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新回到車?yán)铮枪呻y以言說的感覺才有些消減。

    池霽手搭在方向盤上，耳畔響起窸窣聲響，她沒急著動身，而這么做的后果是，在不太熟練的拆完包裝袋后池予挖了一勺蛋糕送至她唇邊。

    “jiejie吃。”

    奶油香甜的氣味在窄小的車廂里無孔不入，池霽垂下眼，盯著那一勺蛋糕，打開跑車氣息循環(huán)系統(tǒng)。

    半晌，張唇吃下了。

    “jiejie？”

    面對向她尋求認(rèn)同感的池予，池霽邊啟動車子邊道：“好吃的。”

    于是，又一勺蛋糕抵至唇邊。

    池霽：“……”

    別墅燈火通明，掌紋識別過后大門緩緩開啟，屋內(nèi)電子顯示屏左上角時間已經(jīng)來到十一點。

    池霽徑直上樓，剛剛踏了一步，側(cè)身。

    池予站在她身后，兩手平直垂放在身體兩側(cè)，客廳光暈恰恰好地打下來，撒在銀白發(fā)絲與有些低垂著的睫毛上。

    池霽從這幅場景里，品出了一絲無措。

    不過也的確是忘了。

    池霽抵了一把額際，其實她沒嚴(yán)厲限制過他的自由，從前掉落的毛發(fā)雖然難打理了些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疇內(nèi)，思索幾秒，池霽從被各類數(shù)據(jù)占據(jù)的大腦記憶中找出一段記憶來。

    那是她剛接回虎崽不久，小小的一只，爬樓梯踏步都有些艱難，不過那時他最愛的地方是臥室床尾，后來再大些就自主窩在了客廳絨毯上。

    直到昨晚。

    思及此，池霽重新下了樓梯。

    聽到腳步聲，池予抬起頭，眸光在燈光掩映下愈發(fā)清透，似乎是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目光粘黏到挪不開一點，本就不太熟稔的交流在此刻艱難到難以發(fā)出一個字。

    原本流暢的畫面也停滯下來，拆分成斷續(xù)的一幀幀，像卡了的播放帶。

    他看見池霽笑了起來，唇角弧度彎起，擴大再擴大。

    直到下頜傳來觸感強烈的磨弄。

    涼涼的。

    好舒服。

    他想喝水……

    池霽手指勾著去蹭神色懵懂的虎崽下頜，聲音刻意壓低，一邊動作著一邊笑著詢問，“和我一起上去？”

    沒聽到答復(fù)，池霽又問了一次，末了不忘補道：“點頭。”

    指腹抵著的部位幅度很輕的點了點。

    面對配合而又乖巧的池予，池霽心情大好，決定就這現(xiàn)下的好心情去處理一直沒有進展的項目。

    池霽手指又勾了下，幅度過大，觸到近脖頸處……

    明顯的吞咽感。

    隔著薄薄的下頜皮膚，抵到她指尖。

    原本有些涼的手像是被火舌舔舐到一般蜷了起來，沒等這股感覺反應(yīng)到大腦池霽下意識地抽回了手。又覺不對，往旁側(cè)尋去，扣住了池予的。

    邊上樓邊交代，“特殊情況，今晚跟我睡，不過我還有些工作，估計得到后半夜了。”

    身側(cè)靜悄悄的，除了些微與她重合的腳步聲再聽不到別的，池霽測了側(cè)臉，“池予？”

    “jiejie……”

    她早他上一個臺階，算是牽著池予走，這會兒回過身看他，差的那截身高被臺階找補回來，池霽清晰的看到他垂順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