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毓靜
付毓靜將叁顆椿果下到餐食,原想借用椿果的威力送年邁的寮紋上路,掃清她和玄澤的障礙,沒想到寮紋不僅眼睛不好,牙口也不佳,將付毓靜端給他的餐食都給了瓜皮,而他自己只吃了一點糊糠,而瓜皮吃了后,不知是不是身高體型異于常人,竟沒有半分反應。 在偏房忙活了半天,沒有半分成效,令付毓靜有些悻悻,還不等她想好plan B,寮紋已經寫好了一封簡單的書信,讓瓜皮交給了白虎君,沒有完成玄澤交付的任務,付毓靜倒也不懊惱,她并不想讓珞王娶蒙杺莯,就當天意如此,礙不著她什么事。 如果不第一時間告知玄澤,難免會被他怪責,付毓靜只得前往宗府,只是她在路上走得極慢,一路左顧右盼,四處閑逛,拖延時間。 剛走進宗府大門,付毓靜就看到之前見過與玄澤一起有說有笑的那名青發橙眸的官家小姐正從宗輔廳中走出,她的臉上帶著一抹潮紅和羞赧,嘴唇嫩粉如熟桃蜜汁,襯得她更加美艷,一直在門外等著她的侍女很快迎上去,兩人一邊低聲輕笑說著話,一邊往外走。 付毓靜記得玄澤說過她是少輔的女兒,叫桃蓮,之前她撞見過玄澤與她在一起,當時玄澤說只是在路上遇到,現在這個女人怎么又出現在這里? 付毓靜如同守護自己領地的母獅一般帶著警惕和敵意瞪著她,這時桃蓮也註意到迎面而來的付毓靜,竟沒有對她帶有敵意的表情表露出反感,而是報以淡淡的微笑,同時向她輕輕點了點頭,即不會令付毓靜尷尬,也不會覺得這是挑釁,反倒令付毓靜有些摸不清狀況。 目送桃蓮離開宗府大門,付毓靜蹙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卻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才往里走去,剛走去宗輔廳,就看到玄澤正在整理衣衫下擺,再聯想到剛才桃蓮的神情,付毓靜頓時明白了什么,怒從心起: 「說!!你是不是cao爽了那個小賤人!!」 聽到付毓靜的獅吼,玄澤先是一驚,很快面帶慍色的喝道:「你在說什么?」 玄澤這么一斥,付毓靜倒是冷靜了下來,她知道玄澤不喜女色,如果不是特殊部位,他根本提不起勁,而桃蓮可比不得姬娘,不是能隨便玩弄的人,但剛剛沖口而出的話,已經覆水難收,付毓靜繼續質問:「你是不是跟她有私情?」只是她的聲音已經小了半拍。 「什么有私情?桃蓮小姐是路過這里,問我關于武皇近日選雒姬的事。」玄澤蹙眉矢口,「你又想哪去了?」 付毓靜隱約憶起玄澤說過武皇時常要求增加新的侍姬,也讓她物色適合的人選里應外合,可是這關桃蓮這個千金小姐什么事,對此她并不買帳:「她想入宮,還用得著找你?」 「她就是不想入宮。這次武皇應該有所盤算,特意要求雒姬中必須有一名広氏宗女,少輔的女兒中現今只有桃蓮待嫁,武皇其實是已經點名要她了,她就是來找我商量此事。」玄澤有理有據地回答,「話說,之前讓你找一個聽話靠得住的人,找得怎么樣了?這次機會一旦錯過,至少又要等上一載。」 聽了玄澤的話,付毓靜知道自己又錯怪了他,而他交給自己的事,一件都沒辦好,令她心生疚怯,只得說:「我這還不是在想辦法嗎?實在不行,就只有我自己上了。」 一聽付毓靜這么說,玄澤頓時面露喜色:「你當真愿意?」 付毓靜想了想,覺得自己留在玄澤身邊每天無所事事,而他又極需要得力的心腹打入武皇后宮,方能完成大計,而她現在做夢都想怎么跟珞王玩遍各種花招,就如玄澤所說,錯過這次,不知又要等多久,她想到晟皇的威儀、珞王的英武、皇太子的儒雅,覺得武皇應該差不了多少。 不等付毓靜回答,玄澤嘆了口氣:「我知道依你的本事,武皇的后宮侍姬都不及你百千萬一分,拿下皇后之位不在話下,但我舍不得你受這委屈,畢竟、畢竟……」他說著靠近她,拉起她的手,目光盈盈:「畢竟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女人,也是我未來的皇后。」 聽了玄澤的話,付毓靜更堅定了信心,嬌嗔道:「現在八字還沒一撇,說什么皇不皇后的,」說到這,她停了停,「武皇選雒姬是什么時候?」 「就在明晚。」玄澤道。 「這么快?!」付毓靜沒想到時間如此匆忙。 「過兩日就是先太子的葬儀,武皇不想沖這晦氣,所以提前行事,而且這次雒姬儀式從簡,命我直接送六名女子到他后宮,勿需對外聲張。」