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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新時代-The End.

    《逐恨而行》終章:新時代-theend.

    蝶翅村。

    十幾分鐘前,一幫打著組織名號的「江湖高手」正要通過此處。

    那群組織的高手們殺氣騰騰,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亮出各式兵刃,看得村民各個驚懼萬分。在村民的印象中,這群拿刀拿劍的組織走狗沒有半個是好傢伙,那群傢伙向來只會仗著組織的名頭來壓榨良民、肆意妄為。

    這次在組織三十人的陣仗中,共有三名組織的高層武斗派干部。

    這群兇神惡煞的目標(biāo)在于北峰,他們要探個清楚:北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今,村中的混亂已然平息。不過并非因為那幫組織中人過了這村。

    而是那群組織的走狗,全被九方無刻等人給攔截收拾。

    「半個能打的都沒有。」九方無刻收起鎖鏈,喃喃自語。

    還不用伊姐發(fā)動妖法擾亂敵方,不死鐵骨和九方無刻便一口氣收拾掉組織派來的三十菁英。不死鐵骨首當(dāng)其衝的一掌「隔山打牛」便轟翻十幾人,而九方無刻則翻動著鎖鏈衝入敵軍一陣亂舞,瞬間便斷了其馀敵人的意識。

    不死鐵骨和九方無刻皆未盡全力,因此那群組織菁英大多僅是昏厥。

    前來調(diào)查北峰異狀的三十菁英,眨眼間被擊潰。

    在村中大打出手,伊姐本來還怕村民受驚,誰知道當(dāng)這群組織中人被殺得落花流水以后,村民反而各個面露興奮快意的激動神色。深譜人心的伊姐轉(zhuǎn)眼便已辨明這群村民的內(nèi)心正狂喜著。

    難不成……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無名組織近來做風(fēng)越發(fā)狠戾,尤其對百姓的稅收更是越來越過份,這村本就不甚富裕,這幾年更是連吃都吃不飽,早已對組織積怨已久,卻又無奈組織養(yǎng)著的那群江湖武者就宛如惡魔般,令他們敢怒不敢言。

    其實(shí)不只蝶翅村,舉國上下的鄉(xiāng)村皆是如此。有錢有權(quán)的都已往大城遷居。

    聽完,不死鐵骨只覺慚愧無比。他過去為了追求戰(zhàn)斗,甘愿成為供組織使喚的殺手,現(xiàn)在他聽見這些百姓陳述他們是如何被組織欺壓、剝削時,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懊悔。不死鐵骨知道他過去的行徑完全是在助紂為虐。

    「嘿嘿、不要緊的。」

    這個時候,九方無刻瀟灑地笑說:「你們害怕的政權(quán)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無名組織的氣數(shù)要盡了!請務(wù)必相信這點(diǎn),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shí)。而我和我的伙伴們,會給這垂死的腐敗組織補(bǔ)上最后一刀!」

    這席話聽得村民們?nèi)呵榧ぐ海步滩凰黎F骨聽得滿腔熱血、斗志澎湃。

    接下來,村民不知怎地又一陣喧嘩,吵鬧的村民自動讓出一條路,伊姐等人這才看清:原來是米可扶著滿身瘡痍的蒼凌走了過來!

    已吞下數(shù)顆活血丹的蒼凌雖是已無性命之憂,但全身上下的劇痛可不是蓋的,別提動身,甚至連給風(fēng)吹過都會痛得他咬牙。

    「好重的傷。」伊姐看得皺眉,她二話不說就去替蒼凌以妖法封住痛覺。短短不到兩刻鐘的時間便傷成這樣,足見方才那場決斗有多么慘烈。

    「太好了……」曉安見到兩人皆無性命之憂,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不過也有人似乎不是那么愉快。

    看見蒼凌,九方無刻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不會吧?這小子居然贏了零極先生嗎?九方無刻當(dāng)然知道這種問題實(shí)在太過愚蠢,根本不成問題。光是蒼凌活著來到此處,就是一切的答案。

    不死鐵骨想到小雪要如何面對失去零極的事實(shí),也不由得暗自感到同情。

    「……那傢伙還沒死,」米可突然說:「我是順路把蒼凌給扶來這里的,當(dāng)時零極似是在垂死邊緣,我本想給零極補(bǔ)上一劍,但蒼凌卻要我住手,所以那傢伙應(yīng)該還沒死,而且還在那里才對。」

