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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配角在線閱讀 - 【10】

【10】

    樸燦烈記得,那日是平安夜,韓國正下著漫天紛飛的雪,那雪潔白純凈,掉在手中還會融化,像是註定凋零的感覺。

    有誰不會凋零呢?

    金鐘大靜靜的坐落于病床上,旁邊的邊伯賢并不說話,只是一直望著天花板。一旁的行李顯示出一些訊息,樸燦烈剛剛已為了他收拾行李,準備回到宿舍去,而他不在的原因則是去辦出院手續(xù)。

    「……要出院了阿?!拱肷?,一直沉默的邊伯賢才勉強擠出這句話,他轉(zhuǎn)頭看向金鐘大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感覺……

    好像,金鐘大就快要消失的感覺。

    金鐘大沒有搭話,雖然可以出院了,但他現(xiàn)在全身疲憊,幸好是外傷,不然讓醫(yī)生看到那些傷口的話……

    他拉緊了圍巾,只是頭也不回的對邊伯賢說道:「好好養(yǎng)病?!蛊鋵嵔痃姶笠仓肋叢t最近幾天有些奇怪,例如……

    他會看著他,整天都不說話,就只是看著他。

    他會偶爾冒出幾句匪夷所思的話,搞的他有些慌張。

    他會用一種眼神看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

    自己快要消失的那種表情。

    ……阿,他知道了嗎?

    他知道自己想要消失了。

    「鐘大?!钩了贾H,樸燦烈已經(jīng)打開了門,走了過來,「我們回宿舍吧?!顾麑λ斐鍪郑m沒笑著,卻還是很溫柔,像是自己喜歡的香水百合,柔軟細緻。

    他起了身,緩緩的將手交給他,此時,卻冒出了一個聲音:「一起出院不好嗎?」邊伯賢看著他們兩個,居然有些想哭的衝動,他總覺得,金鐘大最近的眼神又更不一樣了,不像絕望、不像難過,卻有些像一種情緒。

    習慣。

    曾幾何時,他發(fā)現(xiàn)金鐘大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的一切。

    習慣他們對他拳打腳踢。

    習慣他們對他嘲諷個沒完。

    習慣他們對他指使來指使去。

    而他們,卻也很自私的……

    把金鐘大的習慣,當成習慣。

    「你在說什么傻話阿?」樸燦烈難得對邊伯賢露出些不滿,倏地,他看見了他額上的紗布,語氣頓時有些放軟,「大家都在練習室努力練習,一起出院很不公平的。」

    邊伯賢默了聲,看向了金鐘大,話卻是對樸燦烈說的:「……等我回去。」金鐘大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看了看邊伯賢,又轉(zhuǎn)過頭去。

    「放心啦。」樸燦烈揮了揮手,拿著行李故作輕松的扶著金鐘大出門。

    門關(guān)上,邊伯賢的心有些空落,總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別多想了,等自己回去,他會在的。

    坐著經(jīng)紀人的車回到了宿舍附近,剛下了車,經(jīng)紀人的聲音便傳了來:「燦烈,你好好照顧鐘大,我先去公司一下,等等就回來?!箻銧N烈對他點了頭,他才開車離去。

    「燦烈。」金鐘大走了走,又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怎么了?」在他身旁攙扶著的他有些擔心,急忙問著。

    只見他搖了頭,抬眸望向天空,現(xiàn)正正下著雪,金鐘大有些貪戀的,伸手觸碰了一雪花,雪花卻在手中緩緩的化開。

    突然,他看見了。

    手上,滿滿的傷口,大大小小的,都有著他和他們的回憶。

    ……阿,自己和他們的回憶居然是靠傷痕來懷念。

    樸燦烈看著他,像是一個殞落在塵世的天使,眼眸卻有著些黯淡的悲傷。他將視線鎖定他,開口說道:「……我喜歡你?!?/br>
    金鐘大微愣,抬眸,看向了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自己就要離開了。

    他難得的笑了笑,是個真心的笑,「燦烈?!顾麊局?,引來樸燦烈的關(guān)注,「嗯」的一聲。

    「我對你的,只有感激?!菇痃姶筝p輕的說道,聽在樸燦烈心底,卻有些酸酸的?!浮鼙荒愀屑ぃ餐玫哪??!顾窒裨卺t(yī)院時,故作輕松的笑道。

    金鐘大看著他,頓時有些憐惜。自己居然拒絕了對自己那么好的人。

    ……可是這樣的感情也只是短暫的。

    「……天冷,先進去吧?!箤擂蔚臉銧N烈摟了摟金鐘大,知道他的身體現(xiàn)正受不了這樣的摧殘,幸好他也聽話,任由樸燦烈扶了進去。

    進入宿舍,表面上一種暖意壟罩著他們兩個,但金鐘大很清楚,他明天就不在這個屋子了。他想起了冰箱角落,記得吳世勛都喜歡在那叫自己罰跪,嘴里咬著顆碩大的蘋果,直到自己膝蓋痠、嘴巴也痠時,他才叫自己滾。

