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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著潔白混凝土的車道上,一輛黑色轎車平穩行駛。 遠處,西山之巔蒼翠的樅木林映入眼簾。 那里葬著奈緒小姐的尸體。 “回到寺院了,可以繼續嗎?” 男人趴在她膝上,懇求地望著她。 “不行。” 德子嘎吱嘎吱地咬著塑料勺子,眼神瞟著窗外。 暮色即將降臨,樅木林上方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暈黃色。 隱約可以看見幾只在上方盤旋的烏鴉。 “為什么?” 靜信蹙著眉,眼眸隱隱泛著紅。 “這是我該問你的話吧,少主持大人。” 女孩語氣很淡:“從上了醫生的車開始,你就拼命地針對他,揪著他已婚的身份不放……這讓我很尷尬啊。” “可是德子,我是想讓敏夫給你一個交代……” “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呢?” 室井靜信緩緩地支起身子。 他無話可說。夲伩首髮站:pornpa8. 后續章節請到首發站閱讀 “還有,醫生和孝江夫人在廚房的時候,你故意在餐桌前那樣對我,又是在演哪一出?” 德子面露嘲諷:“室井大人,你越界太多了……這讓我很困擾啊。” ……越界? 男人半是委屈,半是憤恨地望著身側的女孩。 他們都已經rou體相貼,親密到了那種程度。這張可惡的小嘴怎么還能說出這種話呢? “帶你一起離開外場村,我也承擔了一定的風險。如果寺院的人想要追究,一定可以查到我身上。” “就算如此,我也做出了許諾。你這樣拼命地……搗亂,究竟想干什么?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 男人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淺菊色的眸子掩藏在玻璃鏡片后,看不清神色。 “說到底,你還是在袒護敏夫。你就這么喜歡他?等他離了婚,來了東京,你們就要甜甜蜜蜜地同居了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嫁給一個二婚、還沒多少積蓄的男人,這就是你所期望的?你知不知道,他在東京上學時談了幾個女朋友?他是個喜歡玩樂的人,你覺得他對你有多少……” “夠了!” 德子捏了捏山根,語氣譏諷:“您對我誤解真大。” “我即沒說要選擇醫生,也沒說要選擇您。我只是一個馬上18歲的女高中生,來這風景宜人的外場村度假,同順眼的男人親密、發泄壓力罷了。什么同居啊、嫁人啊……我還不需要考慮那些吧?” 紅唇勾著,那對又黑又亮的眸子充盈著戾氣。 “想同誰睡覺、接吻也好,是我的自由。” “不負責任、素行不良、不檢點的女人,隨你怎么說。您是高高在上的寺院少主持,沒必要纏著我一個學生不放,也請不要拿您那套道德標準要求我。” 德子面無表情地按下按鈕,擋板緩緩收起。 “請停車。只剩最后一段山路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寺院。” 眼見少女就要強行打開車門,司機慌亂地踩下剎車。 “等等……!你呆在車里。” 命令完司機,靜信跟著下車。 看著沐浴在夕陽之下、毅然決然的那個嬌小背影,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悲傷席卷了內心。 司機目瞪口呆地望著遠去的兩個身影。 這二十年間,他從未見過少主持那種神情。 目眥盡裂、歇斯底里。 簡直像一個神經質的瘋子 “德子……德子!……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不要離開我。” 少女面無表情地繼續前行。 “我錯了、是我太貪心了,我不會再對你指手畫腳了!”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原本清冽如泉水般的嗓音撕扯著,宛如走了音的弦音,渾濁又哀凄。 “不負責任、素行不良……我怎么會這么想你……” 這家伙又哭了。 32歲的男人,哭哭啼啼的。 少女煩躁地嘆了一口氣。 “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我什么都會做的。你讓我下跪、甚至殺人……” “夠了!你胡言亂語什么。” 德子轉過身。 佇立在山路間的男人。 他鼻梁上的金色鏡框歪斜著,清俊的面龐上滿是淚水。發絲在暮色的映照下散發出一種慘淡的淺紫色。 這純凈的紫色與漫山遍野的墨綠和金黃形成鮮明對比,異常引人注目。 “……我會聽話的。” 他上前兩步,尾音顫抖地壓在喉間。 那對淺菊色的眼眸中是苦澀的哀求。 德子又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嗨。” 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陡然響起 二人驚詫望去。 不遠處的山林間站著一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正沿著岔路闊步走到他們身前。 來者是一個25歲左右的男人,個子極高,近乎有190cm。廓形西裝完美勾勒出那飽滿健碩的身軀。雙腿修長有力,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堅實性感的脖頸線條。 離得近了,暮色勾勒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龐。 “少主持大人,山野小姐。下午好。” 男人勾著唇:“我是兼正家的仆人,叫做辰巳。” 每個音節都帶有深沉的共鳴,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在顫抖。 男人的聲音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德子怔怔地看著對方,一時竟沒有出聲。 辰巳看了看兩人,露出抱歉的表情:“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靜信扶了扶眼鏡,走到德子身邊:“辰巳先生,您在這附近做什么?” “我來給奈緒小姐送花。” 辰巳的目光含著笑意,瑩黃色的視線在女孩臉上悠悠轉了一圈:“我家主人曾經在8月盂蘭盆節時分受邀拜訪過安森家的聚會……得知奈緒小姐去世,主人也傷心欲絕,便命我來送花上香。” 靜信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既如此,為何你家主人不參加上午的送葬儀式呢?” “說來遺憾,我家夫人和少爺都患有系統性紅斑狼瘡,無法在日間出門,搬到外場村也是因為環境優美,適合療養……而我家主人寸步不離的照顧家人,只得命我先來祭拜。” 德子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好熟悉。 似乎有什么在腦子里蠢蠢欲動。 “辰巳先生,我們之前……” “話說回來,山野小姐,我有一封信要轉交給您。” 男人微笑著打斷了她。 他拉開燕尾翻領,雪白而泛著珠光的信封隔著襯衫滑過飽滿的胸肌,有一種莫名的色氣。 “需要我幫您拆開嗎?” “啊?……好的。” 女孩茫然地盯著男人的胸口。 辰巳又取出一柄銀刃,靈巧地劃開了玫瑰形狀的火漆印章。 把信件遞到她手上時,溫熱的手指蹭過她的掌心—— 尊敬的山野德子小姐, 誠邀小姐蒞臨吾家洋館,共度歡快時光。屆時,將為小姐準備一場盛大晚宴,以表達我對小姐的敬意。 期待您的光臨。 Freyr 敬啟—— 厚實的信紙散發著淡淡的玫瑰芬芳,似乎是用鋼筆寫就,既優美流暢,又帶著一抹銳利的鋒芒。 寫信者的書法猶如藝術品般精致,透露著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痕跡。 德子不解:“「Freyr」……?” 辰巳道:“這是少爺的英文名。請您務必放心,少爺和夫人的病癥并不是傳染性的,只有日光照射才會出現,平時和常人無異。” “少爺由于患病,每日里就是讀書,鮮少出門見人,也沒有什么朋友。他說之前在寺院前認識了同齡人,想請您來洋館玩。”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少爺如此高興了,拜托小姐……” 男人雙手合適,做出一個祈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