    聽見這消息,九方無刻立即抱拳向蒼凌和米可喊了聲:「謝!」便閃身施展起輕功,化身為一片殘影掠向幽泉谷,不死鐵骨也緊隨其后。

    九方無刻和不死鐵骨離開后,伊姐再看了看蒼凌的傷勢。

    「抱歉,有方便借宿的地方嗎?」米可直接向離她最近的一個村民發(fā)問。倒不是她自己累了,而是她也看得出蒼凌得盡快找個地方休養(yǎng)。

    這下村民立刻噤若寒蟬,畢竟再怎么說,當(dāng)今的中央國度仍是在無名組織的管轄下,若是讓眼前這群殺死組織中人的俠客入住,一個弄不好,萬一被組織查來,那只怕是逃不掉滿門抄斬的死路了,所以一時誰也不敢讓他們借宿。

    伊姐一眼看穿這群村民的顧慮,她并不想驚擾這群村民,也察覺這座小村并無客棧,于是便向村民拱手,再決定即刻朝暗市的方向出發(fā)。

    至少暗市還是有許多客棧的。

    在村民的送別下離開蝶翅村時,蒼凌輕輕推開米可,表示他已能自己行走,米可皺眉,她伸出手說:「別勉強(qiáng)啦,來。」

    「你太矮,被你扶著反而累啊、呼呼呼。」儘管站得不穩(wěn),但在活血丹的奇效下,蒼凌認(rèn)為自己并不需要被攙扶。他以逞強(qiáng)的笑意拒絕米可。

    「唔、難道你在害羞嗎?那就算啦。」米可收回伸出的手,她聳聳肩。

    「羞個頭啊,」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蒼凌的回答異常快速,接著他停頓半拍,「話說回來,你看起來很有精神嘛,贏得輕松嗎?」

    「還好啦,正好有能殺死奇綺琪的招式而已。你呢?短短半個鐘頭就搞成這樣,真令人好奇是怎樣的決斗過程呢。」米可輕笑,她步履輕盈,心情顯然不錯。

    「險勝。假設(shè)零極更冷靜點(diǎn),敗者就是我了。」蒼凌想到這點(diǎn)仍是馀悸猶存。

    「不管怎么講,你們都還好手好腳的活著不是嗎?這就好了嘛!」曉安插口道,她露出一如既往的輕柔微笑,不過這笑意卻帶了點(diǎn)苦澀。

    「說得也是。」米可知道曉安的心思。

    想到已故的逸飛,他們就不免感到心情低落。

    「言歸正傳,」伊姐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們想過這個中央國度在未來的情勢會如何發(fā)展嗎?」

    中央國度在未來的情勢?

    在幕后cao弄大局的奇綺琪及其魔偶已然全數(shù)消亡,加上蕭家的掌門不久前才剛喪命、七夜堂連同七夜全軍覆沒。再談到殺手,曾被列為第一流殺手的十人目前只剩三人存活,其中不死鐵骨和零極先生都已不再是組織的走狗。

    如果不把雜魚算進(jìn),當(dāng)前無名組織的戰(zhàn)力已是寥寥無幾,勢力更大受打擊。

    這個國家的未來發(fā)展確實(shí)不容忽視,因為只要知道無名組織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就能明白:這個國家的政權(quán)已經(jīng)完蛋了,毫無商量馀地的完蛋了。

    不過這并非壞事,反而是件天大的喜事才對。

    「呼呼、我們間著也是間著,不如往后去給這破敗的組織補(bǔ)上最后一刀吧?」

    語畢,蒼凌的眼里閃動著期待的光芒。

    「不錯呢,贊成!」米可躍躍欲試地附和。

    逐恨而行的陰暗人生已然終結(jié),原本蒼凌和米可正愁著不曉得該以什么為目標(biāo),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xiàn)結(jié)論了。沒錯,這就是他們的短期目標(biāo),也是非常符合江湖俠客身份該做的大事。

    「你們知道嗎?九方無刻離開前,才剛講過這種話呢。」曉安聽得笑了。

    「是嗎?這可真有意思。」蒼凌雖然語氣虛弱,不過眼神已然恢復(fù)精神。

    夜風(fēng)拂過蒼凌的臉頰,令他再度感到痛楚和活著的實(shí)感。

    今夜,無名組織的殘馀勢力一口氣被蒼凌等人盯上。

    滿天星斗的寧靜之夜,悄然成為這個時代脫胎換骨的轉(zhuǎn)捩點(diǎn)。

    *

    半個月后。

    「很遺憾,屬于你們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伴隨此言,無名組織的最后一名武力派干部倒地而歿。

    這天,中央國度號稱銅墻鐵壁、難攻易守的「玄武園」遭兩名不速之客闖入,這兩名不速之客面對大批傭兵和殺手無所畏懼,勢如破竹地一路攻進(jìn)最深處。

    只要是企圖阻擋的組織走狗,一律格殺勿論。

    事實(shí)證明,也真沒有誰能擋得住他們倆,他們倆就像鬼神般的殺戮風(fēng)暴般,無人能敵。

    那時趁亂逃出「玄武園」的傭兵曾敘述:「那兩人一男一女,雙雙身披漆黑風(fēng)衣,男的不算高壯,女的身材嬌小,使的招式是……」接下來,那名傭兵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那天在「玄武園」里,沒有一個殺手能看清蒼凌的飛刀和米可的快劍。