    「……膝蓋不是不好嗎,我?guī)湍銖徒ㄏ掳桑繉Τ韬苡凶孕?,咬著蘋果會讓你唱更大聲的?!顾@樣對他說道,眼眸沒有任何溫度。

    帶著緩步移動到了房間內(nèi),此時,金鐘大彷彿看見了金俊勉的虛像。

    「兇手?!顾喴危瑢χ痃姶蟊犙壅f道,發(fā)色依然是當年初見他的黑色,有點青澀、純真,卻殘忍的指責自己是扼殺他夢想的人。

    金鐘大有些慌亂,退后了幾步,「碰」的一聲,書架上的東西都灑落了下來,他撫著頭,看見地上他們出過的幾張專輯,抬手拿了起來,卻有些絕望。

    他千里迢迢從京畿道上來首爾,靠著自己的努力從練習生變成exo的成員,而現(xiàn)在,終止他努力的,居然是自己。

    金鐘大以前真的很脆弱,遇到一些小事就會挫折很久,可是自從他立志當歌手后,所有的阻攔都被他揮去。

    老師說他跳舞不好,他就忍著膝蓋的瘀血,拼命跳,跳到自己在練習室內(nèi)虛脫。

    老師說他高音需要加強,他就不顧張藝興的嘲諷,練習高音到有些頭暈。

    老師說他要去中國發(fā)展了,他就自己拿著書,自己苦練,常常熬夜失眠。

    但現(xiàn)在,自己做的努力,都要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竟有些眼眶發(fā)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要離開,有些捨不得?

    ……他們可是折磨自己的惡魔阿。

    「鐘大。」樸燦烈有些恍神,他看著金鐘大獨自望向窗外,眼神有些渙散,帶著塵世難得的純潔,好像有一些光芒在他身上盤旋一樣。

    聞言,金鐘大轉(zhuǎn)了頭,對著他「嗯」了一聲。樸燦烈走近了金鐘大,手里拿著一杯水和幾顆藥丸,「吃藥吧?!?/br>
    金鐘大絲毫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笑了笑,對著樸燦烈說道:「……不需要吃了?!顾男ψ屗幸幻氲耐?,隨后,他垂下眸子,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坐到他身邊。

    他摟著他,想在這寒冷的冬日給他些溫暖,可是他很清楚,金鐘大自從加入exo并沒有得到溫暖。

    得到的是毆打、責罵、指使、屈辱、嘲諷。

    以及心底的疲累。

    他很記得金鐘大永遠都自己擦著藥,總是面對大家的行為感覺毫無反應,可是樸燦烈知道,他的心一點一滴的在消逝。

    帶著有些絕望,他不相信金鐘大沒有對他們抱過希望,也許他有時會希望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能停下那一切變態(tài)的行為,不用給他什么,只要真誠的叫一句「鐘大」就好。

    ……自己明明是那么保護著他,可是單靠自己的力量,無法總是護他周全。

    有些懊惱的搔著頭,樸燦烈低下頭,嗓音有些悶悶的:「……離開吧?!箻銧N烈有些逃避的閉上眼眸,見許久沒有聲響,才抬眸起來看著金鐘大。

    只見金鐘大對著他看著,眼神有些空洞,半晌,他才緩緩的問:「你希望我離開?」樸燦烈覺得被他的眼神搞到有些難受,好像自己珍視的東西就快要失去了,他卻無法抓住。

    只見樸燦烈深吸了一口氣,握著金鐘大的手又重復說道:「……離開吧?!顾D了頓,眼眸顯得有些煎熬,從未想過自己會對金鐘大說這句話:「……離開這個,讓你覺得失望的世界吧。」

    金鐘大有些被震撼到了,他緩了緩,才問道:「為什么這樣說呢?」樸燦烈有些痛苦,現(xiàn)在他的心全部揪在一起,要他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覺得金鐘大太愛唱歌了,要他退出exo是極難的事情,他就是為了能唱歌,能繼續(xù)待在這座看似華麗,實質(zhì)卻骯臟的牢籠。

    ……所以,他才會想著,如果讓金鐘大死去,會不會是解脫?

    樸燦烈原本想出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他舔了舔唇,才又開了口:「……我覺得你很痛苦,即使你都不說……你總是自己承受一切。」他覺得眼眶好像有些溼意,「才會得到了憂鬱癥,對不對?」

    金鐘大沒有說什么話語,只是看向剛剛被樸燦烈擱著的茶水和藥丸,有些恍惚。

    ……他有憂鬱癥。

    所以才不常說話。

    所以才默默承受。

    所以才哭不出來。

    所以才總是安靜。

    所以……才吃藥,控制病情。

    他將視線拉了回來,語氣有些輕柔,像是在訴說著自己今天早餐吃了什么:「你知道我常想什么嗎?」他不看樸燦烈,只是自己說著:「那時世勛惡作劇,把我的藥藏了起來,雖然很痛苦,但我還是忍耐了?!咕拖裾f著別人的故事,似是呢喃,「……但我發(fā)覺,自己實在是病的太重了。」

