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針孔 之三
拿了瓶飲料坐到客廳,由于平時工作都他做,在有了想偷懶的想法下就直接付諸行動,只是不做工作也的確無聊,基于沒娛樂也沒節目可看,他咬著吸管在沙發上發呆。 伉儷會給與水蟲特權不是沒有原因,基本上認識水蟲的大部分都會這樣做。 別人的他不知道,至于他自己會這樣做純粹是因為遇見了豬rou攤事件。 那天原本他和水蟲是去買豬rou的,伉儷就在一旁邊看水蟲買邊發呆,然后在他發完呆回神時,水蟲已經將豬rou攤老闆拖進老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 他看著水蟲拉下鐵門后開燈。 「沒什么,臨時發現的。」 水蟲在他面前聳聳肩,然后露出牙齒。 「發現?」 他愣了一下。 豬rou老闆被綁在旁邊,嘴巴被塞了平常大概是拿來擦手的抹布,這是源自于味道很難聞又有血漬下的判斷。老闆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雙腳蹬著。 大概是覺得他是可以求救的人,豬rou老闆用著哀求的眼光看他。 看我也沒用啊,我可是跟蟲混在一起的人。 太沒觀察力了。 想歸想,伉儷還是給豬rou老闆一個出聲的機會,拿掉豬rou老闆嘴里的抹布。 「干!衝啥小?去你娘……」 他后悔把抹布拿下來了。 「看利,你看是不是很適合做絞rou。」 水蟲繼續對他露牙齒。 嗯,是挺肥的,但你的一時起興會不會太血腥了? 「等一下!我們可以做個交易,看你們要什么。」 聽見了某些字眼,豬rou老闆似乎開始緊張起來,掙扎得更厲害。 「交易?」 水蟲皺眉。 「看利,你覺得他有辦法跟我做交易嗎?」 「不可能。」 能的話,水蟲就是人而不是蟲了。 水蟲從一旁抽屜抽出手套帶上,然后走過來往鬼吼鬼叫豬rou老闆肚子踹下去。 被綁著的豬rou老闆痛到叫不出來,噁的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堆穢物,整個人扭來扭去,整張臉連同頭發都沾上了一些。 是說剛才聲音那么大,都沒人過來問啊? 真是……冷漠的人們呢! 他彎起了嘴角。 蹲在旁,看了看手中很臟,上面還有未乾的豬血的抹布,伉儷塞了回去,轉頭看著水曜。 「我能不能先走?」 「不能!」 水蟲再次對他露出了很白的牙齒。 先是拔毛扳指甲,水曜完全無視豬rou老闆的掙扎,非常愉快的繼續進行著。從一隻手被割下rou塞進攪拌機,然后砍斷,再換另外一隻手,又砍斷,很快的,老闆連亂踢的腳都不能踢,因為沒了。 最后豬rou老闆的頭軟軟的垂著,也不知道是痛死的還是流血至死的,接著他的全身都成了絞rou。 其實他還挺慶幸水蟲沒要拿骨頭回去熬湯,不然他一定設法讓其他人灌下去,還要親眼看著骨頭煮完后丟掉,免得哪天不注意就喝到。 在一旁觀看著,伉儷連眼珠都不轉,還不時給意見,省得等等自己成了第二批絞rou。 后來這批絞rou水蟲還當場在外面賣了起來,當天賣得不錯,看后來都沒傳出什么災情,證明了人的胃果然夠強。 雖然讓那些人知道真相的話,可能連胃都吐出來。 能夠跟蟲們相處,他自有相處的方法。 這也就是為什么冥藍院會讓他來,因為先前的人員最后都讓蟲們做成了私人物品。 所以后來他才會覺得,與其讓水蟲來尊重屋主他,倒不如他屋主去尊重水蟲。 這樣安全多了。 天下太平。 至于這些畫面,伉儷早學會了瞬間遺忘。 我忘了,這是謊言。 騙自己的,可是沒關係。 說久了就會成真,這還是騙人的,但沒差啊! 因為他的人生從那時起,他的下半輩子,就都是用謊言編織。 伉儷再回去后,是吐過幾次又做過幾次惡夢,但他的適應能力向來很好。 雖然每發生一次就會突然不適應一次。 但,人嘛,還是需要點訓練的,是不? 伉儷想著笑了。 「看利,你在想什么?」 一回神,伉儷立刻往旁邊挪了幾個位子。 幼蟲拿著小刀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光影也在墻上閃來閃去,他還真擔心晃到一半就刺下去。 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會多痛的問題。 「我昨天把資料都弄好了,你拿去分給其他人看。」 注意著對方拿的刀,他淡淡的說著。 「還有,不要工作都我在做!你和還在外面玩的都一樣,多少做點!」 社會上都不知道多了幾條血腥新聞。 「嗚!為什么只念我!」 都起嘴,幼蟲拿著刀一臉委屈的開始逼近。 伉儷又往后退幾步。 「要不然我要去哪里找其他人。」 幼蟲瞇著眼,將刀壓低,雙手握著身體微側,這是衝過來時絕對能刺到的姿勢。 提前是不閃的話,這是廢話。 他聳了聳肩膀,邊亂想著。 「看利果然好玩冷靜,但一樣不能偏心,你忘記了喔,還有水曜呢!」 那你去! 基于可能說不通,伉儷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冷靜,是因為有太多次經驗了。 害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并不可怕。 若有人要殺你,只要反過來殺了對方就好了。 有人要傷害你,就在他行動前沒辦法傷害。 失敗了也沒關係,反正都是死。 不過現在還在任務中,不能用失手這個理由來掩飾殺了同伴的事,上面絕對不聽,只能想方法和平相處。 「要不你先跟他講,然后我在你的葬禮上再跟他講。」 如果有的話。 伉儷維持著神情不變,用著一種不以為然的語氣。 不要現在就衝來,被刀劃到很痛的,他比較能接受的只有rou搏。 伉儷暗自祈禱。 很幸運的,梅爾幼蟲只是偏了嘴,沒再用刀指著他。 「不要!水曜好恐怖,而且他喜歡整人,欺負弱者比較好玩。」 這個弱者……是指他嗎? 在這種地方,可以成為你的同伴都不會好惹。因為都一樣的,是站在高層且極少數還能夠擁有名子的人。 幼蟲是怎么上來的,他突然很好奇。 不可能是像水曜一樣,靠著其強大的變態性和層出不窮,絕對能把人整瘋整死的手段上來的吧? 還是都專欺負弱者? 冥藍院果然是神經病院! 「好啦,我先回房了喲!要好好加油好好活下去哦!我還滿喜歡你的。」 他看著幼蟲故做可愛墊腳的說完,將小刀隨便一扔,一路跳躍著回房。 好好活嗎? 伉儷突然厭惡起身上還流動著的血液,那溫度,是活著的證明。 其實并沒有活著。 不過,謝謝你看輕我,感謝你的死,能讓我活得更好。 這樣想著,伉儷笑了,看著幼蟲跳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