    「玄武園」內(nèi)部。

    咽喉插著飛刀、眉心有道劍孔。那名武斗派干部同時遭到兩種殺招給命中,出手的自然是蒼凌和米可,他們似乎又玩起了互相競爭的比賽游戲。

    「呼、是我的飛刀先殺到的吧?」蒼凌大氣都沒喘一口,神色自若。

    「亂講,明明是劍先殺到的哦。」米可亦是沒半點(diǎn)疲憊,從容自在。

    事實(shí)上,他們彼此都不在意是誰先殺死這人的。

    蒼凌和米可在血海中相視而笑,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殺的不是人,是垃圾。

    對于將百姓的血與淚化為金錢并坐享其成的垃圾,沒有留情的必要。

    未來,他們所踏上的道路也會持續(xù)相連。

    同一天,非武力派的組織文官,全數(shù)被伊姐透過妖法的重招給打亂記憶,輕者已想不起關(guān)于組織的任何印象,重者連自我都無法找回,終日只能陷于幻覺。

    這些文官過去每天都替組織謀思種種取樂的方式,有些諫言甚至殘酷得教武斗派的干部都想不出,超出常理的重稅和相關(guān)罰則也都由這些文官獻(xiàn)策,因此對于這些狼心狗肺的文官,肯留條命給他們就已不錯。

    「這樣一來就差不多了吧?」伊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啊啊。」曉安輕聲答道。伊姐知道曉安還是沒能完全脫離悲傷。

    「需要用妖法幫你把多馀的悲傷去除嗎?」

    「謝了,可是不必。」曉安搖搖頭,「那份悲傷就是逸飛存在于我心中的份量,失去那份悲傷才是更悲哀的。并且,就算是為了他,我也要振作才行。」

    講到這里,曉安的神色變得堅毅。

    「真是堅強(qiáng)呢。不過我也一樣,不會選擇忘記秋哀的。」伊姐拍了拍曉安的肩膀,她有些語重心長地提出了問題,「從今以后,你有什么規(guī)劃嗎?」

    「這個嘛,師兄妹那套『生涯規(guī)劃』我可學(xué)不來,我還是乖乖隱姓埋名吧。」

    「那么祝你好運(yùn)囉,我要回歸老本行。」伊姐點(diǎn)頭說。

    「你要變回『春喜』嗎?」曉安開玩笑道。

    「才不是,是繼續(xù)做個江湖庸醫(yī)啦。」

    伊姐和曉安離別時,兩人都沒再回首。

    因為她們知道不必替彼此擔(dān)心。

    擁有百年歷史的名門蕭家也在同一時期宣告終結(jié)。

    九方無刻和不死鐵骨有些意猶未盡。蕭家雖是充斥著各種武學(xué)和妖法的天才,然而真正厲害的卻不到五人,實(shí)在讓九方無刻和不死鐵骨有些失望。

    「說起來,『那傢伙』之后呢?」不死鐵骨問。

    那傢伙,指的自然是零極先生。

    不死鐵骨起初雖對零極沒有好感,但現(xiàn)在他反倒比九方無刻先提起那傢伙。

    「那傢伙和他的女人去了遠(yuǎn)方異國。」九方無刻將鎖鏈?zhǔn)栈囟放瘢俸僖恍Γ改莻砘锟隙ㄊ窍胧帐至耍圆艜ヒ粋€沒人認(rèn)識他的全新環(huán)境吧。那樣也好。」

    「原來如此。唉,反倒你和本尊都比那傢伙年長,卻仍是孤獨(dú)的浪客。」

    「嘿嘿!哪來的孤獨(dú)?快意得很啊!和別人的命運(yùn)綁在一起什么的,想到就可怕!我是天性喜愛浪跡天崖的酒客,就算有一百個女人倒貼,我也不要!」九方無刻豪爽得講完,便灌掉他腰間整個葫蘆酒壺的烈酒。

    「好,說得好!下次游歷時如果碰著那傢伙,定要好好炫耀本尊的自由!」

    浪客的生活還長遠(yuǎn)得很。想到這點(diǎn),不死鐵骨便露出和九方無刻相同的灑脫笑容。

    來吧,邪教也好、魔頭也罷,全都來吧!

