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日無雜事纏身,裴齊回府回的早。 還沒進門就被侯在門口的福東喚住,三少爺,老爺請您過去。 嗯,我曉得了。 裴齊走向父親院子。 他來的少,小時候是因為裴老太爺拘著他,不愿意讓他來。幼年時期,難免想爹想娘,娘那里去的頻繁,只要他認真完成當日任務,老太爺就會送他去娘院子里。 但爹那里,去的次數屈指可數。爹爹讀書厲害,請的師傅不如爹爹,但老太爺不讓爹爹教他。爹爹只偶爾來看看他,送些孤本珍品過來。他想跟過來,爹抱著他,他抱著爹,兩人眼巴巴的看著老太爺,老太爺漠然。他哭,爹嘆氣,最后,爹松開他。鬧的次數多了,爹就不怎么來了。 他后來懂事些了,曉得其中的彎彎曲曲,自己就不愿意過來了。 臨到書房門口,福東躬身側到一邊欲替裴齊推門。 裴齊制止,喚了聲父親,待里頭有人回應,裴齊才推門入內。 裴家人都生的一副好面貌。 大老爺五十多歲,調養的好,名貴補品供著,不顯老。身邊圍著三個青年女子,也不曉得突兀,倒是協調地像一幅畫。 大老爺此刻正在作畫,三個姨娘在一旁伺候,一個研墨,一個壓紙,一個擺樣。 三個姨娘見裴齊進來,嬌滴滴齊聲喚了句三少爺,聲音媚的跟沒骨頭似的,聽的人發軟,大老爺呵呵撫著胡須笑。 裴齊冷著臉,不作回應。 三人也不多留,嬌笑著福福身子便出去了。 父親,喚我來有何事? 無事便不能喚你?老爺年紀大了,不如往常穩重,說話跳脫起來。 裴齊不接話。 老爺自討了個沒趣,也不惱。習慣了,這孩子和自己很像,以前自己也是這般,會裝的很,表面上淡淡,恭恭敬敬,實際心里早就開始罵起娘來了。 你在心里罵我呢? 不敢。裴齊仍面不改色。 老爺笑,嗯……真會裝。 老爺不喜同裴齊多說啞謎,看著他那張似自己又似妻子的那張臉,忍不住說了句,有時間多來看看你爹。 裴齊禮貌一笑,孩兒曉得了。 老爺覺得此刻他這假笑的模樣和他母親學了個至少七八分像。心里略一感嘆,也不藏著掖著了,道,你可曉得,你母親昨日又犯病了。不過是送了幾個丫頭,你收著便是。 裴齊來時估摸猜到父親要說些什么,這會兒一聽,他又覺得惡心的很。 剛那三個姨娘,或者說他父親院里的那群姑娘,那么多好人,形形色色,卻又一個共同特點。 他們身上過多或許有一處與一個人相像。 裴齊覺得這不是在表達對人的愛,這是在惡心人,實實在在的惡心。 多么可笑,裴齊突然想起昨日那丫頭像誰,像懷寧。 一樣的手段。 困住了可悲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卻又妄想著用同樣的手段去困住下一代人。 難道他們要像下咒一樣,咒的他們裴家世世代代如此? 裴齊不愿。 裴齊覺得惡心。 但裴齊確實是個很會裝的人,他面上不顯,只道,孩兒明白。 行了,你回去吧。老爺懶得和他多嘴。兒子嘴上明白,可根本沒答應他要怎么做,一句明白就來隨便打發他了。 是,孩兒告退。 回了院落,裴齊突的心里起了一陣火,他似被火渾身燒著一般,他瘋了一樣的想見懷寧。 立刻馬上,不容多等一秒。 懷寧前腳剛進屋子,下一秒就被他推到床榻上。 懷寧有些糊涂,她試圖用手擋住裴齊那湊過來像小狗一樣聞來聞去的的頭,連聲喚他,少爺,三少爺。 裴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她的味兒同自己的身上的香不一樣。 她應該是不用香,身上只聞得到皂角的清爽味和少女特有的淡香。 懷寧……懷寧……他不說話,心里卻在虔誠的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他在此刻,特別希望自己和懷寧是真正的彼此相愛。 但他明白,她沒有。 他不是傻子,他是聰明人,他敏銳的察覺到她對他的敷衍。在她心中,他與她只不過是主仆關系。 她不愛他,她有時候,甚至懶得多分出一分心思給他,即使他是她的主子。 