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玥閉上眼，嘗試用意識與畢彥珩相溝通，企圖將他安撫下來。

    周圍安靜的可怕，孟躚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地跳個不停。沒過多久，她就看見畢彥珩突然身體一軟，虛弱地癱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喘著，進氣不如出氣多，呼吸也很沉重。盡管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看起來似乎恢復了正常。

    “十分抱歉……”他中間停頓了許久才開口，“剛剛……實在是……太有失禮教了。”

    又是一陣喘息，“還煩請你們允許我調息幾分鐘……”

    孟躚看著畢彥珩氣若游絲似的，忙回答：“好好好，你先別說話了，閉上眼睛歇一會兒吧！”

    孟躚有很多東西想問，不僅是關于畢彥珩，還有潘玥，但是現在還不是最佳詢問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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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你們的理解……同時十分感謝你。”畢彥珩坐起身，甩了甩頭，用來清醒下腦袋。

    “不用謝。只是你……”

    畢彥珩伸出手打斷了潘玥的詢問，“我知道你要問什么。”

    他緩緩道出事情原委：“其實我原本應該早死了才對，但是這只是我的認為。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

    “得益于你的女朋友，也就是孟同學，我撿回一條命。我不是你，我那時會很輕易地死掉的。嗐……不過也正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才能活到今天。”

    “那個下雨天，就是鸰?（lingyāo）把我撿回去的。也就是我剛剛故事里講到的，老婦人在雪地里撿到了一個小男孩。”這話很明顯是對著孟躚說的。

    “她把我撿回去起初本意是好的，但是當時她算出我命數將盡，于是便某了一盤大棋。”

    “你應該知道，當時你們有先祖隕落的事情。”畢彥珩眼神跟潘玥對上。

    “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這盤棋的根本是因你先祖而起。你先祖隕落后，他們壓抑的情欲實在是難以消磨于天地之中，甚至擴散彌漫至人間。為了妥善處理這些已經墮落的七情六欲，需要人暫時承當容器，將它們收回處理。”

    “所以這盤棋中你我皆是棋子。”

    “她利用我的將死之身來容放這些情與欲，但同時也能幫我續命。”

    “我待在那個世界十分容易暴露，畢竟我不屬于那里。當時那些邪惡的情緒嗅到了我身上有同伴的氣味，在暴露之際，鸰?（lingyāo）為我拖延住了時間，讓我沿著一條路趕往人間。于是孟同學就有了那段經歷。”

    “來到人間后，我的命數已改，不受人間法約束，再加上我處于活死人的陰陽狀態下，它們發現不了我。從你那個世界過來的人也會被我身上的東西影響誤認為我也是那個世界的。所以我幾乎到哪里都是暢行無阻。”

    “另外我也一直游蕩守候在孟同學周圍，尋找適當的報恩機會。”

    “我一路跌跌撞撞到現在長大成人，摸摸索索才探出這些真相。中間鸰?也來問過我，是否真的還想繼續，她說她可以幫我解除容器的身份。但是最后我拒絕了。”

    “現在我活蠻久啦，雖然不長但也不短，任務也差不多快完成了，我過段時間會再次回到那邊世界，把東西交給鸰?，并由她來吞噬掉這些。”

    “這是我唯二回去也是最后一次了。”

    孟躚瞳孔顫了顫，“你是要……？”

    “嗯。”

    “這些東西越積越多，有時候情緒是真的容易失控呢。早點卸掉也是好事。”

    “可是那你也會……”

    “對了，孟同學不用擔心我剛剛情緒失控時候說的話哦。”

    “因為那邊世界里的每個生靈都有收集處理這些邪惡之物的義務與責任。他也只是需要一些生下來就需要完成的任務罷了。”

    “孟同學身上藏著兩道鹿孺生父生母的核心殘魂，所以才會這般圓滿。也可以說，你本就圓滿，所以那兩道殘魂才會找到你。就像是本就是滿的水缸一般，倘若想放進去一些其他東西，那么就需要舀出來一部分，但是那樣注定會被破壞掉。孟同學一直這樣就挺好。”

    “你男朋友也不是為了取下你身上的東西才接近你的。你們之間本就緣分，是因為那兩道殘魂，也不是因為那兩道殘魂。”

    “他對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