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宮(新話)
轉(zhuǎn)間夏日已去,秋風襲來。安文熙的婚期已到。前一晚上安文熙的大伯娘和二伯娘都與她聊了些體己話,才離開。 寅時七刻,安文熙就醒了過來,一番梳洗后,摸索著吃了點添肚的點心。又等了些許,才等到一群臉上略帶驚訝的梳妝宮女,許是沒見過起得這般早的新娘子。 一群人來后,因受囑咐,并未給安文熙貼身沐浴,只等放好沐水退去,獨留其一人自行。 等安文熙沐浴出來,便被一群人圍著,著衣裳,上新妝,戴鳳冠,披嫁紗。 安文熙循著一道道皇家婚事程序一路進入中宮時,已是酉時五刻了。 又按照大齊的傳統(tǒng),新娘要與新郎一同去會客,就連皇家也會遵循這一傳統(tǒng)。 于是安文熙在側(cè)殿里換好宮內(nèi)備著的新婚會客衣,便隨著殿里的圣上去往,皇宮舉辦宮宴的殿堂。 因著距離不遠,兩人就走著去了。圣上與安文熙走在前頭,安文熙又慢其半步,后頭的隨從皆離兩人有近叁尺遠。 兩人聊了些會兒家常,圣上輕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清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愁思,轉(zhuǎn)瞬又消逝了。 “這事也是委屈你了,”圣上苦笑了下。 安文熙一聽也知道圣上指她入宮這一事,說道:“為皇上效力,是我們安家的本份。而且我已這般大,未婚嫁又頑皮,也怕家里因我蒙羞。” “你呀,以前宛媛常說家中有一侄女聰慧,族中男子時常不能與其相比,朕一開始以為只是宛媛偏心,結(jié)果后來,京城那起事,倒是讓朕真心佩服你。” 在安文熙九歲時,因著貪玩,換了身下人的常服帶著冬至跑出去玩,被一伙拐子盯。為了護住冬至,安文熙雖有一身蠻力,卻因年幼,被抓住了。 后來,因著安家暗地搜索,被拐子聽聞風聲。一伙人原是想把她賣入獄里,給那時被判刑流放的官員做孩子的替死鬼。 卻怕她的臉太招搖,又怕放她走,會順藤摸瓜抓著他們,便賣去了鄰國也就是仍保留部落奴隸制的金國。 安文熙因著聽到獄中換子一事,卻聽不懂這販賣去金國的黑話,只留下了前一事的信息,用安家專用的暗號,費力的留在好幾處地方。 后來安家發(fā)現(xiàn)了這起大案,與順天府一并解決了這一慘案,抓出了一批黑手。 而被賣去金國一部落的安文熙,憑著自己的蠻力狠勁和智謀,成了那部落麾下的一個勇士。 后頭跟著那部落的首領(lǐng)去金國首都朝貢時,在那里遇上去往大齊的商隊,恰好安文熙因為性皮且喜愛四海八荒之物,和那商隊的商家有些交情,在她的威利下,那商家買下了一批奴隸,而安文熙趁機混入其中,回了金國。 安文熙的安全回歸讓安家一眾欣喜若狂,這快接近四年的尋找讓他們幾乎快放棄了。 而安文熙在金國探得的一些信息,也使得大齊對金國加強了防備,在金國突然打破幾十來年的和平時,有所應對,不至措不及防。 兩人又聊了小會兒,就到了宴席的大殿。 待兩人依次上座,接受眾人朝拜。金國使者席上的一樣貌艷美的華衣女子抬頭望了望上位,是看到了什么,神色微怔,轉(zhuǎn)瞬低下頭恢復平靜。 但隨后與她身旁的侍女低語幾句,便離了席。 安文熙在坐上頗有些無趣,這舞沒那花樓里的美,飯菜都有些涼,座上大多是些被自己嗆過的老頭。 而且,那位據(jù)說是京城一美的太后又因舊疾犯了,沒能來宴,讓她也頗為可惜。 但是面上還要裝得一派一國之母的模樣。 宴上菜肴過半,齊帝特意問候了金國的使團,淺聊幾句。 金國的使者突然道“今天是齊帝的大喜日子,我們知曉后,特為此編排了一支舞蹈,乃是我金國婚宴上慶喜的,也是我等的一份心意。