玄澤道。 付毓靜沉默了,她總覺得有些快,雖說她對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極度自信,可至少要先了解武皇后宮的情況再行事,現在兩眼一摸黑,說干就干,反倒讓她謹慎了起來。 「我會讓琪兒跟著你。」玄澤見付毓靜猶豫了,道,「琪兒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有她跟著你,你就相當于有了神通,還可以讓她傳話,我亦能從旁協助你盡快奪得皇后之位,等我承繼,你的皇后之位更為巋然。」 玄澤的話無疑將付毓靜最后一絲顧慮打消了,她露出妖媚的笑容:「既然你已經成竹在胸,我就當仁不讓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在皇宮暖著床等你。」 玄澤見付毓靜應允,面露喜色,帶著獎勵地吻住了她,這一深吻竟令付毓靜情欲上頭,難以自持,恨不得馬上把他扒光生吞活動起來,她腦海中的眼前之人已經不再是玄澤,而是她日思夜念的珞王。 滅了yuhuo后,付毓靜一邊梳理妝容,一邊由衷嘖嘆:「你什么時候改變性取向了?現在技術越發嫻熟,懂得怎么取悅女人了。」她說著面帶得意之色,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調教得好。 「我早就說過,只有你是最特別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玄澤系上腰帶,整理衫擺,看著正背對著他的付毓靜,眼里卻沒有半分柔情,只有無邊的憤恨與嫌惡,只是他輕柔的聲線掩蓋了一切情緒。 「呵呵,」付毓靜梳理好了,轉頭環住玄澤的脖子,嘟嘴撒起嬌來,「可不是只有蒙杺莯這小賤人才有輔佐君王的才能,她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 「那是自然,我就指望你了。」玄澤面露微笑。 「對了,我照你吩咐想送那老頭上路,可是使出渾身解數,奈何他老眼昏花,油鹽不進,我也是拿他沒辦法了。」付毓靜趁機將壞消息拋出,「不過就算他寫信給蒙杺莯,也沒有理由懷疑你什么,對不對?」 玄澤當然不愿意寮紋過早與蒙杺莯接觸,但事已至此,責怪付毓靜辦事不力亦無濟于事,更何況她已經邁出了最大的一步,而這一步將是他成事的關鍵所在,于是好言寬慰道:「我知你已盡力,我會另想辦法,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我送你進龘堡,我們共舉大業。」 「嗯!」付毓靜甜甜地應道。 當晚,玄澤忙于政事,夜不歸宿,付毓靜則趁閑去了姬坊,讓在工替她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明天入宮,大干一場, 次日清晨,玄澤剛在宗府廳房坐定,瓜皮就托舉著寮紋前來拜訪,玄澤沒想到寮紋會親自前往,急忙起身: 「先生怎么來了?是不是府上有什么招呼不周?」 「不不,老朽很感激宗輔大人的照料,只是眼疾在身,始終行事不便,為免叨擾,還是搬去驛館為好。」寮紋說著示意瓜皮拿出玄澤給他批審的卷軸,「宗輔大人的交待老朽尚未完成,不知是否方便請一位士侍從旁協助?」 玄澤這才想起自己答應給寮紋找一位士侍,本以為付毓靜可以了結他,便沒有找人,他急忙面露歉意:「昨天事務繁忙,竟忘了為先生安排,我馬上去辦。」 安排寮紋暫坐在廳房后,玄澤前去叫人,他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才寮紋的一舉一動,倒并沒有表現出對他有什么不滿,可是他突然出現在宗府,也態度堅定地說要搬去驛館,還特意帶上了卷軸,似乎已不打算回玄澤府上,難道付毓靜的表現太過火,令他發現端倪? 玄澤暗叫不妙,不過他已想明,就算付毓靜做了什么錯事,他亦能將一切責任推在她不懂禮數上,可以與之撇清干系,更何況她今晚就要進入后宮,算是了了一樁大事,雖然有些忐忑,但玄澤并不過于擔憂。 有了士侍協助,寮紋在晌午前便完成了玄澤拋給他的工作,在交付時,兩人不免又是一番相互恭維,隨即寮紋表示自己先回驛館,等候蒙杺莯的回函,玄澤擔心路途上有什么變故,堅持親送他至第四層的驛館歇息。 