她也不怕,她有時候像一陣風,她來過,他感受過,卻留不住。 瘋了瘋了。懷寧莫名就被裴齊拉上床,又迷糊間被他脫了衣裳,又不知何時教他入了進來。 他動作又急又快,力氣又大,撞的她如湖上一葉孤舟,不知方向的起伏飄蕩。 啊,三少爺……她媚眼如絲,他在她身上起伏聳動,她也被帶著同他起伏,他感覺到兩人在此刻的連接。 兩人好一會兒才停歇,裴齊不愿拿出來,那處仍微硬著被她含在里頭,懷寧身子微微顫動著,她高潮了幾次,有些受不住。 裴齊緊緊摟著她,大腿夾著她的腿,伸手在她背后輕撫。 懷寧意識回籠。 仰頭輕輕吻了裴齊一口,裴齊意動,吻了回去。吻的霸道,舌頭直撬她唇齒,她躲避不及,被他攪的個軟成一團春水。 他那物又勃起,她吃的難受。這會兒天還亮著,還能聽見外頭的動靜,剛剛那場云雨已經耗凈了懷寧的面皮。 她側頭看了看門外,發現兩人太匆忙,門都沒來得及合上,只落了垂簾。 那是細絲串著玉珠做成的,一粒一粒,珠圓玉潤,透明的,此刻折射著夕陽,黃暈暈的又透著些艷紅。 在看什么?裴齊又去吻她,吃她的耳朵,吃她的嘴,再吃到她的脖頸。 懷寧求饒,伸手去擋。三少爺,你起來罷,都教人聽去了。 裴齊笑她,剛剛寧兒可未曾喚過一聲,我都沒聽見,怎教旁人怎么聽了去? 懷寧惱他,抬腹要起身,不經意間將那東西繳的更深了,徹徹底底起了裴齊的欲念。 裴齊伸手取了腰帶,長長一條淺藍色絲綢緞,上面繡著精細的花紋。 懷寧不知他要做甚,看他嚴肅的神情就知不好,雙手撐著身子就要逃。 裴齊眼疾手快,抓了她雙手,在手腕處纏住。 懷寧只覺得這人好生奇怪,每次上床后總會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同平日的溫和淡然,在床上,他放的開的很,比她一個半現代人還玩的開。 裴齊盯著她的眼神不善,懷寧剛想皺眉裝哭說自己手被磨的疼,他如同有讀心術一般,冷冷道了句,別裝,上好的綢,可不會弄疼你。 懷寧小心思被猜透,癟癟嘴。 下一秒,眼睛就被一層黑蒙住。 突然失了視線,手又被綁住,其他感官放大。 懷寧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大腿被他扶高了一點,往他腰上搭。 她軟rou的大腿抵著他盆腔骨側,軟碰硬,他體溫又比她高些,一時竟覺得又燙又疼又癢,花心不自覺的緊縮。 裴齊解了床簾,遮了里頭的滿席春光。 裴齊伸手去解她衣裳,一粒一粒扣子,再到掀開,解了肚兜,露出胸膛。 懷寧扭著腰躲,被他死死掐住。 懷寧無法,只能求饒,聲音里帶著些害怕,三少爺,三少爺,別,會教人看見的。 裴齊不答,低頭去吻她胸膛。 鎖骨到胸乳,胸乳到肚臍。他最愛的是左乳,他吻在她左乳,能感受到她跳動的胸膛,一個另一種意義上她的鮮活。 裴齊忍不住想開口去咬那層皮rou,她瘦,沒多少rou,最后落了個淺淺牙印。 作品,他的作品,他滿意的作品。 裴齊突然笑了,解了她的雙手,在她耳邊哄她,寧兒,你抱著我,抱著我,別人就看不見了。 這什么爛主意? 懷寧無語,但她無法,只能摸索著去攀他的肩,他卻壞心思的開始大開大合cao弄起她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難受。 她被蒙著眼,心里本就害怕,胸膛又被他大咧咧的掀開,手也抓不到東西,嗚嗚咽咽的竟然喘息著哭出來了。 這么一個嬌娃娃,裴齊無法,只能抓著她的手來攀自己。懷寧剛攀著他的大臂,就去藤蔓一般迅速沿著肌rou線條攀到他脖頸。 這更刺激到了裴齊,他昏了頭腦般的喚她,懷寧,懷寧,我的好懷寧,一邊粗喘一邊使勁喚她的名字。 懷寧緊緊抱著他,承受著他暴風雨般的性愛,腿心那兒又舒爽又覺得火辣辣的痛,耳邊他的話聽的她紅了耳廓,她算是切實體會到,男人在床上說的鬼話有多好聽了,聽的她那是一個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