    無論是怎樣的強(qiáng)敵,他們都有自信能一一擊潰。

    追逐「最強(qiáng)」夢想的人生,就是由無數(shù)危機(jī)與挑戰(zhàn)構(gòu)成的煉獄山。

    不死鐵骨與九方無刻,則是要義無反顧地闖入煉獄山的最高最深處。

    如此一來。

    中央國度的政權(quán)就形同在短短數(shù)日內(nèi)瓦解殆盡。

    傳聞鄰接中央國度的東方,號「悠祐」的大國已和其馀十五國談攏并予以認(rèn)可,得以將中央國度併入國土內(nèi)。今后再無什么「中央國度」,中央國度已成歷史,僅存「悠祐」此一國號受到公認(rèn)。

    悠祐的江湖吸收中央國度的勢力后,想必會有一大段整頓的時間。

    無論如何,接下來這個江湖絕對會趨于安定。

    恐怖與暴力籠罩的日子已成過去。

    百姓也察覺到了這些,接連幾天都洋溢著過節(jié)般的歡慶氛圍。

    蒼凌和米可、伊姐和曉安、不死鐵骨和九方無刻,都在這幾天透過不同的角度望見此景,所以他們由衷地感到了欣慰、痛快與感嘆。

    并且,他們內(nèi)心共同都浮現(xiàn)出同一句話──

    「『新時代,來了』」。

    *

    白銀色的積雪使城內(nèi)滿溢寒氣,幸好今天的陽光還算賞面子。

    今天讓零極先生醒來的,是一大清早就在喊著「號外」的送報員。

    什么號外啊?這是他和小雪遷居?xùn)|北國度以來,第一次遇到的情況。外頭嘈雜的交談聲不絕于耳,從鄰居和其他民眾的驚嘆反應(yīng)來看,似乎是不小的消息。

    「醒了嗎?早安哦。」接著,從門口收下快報的小雪讀出內(nèi)容,「中央國度的極惡政權(quán)宣告解體,通過民意得以無條件和鄰國悠祐合併……嗎?太好了呢。」

    悠祐?那似乎是個以自由著稱的民主國家。要不是那里和中央國度的地理位置太過接近,零極和小雪原本或許會考慮搬去那里。

    「都能想像到那群蠢貨喜孜孜的笑臉了。」零極先生揉了揉雙眼,他只有上半身從床鋪上起來。

    他口中的「那群蠢貨」,說的正是蒼凌他們。

    「你不也在笑嗎?」小雪看著零極的表情,不禁輕笑了起來。

    「……哼。」零極先生的嘴角確實(shí)上揚(yáng)著,他不置可否。

    提議來到東北國度的是小雪,因為這個國家內(nèi)的爭端甚少,除了幾百年前出了一個「極刑魔女」裘莉莉以外,東北國度的江湖一向算是相對和平的。

    和平的理由是由于這里存在數(shù)個大型門派互相牽制,加上有完善的江湖盟約,是以東北國度的江湖亂事可謂少之又少。前幾個月,零極本來還不習(xí)慣這么和平安穩(wěn)的日子,但是沒過多久,他就逐漸習(xí)慣了這里的生活步調(diào)。

    當(dāng)初從中央國度出發(fā)后,零極沿路將各地的兇惡罪犯給一個個捉去換取賞金,偶爾也會反過來把找碴的強(qiáng)盜或山賊給狠狠剝削一頓,等他們抵達(dá)東北國度時,身上早已累積了一筆可觀的財富。他們住的這棟房子就是開銷無憂的證明。

    慣于活在殺伐世界的零極先生,經(jīng)過近三十年的光陰,終于體會何謂安穩(wěn)。

    一個家、一個伴侶、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這是零極和小雪以前從不敢奢望的人生。

    這時候,零極再度望向小雪。他罕見地感到名為「感慨」的情緒。

    因為他內(nèi)心的瘋狂和破壞世界的漆黑慾望,已然不復(fù)存在。

    再也不會有驅(qū)使他進(jìn)行屠戮的心聲及耳語。

    窗檯外頭的積雪,逐漸被朝陽融解。

    *

    至此。

    逐恨而行的故事劃下了句點(diǎn)。

    但這不是結(jié)束,結(jié)束的只是過去繁瑣的因緣。

    嶄新的開始將會延續(xù)在這個結(jié)束之后。

    蒼凌和米可共同行動、四處游歷,路見不平即出手相助。

    伊姐和曉安則遁于市街中,一個持續(xù)行醫(yī),一個隱姓埋名。

    不死鐵骨和九方無刻浪跡天涯,持續(xù)追求與強(qiáng)敵交手的機(jī)會。

    零極先生和小雪則遠(yuǎn)離故鄉(xiāng),重新在陌生的異國共度人生。

    往后,他們或許會相遇,也或許會就此形同陌路。

    往后,暗潮洶涌的江湖也必會不斷颳起新的風(fēng)波。

    往后,屬于他們自己的故事,將會永遠(yuǎn)持續(xù)下去。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