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夕
鐘越反常的沉默讓珂悅心里發(fā)緊。 她咬著下唇,輕聲問:“你最近還好嗎?” 鐘越喉結滾動,笑著說:“我以為你結了婚,眼里只有霍耀庭呢。” 珂悅被他噎了一句,動了動唇,卻沒說話。 “你呢?” 鐘越瞇眼盯著她,仿佛要透過這一身皮囊看穿她的心,“婚后生活過得怎么樣?” 珂悅咽了口唾沫,心虛地眨眨眼,“我?我挺好的。”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鐘越的眼睛。 “說謊的本事一點也沒長進。” 他的臉湊得更近。 語調(diào)一轉(zhuǎn),他壞笑起來,壓低聲音湊近她的耳朵,“悅悅要是不開心…去我那兒住也行。我最近買了張2米2的床…” 珂悅對鐘越的調(diào)戲早已免疫。現(xiàn)在他開起玩笑,反而讓她輕松下來。 她眨眨眼,唇角蕩起一摸狡黠的笑:“鐘越,你知道珂楚的藝人部空降的副總是誰嗎?” 鐘越疑惑地皺眉。 他是聽經(jīng)紀人上周說換了老大,不過他沒興趣知道,也就沒多問。 “霍。耀。庭。” 珂悅威脅道,“你小心一點,他可比我爸狠多了。” 鐘越有些驚訝,沒想到珂楚的駙馬爺上位這么快。他嘴硬道:“我會怕他?不是我要提當年勇,他初中的時候,打球都不如我。” “初中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說!而且那是你耍賴!” 她叉腰反駁,習慣性地維護霍耀庭。 “誰讓你只給他加油!搞得我多沒面子。” 鐘越怪聲反駁。 鐘越的話把她的思緒拉扯回多年以前。 珂悅剛升入澤城中學初中部的時候,霍耀庭初叁。學校給叁年級學生組織了一場畢業(yè)前籃球比賽,霍耀庭和鐘越作為班里的身高擔當,都被派去參賽。 鐘越運動細胞突出,平時就愛打籃球,霍耀庭則對一切球類都沒有興趣。 珂悅興致勃勃地召了班里的女生去給霍耀庭加油,結果加油助威剛喊了沒幾句,他們班就被淘汰了。輸球不是因為技術菜,而是鐘越搞內(nèi)部分裂,根本不愿意配合霍耀庭。 后來他笑嘻嘻地來跟珂悅打招呼,珂悅沖他翻了個大白眼,然后奔向霍耀庭。 那個時候的她,仗著兩個男生都寵她,飛揚跋扈。 想到這里,珂悅?cè)滩蛔⌒α恕?/br> 籠罩在心上的陰霾漸漸散去,她深吸口氣,朝鐘越揚起一個明媚的微笑:“我真的挺好的,不用擔心!放心,霍耀庭要是欺負我,我一定會打小報告的。” 從前的笑容再一次出現(xiàn)在珂悅臉上,鐘越微微有些愣神。 等他回過神來,女孩已經(jīng)揮著手走遠了。 珂悅找到霍耀庭的時候,他已經(jīng)空了一個酒杯,周遭空氣都散發(fā)著龍舌蘭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霍耀庭抬手招呼著侍者,再要一杯。 “你瘋啦,晚會還沒開始呢。” 珂悅連忙沖侍者搖搖頭,意思是別聽他的。對方心領神會,只撤走了眼前的酒杯。 霍耀庭抹了抹上唇,也沒反對,問道:“爸找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珂悅心虛地別開了眼,要了杯果汁,“就是隨便聊聊。” 霍耀庭瞇起眼看她,薄唇微啟:“你真的沒有什么要告訴我嗎?” 珂悅不懂他的意思,剛才在車上他就問過這個問題。難道她應該有什么要告訴他的東西嗎?她想不出來。 “沒有。” 她皺著眉搖搖頭,索性直接問:“我應該有什么事要跟你說嗎?” 霍耀庭喉結滾動了一下,似要說些什么,可最后只淡淡輕笑一聲,然后搖頭。 珂悅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剛要追問,卻被身后的招呼聲打斷了。 “好久不見了,珂悅。” 她疑惑地回頭,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 霍耀瑄。 他伸著手,標志性的下垂眼微微瞇起,笑得純良無害的樣子。眼底里卻是冰冷的,試探性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她。 見她愣住不說話,霍耀瑄收回了手,依靠著吧臺,打著響指跟侍者要了兩杯酒。這個動作換成一些流量小明星去做肯定又油膩又好笑,可不知為何,霍耀瑄做出來卻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他轉(zhuǎn)頭對珂悅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叫你,大嫂?” 珂悅心底一陣寒意,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正在她想著要如何回應的時候,霍耀庭的大手摟在了她的腰上,把她往自己懷里一帶。 珂悅整個人瞬間被他的氣息包圍,男人的氣息落在額角,輕柔得像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