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瞳
紅發男孩似乎注意到所有人好奇或是探究的目光,他警惕地睜開眼。 陸漣幾乎要叫出來,綠瞳?!不會是帶了美瞳吧。 男孩的右眼眸光幽幽,是極其剔透純正的青綠色。 他像山野里的小獸一樣,怯生生地縮著。又抽抽鼻子嗅聞,甚至威脅性地露出牙齒。這樣的舉動無疑又帶來了一陣sao動。 男孩蒼白的皮膚就像是長年躲在深淵里不見日月導致的孱弱,他的額頭上有一道淡淡的傷疤,間隔尚遠,凡人的眼力未必能及,這道傷疤看起來像是曾經在眉心中央有一道鋒利的刀口,而后愈合形成的淡淡的玫瑰色的傷痕。 耳畔一直重復著系統的刺耳的提升音。 陸漣嘗試到系統的人物欄去尋找關于男孩的介紹面板。 始終是灰屏待解鎖。 如若說這個小異瞳男孩也是關鍵人物,那勢必就是崔擇的后宮團之一,也必定也會阻撓她的任務。 那系統為什么意圖制造崔擇與他的偶遇,難道只是牽線搭橋嗎?陸漣陷入沉思。 之前未曾綁定系統她都行的是深水泛舟,很多可為與不可為,都打著擦邊球。 陸漣眼看系統沒有更進一步的任務分配,她并不想讓崔擇和這個異瞳男孩有更進一步的接近。 陸漣擠過人群,輕聲對崔擇說:“崔擇,走吧,時候不早了,明日就是......了。”陸漣用眼神提醒。 “不,師尊,我們救救他好不好,他真的很可憐......”崔擇搖搖頭,眼神一刻也沒有移開,動了惻隱之心。 無論是言情還是耽美,此類情節真的多得數不勝數,陸漣甚至可以為后面的情節背書:崔擇把小男孩接回去養大,小兔崽子在日復一日的陪伴中愛上了崔擇,最后撲倒。自此矢志不渝地留在崔擇身邊,為崔擇上刀山下火海。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從宴的個人線上可算是悟出來了,她可以篡改原有劇情,那也一樣可以從源頭上掐斷這條線。 “不可。”陸漣沉聲道,她的臉陰沉得可以滴水,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崔擇,警告意味溢于言表。 崔擇卻蹙眉站著,一副心思滿懷的樣子,眉間淡淡的折痕。沉默有時,倔脾氣一下涌上來,沖到那賭桌上。 此時對家還遲遲沒有人落座,就獨留崔擇一個人傻愣愣地坐在賭桌旁,賭場有不成文的規矩,無人斗桌,就折三成贈予。 確實無人想把這異域的寶貝白白送給一毛頭小子,一華服公子一拍折扇,也走上前去。 人群中竊竊私語:“怎地是他?” “有什么奇特之處嗎?”陸漣好奇問了一嘴。 “甭提了,這人也奇怪,老子在這兒賭場兩三年了,回回這人都在,也不賭,就看。老子就納了悶了,這人真的是頂頂牛,手也不癢。今兒個,我敢打賭,他是第一次摸這個賭桌。” “是哇,最早來最晚留,以為他坐鎮真君子,原來是沒討到真寶貝,嘿嘿……” “我還聽說有人點名和他賭,他是直愣愣說句不要拿一個子。” 到底是自制力驚人還是有超乎尋常的欲望和野心呢? 賭局初,始要拿出些籌碼,先由賭場代收保管。 華服公子把腰間墜著的扇子往桌上一拍。“請。” “請。”崔擇也有模有樣,把楚莫贈的金鎖往桌上一拍。 臺下識貨的人已經開始喟嘆崔擇的財大氣粗。 這就是主角的腦回路嗎,也真是厲害。楚莫特地灌了靈力進去傍身的金鎖是說當賭注就當賭注。 不知道要是真的被賭輸了,楚莫得知了是什么嘴臉。陸漣一想到楚莫冷臉上要是出現龜裂,就心里樂開了花。 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在兩人之間。相比較崔擇的忐忑,華服公子顯得云淡風輕。 崔擇對這賭場規矩可是半分都不懂。磕磕碰碰地賭了幾局,只贏了一局。 已經有人在下面唱衰,陸漣抱胸看著賭桌上的兩個人。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來去幾回,崔擇果不其然敗下陣來,扣押的金鎖也抵在那里。 “公子,失禮了。”華服公子抱拳,似笑非笑地對崔擇說。 “愿賭服輸,只求公子好好待他。”崔擇深深望了一眼華服公子。 “這是自然,我與公子,后會有期。” 賭局結束,塵埃落定,人群也漸漸散去。崔擇狼狽地走出來。“師尊。”為難地望一眼陸漣,崔擇還想說什么,卻被陸漣瞪了回去。 “走罷。”陸漣重重敲了一下崔擇的腦袋。 “是,師尊。” 回程一路,崔擇神色怏怏,幾次想要開口,都嘆了氣。陸漣只猜他輸了金鎖不好回去交待。 “收好,下一次……再不會為你托底了。”陸漣把金鎖還給他。 崔擇見到失而復得的金鎖,心下歡喜,連忙應下。 回至山莊,陸漣都冷臉不言,崔擇心性敏感,他又感覺到師尊又恢復到原先的那種看死物的眼神。 “師尊……” “初時潛光隱曜,內修秘密;現在又索性是賣弄才智,外露精明,你以為本尊就真的喜歡如此嗎?”外人面前,陸漣臉上很少有冷色,不過她隔三差五就敲打崔擇,很少對其施展笑顏。 “這……”崔擇臉了又白,心思被點破,反倒不復平日巧舌如簧。 崔擇恨不得咬了舌頭,他確實有意在師尊面前賣弄,不慎又弄巧成拙。他不過是討要兩句真心實意的認可罷了。 無雙之聚,定要讓師尊刮目相看。 PS:崔擇對陸漣無男女之情 只有對尊師的尊重 陸漣拋開任務不談 還是恪盡職守教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