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我不行嗎
陳昭有些猶豫地看著秦榕川靠在自己肩頭,心里一陣忐忑,懵懵地神游天外去了。她覺得這兩天經歷了這么一些事,她的大腦都快要不夠用了。 現在呢? 一方面是擔心馬上要開始的體育課,一方面是愧疚。 那人低頭瞥見她脖頸處幾乎隱匿的淤痕,很淡很淡,像是蚊子包好轉之后留下來的痕跡。 秦榕川似乎察覺到她的走神,冷不丁地開口:“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撫上她的小臂,像一條游蛇般細細碰觸。 陳昭渾身一僵,一雙圓亮的眼睛近乎一顫,并沒有躲開他的觸碰。她有些結結巴巴地說:“沒有啊,就是…感覺器材室有點悶。你不覺得嗎?” “嗯…還有點兒熱,怎么沒窗戶啊。” 她好像不知道,她著急起來就會嘰嘰喳喳、語無倫次。秦榕川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昭昭,別緊張。我沒事的,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陳昭咬著唇點了點頭,就要直起身來去看看門開了沒。 下一瞬,只覺他五指如鐵鉗般箍在手腕上,力道不算重,但是捏得很死,強行把她拉回原位。她只得重新坐下,乖乖地給他當人rou靠枕。 什么嘛,一點兒也不像是上一秒還晃晃悠悠站不住的人。 陳昭看了一眼他的臉,還是慘白得厲害。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讓敏感的側頸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陳昭沒忍住縮了縮脖子,垂著眼睛去看若無其事靠著她的秦榕川。 “你昨晚在家嗎?”秦榕川微微挪了挪腦袋,讓她肩頭的壓力不再那么重了。 陳昭想起昨晚旖旎的、曖昧的、粘稠的氣氛,眼神一滯,她輕聲咕噥著:“在啊。在家,不在家能去哪兒?” 圓溜溜的黑眼珠子沒敢盯著他看,若無其事地四處亂轉。 他也半點兒不惱,往她身上又靠了點兒,好像完全不在乎靠著她的肩頭的時候連脖子都疼得厲害:“別撒謊,昭昭。” “我去找過你了,你家里沒人。” 撒謊被抓包的陳昭眨了眨眼,才勉強將喉嚨里滾了一遭的實話和盤托出:“怕討債的人來找我要錢,就出去住了。” “身上錢夠不夠?” 秦榕川的話語輕飄飄得就像小時候他倆去游樂園,他總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問她錢夠不夠,然后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錢全部塞進她的包里。 提到錢,陳昭才驚覺自己現在的身份。她抬眼看了一眼秦榕川,他的眼神正巧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對的時候他輕輕地笑了一下。 “還…還好吧。陳森還有點錢。” 秦榕川的眉頭在她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輕輕地蹙了一下,微不可查的。然后若無其事地揉了揉太陽xue,往她身上又蹭了蹭。 “你和他在一塊兒?” 秦榕川和陳森玩得并不好,可以說是不太熟。單是知道陳森是陳昭家里領養的弟弟,她有時候不太喜歡他。 思及此,擰著的眉頭又松開。 陳昭點點頭,沒多說什么。秦榕川垂著眼睛掃了一眼她脖頸上若有似無的印記,輕輕地笑了一下:“沒地方去的話,來我家。我母親應該會很歡迎你。” 我也會很歡迎你。 這話秦榕川沒說出口,只是含笑地垂著眼望向她。他的手微微抬起,落在她的側頸上,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一塊帶著淺淺印記的皮rou。 他的力道很輕,動作慢慢吞吞的,然后俯下身將下巴輕輕地擱在陳昭的肩頭:“他親你了。” 陳昭怔了。 她從他這話里聽出一點兒小孩子一般的委屈,秦榕川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輕輕地蹭了一下。 他瞇著眼睛,緩緩靠近,慢條斯理地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她有些發紅的耳垂。 “你自己愿意的嗎?昭昭。” 陳昭抬著眼,被他噴灑在側頸的熱氣驚得往后縮。她的肩頭被他的手掌死死地摁住,像是一塊灼熱的烙鐵,隔著校服落在她的鎖骨、肩頭。 “還是他逼你的?” 陳昭輕輕地咬了咬唇,微微泛著粉的唇瓣一咬就泛白,松開之后就慢悠悠地重新煥發出悶在唇里的粉色。 “沒有逼我。” 她揚著下巴,那雙素來活潑靈動的眼定定地與秦榕川對視,她重復了一遍:“陳森沒有逼我。” 秦榕川的嘴巴微微張著,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臉上,接著往下滑,落在她側頸上的拇指,虛虛地擋住了那個淺淡的吻痕。 仿佛還嫌不夠似的,他輕輕地用拇指磨了磨,怕弄疼她。 秦榕川的手指順著陳昭的脖頸慢慢往下,輕輕摩挲過她的鎖骨。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深暗而灼熱,像是暗夜里正在狩獵的猛獸。 他像是一條蛇。 陳昭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從未見過秦榕川這樣的眼神,那樣炙熱而直接的目光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微微側過頭,躲避著他的視線,卻被他的手指牢牢禁錮住了下巴。 “看著我。”秦榕川摩挲著她尖尖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慢悠悠地掰過來,那雙含著水光的丹鳳眼定定地盯著她:“只有他可以嗎,我不行嗎?” 他的拇指輕輕劃過陳昭微張的嘴唇,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陳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不知怎的,心底涌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一只無形的手擒住她的心臟,酸酸的、澀澀的。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秦榕川猛然睜開眼,一雙黑亮的瞳孔死死盯著她。 “我從沒說過我屬于誰。”陳昭咬了咬唇,鼓起勇氣湊近他。 她的話音未落,秦榕川已經湊過來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急很狠,跟他儒雅的外表太不一樣,帶著強勢的侵略性,舌尖探入糾纏住她的,像是要奪走她口中的所有氧氣。 像是被蛇信子纏住了,陳昭隱隱的感覺到他是有毒的。他是一條毒蛇。 陳昭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只能無助地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她攀著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空出的那一只手慢吞吞地落在她胸口的扣子上,然后緩緩落下,繞到一邊環住了她的腰身。