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119900;18q#120095;.c#119900;#120210;
李沿津搖搖晃晃地從林盛的車上下來,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我走了,你開車……” 話音還未落下,林盛就已經行駛出去幾十米,留了個汽車尾燈給他。 李沿津站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林盛:“靠!” 他轉身回家,卻并未在自己家門口停留,徑直走向前方。 他抬手按門鈴那一剎,卻好像意識到什么,轉而掏出手機,對著屏幕理了理頭發,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皺了…要不回去換一件?” 李沿津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正猶豫不決時,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 “你站門口干嘛,也不敲門。” 常有容拎著一袋垃圾,疑惑的看著李沿津。 酒后的李沿津雖然行動遲緩了,但并不影響他的嘴皮子:“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剛想敲門,你就出來了。” 李沿津舉起袋子,晃了晃。 常有容側身:“進來吧。” “喝一點。”?????ix.?o?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ix.?o?閲讀 李沿津伸手接過蜂蜜水喝下去,一股暖流,胃舒服了不少。 常有容又去洗了一張毛巾,遞給李沿津。 “看著我干嘛,擦擦臉。”常有容將手又往前一伸。 然而李沿津卻沒動,他墨似的眼睛透過眼鏡看著她,像是深不可測的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常有容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跪坐在沙發上,嘴巴嘀嘀咕咕。 李沿津沒聽清:“你說什么?” “我說,我勉強給你擦一下,可不是想占你便宜啊。” 常有容說完,見李沿津沒有拒絕,抿了抿嘴,輕輕地用毛巾擦拭著他的臉,另一只手十分乖巧的放在自己的腿側,安安靜靜地,沒有一點挨著他。 他想起了酸奶,剛接回家時,怯生生的一只縮在床底不敢出來,兩只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委屈和害怕。 暖黃色的燈光將常有容得臉虛化,對于酒醉的他來說并不清晰,幾挽扭扭的發靜靜垂著 他的心猛的加速,咚咚咚的。 杯子還在他的手里,杯壁殘留的溫熱有些溫暖。 李沿津的眼神依舊盯著她,他忽然低低說了一句,他說話時的聲音很輕,仿佛怕弄出什么響聲驚嚇到她。 常有容沒聽清,將耳朵湊近了點,示意他重復一遍。 “你的…” 外面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李沿津,炫目的煙花在黑夜中綻放,這聲響和光芒如同一道電流,他倆都嚇了一跳,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 常有容跑過去把窗戶打開,趴在那看,留給李沿津一個興沖沖的后腦勺。 李沿津盯著煙花暗自較勁,走過去:“居民區夜間不能超過40分貝,這個肯定超過100分貝了,都可以報警了。” 常有容沒搭理他,眼睛也不眨地盯著煙花,仿佛害怕錯過一絲細微的變化,靜靜地站在那里,像個孩子一樣純真的享受著此刻的絢爛。 “怎么跟好久沒看過煙花一樣,你外婆那不是有煙火節嗎?你沒去看過?” 她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變得有些黯然,一言不發。 李沿津想著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常有容突然讓李沿津等她一下。 常有容走到客廳處關了燈,然后借著外面的光亮走到李沿津身邊。 “你閉眼。” 李沿津順從的閉上眼睛。 就感覺常有容拉過他的手,在他手上放了個小方盒子。 盒子并不大,小小的,帶點絲絨材質,摸摸摸不出來品牌logo。 不會吧,這都沒談,怎么都開始送戒指了! 常有容等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才想起來自己沒下睜開眼睛的指令。 好吧,乖乖生可能都這樣。 “你可以睜開了。” 李沿津有點不敢睜開,眼皮一直在顫,睫毛飛快的抖動。 常有容催促他快點。 他這才睜開,看向手里的小方盒子,這黑盒子越看越熟悉… “喜歡嗎!這個袖扣我挑了好久呢,我看你的照片上袖扣大多都是這個牌子的。” 其實常有容不認識這個牌子,她把李沿津的照片一張張放大,才發現是國內一個知名設計師品牌,挺小眾的。 袖扣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每天都會佩戴,每天都能看到。 “我現在只買得起這個,以后會送你更好的。” “說什么呢,你以前的鬼畫符還留在我房間。” “很漂亮,謝謝你。”說著仔細看了看袖扣,一邊看一邊回想剛剛,真是尷尬,都怪他們非讓他喝酒,腦子都喝不清楚了。 “那你會經常戴嗎?” “會的。” “真的嗎?不騙我?” 李沿津無奈地說:“我不騙人。” 常有容看了下墻上的電子屏,11.59分,還差一分鐘。 “快快快,許愿。”常有容晃晃他的手臂,指著外面的煙花。 “可以還像小時候分我一個嗎?” 在李沿津過15歲生日的那天,他在樓底下看到一群小孩。 他們圍了個圈,圈里趴著一個奶白色的小狗,沖著他們搖尾巴,每個人都爭先恐后地伸手去摸,只有常有容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秋千上,望眼欲穿。 李沿津走到她旁邊坐下:“你喜歡小狗嗎?” 常有容轉頭望去,看見是李沿津,蹦下秋千去抱他:“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終于回來了。” 李沿津自上初中后就一直住宿,正是不服管教熱愛自由的時候,放假都難得回來,常有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李沿津摸摸她的頭,把她抱在腿上問她:“你怎么不去摸一摸?” 常有容先是沉默了一會,之后突然說:“他們不讓我摸。” 樹葉的光影落在她軟糯的臉頰上,眼睛里映出前方歡快的小白點,李沿津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寂寥。 他抱著常有容站起來往外走:“那狗一點也不好看,我們容容才不摸呢,哥哥帶你去摸最好看的!” 那天,常有容摸到了好多漂亮狗狗,毛茸茸的一小坨就趴在院子里,也沖著她搖尾巴。 李沿津:“你想要一只嗎?” 常有容有點想要:“可是奶奶說mama有小弟弟了,家里不可以養。” 李沿津搓了搓她的小辮子:“今天哥哥生日,你可以許個愿望,哥哥幫你實現,還不讓你挨罵。” “真的嗎?” “當然。” 就這樣,她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只小狗,寄養在李沿津家里的酸奶。 李沿津將袖扣放進口袋,閉著眼睛:“我每年只許兩個愿望,永遠分你一個。” 常有容:“那以前我不在,也是這樣嗎?” “當然。” 常有容怔住隨即轉過頭去。 李沿津不說話,靜靜等待常有容許愿。胖了點,兩頰多出了幾兩rou,不似最初的骨瘦如柴了。 十秒過去了…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李沿津終于忍不住問了:“你不會許愿老天爺再給你99個愿望吧?” 常有容驚愕道:“還能這樣?” “太難的愿望,老天爺不一定會給你實現。我再分你一個,整個簡單的。” “老天爺如果實現不了,那你也可以。” 李沿津挑眉:“嗯?” 常有容側過身面對他,她的眸子像是兩顆明亮的星星,忽閃忽閃的。 “我想以后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想和你一起過,一起看煙花,一起許愿。” “嘭” 巨大的煙花,在12點響起,絢爛的盛宴,如星辰般閃耀,綻放美麗的同時伴隨著噼啪聲,李沿津心里的煙花也不斷炸開。 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meimei,雖說已經很久沒聯系過了,但腦海里始終是她幼時的模樣。 有些感情是無法發生的,李沿津參與了她的十五年,幼年至青春期,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就連她第一次生理期他都知道。 但她就像一塊磁鐵一樣,令他無法抗拒。 “可以嗎?” 李沿津退后一步,背倚著墻、沉默良久:“如果分手,我們之間的關系如何處理,你想過嗎?” 常有容肯定地說:“我想了!” 李沿津低頭輕笑了一聲:“這么肯定?那你考慮的不徹底,或者把我們之前的兄妹情看的不重要,分手之后老死不相往來也要跟我談?” 她則是皺著眉:“為什么要分手,我不會跟你分手的,你這么想是不是如果答應跟我談戀愛就是想跟我玩玩?” 好,非常好,很會歪理邪說,李律師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真的無法保證一切,我之前有過伴侶但都不長久。”李沿津轉頭看向常有容:你來做選擇。 常有容也不說話,眼睛在夜色里泛著流光,向前一步,在他嘴上親啄了一下,離開,又親了上去。 李沿津低頭看著她,她不太會親,只會摩擦唇瓣,一直在試探,從下唇舔到上唇再到唇珠,似是好玩地咬了咬,隨即伸出舌尖探了進去。 李沿津不張嘴,常有容睜開眼睛皺著眉頭對他嚶嚀一聲。 他按著她的腰,將人往懷里帶,反客為主,勾住她的舌頭。 剛剛還只是平淡的水波瞬間變成了波瀾的海浪,強烈又繾綣的感覺勾著常有容的感官,令她有些顫栗,口中空氣越來越稀薄,腿也越發軟,整個身子都被李沿津摟在懷里。 望著她臉頰浮出的紅,李沿津心里想:去他媽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