玄澤將寮紋和瓜皮安頓好,剛走出驛館,就遠遠看到珞王帶著蒙杺莯往這邊走來,他擔心萬一寮紋聽到動靜,出來相迎,壞了他的大事,急忙叁步并作兩步,在他們剛進入第四層時將他們攔下: 「珞王殿下、太子妃殿下,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去珞王郡見你們。」 …… 從珞王府離開后,玄澤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雖然事出突然,亦有些倉促,連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好歹將所有事情都圓過去了,且非常順利地將珞王心念之事順理成章地揭露出來。從蒙杺莯的神情來看,他的話無疑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她的要害,他已經不擔心事情未來的發展會脫節,似乎已然看到兩人將隨著他的扯線舞動。 在玄澤看來,蒙杺莯雖然聰慧過人,但心機不足,很容易掌控;珞王雖心思縝密且少年老成,可他對蒙杺莯的私心會掩蔽視線,且他并沒有懷疑玄澤動機的理由,如今玄澤給出的時限是兩人必須生下子嗣,如果珞王不算愚笨,應該不會太快讓蒙杺莯受孕,這就已經讓他有了更為充足的時間,而至于解決異族和木曜星君恢復神力那更是后話。 是時候走下一步棋了!玄澤忖著往自己府中快步走去。 此時付毓靜已經在婢姬的幫助下穿上了雒姬的衣服,她還給自己化了一個美艷的妝容,在貼身處放了一些可能在后宮用得上的物件。 正當她等得有些不耐煩時,玄澤出現了:「吉時很快到,我這就帶你入堡。」 原本有些不高興的付毓靜見他額上還有些許汗珠,暗想他已是忙得人仰馬翻,亦不便在這個時候怪罪,依言跟著他前往龘堡。 如玄澤所說,沒有任何儀式,付毓靜和其他五名雒姬一起跟著玄澤進入龘堡,玄澤將她們交給一名內侍后,隨即退下。 付毓靜雖被紫衫紗蓋住面容,卻能將外面的一切看得真切,很快,另外五名內侍上前,將她們的面紗取下。 有兩名雒姬的相貌不算美艷,被內侍帶去另一處,付毓靜則與另外叁人一起被帶到一處不算大的小院,小院中有五個房間,她們分別被帶去了不同的房間,付毓靜發現房間里并沒有床,只有一個熱氣騰騰的浴池,供洗浴之用。 將整個身體浸入水中,付毓靜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似乎有刺激情欲的作用,令她對武皇的相貌更加遐思連翩,趁內侍離開,她悄悄取出自己帶來的物件,將其中一個包著鮮血的胎膜放進私處。 洗浴完后,內侍拿來一件幾近透明的衣衫,這令付毓靜想起自己第一天穿越到幽州時,在姬坊穿的那件衫紗,現今她亦早已沒有了少女的青澀,大大方方地套在外面,絲毫沒有半分嬌羞。 四名已經穿好透衫的女子一字排開地候在院中,一名年長的婢娘進入,細細打量著她們的身段,又將一名胸部較小和一名腹部略凸的雒姬淘汰,只留下付毓靜和另一名青發橙眸的女子。 這名女子跟桃蓮的發色和瞳色相同,應該是少輔家的,但玄澤說過桃蓮是少輔唯一待嫁的女兒,暗想她應該出自広氏的旁系。 在婢娘低聲與內侍說了什么后,那個女孩先被帶進房間。 付毓靜雖有些不爽,但亦知道玄澤給自己的身份是他的遠房表妹,怎么也比不上広家小姐,只得在外面頂著寒風候著。 很快,房間里傳來那個女孩的細聲輕吟,在夜深人靜的院子里四處激蕩著,付毓靜想到晟皇的畫像、珞王與她的那夜激情,身體已不由地興奮起來,她輕咬著下唇,身體亦抑製不住地前傾,恨不得沖進去分享榮寵。 不知是等待的時間難熬還是武皇威猛持久,付毓靜等了好久,才被叫進房。 打開房門,里面還有幾層紗簾間隔著,曜晶晦暗不明,難以窺見里間,她一步步往前走,隱約聽到広氏女輕聲告退和下床穿衣的聲音,在穿過兩層紗簾后,付毓靜看到一張深紫大床,床上有一個龐然男子。 嗯??付毓靜有些怔住了。 事已至此,付毓靜沒有了回頭路,當她硬著頭皮揎開最后一層紗簾,清楚地看到了體肥如豬的武皇,即便龍根威武雄壯亦絲毫抵消不了撲鼻而來的酸臭體味和撐船大肚帶來的雙重傷害,此時付毓靜心中奔騰著萬匹神獸,在心里咆哮著: 玄澤,我草你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