱,朝路邊打了一輛車,一上車,她就焦急的催著師傅開快一點。 另一邊,余聲陽被四個彪形大漢死死摁在地上,陸其琛背對著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悠悠轉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拍拍余聲陽的臉,說:“跟我搶,你是什么東西,你配嗎?” 余聲陽臉上青一塊紅一塊,除了嘴角有血跡,額頭也在往外冒血珠,他掙扎幾下,瞪著他說:“像你這種人,沒有我,她也不會喜歡你的。” “我這種人?”他冷笑著站起身來,睨著他,“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這種人是她第一個男人。” “對了,她說我強jian她,現在想想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回事,我讓人把她騙到酒店,說要和她玩玩,可她掙扎得厲害,我就嚇她,說她要是不乖,我就讓外邊那些人進來一起cao她,她怕了,后面疼得冒冷汗,都沒敢反抗。” 他說他是如何的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他是怎么把她弄到會所,讓她去陪客,怎么讓她在他身下求饒哭泣,一樁樁一件件,他盡數說了出來。 余聲陽聽完,眼淚也掉了下來,他不知道,她受的苦她一句沒和他說,只是在大二那年,兩個人正式確定關系的時候,她說自己第一次給了那個人,說如果他介意,她就走。可他愛的是她,那什么狗屁的第一次,他從來不在乎,他只在乎她這個人,他愛她。 想起她那個時候情緒總是莫名低沉,余聲陽心里如刀絞一般,他怎么那么愚蠢,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他劇烈掙扎起來,壓著他的幾個人不由得加了好大的勁才把人緊緊控制住,他厲聲質問他:“陸其琛,你這個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怎么可以!!!” “混蛋!!!” 陸其琛沒有理會他謾罵,往后退去,坐在沙發(fā)上,長長沉了口氣,他抽出一根煙點上,一口煙霧吐出時,他仰靠在沙發(fā)上,回想起從前的場景來—— 是的,他是個混蛋,所以混蛋就應該做混蛋該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