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郡守大人的好日子也過夠了(一)
書迷正在閱讀:式神(GL)、染血的藍寶石、鄰居的虎,室友的狼、我家的祭司哪有這么溫柔、《哥,我懷孕了!》、籠中鳥、牧紳一的戀愛史、妄心(親姐弟,1v1)、技術大佬竟是網黃主播(1v1)、玉腰(古言 1v2 種田)
窗外掛月,已然溺在榮陽的夜里,晚風輕涌。 戲臺前闖進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一身乾紅的朝服將那飽滿的肚腩撐的圓了些,一雙瞇縫的小眼睛瞧著臺上細白貌美的少年,甚是齷齪。 “姚姐兒這小婊子死去哪兒了?” 后面幾個字咬的尤其重,迷蒙的吐露著nongnong的酒氣。 “回回大人姚姐兒在里面等著您呢!” 進入廂房,瞧見一身紅綠錦袍的姚姐兒連忙來迎,一雙猜不透的丹鳳眼不知裝著什么,又是捶背又是捏腿。 “昨日那水靈的小少年可給爺從那毛頭小子的手里搶來了嗎?” “那必須的啊!大人,姚姐兒與您這些年交情了,不過是個能上床的小賤坯子,還能擋了您的路?” 姚姐兒雙膝跪在地上為徐徵斟酒,那雙眸子徐徐瞥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小婊子還是屬你貼心呦,嗯?” 徐徵手掌拍在姚姐兒抹著脂粉的臉上,一下一下響個脆亮。 只見姚姐連忙笑出聲來,裝作嬌羞的捂著嘴,卻讓明眼人都能發現那模樣不自然的很。 “是!爺說的是!” 姚姐兒連忙湊過徐徵的耳根邊悄聲說著:“這就是小的前幾日給您說的從金陵來的染坊鋪掌柜想來孝敬您呢” 他瞟了瞟面前站著的人。 “說是想從您這買個官。” “如今快到了皇帝去臨安巡游的日子,金陵的幾家染坊生意好著呢” “至少啊這個數。” 姚姐兒伸手攤開五指。 五千兩。 那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徐徵瞇瞇眼靈光的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站著的男子,狐疑的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打金陵那個染坊來啊?” “哎呦,您抬舉我了!小的姓薛,在金陵西南地段有一家染坊叫清河染坊,家中排行老四,您叫我聲薛四兒就行。” 他生性多疑,前幾日也派人去問過這家染坊在金陵到底如何,得來的消息便是家中做了幾年的皇商,也算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商賈世家,尤其這位薛家四公子更出名些,是個流連青樓的浪蕩子。 如今跑來榮陽買個官,倒也不稀奇。 花樓內暖,幾個中年男子圍坐在一起,徐徵懷里摟著幾個涂脂抹粉的少年,柔柔的端起酒盞,那手也是四處揩油,令人作嘔。 “郡守大人,小臣敬您一杯。” 幾人面容諂笑,緩緩站起,那模樣瞧著就是些個阿諛奉承之輩。 “這府司一職,我們薛家還得仰仗大人啊!” “哎,我說薛兄,如今這天啊,不過是郡守一句話的事兒還有什么是我們大人辦不到的!” 那人邊笑邊將酒飲盡,連忙彎著腰向前為其斟酒。 “哎呦,你看看小的這挨千刀的嘴!真是不會講話!” 一旁所謂的薛兄往自己臉上一邊一個巴掌,扇的起勁,誰若是在這榮陽城榜上徐徵,就等于一只腳踏進了官途。 斂財吸血,花上幾千兩就能買個官,何樂而不為呢? 燭光之下,徐徵果然瞧見那薛兄的手指皆泛著靛青,長流連于染坊,看來不假。 身后的仆從被他遞了個眼色,連忙將袖里藏著的物件拿了出來。 “薛兄,白紙黑字。” “按上手印,榮陽府司,可就是你的了。” 徐徵將郡守府印璽從袖口拿出來,那紅章剛要蓋下 “嘭”的一聲,廂房門被一把推開,汩汩涼風流入,眾人皆驚異地向外看。 “幾位大人。” “真是好興致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一九尺男兒長發染墨,闔眸緘默,手拈刀柄,風中仿若衣袂飄飄。 那唇薄的很,就連說出的話也宛若冰峰。 “你他娘的是誰?” “大人,瞧著您懷里摟著的不甚標志” “不知這位你可識得?” 寬大的掌心從身后揪出一人,那男子滿臉驚慌的流著眼淚求救:“父親!父親!救我啊!父親!” “你!” 徐徵眸底迅速抹上慌張之色,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手中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正是自己的兒子。 徐家數百姬妾,卻只有一棵獨苗延續香火,也本就因他男子身有缺陷才好龍陽之風。 “趕在本官的地盤撒野!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那肥碩的姿態挽著衣袖就要沖上前來,誰知刀光劍影之間,幾道血痕砰濺至徐徵錯愕的臉上,再低眸時,自己那棵獨苗已是被割了半截手掌,正握著自己的手腕哭喊。 兩只眼睛瞪的溜圓,滿面頹鶩的跌在地上,想要向前爬。 可還未向前匍匐幾步,手背被云靴踩在腳下,似乎那人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左腿上,蔓身的疼痛讓徐徵忍不住喊出聲。 恍惚之中,只看見那雙清冷的眸子漸漸俯下,緩緩道:“郡守大人的府中賬簿藏哪兒了?” 燕停淡然的抬起眼皮,目光瞧不出任何情緒。 “不必問了。” “就在他身上。” 遠處漢白玉臺階步步生蓮,只看得一個身影披著雪白的狐錦,一頭青絲被蝴蝶流蘇挽起,迎著風緩步而來。 那雙紅唇微啟,仿若能食人的蛇蝎,偏偏那雙眼睛澄澈清凈。 “你們到底是誰” 徐徵被身后的小廝扶起,滿臉通紅,疼痛已經使得腦門的青筋暴起,艱難地抬眸. “一個死娘們” “竟敢指示本官你們這群賤民可知我是誰!!” “來人!” “給我殺了他們!” 涂抹星子亂飛,手掌上一個清晰的鞋印已是壓得他血rou模糊。 身后幾名喬裝打扮的小廝沖上來,比起這些嘍啰,對于他來說,不過是邁兩步的功夫。 細細的血線沿著幾人的頸子滴下,就這般轟然倒塌。 一身玄色的燕停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身用袖口為她擦去了裙角的血漬。 “殿下,都殺光了。” 仿佛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為她殺人,本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遠處的徐徵目光呆滯的朝這邊望著,嘴里喃喃道:“殿下”,腦海里似乎也意識到什么 女子佇立在人前,青絲飛起,深邃的眼眸中發出幽幽寒光,似笑非笑的譏諷,見骨不見血。 “既然見了本宮” 那笑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清冷。 “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