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莊
陸漣等莊內布置好,就規劃了一日游的路線。 從無雙山莊出來,下了山,繞過關口,往外走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到城郊。 陸漣前幾輩子常去游玩,那兒的街道巷子人氣足,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顛簸片刻,陸漣就帶著小尾巴崔澤到了街市。時逢廟會,街市上人來人往。 你見那挑夫戴著新的瓦楞帽,穿著新鞋新襪,扁擔上挑著幾大塊熏rou,一大條魚和一些存著的腌過的舊筍。 你又見那伙計牛車上端著個盒子,內里是些針線鞋面,一旁又有個大捧盤,里面幾杯大果子茶,都裝的滿滿的,讓人疑心伙計一個動作就會把茶潑了。 陸漣反倒覺得新奇,看從浮橋而出來,一路都貼的花花綠綠的。走水路反倒有趣,船家見兩人都人物雅致,請在中艙坐。中艙原有兩個人坐著,陸漣拱了拱手,也坐下。 船行河澗,搖搖晃晃的,中艙兩人就閑聊起來。兩個人不知說的哪里的話,稱呼彼此都叫客人,好玩地緊。 待到下了船,經過一處酒樓,里頭做賬的人閑著,看到陸漣立刻眼神一亮。 崔擇悶不作聲地打量來人,是個白凈面皮的青年人,圓臉圓眼圓鼻頭,看著有幾分幼氣,這人約莫也是這么想的,留了幾綹胡須。 “小的來拜,公子好久沒光臨敝店了。”這青年人一面熱絡地把陸漣往里迎,一面的司茶的小廝去煨了熱熱的茶祛寒,他去端來果盤。 “是啊,好久沒來這兒了,怎么樣,近日生意可好?”陸漣見是老熟人,也喜上眉梢,關切問道。 “哎呦,您別說了,之前您來,托您的福,我們這兒進賬那是嘩嘩的。”青年人狡黠笑笑,做了個手搓錢的動作,“您一段時間不來,店里的氣運都沒您暖暖,小的那叫一個愁心誒。” “還是老位置?”青年人知曉陸漣的喜好,只是她略一點頭,就拱背招呼著崔澤落座:“小公子,您也座。” 青年人嘴甜,陸漣拍手笑嗔道:“也是會貧,來這酒樓還是要借重掌柜你的。” “您來,小的那是臉上有光。”青年人和陸漣耍了幾番嘴,之后放了兩杯茶,兩個茶匙,應付著而后布菜,就先離開了。 “師尊,您怎么和酒樓的人認識?”崔擇瞅見陸漣今日心情不錯,好奇地悄悄問道。他故意壓低了嗓音,不叫人聽去了兩人的真實身份。 “本尊曾在山腳救助了他,以此結緣,后又知他是這酒樓的掌柜,本尊不愿負了別人的情,就偶來走動走動,賞賞人情風光” 崔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久走堂的端來了一碗蘆蒿炒豆干,一碟白蒸鱘魚,綴了辣椒段的臘雞絲,還有一小碗清炒菜心,盛了滿滿的碧梗米飯。不過都是尋常的小菜,勝在干凈清爽。 陸漣也貪嘴,哪怕早已可辟谷不食,她卻時常要偷跑下山打打牙祭。 畢竟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什么科技與狠活,食材調料百分百都是純天然的,不吃白不吃,五谷食蔬養氣血嘛。 雜役把guntang的茶倒在一個細長的壺口里,往倆人的茶杯里一倒,出來的水只冒著點熱氣,不復初時的guntang。 陸漣慢慢品茶,左手撐著三樓的欄桿,漫不經心地往外瞧著。 街肆從東到西兩側有幾處地標性建筑,人流量大。這酒樓是一,還有一賭坊,一唱戲的劇院,還有一處煙花樓。 陸漣準備待吃飽喝足去這三處逛逛。 “酒樓飯菜怎么?”陸漣問道。 “師尊選的定然是好的。”崔擇明顯進食到速度快上幾快。 飯后又有人送了些茶點心,陸漣趁人不注意把它們放進冰箱乾坤袋里。 “準備去哪里逛逛?你平日都在山上修煉,少在外面玩,和溫……本尊也不想虧待你,拘束了你的天性。” 崔擇自打虞淵過后,感覺陸漣的態度比之前熱切多了,只以為是真的認可自己,于是感激道:“我從沒來過,只愿意跟著師尊四處走走,看看人間風景就可以了。” 陸漣總感覺還是要依著崔擇的打算,他想去的地方才可能遇到關鍵人物。于是乎她拋了三個選項:“你要去看雜耍,聽曲兒還是…….” 崔澤顯然好奇陸漣欲言又止的選項。陸漣臉不紅心不跳地問:“還是去煙花樓?” 崔擇不是傻小子,他看到陸漣過于波瀾不驚的臉,排除了這個選項。“師尊……咱們還是去看看雜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