祝愿齊帝齊后,白頭偕老。” 齊帝笑道:“既是金使的心意,那便請奏吧。” 片刻,幾個腰別小鼓的樂師拍起了樂鼓,一排衣著美艷大方的女子小步移到了廳中央,隨著鼓樂舞動起來。 那舞蹈,安文熙曾在金國見過不少,沒有多少興趣,但是那個腰別著許多彩絲的姑娘為何頻頻看向自己? 雖隔著張紗面,不能看清那女子的臉,但那雙明媚的眼睛和有張有弛的舞姿,卻是從那群舞女中脫穎而出。 安文熙面上端著溫和大氣的笑容,腦里卻慢慢思索著自己有沒有在金國留下什么風流債,許是沒有的,自己最多不過是稍稍戲弄過某些貴族女子。 宴上一派喜樂融融,賓客歡顏,宮樂繞梁,一場喜宴直至亥時二刻才告終。 安文熙攙扶著圣上至寢宮,老紅人喜公公就麻溜地指揮著宮女為圣上更衣。 圣上欲要去洗沐一番,便揮手讓宮人們下去,待宮人走后,才抬眸對安文熙說道:“自行退去歇著吧。” “是,陛下,臣妾告退。”說完便退去。 安文熙退出了殿門,回了鳳衡宮,這是大齊歷代皇后居住的地方,只不過當年圣上與姑姑恩愛,兩人一直是居住在一起,一同待在圣上的起居宮殿。 安文熙入宮后帶來的下人,過半都是自己的手下,其余的都是幾個愿意伴安文熙入宮的安家的家生子。 鳳衡宮許久沒人住,往日只有宮人按時的清掃。如今圣上大婚又裝橫了一番,才有了些人氣,但安文熙有些不習慣,問過圣上的意思,欲將這后宮事事交她處理。 便在她去喜宴時,特地讓柳嬤嬤和冬至夏至留下指揮調(diào)整殿內(nèi)擺置。 待她到達宮殿時,柳嬤嬤等人聽聞傳聲,便出來迎接,沖她福了福身,迎她進到內(nèi)寢里。 安文熙坐在梳妝臺前,冬至和夏至在她身后為其拆釵卸妝。 柳嬤嬤在一旁問道:“娘娘,可還要用餐?小廚房里備了些飯菜。”。 “待我沐浴后再擺上吧,熱水可有?” “娘娘。”柳嬤嬤低聲暗示了一聲。 “嗯,待本宮洗浴后擺上。”安文熙馬上反應過來,畢竟這殿里可不止她的人,還有些宮里的人。 “熱水已備好,待娘娘到浴房里,敲一敲鈴就可出水。” “嗯?這殿里頭的浴房里,是那種浴池?” “是的呀,娘娘,這據(jù)說是先皇在時建的。不過還沒用過。” “這般,挺好的,”安文熙又對柳嬤嬤道,“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了,這邊冬至和夏至待著,嬤嬤你早去歇息吧。” “哎,好的,老奴讓人先煨著菜,再去歇。”柳嬤嬤笑著說著,便退出寢室。 安文熙卸下一身華服金飾,就著著單衣,披著發(fā)。又見寢內(nèi)就其叁人,忍不住將兩旁的人攬到腿上,親昵地吻了幾下兩人的臉,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兩位小娘子可是洗了身了,不如再和我共浴一番?” “哎呀,娘娘別這樣,嬤嬤要是知道了,就要煩了。”冬至羞著臉躲了幾下。 “嗯哼,嬤嬤要是煩,也是只說我,她疼你們呢。”安文熙親了一下在擰她腰的夏至,撇頭對冬至道。 嬤嬤年輕時嫁過人,有個女兒,可惜病疾纏身,早早去了。故而她對兩個丫鬟很是疼愛,特別是冬至,可是她自小看到大的。而自己早被嬤嬤當作男兒,有時都會被冷落幾分。 “如今沒人,你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倆只能任我處理。”說罷,安文熙忽地一下將兩人單臂抱起,從小廳后的廊道,去到浴室里。 ———————— 嗯,今天就這樣了啊。 明天可能會更新? 我最近在追別人的小說(○?ε?○)可能會遲遲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