    樸燦烈想起了那次,那段期間樸燦烈正在和公司前輩合作,每天都往公司跑,難免有些顧及不到金鐘大。

    他永遠記得那一幕,金鐘大第一次對別人低聲下氣,他跪在吳世勛的面前,撫著心口的位置,有些痛苦的說道:「……世、世勛,可以、可以把藥給我嗎……」吳世勛笑著,看著跪下的他有些快感,緩緩的搖了搖藥瓶,「行阿,去喝馬桶里的水,喝完了,我就給你。」

    金鐘大微怔著,撫著心口的手垂了下來,他有些慌張,后來許久,他起了身……

    「啪」的一聲,最寶貝吉他的樸燦烈二話不說,摔了吉他在地板上,發(fā)出劇烈的聲響,他擋在金鐘大的前面,而吳世勛的臉上,一個掌印。

    「去你媽的!你這小子給我起來,他知不知道他是重度憂鬱癥了?不吃藥會痛苦死的,你他媽的知道嗎?」吳世勛撫著臉頰,他無法相信平時那個快樂病毒竟也會對他吼著,還對他爆粗口。

    吳世勛丟下藥瓶,衝進房間,連帶房門還「啪」的好大一聲。金鐘大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吃藥,他緩緩的爬,像蝸牛般的乞求,就在他面前距離不遠的藥瓶。

    樸燦烈心下一揪,快速的拿了藥瓶遞給金鐘大,只見他立馬接過,打開倒了不知道幾顆便往嘴里塞,連水都沒配,就這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的心好痛,為什么大家都要這樣對他?他摟抱著金鐘大,輕輕的安撫他,他真的有想殺了吳世勛的衝動。

    ……我的鐘大,你離開吧,你活的太痛苦了。

    「……所以你離開吧。」樸燦烈真的不想再看見他痛苦了,他在他耳旁輕聲說道:「如果你會怕,就我來吧?!顾穆曇艉茌p,令金鐘大感覺到有些恍惚。

    他抬眸,看向了書桌的抽屜,只是推開了樸燦烈,「……其實我承受的住,只是我太累了,又有憂鬱癥?!顾D了頓,眼眸透露著一些雨季般的感覺,「曾經(jīng)我也想要反抗,可是我發(fā)現(xiàn),這是沒有用的?!?/br>
    樸燦烈聽著,眼淚流了下來,他就是不能理解,為什么金鐘大總要為他們的邪惡找理由?「……就像小團體,一個人不要和那個人做朋友,一群人就會跟進?!菇痃姶蟮淖旖浅读碎_來,還有著些血,「這是人性,是人性玷污了他們?!?/br>
    金鐘大拍了拍樸燦烈的肩,只是輕聲的說:「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要開心?!孤勓裕瑯銧N烈只是哭的更傷心,他清楚的知道金鐘大身上的傷有多少,但真的幾乎沒一處好的。

    「我累了,想換下衣服,你先出去,好嗎?」金鐘大對著樸燦烈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眼底的深沉似乎有些訊息。

    樸燦烈頓時有些不安,他起了身,點了頭往房門走去。此時,他卻希望金鐘大能讓他陪他,他有種感覺,卻說不出來。

    「燦烈?!菇痃姶筝p聲呼喚,快開門的人頓時有些驚喜,「怎么了?要我陪你嗎?還是什么?」

    沒想到,最后的夢還是碎了,「沒有,只是想告訴你。」金鐘大移了眸,目光向著書桌的抽屜,「……等等我換好,你進來后先看看卡片,給你的。」

    樸燦烈有些失望,只是「噢」了一聲,便闔上了房門。

    走了出來,樸燦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走到了窗外,看著窗外的雪依然在紛飛,就是透明的,如此純潔、乾凈?,F(xiàn)在才是白天呢,晚上還會下雪嗎?

    他想起金鐘大今年的生日,沒有人記得過,只有他和金鐘仁偷偷發(fā)了條簡訊給他。

    ……居然連過個生日都得如此,樸燦烈想。

    他突然想到了簡訊,從窗邊走開,拿起手機,滑開。

    一條簡訊,莫名的竄進他的眼底。

    「燦烈,我不曉得我的預感對不對……但我總覺得,鐘大他好像做了什么決定,如果行的話,你幫我注意他。」傳送者,是邊伯賢。

    樸燦烈微怔,彷彿世界都靜止了,他看向了那安靜的房門,嚥了嚥口水,不知怎地,有些不敢靠近。

    「……鐘大,你換好了嗎?」他輕敲門,里頭卻沒有人回應。

    「……那我進去了?!箻銧N烈推開房門,他卻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金鐘大直直的躺在床上,他沒有換衣服,只是將外套脫了下來,連長褲都是他今天早上幫他挑的。他的貓咪嘴還翹著,雙手卻握著一個東西于胸前。

    刀。

    是一把鋒利的刀。

    樸燦烈緩緩的、慢慢的走了過去,一步一腳都讓他窒息。他靜靜的躺在那兒,像個娃娃,毫無生息。而那把該死的刀……

    卻正中,插在他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