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清晨,濕潤的風輕輕吹拂著窗簾,如同拉開了今天的帷幕。 常有容緩緩轉醒,朦朧的雙眼看向一邊,空無一人。 忘了,他已經走了。 從這天起,他們倆好像達成了什么默契,她不問他怎么不見了,他也不說怎么走了。 李沿津送她上下班,常有容天天去他家蹭飯陪阿婆,很快一周就過去了。 這天常有容正剛從阿婆家回來,一通急促的鈴聲響起。 外面還在下著小雨,路上稀稀落落幾個行人,她撐著傘下了車,在雨夜中前往目的地。 小孩哭鬧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粗暴的呵斥聲,在安靜寂寥的院子內響起,聽得人心驚rou跳,毛骨悚然。 mama,mama救命! 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汪汪,看到有人推門而入,立即伸出了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在干什么!” 常有容快步上前,將孩子抱進懷里,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被闖入的常有容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叫囂著:“你誰啊?你進我家干嘛?” 一個女人從里屋跑了出來,給了男人一巴掌,對著常有容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哭鬧的厲害,我兒子叫孩子別哭來著。你是田小姐朋友吧?” 常有容懶得搭理他們,懷里的小孩越哭越傷心,把她的衣服都哭濕了一大片。把她抱的很緊。 她仔細著檢查孩子身體,發現沒有可疑的痕跡,將孩子抱了起來就準備離開。 女人將她攔住:“哎,小姐,田小姐拖欠我1700工資,到現在也沒給…你看是不是…” “你等一下。”常有容將孩子放下,從包里把剛拿到手的提成抽了一些出來。 女人看著手中的錢,面露喜色:“謝謝小姐啊!” 常有容帶著孩子離開了,看著懷里的小孩,不禁疑惑,田鴿在星海岸屬于頂級的了,怎么會連1700都拿不出來,什么時候又有這大的小孩了? 懷里的孩子在哭泣,那張小臉皺成苦瓜臉,仿佛很痛苦的樣子,抽抽噎噎的問:“阿姨,我mama呢?” 常有容抱著他輕聲安慰:“寶貝,你先不要哭。mama現在有工作要去外地幾天,今天先跟阿姨回去好嗎?” 小孩乖巧的點點頭,興許是哭的太久,又一直在緊繃邊緣,突然放松了下來,沒過多久就在常有容的懷里睡著了。 清晨孩子哭鬧的聲音吵醒了睡眠不足的常有容。 她翻身起來,伸手揉著太陽xue,感覺到一陣眩暈。她顧不上自己,抱著孩子輕聲哄道,終于將孩子哄好了,門口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 是誰?她的嗓音有些嘶啞。 是我。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幾分蠱惑。她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放下孩子,下床走到門邊開了門。門外站著的男人一頭碎發,眉目清雋,氣質優雅,五官深邃,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深邃無比,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愣了愣:怎么了? “我聽到小孩哭聲了,是你這吧?”李沿津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腦袋上點了點。 “對,朋友有事,我先照顧一晚。”她點點頭,側身將他請進屋里。 孩子躲在門口看著李沿津,李沿津也好奇的打量著他。 他穿著天藍色的卡通短袖,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小臉上帶著嬰兒肥,眼睛大大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李沿津蹲在他面前,笑瞇瞇地問道。 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沿津,又低下頭:“我…我叫田晨…”他聲音很輕,就如同蚊子嗡嗡叫的聲響一般。 李沿津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田晨你好,我叫李沿津。” 常有容看著一大一小笑了笑,抱著孩子要去洗漱。 李沿津從她懷里抱過孩子:“我來。” 肌膚觸碰到的那一刻,李沿津感受到了她guntang的皮膚。他伸手摸了摸她額頭:“你發燒了。” “應該沒有吧?”常有容的臉微微發燙,迷茫的看著他。 李沿津皺起眉:“去換衣服,等會去醫院。” 常有容換好衣服出來,李沿津帶著她和孩子去了醫院。 一位護士端著托盤走進輸液室,核對藥品姓名,正準備給常有容扎針輸液時,卻被她攔住。 等......等一下。常有容的聲音虛弱而無力,聽上去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護士疑惑的看著她,旁邊的李沿津將田晨從腿上抱到旁邊的椅子,讓他乖乖坐好。 常有容從小就怕打針,是能吃藥絕不打針的類型。打屁股針,兩三個大人都按不住,長大了也就稍稍能接受掛水,但那種感覺很不好。 她緊緊地握住李沿津的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稍微安心一點。 李沿津大手蒙住她的眼睛,讓她倚靠在他懷里,感覺到懷里的常有容身體十分緊繃。 他輕輕地拍拍常有容的手,試圖給她帶來一些安慰。 放輕松點,一下下就好了。李沿津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仿佛能夠消除常有容的疼痛和恐懼。 常有容聞言微微松弛了下來,可是針頭扎進去還是疼的要死。 好了。他的聲音依然溫柔而堅定,像一道堅實的屏障,將常有容的恐懼隔絕在外。 隨著輸液的進行,常有容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沉重和疲憊。她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最終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